查看完整版本: 貓邏 -【混亂學園.十四】
頁: [1]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2:11 PM

貓邏 -【混亂學園.十四】

本帖最後由 TENORIKUMA 於 2009-4-13 03:06 PM 編輯



【內容簡介】
試煉陣?這是什麼東西?
什麼?要是沒通過試煉,就會……死?
哇咧!我是要來提升能力的耶!
哇!好美的美少年!長得真是清秀可口啊!
你是哪裡來的呢?啥?你是……
糟糕,精靈樹受傷了!要快點治療!
不過,我不是「純種」精靈耶!我能治好這棵樹嗎?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2:52 PM

  第一章  試煉陣

  我們跟著白眼伯伯走到王宮花園的一角,地面用白色碎石鋪成一塊小方地,碎石地上佈置了一個傳輸陣,用三顆黑色長巨石以及魔法繩所組成,巨石擺成一個三角形,繩子繞著三塊大石連出一個範圍,白眼伯伯唸動輸送咒語後,石頭發出紅、黃、綠三色光芒,跟著,繩子跟石頭都消失了,一扇門出現在我們面前。

  「進去吧!」白眼伯伯率先走進門內,我們幾個尾隨在他身後。

  通過那扇傳輸門,我們來到一個山洞前,附近是蒼鬱的樹林,鳥啼聲與獸吼聲忽遠忽近的傳入耳中,站在洞口往內望去,裡頭漆黑一片看不清洞裡的環境。

  「這裡是我們魔界難度最高的一個修煉場,」白眼伯伯指著那山洞對我們說道:「進去裡面之後會看見一個幻影,它是你們最大的敵人,也是幫助你們成長的最好導師,你們必須將它擊敗才算完成試煉,如果能通過裡面的試驗,你們絕對會比現在成長許多,同時,你們也會從這場修煉中,學習到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

  學習到最適合自己的戰鬥方式?聽到能有這樣的成效,我開始對這山洞感興趣了。還以為這裡只是一個磨練我們的地方,沒想到,這個試煉陣竟然還會教導我們?

  洞口周圍的壁面寫了密密麻麻的咒語,一條手臂般粗大的紅繩子橫在洞口前,繩子的兩端分別繫上黃色咒符,整體發出的氣氛,就像是在警告外人不得擅入。

  「要是無法擊敗那個幻影,你們就會被永遠困在裡面,而且會因為耗盡精神力量而喪命,」尾隨我們過來的派斯,神色凝重的對我們勸阻道:「過去已經有不少人死在這裡,就算你們是同時間進入,這山洞會自動產生隔離空間,將你們一個個分離,你們沒辦法拯救陷入困境的同伴……我希望你們能考慮清楚。」

  「過來這邊之前,我也已經跟你們說過。」白眼伯伯接著派斯的話說道:「這是一個會讓你們送命的危險訓練,就我看來,你們其實不用參與這場戰鬥,他們也不見的需要你們幫助,你們確定還要進入這洞裡嗎?」

  聽到這問題,我們幾個互望一眼,用著堅毅而且肯定的表情點頭回應。

  「好!你們很不錯!我欣賞你們。」見到我們這副堅決的模樣,白眼伯伯笑了出來。「不過,就算你們不怕死,我也不能真讓你們喪命,畢竟你們可是我國的客人,所以,你們的試煉方式不能比照以往的模式辦理……」

  「那……」聽到白眼伯伯這麼說,我們困惑的望著他,才想要開口發問,白眼伯伯卻又笑著接下了話。

  「你們也都看到洞口前的繩子跟咒文了吧?這是用來發動試煉陣的陣法。」白眼伯伯走上前,將繩子的一邊解下,當橫擋住入口的繩子鬆下時,白眼伯伯開口唸出一段咒語,山壁的咒文逐漸產生紅光,光芒由微到強,將整個壁面映個通亮,一面如同屏障般的五彩光牆在洞口出現。

  「我剛剛已經發動了試煉陣,從現在開始,穿過那面光牆的人就會見到幻影,展開試煉,要是不打敗它,這咒語不會解除,你們也就永遠出不來,直到死亡為止。」白眼伯伯回頭望著我們,臉色異常嚴肅與沉重。「以往,我都是將人帶來這邊,丟他們進山洞後,就不再管這些人,一直到他們的生命力消失,我才會再過來這裡,幫他們收屍……」

  說完話,白眼伯伯再次唸動咒語,咒語結束後,光芒全部消失了,山洞也恢復原先的模樣。

  「這是解除試煉的咒語,只有少數幾個擔任試煉教頭的人才知道,依照規定,在試煉進行當中,不能夠解除試煉進去救人,不過,你們這次的情況算是例外……」白眼伯伯開始對我們說出他的打算。「在你們進入洞穴的第三天,我會先解除試煉,將你們全數帶出來,休息一晚,看看你們的情況,要是我覺得你們可以繼續,隔天再讓你們進入山洞,要是不行,我就不讓你們再度進去,你們接受嗎?」

  「可以。」白眼伯伯的說法很合乎情理,所以我們幾個也沒有反對。

  「最後一天,我會等你們到夕陽落下的時候,」見我們都同意了,白眼伯伯繼續往下說道:「時間一到,沒辦法靠自己力量出來的人,就算淘汰,不能去參加冥王的試煉。」

  「好。」我們再度點頭表示同意。

  「既然這樣,我也跟你們一起進去。」派斯突然脫口對我們說道。

  「王子……」白眼伯伯大感困惑的望著他,似乎對他這個決定很無法理解。

  「不行。」不假思索,我一口回絕了派斯。「你不能跟我們去冒險。」

  「這件事情發生在本國境內,」派斯用著堅決的語氣回道:「身為國家的管理者,我理當要參加這場戰役。」

  「就因為你是王子,所以你才不能去。」同樣為王室成員的麗莎,開口對派斯提醒他的身分與職責,「身為國家的繼承者,你必須對所有百姓負責,加入這場戰鬥不是你該做的事情。」

  「如果照妳這樣說,那你們也都不該進去不是嗎?」麗莎的這番話,並沒有讓派斯止了口,他反駁的問:「你們幾位都是名門世家的繼承者,你們也該為自己的家族負責。」

  「我無所謂。」面對這樣的質問,我率先開口回道:「我不用繼承家業,再說,我家裡的人覺得我應該多磨練,有這樣的機會,我想他們會很贊成。」

  歐羅同樣一副無所謂的聳聳肩。「就算我死了,家業也會交由下人繼續經營下去。」

  「本公子要做的事情,家臣不會有人反對。」果力多用著些微任性的語氣回道:「所有事情,他們會幫本公子處裡妥當。」

  聽到果力多這麼說,我突然想到在江翠城忙的團團轉的磽。唉……有這樣的主子,真是辛苦他了。

  「蒼熊國不需要膽小的人。」希杰一臉認真的說道:「要是我因此退縮,就算平安活下來,也不夠資格當蒼主的臣下。」

  「死亡是賠本生意,我可沒打算做。」三藏帶著些微苦惱的表情抓抓頭髮,像是有點不想參與這場戰鬥,隨後他又話峰一轉,笑嘻嘻的道:「不過,難得來魔界,還可以來到魔界最高級的試煉場,不進去裡面見識一下,不是太可惜了嗎?」

  「只要是親愛的決定要做的事情,姬一定支持!」待在三藏身旁的姬,激動的抓著三藏的手臂:「親愛的,姬會乖乖在外面等你,你一定要平安出來。」

  派斯聽到大家一個個的反駁,臉上出現無奈神情,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但,最後他只是深嘆口氣,又將話給全壓下去。

  「抱歉,我們幾個都是不聽從勸告的任性傢伙,」看到派斯苦悶的神情,我無奈的對他笑笑。「這件事情,就請你別管了。」

  「既然大家沒問題,那就走吧。」沒有針對派斯的問題多做解釋,夜伢轉身準備走入洞口。

  「等等。」麗莎望著夜伢,訝異的開口對他喊著,「你要這樣子進去嗎?你沒有武器耶……」

  麗莎的話讓夜伢停下腳步,他伸手摸著空無一物的腰間,臉上揚起一抹苦笑,帶點無奈的回道:「沒關係。」

  望著腰上沒有長刀的夜伢,我將紫珀星刀解下來給他。「這給你。」

  「不,妳留著防身吧。」夜伢沒有接過手,只是對我笑笑。

  「可是,你不是習慣用刀嗎?身邊沒有長刀在身,對你很不方便吧?」我反問著他。

  雖然說紫珀是我的隨身武器,可是,我總覺得,紫珀星刀讓夜伢使用,應該比較能發揮它的功效。

  「我不要緊,妳自己帶著就好。」夜伢再度拒絕我,並且將我遞上前的刀推回給我。

  「你使刀的功夫比我好,紫珀對你比較有幫助。」見到夜伢一直推辭不拿,我口氣也跟著有點急了。「你不拿武器進去,你要怎麼跟幻影打?」

  「那妳呢?妳將武器給了我,妳自己怎麼辦?」夜伢用同樣的問句反問我。

  「我……」

  就在我們兩個快要爭執起來時,派斯將他隨身的長刀遞給夜伢。「這把刀借你。」

  「謝謝。」面對派斯的刀,夜伢沒有拒絕,他一把接過手並對派斯點頭道謝,臉上同時出現鬆了口氣的笑容,。

  「不客氣。」派斯客套的回應他之後,轉頭望著我,語帶關心的勸阻道:「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妳不要進去。」

  面對派斯這番挽留的話,我笑著搖頭回應他,並且用著保證的語氣說道:「放心,我會努力通過試驗的!」

  沒有回答,派斯只是用著深切的眼神望著我,像是要將我看穿一般,雖然不懂派斯的想法,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眼中的關心與擔憂,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我,只好加深我的笑容回應他。

  一陣清風吹起,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被風刮落的葉子在我們身邊飛舞,跟著,派斯往我走進一步,在我還不清楚他想做什麼時,他伸手從我頭髮上取下一片樹葉。

  「小心點。」派斯輕聲的對我說道,聲音聽來像是在我耳旁低語,語調中帶著溫柔與擔心。

  「嗯。」我感激的點頭回應。

  雖然我跟派斯才認識不久,可是他對朋友的態度真是很貼心、很令人感動,能夠認識這樣一位朋友,這趟魔界之旅可說是不虛此行……

  「該走了。」夜伢突然一把勾住我的肩膀,將我拉退幾步,整個人順勢隔在我跟派斯之間。

  我困惑的望著夜伢,無法理解他的動作,夜伢臉上沒有笑容,眼神隱隱透著不開心,他低頭看了我一眼,隨即又轉開視線。

  「幽帝先生,麻煩您開始試煉陣吧!」裝成沒有瞧見我詢問的表情,夜伢逕自對白眼伯伯催促道。

  「好。」白眼伯伯立刻發動咒語。

  見到洞口出現的光牆,想到我即將進去接受未知的試煉,心裡不由得緊張起來,手心泛出些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音清晰的傳來。

  要是沒有通過……這個念頭在腦中浮現,不安感也越來越加深,為了減輕這樣的心情,我深深吸了口氣。

  身旁的夜伢似乎是察覺到我的狀況,他不發一語的拉起我的手,對我鼓勵的笑笑,寬大的手掌傳來他微熱的體溫,心中的勇氣也隨這溫度增加不少。

  「走吧。」夜伢拉著我走入山洞,其他人尾隨在後,麗莎跟姬則是留在外面等待。

  通過那面閃著七彩光的光牆後,如同派斯說的,我跟其他人都被區隔開來,其他人從我身旁消失了,我獨自站在一個遼闊的空間,四周亮晃晃、白茫茫的,看不見任何東西,連條地平線也見不到。

  不是說會有幻影嗎?怎麼什麼東西都沒有?我納悶的移動腳步打量四周,突然,手上傳來細微的疼痛,低頭一看,我手上出現一道像是被割傷的小傷口,鮮血在傷口處凝成血珠子。

  什麼時候傷到的?才伸手將那血給抹去,另隻手跟著出現一道傷口。

  「誰!」發現情況不對,我立刻拔刀朝四周警戒著。

  「呵呵呵……亮出武器有什麼用?」如同銀鈴悅耳的聲音回盪在空中,對方嘲笑般的對我說道:「妳要能跟上速度才行。」

  在對方說話當中,我的腳上、臉上又跟著多了幾道傷口。

  可惡!雖然我很想找出對方的位置,可是說話的聲音忽左忽右的傳來,對方像是以超高速度在移動,讓我無法辨識出他的方向。

  「還是跟不上嗎?我已經放慢速度了喔!」對方像是故意要讓我知道他的方位般,持續不斷的對我說話,但那聲音卻像被風吹的四處飛散般,不斷在我耳邊繞著、響著,如同置身於深谷所聽見的回音。

  「妳的動作真慢,這樣子一點也不好玩,妳的程度比之前那些人還糟糕耶!他們怎麼會讓妳進來呢?」

  「我也想跟上啊!」一直處於被打的狀態,我也沒理會對方是幻影,氣呼呼的開口罵道:「有本事,你就給我停下來!」

  「呵呵呵……停就停。」

  在聲音消失之後,我感覺到身後出現一個人,連忙轉過身查看,發現對方竟是個孩子,而且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小孩!

  雪白無暇的肌膚由裡往外透著光,光滑的肌膚讓人有摸上一把的慾望,淡金色的雙眸透著靈秀的神采,水嫩的雙唇泛著玫瑰般的色澤,淺綠色的短髮上沾上些許的水珠,他就像個琉璃娃娃般耀眼。

  男的?女的?見到這位令人驚艷的孩子,我猜測著他的性別。

  這個看起來像是精靈般美麗的孩子,纖細的脖子上帶著獸骨製成的頸鍊,上身是一件略帶寬鬆的袍子,下身是一件七分長的褲子,他那調皮的模樣,讓人覺得「他」是個俊秀的美少年,可當她眨著晶亮的雙眼,並將嘴唇略為嘟起時,又讓人覺得「她」是個甜美可人的少女。

  「怎麼?我停下來了,妳不來抓我嗎?」那孩子雙手插在腰上,揚起眉頭挑釁道:「還是說,妳覺得追不上我,所以放棄了?」

  沒有回應他的話,我依舊站在原地側著頭上下打量他,最後才忍不住開口問道:「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啊?」

  那孩子聽我這麼說,先是愣了下,他開始拍拍自己的胸口,又拉開褲子看了下,而才對我回答道:「看樣子應該是男生。」

  「……」有點無言,難道他自己連自己的性別都不曉得嗎?

  「妳問這個做什麼?」美少年狐疑的反問我,並且用臆測的語氣猜想道:「知道性別可以有助妳的攻擊?」

  「沒,只是好奇而已。」我直接說出我的想法,這答案引來美少年的皺眉。

  「妳真是個怪人。」美少年將頭偏側一邊,笑著對我評論道,他那模樣真是可愛的緊。

  「你叫什麼名字?」見到這麼可愛的孩子,我將進來這裡的目的先擱在一邊,開始跟他攀談起來:「我叫做迪亞,你呢?」

  「名字?」美少年先是苦惱的低頭沉思一會,而後臉上再度出現一抹古怪的笑,「打贏我,我就跟妳說!」

  「好,就這麼說定了。」美少年這話讓我跟著笑了,我舉起刀,重新擺好陣勢。

  「妳……」美少年見到我這樣,似乎有話想對我說,但是,他在吐出一個字後又隨即止了口。

  「怎麼了?」見他有點吞吞吐吐的模樣,我無法理解的追問。

  「不告訴妳。」美少年頑皮的朝我扮了個鬼臉,跟著,他的身影再度在我面前消失。

  「要開始了喔!」出手前,美少年好心的提醒我。

  「好!」我笑著答應道。

  隨即,我靜心凝神,努力想要查出美少年的行動,但是,耳邊只聽見他在我身邊呼嘯而過的聲音,眼中只見到一道道的殘影,在我想要追上前時,美少年早已經繞到別處去,我的身上也跟著多了幾道傷口。

  「這樣的速度還是不行喔!」美少年清脆的笑聲再度傳來,那開朗的笑聲,聽來不像在取笑我,反倒像在跟我玩鬧一般。

  他留在我手上的傷口也只是輕輕劃過,並沒有對我造成多大的傷害,這樣的動作似乎是在提醒我,他已經接近了,要我注意。

  「我一定會抓到你!」感染了他的開心,察覺出他並沒有惡意,我收刀入鞘,將刀子跟斗篷放在地上,開始用我最快的速度追美少年,跟他玩起抓人的遊戲。

  美少年見我放棄攻擊,先是被我這樣的舉動嚇楞了一下,動作也跟著放緩下來,對我這樣的行動很不能理解。

  「不要發呆喔。」在我快要接近美少年時,我笑著提醒他。

  美少年立刻反應過來,他連忙加快了速度,臉上再度出現笑容。「喂!妳這樣子追我,我不用出手打妳,妳就先累死了!」

  「累倒之前,我一定會先抓到你。」玩性大起的我,示威般的對美少年喊道。

  「那妳就試試看吧!」美少年對我叫了回來。

  說真的,美少年的動作真是很快,甚至可以說,他的速度跟風精靈不相上下,別說要抓他了,光是想要追上他都是件很吃力的事情。

  這樣子不行啊,再這樣盲目追下去,我真的會像他說的,還沒追上他就先累癱了……我疲憊的停下腳步,伸手擦去臉上的汗水,在心中思索著該如何接近他。

  「累了吧!」見到我停下來,美少年也在距離我十步遠的地方停住,白淨的臉上微微泛紅,除此之外,他並沒有任何疲憊神色,剛剛的追逐似乎只是一場暖身動作。

  「就跟妳說這這樣子不行嘛!累了吧!」美少年見我露出疲態,再度揚起眉頭,用一副「我早跟你說過了」的表情對我笑著。

  「我只是稍微休息一下而已。」趁著說話空檔,我將呼吸調勻,腦中跟著想到以前四大精靈教我的東西,有關於預測對方行動的技巧……

  『將自己的意識擴張,直達天際,包覆住星河日月,讓心跳與大地的脈動同步,呼吸與氣流合而為一,如此一來,萬物皆在妳的掌握之中……』

  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再緩慢的呼出,就在這一吐一納之間,我讓意識化成一張網,網住天地萬物,身邊的氣流隨著我的氣息發生變動,面前的美少年似乎也發覺到這一點,他的表情雖然依舊笑著,但是,那笑容中還藏著警戒意味。

  望著美少年,我唇邊浮現一個微笑,腳才剛往前踏出一步,他就迅速消失在我眼前。

  「妳絕對不可能會追到我的!」少年的聲音像是在示威般喊著。

  「是嗎?」我沒有像剛剛那樣追上前去,只是站在原地望著少年的動向。

  此刻,我行動的速度依舊是跟不上少年,但是,藉由氣流傳遞給我的波動,以及地面細微的振動,他的一舉一動我已經都清楚的掌握住。

  「怎麼?妳沒力氣追上來了嗎?」他用著勝利般的姿態嘲笑著。

  我沒有回應他的話,只是靜心站在原地等待,等著他鬆下防備,逐步縮短我跟他之間的距離,一步、兩步、三步……就在我跟他只剩下一勾手就能抓到的距離時,我不自覺起了一抹笑,這笑容讓少年敏感的察覺到狀況不對,他立刻止住腳,迅速往旁邊逃開,我也在此時動身追了上去。

  為了不想讓我抓到,美少年左彎右拐的跑著,想藉著蛇行路線讓我跟不上他的動作,但是,因為我已經掌握了他的動向,所以,他這般舉動反而只是拉近我跟他的距離,在我不斷調整速度跟動作後,順利的緊追在他身後,跟他只剩下五步左右的距離。

  跑在前頭的他,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見到他那副慌張模樣,我壞心的對他咧嘴笑笑,並且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近在咫尺的他。

  「我才不會被妳抓到!」美少年一個急拐彎,打算往另一個方向跑去,但,我卻早一步抓住他的衣角,用力往後拉回。

  「啊!」美少年發出一聲驚慌的慘叫,腳下互絆了下,整個人往後朝我倒來。

  美少年倒在我身上的動作太過突然,吃重的力道讓我來不及穩住身子,在雙雙跌倒的那一刻,我快速將那少年抱入懷中,試圖用自己的身體當軟墊,減低會對他的傷害,我們兩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痛……」在倒地時,我的右手手肘直接撞擊地面,一陣發麻刺骨的痛楚從手肘傳至全身,我疼的冷汗直冒,眼角也跟著泛出淚光。

  「妳搞什麼啊!哪有人這樣拉人的!」美少年皺著眉頭,掙扎的從我懷裡脫身,他邊揉著臀部邊氣沖沖的對我罵道:「妳犯規!這次不算!」

  「……」撞傷手肘的我,連答話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痛苦的抱著手臂躺在地上。

  「喂,妳沒事吧?」見到我狀況不對,美少年關心的打量我,上前伸手將我扶起,想要察看我的傷勢。

  起身的動作連帶牽扯到手肘,光是一個輕微的移動動作,就讓我痛的無法呼吸,我用盡全身力氣忍耐著,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隱約中,我似乎聽到骨頭磨擦作響的聲音。

  「妳先躺著。」美少年手一揮,我的身後出現一個高又柔軟的靠墊,我坐在地上,整個人難受的斜躺在那靠墊上。

  「讓我看一下妳的手。」用著小心翼翼的神情,美少年在我的手肘附近按捏幾下,仔細而又專注的觀察那傷勢。

  雖然他的動作已經放輕許多,但是,美少年在我手上的每一個觸壓,還是讓我痛的皺緊眉頭、冷汗直冒,不想嚇到他,我只好緊咬著下唇努力忍耐。

  「妳的手脫臼了,骨頭有移位。」美少年臉色嚴肅的望著我,雙手輕輕抓住的我的手肘。「我現在幫妳接回去,妳忍耐一下。」

  「嗯。」知道等一下會面臨一場劇痛,我先是深深吸了口氣,給自己有迎接劇痛的心理準備,再將臉側到一旁,「你可以開始了。」

  沒有回答我,美少年在我說出這句話之後,突然用力抓住我的手,動作迅速的將我的手臂一拉一推,我在聽見骨頭「喀喀」的響聲之後,一陣比先前更大的疼痛感襲捲全身,要不是拼命咬牙撐著,我早就痛暈過去。

  伸手抹去額上的冷汗,我大口大口喘著氣,試圖藉由呼吸讓自己保持清醒,一旁的美少年將手貼在我的手肘上,開始施放起治療術,為我治療內部肌肉跟神經的傷。

  「沒見過妳這種人!」美少年鼓著雙頰,用著一臉無法理解的表情罵道:「我可是妳的競爭對手,算是妳的敵人耶!妳為什麼要保護我?因為我是小孩子就看不起我嗎?」

  看著怒氣沖沖的他,我突然感到很有趣,唇邊不自覺勾起一道上揚弧線,那美少年見我這模樣,誤以為我真是在嘲笑他,生氣的瞪我一眼之後,丟下進行一半的治療,跑離我幾步,身影跟著在我眼前消失,風聲在我耳旁呼嘯而過,我的手上又出現了幾道傷口。

  望著傷口,我苦笑了下,用著溫和的語氣對他解釋著,「就算我們是對戰的敵人,可是,我們也可以當朋友吧?在剛剛的情況下,我不希望你受傷……」

  忽然,美少年的臉放大在我面前,臉上的表情是極度訝異,「朋友?妳、妳說我們是朋友?」

  「嗯。」我笑著對他點頭回應,同時用著委屈的表情反問:「難道你不當我是朋友?」

  「呃,可、可是……」被我這麼一問,美少年有點不知所措的搓動著雙手。「他、他們那些人……」

  「他們?他們是誰?」我見到他眼中的猶豫,好奇的追問。

  「就是外面的人啊!」美少年用著極為委屈的表情說道:「他們都說我們只是一群幻影,可是,他們根本不知道,我記得每個進來試煉的人,我們也有感覺……」

  面對這一堆像是控訴的話,我愣住了,美少年的眼中似乎閃著淚光,這是我的錯覺嗎?

  「你……」

  「沒事,我沒事。」美少年隨即收起情緒,快步走上前,繼續為我治療受傷的手。

  他好像很傷心?之前有發生什麼事情嗎?雖然那樣的情緒不明顯,但是,那抹一閃而過的悲傷,還是藉由氣流波動準確傳達到我的意識中。

  不過,既然他選擇不說,那麼我也不該再追問,畢竟,將對方心裡的傷口扒開,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

  「好了。」治療完畢之後,美少年又恢復先前的笑容對我笑著。

  「繼續吧!」我站起身對他說道,雖然手臂還有點殘餘的痛楚,不過,這點疼還影響不了我的行動。

  「現在?」美少年有些意外的望著我。

  「是啊。」我不假思索的點頭回道。

  「嗯……」美少年略帶猶豫的低頭沉思。

  在見到美少年的模樣後,我轉而想到,剛剛他使用治療術幫我治療傷口,一般情況下,為他人治療之後總會因為耗費精神力而感到疲憊……

  真是的,我怎麼忘了這一點,說不定他想要休息,我怎麼可以催促他……我為自己的粗心大意感到自責,只顧著要快點對練,卻忘了這孩子也是會感到疲憊。

  「還是,你要先休息一下?」我略帶歉意的問道:「你應該累了吧?不好意思,我……」

  「我才不會累!」美少年聽我這樣詢問,抗議似的大聲反駁我,同時,用著責備的語氣罵道:「妳傷口還沒好,妳幹麻急著要對打?」

  「咦?原來你是在擔心我?」我訝異的脫口問道,這話讓美少年微微紅了臉。

  「不行嗎?妳不是說我們是朋友?那、那我不可以擔心妳嗎?」少年用著任性又強勢的態度反問我:「既然妳是進來這邊進行試煉的人,我也就是妳的試煉者,妳必須聽我的話!」

  這是哪門子的等於法?聽著這些像是硬掰出來的話,看著他說話時臉上尷尬、泛紅的表情,我再度笑了出來,這孩子真是好可愛。

  「妳、妳幹嘛又一直笑啊!」美少年瞪著大大的雙眼,雙頰也氣的鼓了起來。

  「所以呢?」發現他這次真的有些生氣了,我連忙止住笑,佯裝正經、認真的模樣反問他。

  聽美少年說了這一堆,都還不知道他接下來的打算呢!

  「啊?所、所以?」似乎是無法理解我的問題,美少年張口結舌的楞住了。

  「要打還是要休息,你都還沒說清楚啊。」我對他眨眨眼,表情極為無辜。

  「不打。」會意過來的美少年,篤定的對我說道:「我們先來玩!」

  「玩?」我環顧這空盪的四周,這裡能玩什麼?像剛剛那樣的追逐戰嗎?

  「我跑不動了。」我直接了當的回答他,要再這樣跑下去,我真的會累的虛脫。

  「不是要妳跑啦!」美少年神秘兮兮的對我眨眨眼。

  不然是要做什麼呢?我完全搞不懂美少年的意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2:53 PM

  第二章   中場休息

  「妳看了就知道!」美少年的右手憑空轉了幾圈,一隻跟他身高差不多的大鎚子,自半空出現,緩緩降落在他手中。

  高舉鎚子,美少年用力往地面一擊,地面隨著這動作產生細微的振動,原本亮晃晃、空蕩蕩的結界空間,像是碎掉的玻璃般,一塊塊剝落下來,顯露出這裡原本的樣子。

  此時的我,站在一個巨大幽暗的石窟中,這裡唯一有的光線,來自於美少年手上適時點起的火把,洞窟壁上有無數個開口,走進一瞧,那全是蜿蜒且不知通往何處的通道,沁涼的風自通道彼端吹來,水滴自石窟頂上的鐘乳石滴落,「答、答」的滴水聲在這幽靜的地方更顯清晰。

  「走吧!」美少年轉身往走入一個通道口中,我撿起先前脫下的斗蓬及長刀,快步跟了上去。

  潮濕豐沛的水氣助長青苔的蔓延,青綠色佔據了整個通道的壁面,自入口往內深行,走道由原先可容數人的寬敞逐漸縮窄,沿途林立的石塊、石柱讓行進路線變的蜿蜒曲折。

  走了大約十多分鐘,我看到通道末端出現一個光亮的出口,美少年的腳步也在這時加快了,像是迫不及待般,他用小跑步的動作跑向出口。

  「這裡是我們的秘密場所喔!」他在走到洞口邊緣時,開心的回頭對我說道。

  聽到美少年這麼說,我趕忙追上前跟美少年並排站在洞口邊上,往下眺望,距離腳下百來尺的地方,有著一個圓形平坦空地,數道清澈的水柱自石牆上緩緩流下,水流到了地面環繞著空地圈成一個環狀,一棵高大的老樹立在空地中央處,樹鬚垂落至地面,隨著清風微微擺動,在泥土地上畫出一道道細微的痕跡。

  這裡應該是山洞最深處,本該是缺乏陽光照射的幽暗洞穴,竟有耀眼的日光自上頭灑落,讓這裡如同外界一樣光亮耀眼,抬頭往上望去,洞口的頂端出現一個大缺口,日光自那開口穿透入內,正好照在老樹茂密的樹葉上頭,葉子被那暖烘烘的日光映的閃閃發亮,顏色就像是要滴出水一般的鮮明。

  「下去吧!」站在我身旁的美少年簡單招呼一聲,跟著縱身一躍而下,沒有像一般人一樣直接垂直落至地面,他的身子如同被風吹起的羽毛般,用一種輕緩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朝大樹那頭飛去。

  「過來啊!」少年在大樹旁邊降落後,回首對我招手笑著。

  我施展出翔術,腳下輕輕一蹬,身子順著力道漂浮至半空,往美少年立足的地方飛去,在樹旁站穩後,我心底竄起一股異樣感覺。

  大樹附近的氛圍……好像不太一樣?我將手掌貼上那粗操的樹身,它只不過是一棵老樹,但卻發出森林的味道,就連周遭空氣也是,沒有山洞特有的潮濕氣味,而是飄散著青草香、樹香。

  很奇妙,這樣的氣氛就像是漫步在森林中,一種舒適而寧靜的感覺油然而生。

  「要是肚子餓,樹上有樹果可以吃。」美少年對我說完話之後,逕自在樹根旁躺下,閉起眼,臉上出現一個舒服的笑容,像是在享受日光浴一般。

  果子?我回頭望著老樹,站在底下往上眺望,發現一顆顆鮮紅欲滴的果子,因為樹枝上頭的葉子太多,從外面觀看時根本不會發現。

  可是,山洞裡的土壤並不是很肥沃,要生長就已經很困難了,怎麼還能結果子?我困惑的繞著老樹走,細細打量樹周圍的環境。

  這一觀察,我才發現腳下的土地跟洞窟其他地方不一樣,土壤的顏色較深,土裡頭有晶亮亮的光粒子,像是一種……

  滋養老樹生命力的精靈術法?這是他設立的嗎?我曾見過爺爺施展過這樣的法術。

  有陣子,我們山上的樹染了病,森林枯死了一大片,多虧爺爺施展精靈法術,再加上爸爸研製的藥劑,才讓樹木起死回生。

  我俐落的脫掉鞋子,赤足踩在土地上,一種令人愉快的舒適感隨之出現。

  「很舒服吧?」原本閉著眼睛的美少年,像是察覺到我的開心情緒,笑著對我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只要來到這邊,心情就會變的很好,一些討厭的事情都會忘光光。」

  「嗯,這裡有一種讓人放鬆的感覺。」我附和的說出此刻心情,並且在大樹旁走來走去。

  踩在令人舒服的土壤上,心情是愉快而平實的,以前我還住在家中時,最喜歡赤腳在各處跑來跑去,踩在泥土上的感覺會讓我覺得很快樂。

  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呢?在滿足的情緒過後,我心中傳出一聲感嘆。

  以前,我每天早上陪著爺爺到森林散步,聽他跟我說精靈國度的事情,吃過早餐後,我會跟爸爸到菜園裡,看他種植的那些植物成長情形,幫忙提水灌溉、拔雜草,下午跟老媽練刀,晚上跟奶奶研究調藥,有時,我們晚上還會聚在庭院看夜景,日子過的很優閒……

  後來,上學了,生活變的比以前忙碌,認識了很多人、見識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可是,有時候心裡卻覺得空空的,有點茫然、有點不知所措,好像身邊一下子多了太多東西,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樣的生活,雖然很忙,可是我不知道我在忙什麼,沒有目標……

  不自覺,我將頭靠在老樹上,嘴裡輕嘆了聲。

  「怎麼了?妳有心事?」原本閉目養神的美少年開口問我。

  「也不算心事吧,只是覺得……心裡空空的,好像少了點什麼。」我如實的回答道,此時,我還是抓不到那份模糊的感覺。

  「空空的?」美少年撐起身子望向我,像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追問:「那是形容一種叫做『空虛』的心情嗎?我有聽別人說過這個詞喔,那是什麼感覺呢?」

  「空虛啊,也可以這麼說吧。」我笑了笑,在腦中努力想著詞句,想要好好為美少年解釋,「那種感覺就像是……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知道自己往後該怎麼做,沒有為了某件事情而努力的動力……」

  「原來是這樣子。」美少年似乎有點理解的點點頭。

  「你不會有這樣的情況嗎?」我反問道。

  「不會。」美少年搖頭回答我,沒有半點遲疑。「對你們進行試煉,就是我們存在的目的,空虛跟茫然這些情感只會出現在你們身上。」

  「真好。」我略帶羨慕的說道:「如果我也能像你一樣就好了……」

  美少年聽我這麼說,他的臉色明顯改變了,悶不吭聲的站起身,嘴裡含糊不清的嚷了句:「像我們這樣……有什麼好!」

  「呃?」我訝異的望著他,不明白自己是哪裡惹他不高興。

  「來打吧!」美少年的雙手化成一對利刃,刀身是近黑的深紅色,而刀刃部分則是鮮豔的赤紅色。「妳不是要來進行試煉的嗎?還是快點將我解決了!省得在這裡浪費時間!」

  解決?聽到他用這個詞說自己,我有點不悅的皺起眉頭。

  好像將自己當成物品一樣,為什麼他會這麼想?

  沒等我開口詢問,美少年迅速消失在我眼前,傳入耳中的風聲挾帶利刃劃過的響聲,現在的他,沒了之前那般輕鬆自若的態度,他的情緒非常激動,也因為如此,他的怒氣讓我洞悉了他的動作,讓我得以屢次避開。

  「妳躲什麼躲?」面對我的逃避,美少年咬牙切齒的罵著。「不打敗我,妳休想出去!」

  真的要打嗎?我有點無奈的嘆口氣,我知道我必須要打敗他,這也是試煉進行的唯一目的,只是,這樣的對決氣氛似乎有點……悶。

  才一發楞,美少年就已經迅速出現在我身旁,才說著,他手上的利刃就朝我頸子揮來,心頭一驚,連思索的時間都沒有,我反射性的往後跳開,但,那刀還是在我肩頸處留下傷口。

  這刀砍的還真重……不同於先前只是輕輕傷在表皮,現下這傷口足足有兩三公分深,要是我再躲慢一點,恐怕我的頸子就被砍斷了吧!

  「妳可別以為我不會殺妳!」帶點咬牙切齒的模樣,美少年如此說道。

  這是想對我表明他是認真的嗎?我苦笑了下,順手施放治療魔法,讓傷口的血先止住,要不,我恐怕會因流血過多而亡。

  老實說,我現在真的不想跟他打,也許他自己沒有察覺,但,我從空氣中察覺到苦澀與難過的波動,這應該是他此時的心情吧。

  因為難過,所以他採用跟人戰鬥的方式逼自己忽略,察覺出這一點的我,實在無法……

  「妳再不認真點,我下一刀就會割下妳的頭。」美少年冷聲的警告道,那赤紅色的刀尖上還滴著鮮血。

  不得已,我抽出我的刀準備應戰,美少年也在此時再度向我衝來,動作追不上他的速度,我只好一邊退避一邊找空隙反擊,雖然他的身子瘦小,但是揮刀的力道不輸給大人,在一次次吃力的舉刀擋下之後,我的手開始產生麻痺感,握刀的手漸漸使不上力,身上的傷口逐漸多了起來。

  「鏘!」我手上的刀被打飛了。

  「糟糕!」心驚的叫了聲,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前方是舉著刀刃,逐步逼近的美少年,身後的退路被老樹擋住了。

  如果能躲過等一下的攻擊,那就能衝去撿刀。偷偷瞄著距離我五步遠的長刀,我在心中盤算應變計畫。

  可是,要是我這麼做……我腦中閃過的另一個想法讓我遲疑了。

  「到此結束。」美少年冷著臉,高舉利刃,狠狠的朝我砍來。

  我快速張出魔法盾抵擋,但是在美少年強大的手勁下,那盾牌還是被硬生生砍碎了,刀光在我眼前閃過,我的肩膀隨即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痛!好像傷到骨頭了……我沒有轉頭檢視傷口,只是無力的向後倚靠在樹身上,要是不找個東西來支撐住我的身體,我恐怕就要站不住腳了。

  「為什麼不躲?依妳的速度,妳可以躲的掉吧!」美少年收起刀生氣的質問,並沒有對我做出更近一步的攻擊。

  雖然受傷的人是我,可是他的表情卻比我還要憤怒,剛剛要不是他及時收刀,我的肩膀跟手臂可能就要分家了。

  「要是我躲開,這棵樹就會被砍到。」我硬擠出一抹笑容緩和氣氛,說出我決定不躲避的理由,「這棵樹一但遭到破壞,就再也救不活了……」

  這棵老樹之所以能生存在這裡,主要是依賴土壤中的滋養魔法,但是,要是它遭到破壞,這裡的魔法根本不夠讓它恢復原樣,它只會逐漸乾枯死亡……

  就像美少年說的,這裡是他的秘密場所,我想,在他感到孤單、煩悶或者有心事的時候,應該都會跑來這邊對著老樹傾訴吧!也許,這棵樹是他精神上的寄託,我不想因為這場對決,破壞了這裡的一切。

  「不能傷害……這樹……」勉強說出幾個字之後,我再也站不住腳,身子不斷往下滑,雖然不致於昏迷,可是眼前直冒金星,失血過多的身體逐漸失溫,難受的作嘔感頻頻湧現。

  「喂!妳撐住啊!」美少年立刻上前扶住我,當他見到我肩膀的傷勢時,心疼又憤怒的咒罵一句。「可惡!怎麼傷的這麼深?」

  這還不是你砍的咩?雖然很想這樣打趣回他,可是又怕會引來美少年的內疚,只好悶下話,無言的對他笑笑。

  涼風輕輕吹過我的臉,頭髮被風吹的揚起,清爽的樹香充滿空氣中,原本耀眼的日光不知不覺轉成昏黃色調,肩傷在美少年的治療下逐漸癒合,帶著熱力的治療魔法,讓我發冷的身體逐漸暖合起來,在這樣舒服的氣氛下,我緩緩閉上眼睛,陷入沉睡。

  隱約中,我看到一些影像在我面前閃過……

  那是什麼東西,那個人在做什麼?雖然很困惑,但是意識卻隨著影像逐漸脫離。

  耗費一些時間,治好迪亞的肩傷後,美少年坐在迪亞身旁照料她,受傷的迪亞在夜裡發起高燒,少年連忙將聚起水球,擱在迪亞額頭上為她退燒,這一忙就是一晚上過去了。

  到了清晨,迪亞的情況終於穩定,美少年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摸摸飢餓的肚子,一溜煙的爬上樹,摘取樹上的果子,這時,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少年立刻警覺的收起自身氣息,待在樹上凝神觀望。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出現,他在見到躺在樹下的迪亞後,身形一閃,眨眼便現身在她身旁。

  這傢伙想做什麼!見到對方的動作,美少年緊張的探出身子,那名男子也在同時轉頭望向樹上,似乎是發現了少年的氣息。

  被對方的舉動嚇了一跳,少年連忙再度將自己隱身,而那中年人往樹上查看了一會,確認附近沒有人之後,才又蹲下身,仔細查看迪亞的傷勢。

  擔心什麼啊,我早就幫她治好了……美少年在心中不滿的嘀咕著。

  確認迪亞沒事後,那男子才像是鬆了口氣般的笑了,他動作輕細的抱起迪亞,立刻轉身往外走去。

  「那個人是誰啊?」等到對方走後,美少年才跳下樹,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打量。

  他是迪亞的朋友嗎?為什麼那個人能進來這裡?美少年心中連連起了困惑。

  回頭坐在大樹旁,望著迪亞剛剛躺過的地方,柔軟的土地上還存著她坐過壓痕,樹身上還留有一道她受傷的血漬。

  同一時間,美少年身旁出現幾道白影,他們跟美少年一樣,都是這裡的試煉者。

  「你們回來啦?」美少年見到他們出現,連忙用身子擋在前方,隨手一抹,便將迪亞留下的痕跡給消除了。

  「嗯。」沒有多說,也沒有注意到少年的動作,白影全竄入樹身裡面。

  「這次的對手很厲害嗎?」美少年疑惑的問著。

  以往,他們總是會在試煉結束之後,坐在樹下聊天,很少有像現在這樣,他們一回來就鑽入樹裡面休息。

  「資質普通。」一個沉穩的聲音率先評論道。

  「可是很難纏……」另一個較為柔細的聲音跟著接下話。

  「累死了,我要睡了。」接下來的粗啞聲音結束了對話。

  唔,這樣看來,他們對那些人的評價不錯嘛……美少年笑著躺在地上,仰望著清澈的藍天,回想著剛剛跟迪亞交手的情況。

  應該……不會再見面了吧……閉上眼,美少年嘴角浮現一個苦澀的笑。

  山洞外,眾人模樣狼狽的聚集在洞口附近,衣服上血跡斑斑、殘破不堪,每個人都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皇室御用治療師正為他們進行治療。

  「你們……還好吧?」麗莎擔憂的望著他們,她從沒見過他們受這麼重的傷過。

  「嗯。」希杰笑著點點頭,他的左手在打鬥中斷了。治療師正在幫他接回去。

  望著希杰的斷臂以及遍佈他身上的傷口,麗莎皺眉輕嘆了聲,自己也開始著手為他療傷。

  「麗莎,妳好像變瘦了?」希杰握住麗莎的手,仔細的端詳她。「妳的臉色很不好,這幾天沒有睡好嗎?」

  「還不都是因為你,因為你,我吃不好睡不好,皮膚都變糟了……」麗莎用著半任性、半撒嬌的語氣,說出自己這兩天的心情。

  「對不起,讓妳擔心了。」聽到麗莎這番類似指責的話,希杰臉上充滿歉意,眉頭也跟著皺緊。

  「你以為道歉就可以嗎?」麗莎臉上出現一個詭異的笑容。

  「呃……」不明白情況的希杰,只是愣愣的望著她。

  等到為希杰治療斷臂的人員離去後,麗莎快速探身上前,在希杰唇上親了一口,隨後又像個沒事人般,回復原先的動作,低頭為希杰治療傷口。

  「……」麗莎這般大膽的動作讓希杰頓時紅了臉,這附近可是有很多人在場,她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

  希杰偷偷掃視了下四周,發現剛剛的舉動並沒有引來其他人注意,這才鬆了口氣。

  「要是你下次再這樣,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吻你。」麗莎語帶威脅的對希杰說道。

  面對這番話,希杰再度羞窘的紅了臉,不知該做何回答的他,只好沉默的點頭回應。

  「痛死了……」一旁的三藏躺平在地上,嘴裡埋怨的嚷著,「那個傢伙真過分,連休息時間也不給我,就是一直打個不停……」

  三藏的胸前有一道自左上劃到右下的傷口,兩位治療師正努力為他療傷中,他是傷勢的最嚴重的一個人。

  「親愛的,你傷的很重,先別說話……」姬跪坐在三藏身邊,用濕手巾小心翼翼為他擦去臉上的髒污。

  姬的眼裡閃爍著眼光,雖然很想放聲大哭,可是,姬還是拼命忍耐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姬的忍耐三藏全都看在眼中,他笑著伸手上前,接下了那顆在她眼中打轉的眼淚,笑著調侃道:「真難得,妳竟然會哭……」

  「什麼嘛!姬是在擔心你耶!」姬瞬間紅了眼框,大滴大滴的淚水掉落,嘴巴同時也翹的老高。

  「妳覺得我像有事的模樣嗎?」三藏的語氣刻意裝的輕鬆,即使胸口的傷讓他說一句話就痛一次,他依然沒將那痛楚表現出來,努力忍耐著。

  姬當然明白三藏是在安慰她,她伸手為三藏梳理額前的頭髮,輕聲的說道:「累了吧?你先睡一會,我們晚點再聊。」

  「嗯。」三藏笑著閉上眼睛,過度疲倦的他,很快就睡著了。

  果力多坐在一旁的大樹下,臉上覆著條方巾,他左膝蓋及左手臂已經被包紮固定起來,上衣被撕毀大半,露出的白皙胸膛有著一條條的鞭痕,金色的頭髮沾染了沙塵及血漬,平日的果力多一定會將自己打理乾淨,但,此刻他已經累的無法整理身上的一切。

  「還好吧?」歐羅笑著走到他身邊,語帶揶揄的笑著。「第一次看見你這麼髒的樣子。」

  「少囉唆。」果力多煩躁的吼了聲,拿下臉上的巾子怒瞪著歐羅。

  這時,他才瞧見歐羅的左手連同手腕纏上數圈繃帶,他的上身赤裸,腰上同樣包紮了圈,深色的血漬微微滲出繃帶。

  「真慘,一定流了很多血吧?」見到跟自己傷勢差不多的歐羅,果力多戲謔的笑著,「需不需要讓你吸幾口血,補一下身體?」

  「最好別引誘我。」歐羅緩緩在果力多身邊坐下,將頭枕著樹幹,閉起眼,乾裂的嘴唇勉強拉起一抹笑。

  「我現在可不是吸幾口血就能了事。」沒有隱瞞,歐羅明白說出他的渴望。「我想要吃人。」

  「反正這裡人這麼多,你就隨便挑一個吧。」果力多繼續調侃他。

  「是嗎?那麼……」歐羅瞇起眼睛,臉緩緩湊向果力多,臉上是邪魅又惡質的笑容。「我想吃你,你看起來很可口。」

  面對歐羅的挑釁,果力多沒有任何驚慌神色,臉上依舊是一派輕鬆的笑容,同時,他移動身子靠上前,更加縮短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謝謝抬愛,」果力多直盯著歐羅碧綠色的雙眸,臉上是更加燦爛的笑容。「沒想到,本公子的美貌,竟然能激起你吃人的慾望,不過,像本公子這樣的『珍品』,你真的捨得吃嗎?」

  被果力多如此反將一軍,歐羅忍不住笑了出來。「你果然是狠角色!」

  「夠了!」厄爾克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怒沖沖的對兩人大吼:「你們怎麼可以當著我的面打情罵俏!」

  打情罵俏?厄爾克這句話讓兩人愣住了,剛剛的情況,應該比較像是互相調侃、相互取笑吧?

  「果力多是我的!」為了扳回一成,厄爾克大聲的說出他愛的宣言。「今生今世,他是我最愛的人!任何人都不准吃掉他!」

  後面的這句話讓歐羅感到好笑。「你的意思是說,只有你能吃他,是嗎?」

  「是!」才剛一個點頭,厄爾克立刻接收到果力多帶著殺氣的目光,他趕忙搖頭否認。「不、不是!我的意思是說,誰都不准傷害果力多!」

  「聽說愛情會讓人變笨,謝謝你讓我見識到這句話。」歐羅皮笑肉不笑的回了這句話。

  「你說什麼?」厄爾克生氣的衝上前,一把抓住歐羅的肩膀,拳頭才要落下,卻被果力多制止了。

  「厄爾克,歐羅現在可是傷患,你趁他無力還手時打他,不覺得有點趁人之危嗎?」果力多冷聲的質問他。

  面對厄爾克的恐嚇,歐羅臉上依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因為果力多的阻止,厄爾克只能忍下氣,悻悻然的鬆手。

  「果力多,你今天要給我一個答案。」厄爾克深深吸了口氣,像是下定決心般問著他,「你選他還是選我?」

  「他。」完全沒有考慮,果力多直接了當的回道。

  果力多的回答讓歐羅不滿的瞇起眼,臉上明白寫著「你想陷害我?」

  但是,這答案並沒有讓厄爾克出現任何驚愕或憤怒,他臉上僅是閃過受傷的神情,沉默了一會之後,他微微的嘆口氣,低聲唸了句。「果然啊……」

  果然?這句話讓歐羅跟果力多互看了眼,他早就知道自己會被甩?

  帶著失魂落魄的神情,厄爾克垂著雙肩、低著頭,緩步離開兩人的視線。

  「看不出來你這麼狠。」歐羅評論著果力多對待厄爾克的態度。

  「難道你要本公子繼續跟他糾纏不清?」果力多挑著眉頭,不悅的回問。

  歐羅沉默了會,最後像是故意轉移話題般,望著站在洞口處的派斯跟夜伢。「迪亞還沒出來嗎?」

  「你自己不會看啊!」果力多沒好氣的回了句,隨手將方巾蓋回臉上,明白表示自己不想再跟他繼續對話。

  他們幾個被發現的地點相去不遠,惟有迪亞,大家怎麼找都找不到她,於是,幽帝便令眾人先退出山洞,他開啟了額頭的獨眼,確認山洞內還有一個氣息存在後,親自進入裡面搜尋,在這期間,夜伢跟派斯一直站在洞口等待。

  迪亞究竟是跑哪去了?望著漆黑幽暗的山洞,夜伢的心情七上八下,他實在是不想看到迪亞身受重傷的模樣。

  不,重傷還是小事,怕只怕……一想到更糟的情況,夜伢焦躁的往山壁捶了一拳。

  「你要不要先去休息?」派斯見到夜伢臉色蒼白,額上不停冒著汗,像是極為疲倦的模樣,好心的勸道。

  夜伢的身上有多處刀傷,但,除了額頭上的傷勢較嚴重之外,其他傷口都算輕微,雖然感到疲憊不堪,但是,沒有見到迪亞平安的模樣,他怎麼都無法放心。

  「沒關係。」夜伢直接婉拒了他。

  望著身旁的人,夜伢這才想起派斯借給自己長刀的事情。「抱歉,你的刀被我弄斷了。」被斷成兩半的那把刀,此時依舊躺在山洞裡頭。

  「無所謂,這樣的兵器皇宮有很多。」

  談話中,山洞裡頭傳出細微的聲音,這聲音吸引了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兩人同時緊盯著那陰暗的走道,雖然聲音不很明確,但是,聽來應該是腳步聲沒錯!

  不一會,幽帝的身影出現,他手上抱著一個人,但是,因為內部通道太過昏暗,夜伢他們無法看清楚迪亞的狀況,當幽帝走到洞口時,藉由光線看清楚迪亞傷勢的兩人,心驚的倒抽一口氣。

  被幽帝抱在懷中的迪亞,上身的白衣服全染了血,那模樣就像是在血池中浸泡過,毫無血色的臉可以用慘白來形容,要不是還能感受到她微弱的呼吸,他們恐怕會以為她早已氣絕。

  「快!快為她治療!」派斯急忙催促著治療師。

  「不用了。」幽帝制止了派斯的動作,並示意要眾人安靜。「她只是睡著而已,她的傷已經有人幫她治好了。」

  「這……」派斯這才仔細瞧了下迪亞身上的傷,果然如同幽帝所說,傷口已經痊癒了。

  試煉陣還會幫人治療?這可就奇怪了。派斯跟其他魔族人對這情況感到困惑,這情形可是他們第一次見到。

  「她睡在山洞最深處,」接觸到眾人詢問的眼神,幽帝說出他發現迪亞的情況。「我找到她的時候,她的傷就已經被治好了。」

  話裡面唯一沒有提的事情,是他察覺到的另一股氣息,雖然那感覺才出現幾秒的時間,但是,他的確有感受到。

  當時,好像樹上有人……幽帝對此感到困惑,沒有經過申請,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這裡,再說,不知道開啟試煉陣的方法,也無法進行試煉,這山洞裡面又沒有什麼值得竊取的東西。

  就算只是好奇過來觀看,門口的隔絕屏障也一定會將對方阻攔在外,必須破壞擋在洞口的繩子才能進去……幽帝望了眼繩子上頭的黃色符咒,那上面並沒有被破壞的痕跡。

  是我多心了嗎?現下的狀況推翻了種種猜測,幽帝也只能將這情況解釋成自己的錯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2:54 PM

本帖最後由 TENORIKUMA 於 2009-4-13 02:56 PM 編輯

  第三章  抉擇

  回到皇宮後,疲憊的眾人倒頭就睡,等到他們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幽帝將所有人召集到會議廳,不,也不算是所有人,迪亞目前仍在昏睡中,並沒有出席這項討論。

  「你們還打算繼續嗎?」幽帝問著在場的所有人。

  「是。」不多做其他考慮,夜伢率先點頭回應。

  「你們經歷過那麼大的傷害,還是決定要再進去接受訓練?」幽帝用著質疑的語氣再次確認。

  「下次交手,我不會再輸給那傢伙。」歐羅用著篤定的語氣說道。

  「雖然不是很確定,但是我在對戰中有掌握到一些事情。」希杰手支著下巴沉吟道:「我必須要再進去確認一次。」

  果力多隨手順了下頭髮,態度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半途而廢可不是本公子的做事風格。」

  「我在那人手上吃了悶虧,這筆帳可不能不討回來……」三藏依舊是一副精打細算的態度。

  「好!我就是欣賞像你們這樣的人!」幽帝讚賞的對他們笑著,他本來以為他們在吃過苦頭後,便會打消這個念頭,但是,沒想到他們仍然堅持要繼續挑戰。

  安逸日子過久了,魔族很多年輕一輩都不敢冒險,像他們這樣的人真是不多……幽帝感嘆的想著。

  「我認為,迪亞不應該再進入試煉陣。」派斯突然開口說道:「你們也都看到她的傷勢,她不適合……」

  「這要看她本人的意思。」夜伢雖然也擔心她的狀況,但是,他還是決定要尊重迪亞的意見。

  「難道你想看到她再次受傷?」派斯無法理解夜伢的決定。「我以為,你會同意我的想法。」

  「……」派斯的問題讓夜伢沉默了。

  要是以前的夜伢,他的確會制止迪亞做這種危險動作,但是,跟迪亞相處久了,他發現,這樣處處限制的阻止,只會抹煞掉迪亞的光采,迪亞需要的不是保護者,而是能夠支持她、跟她一同奮戰的人。

  發現這情況的同時,夜伢也連帶調整自己的心態,心中更是抱持著「生死相隨的決心」。

  「算我看錯你,」派斯見夜伢不答腔,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無論如何,我會勸阻迪亞。」

  「叩、叩、叩!」門口突然傳來敲門聲,打斷他們的談話,一名侍衛走了進來。「迪亞小姐醒了,可是,她的模樣有點怪……」

  聽到後面這句話,眾人立刻起身走向迪亞的房間,打開房門之後,眾人見到迪亞漂浮在半空,眼神有些渙散。

  「迪亞?」夜伢擔心的想要上前探視,但卻被幽帝抓著肩膀制止。

  迪亞輕輕揮動雙手,一陣風便繞著她的身邊颳起,風速越轉越急,最後轉成了火,她將右手手掌攤開,火焰筆直竄入掌心,她再將左手攤開,三道水柱自掌心衝出,像是麻花辮般纏繞著她的身體,在她被水給包覆住的同時,那水在瞬間轉成土壤,跟著,纖細的豆芽自土中冒出,無數的豆芽連成了藤蔓,在藤蔓頂端長出一株花苞,當花瓣一瓣瓣開啟時,迪亞現身在花心中央。

  「這是……怎麼回事?」眾人完全無法理解整個狀況。

  此時,坐在花朵上的迪亞像是醒過來一般,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笑著對眾人打招呼。

  「早安。」

  「迪亞,妳在搞什麼?」麗莎像是完全無法理解的問著我。

  「妳是說這朵花嗎?」不太明白麗莎的問題,我反問道。

  「全部。」麗莎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妳剛剛做了什麼妳知道嗎?」

  「嗯……」我側著頭沉思了會。「大概記得。」

  我從花上跳了下來,在我站定的同時,身後的花與藤蔓隨即化為粉塵消失。

  「我做了一個夢。」不等他們開口問我,我直接說出一切經過,「我看到一個精靈,他站在空地上施行一種法術,就是我剛剛做的那個,我在夢裡學著他的動作,醒了之後就變成這樣了……可是,好奇怪,他變出來的是樹耶,怎麼我是藤蔓跟花?」

  是哪邊出錯了嗎?我困惑的回想,但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迪亞,妳還想要再度進入試煉陣嗎?」派斯用著異常嚴肅的語氣問我。

  「當然要!」我一副理所當然的回答著。「我一定要再回去。」

  「為什麼?」派斯眉頭深鎖,臉上充滿擔憂。「妳在哪裡面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我不是想詛咒妳,但是,要是妳這次再進去,說不定就……」

  「要是沒有通過試煉,我就不能參加追捕魀虛的計畫,」我打斷派斯的話,認真的說道:「我絕對不要因為這樣的小事就放棄!」

  「妳……」派斯因為我這番話而愣住了。

  「迪亞,妳在裡面有遇到其他人嗎?」白眼伯伯突然開口問我。「妳的傷是誰治療的?」

  「就是跟我對打的人啊!」我開始對他們描述美少年的模樣。「他是一個小孩子,長的很漂亮,脖子上帶著獸骨做的項鍊……」

  雖然那時候我陷入昏睡,意識不是很清楚,但是,我隱約能感覺到他在我身邊照顧我。

  「妳說……是幻影治療妳的傷口?」白眼伯伯像是無法置信般,又重覆一次他所聽到的話。

  「是啊。」我用著十分肯定的語氣回答道。

  聽白眼伯伯這樣問起,我連帶想起那位美少年,我這樣不告而別,那孩子會不會覺得很錯愕?他應該會很掛意我的離去吧?

  想起那孩子提到,他記得每一個人但是每個人卻視他為幻影時,眼中所流露出的悲傷,又想起當我對他說,我們是朋友時,他眼中的光采及開心……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回去!」我再一次強調我的決心。

  我要實現我跟那孩子的約定,好好跟他打上一場,讓他告訴我他的名字,然後,我要跟他說,我永遠不會忘記他……

  「迪亞,我想跟妳單獨談談。」派斯突然抓住我的手,拉著我往外跑。

  「等等,派斯,你要去那裡啊?」我勉強跟上他的速度,氣喘吁吁的問。

  「……」沒有回答,派斯突然無預警的轉身環住我的腰,帶我往空中飛去。

  「喂,我會自己飛啦!不用抱著我。」這樣突然的舉動,讓我感到有些尷尬。

  派斯沒有順著我的話鬆手,反而是將我抱的更緊了些,我的臉頰直接貼在他的胸膛上。

  他的心跳好像有點亂?聽著傳入耳中的心跳聲,我感到奇怪,那跳動的頻率似乎稍微急促了些。

  飛行了一會,派斯跟我降落在皇宮外的小山坡上,九顆大又明亮的圓月掛在夜空中,明亮的月光將大地映成一片銀白色,青嫩的草地上長著形狀如同鈴鐺的花,花的顏色繁多,令人目不暇給,在夜風吹過時,鈴鐺花隨之搖曳,同時還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真是個漂亮的夜景。望著眼前寧靜平和的景象,我在心中讚嘆著。

  派斯用腰間拿出一顆玻璃珠,隨手往地上一丟,耀眼的白色光芒閃過,一塊繡工華美的布塊平鋪在草地上,上面擺著香氣迎人的點心以及冒著熱氣的茶。

  「請坐。」在一切準備好之後,派斯示意要我坐下。

  當我們兩人都坐定位後,地毯的四個角落突然出現發光體,定眼一看,那是燃著粉色蠟燭的銀製燭臺,溫暖的光線照亮了四週。

  「餓了吧?」派斯遞上一盤蛋糕給我。「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嗯。」我現在真是餓的發慌,立刻接過手吃著。

  「慢慢吃。」派斯帶點寵溺的對我笑笑,他拿起白瓷茶壺斟了杯茶,遞上前給我。「喝點茶,要不然會噎到。」

  「唔?」見到面前的茶,我才想將手上的點心放下,派斯卻將茶杯送到我唇邊。

  「就這樣喝吧。」

  我點頭對他表示謝謝,湊上前喝了幾口,跟著,派斯隨手拿起紙巾為我擦拭唇邊,這舉動讓我愣了一下。

  「妳的嘴巴沾到巧克力了。」見到我的反應,派斯用著和緩的語調,不疾不徐的解釋道。

  「嗯。」避開他看我的奇怪視線,我緩緩的吃著蛋糕,腦中邊思索派斯的舉動。

  我以為到達這裡之後,派斯會開始對我進行一連串說教,並且極力阻止我再度進入試煉陣,可是,他現在卻隻字不提,這真是讓我感到困惑……

  他帶我到這邊,應該不是只想找我喝茶吃東西吧?偷偷瞄了眼派斯,發現他也正望著我,不,他的視線好像從沒有從我臉上移開過。

  「你幹嘛這樣看我?我臉上有東西嗎?」不習慣這樣的詭異氣氛,我開門見山的問他。

  派斯笑而不答,但,也不再繼續盯著我瞧,他順手為自己斟了杯茶,將視線轉向夜空,態度悠閒的緩緩品嚐著。

  這一次,換我盯著派斯看了……

  他那銀白長髮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得極為耀眼,側臉的線條如同雕刻品一般漂亮,藍色的雙眸透亮而分明,品嚐點心的優雅姿態更是讓人心悸。

  外貌姣好、個性體貼、出身好……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完美的人?我在心中嘆息著上天對派斯的偏愛,像他這樣幾乎找不出缺點的人,除了讓人驚豔之外也會引人自卑。

  吃完手上的點心,派斯的視線再度回到我身上,本以為他準備要跟我談事情了,可是他嘴唇一張一合卻沒說出半個字,只是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笑。

  「怎麼了?」我困惑的開口詢問他,派斯這樣欲言又止的態度真是讓我好奇,「你說有事情想跟我說,是什麼事情?」

  「我──」派斯才剛開口準備發言,卻又立即被我打斷。

  「我先聲明,試煉陣我一定要去,魀虛的圍捕計畫我也一定會加入,所以,要是你是想勸我不要冒險,你可以放棄這打算。」不想再繼續繞在這個問題上頭打轉,我直接對他挑明我的想法。

  聽了我這番發言,派斯眉頭微蹙的苦笑了下,望著我,他沉默了好一會,似乎正在思索著事情。

  他是在想要怎麼說服我嗎?我暗暗猜測著派斯的想法,心中同時為他的固執感到頭痛。

  「我真的不希望妳過去,不希望妳發生危險,不過,看來我似乎說服不了妳,我會尊重妳的決定。」派斯最後似乎是決定放棄勸說,這也讓我稍稍鬆了口氣。

  「迪亞……我想問妳一件事情。」說到這裡,派斯的神情轉為少有的認真。「妳覺得夜伢是個怎麼樣的人?」

  「呃?」派斯用這麼正經八百的態度,卻問出這樣的問題,這樣的反差讓我愣了幾秒,呆了一會才恢復思考。

  「雖然這問題很奇怪,但是還是請妳務必回答我。」派斯再度對我說道:「我想知道,在妳的心中,妳是怎麼看待夜伢?」

  「夜伢他啊……」我側著頭,開始回想關於夜伢的種種事情,「要是跟他不熟,會覺得他酷酷的、冷冷的,好像不愛理人、不愛說話,可是,跟他熟了以後,會發現他對朋友非常好,有困難他都會幫忙……他有他的做事原則,可是他也會看當時的狀況調整自己,算是個很有彈性的人……」

  「雖然看起來總是一副沉穩的模樣,可是他有時候也蠻搞笑的,有時候我會很惡劣的捉弄他,將他逗的滿臉通紅,他那時候的模樣真是好可愛……」

  「之前校長突然要我整理藥草百科,丟了幾十本書給我,要我一星期分析整理完畢,那時候夜伢他就陪著我通宵研究資料,我們兩個將那些東西濃縮成一本書,大約有點那麼厚,那本『藥草重點精華』交出去之後,我們兩個整整昏睡一天一夜……後來,聽說老師要出考題都是從裡面抓題目呢!我們好像被當成考題整理人員一樣。」

  說著,我發現關於夜伢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有趣的、悲傷的、生氣的……一件件不斷從腦中冒出,說也說不完。

  派斯在旁靜靜聆聽,沒有打斷我,只有在我說的口乾舌燥時,適時的遞上一杯茶,讓我潤潤喉嚨。

  「看來,他在妳心中佔有很重要的地位。」在我好不容易說完時,派斯下了這樣的評語。

  「嗯。」不否認,我笑著點頭回答道。

  「那麼……」派斯遲疑了會,語氣中帶著期盼的問:「我呢?雖然我們相處的時間不長,不過,妳心中應該還是有些想法吧?」

  「你是個很體貼、很好的人。」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想,這應該是公認的事實吧!

  「除此之外,還有其他想法嗎?」派斯似乎覺得我這樣的說詞有些不足,帶點期盼的追問。

  「嗯……」雖然我不理解派斯問這個問題的原因,但,我還是拼命在心中找尋答案給他。「你很聰明,跟你說話很輕鬆,很多時候,我只要提一個開頭,你就知道我下句話想說什麼……」

  「雖然你身為王室成員,卻沒有驕縱任性的脾氣,這個很難得。」我笑嘻嘻的對他說道:「仗勢家族權勢,在外胡作非為的人我看多了,我們學校也有一些是這樣的人,總認為自己比別人高貴,說話頤指氣使,目空一切,其實,除去一切外在事物之後,大家都一樣,只是個平凡人,脫離不了生老病死。」

  「妳真是個很特別的女孩,想法也跟其他人很不一樣。」輕風伴隨著花香吹來,派斯那圓滑清潤的聲音像是融在風中,悠揚而和緩的傳入我耳邊。「我現在還記得,初次見到妳的模樣,悲傷而又堅強,冷漠卻又溫暖,非常吸引人……」

  這種形容詞未免也太兩極化了吧?跟派斯初次見面時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會讓他這樣認為?我困惑的回想,只記得他那時候有幫了我跟麗莎,我對他真正的印象是在皇宮的歡迎宴會上。

  「剛開始,我只是覺得妳是個有趣的人,跟其他女生好像有點不一樣,在後來的相處中,我看到了妳勇敢、聰穎、溫柔等等面貌,我很欣賞妳跟同伴之間互信互諒的相處……」

  「……」派斯說的這個人真的是我嗎?他是不是弄錯人了?這一連串的稱讚,讓我錯愕的無法答腔。

  「不知不覺,我越來越想待在妳身邊,想跟妳分享我所有心情,這是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派斯往我這邊靠近了些,握著我的手,燭光映在他那水藍眼中,折射出炫眼的光輝。「我知道我這樣或許有點唐突,但是,我不想隱瞞我的情感……」

  喔喔,氣氛好像有點……聽了這麼一串,要是我還不了解目前的情況,那我恐怕就跟笨蛋沒啥兩樣了。

  「那、那個……」我緊張的對他笑著,心裡更是不斷猶豫掙扎的想著──我要不要抽回被他握住的手?

  可是,這樣的情況下,要是我這麼做了,恐怕會傷到他的心吧?

  「迪亞,我喜歡妳。」派斯終於說出最重要、最令我害怕的一句話。

  他說出告白後便閉口保持沉默,我知道派斯在等我的答案。

  派斯真是一個很完美的人,能被他喜歡上,我應該感到快樂,因為他絕對會給他所愛的人幸福,甚至,我應該感到榮幸,畢竟他可是魔界的萬人迷,眾女生心中的最佳情人,跟他成為情侶,可是女生們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可是我……

  我輕輕抽出被他抓在掌心的手,低著頭,輕輕的說了句。「對不起。」

  在我說出答覆之後,兩人再度陷入一陣尷尬的靜默,蟲鳴聲跟鈴鐺花的聲音在我們身邊響著。

  「妳不要對這件事情太過在意。」發現我一直低著頭,派斯笑著托起我的下巴,讓我直視他。

  他並沒有露出傷心的表情,反而貼心的安慰我。「我知道妳心中的位子已經有人了,我只是想讓妳明白我的心意,不想造成妳的困擾……」

  「我……」沒想到派斯還反過來還安慰我,這我心裡起了更深的歉意。他未免也太善良、太體貼了吧?

  「不過,要是妳討厭那個人了,我可是優先考慮的男友人選喔!」似乎是想沖淡這難受的氣氛,派斯用調皮的語氣對我說道。

  聽他這麼說,我也跟著笑開了。

  「好了,回去吧!」派斯率先站起身,並伸手將我拉起,「雖然那個人臉上不動聲色,不過,實際上好像挺會吃醋的。」

  「是這樣嗎?」我困惑的皺眉反問。我當然清楚派斯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不過,在我跟他相處時,似乎從來沒發覺到他有愛吃醋的一面。

  「回去妳就知道了。」派斯故意不對我說明白。

  我跟派斯緩緩飛回皇宮,才一降落在皇宮門口,一個身影就從入口旁的花叢走出。

  「夜伢?你怎麼在這裡?」我訝異的望著他。

  「我……」夜伢瞄了眼我身旁的派斯,「我出來散步。」

  「今天跟妳聊的很愉快,祝妳明天一切順利。」派斯拉起我的手,輕輕在我手背上吻了下,起身時,低身在我耳邊說了句。「等一下留心看著吧。」

  「呃?」在我還沒會意過來時,派斯就已經轉身離開了。

  目送派斯離去後,回頭對上的,是夜伢略顯僵硬的表情。

  「你怎麼了?」見他那不甚開心的模樣,我困惑的問。

  「沒什麼。」夜伢牽起派斯親吻的手,像是不經意的,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抹了一下,像是想擦去派斯剛剛的吻,動作雖然細微,但還是被我發現了。

  呵……原來派斯說的是這意思啊?我嘴角揚起一個促狹的笑。

  「妳在想什麼?」見到我突然笑了出來,夜伢臉上卻出現緊張的神情,「他剛剛……拉著妳去哪裡?」

  「一個很漂亮、很浪漫的地方。」我故意不對他說清楚,想讓他懸著緊張的情緒。

  夜伢握著我的手明顯的握緊,而後又立刻放鬆了力道。「他……找妳什麼事?勸妳不要去試煉陣嗎?」

  「對啊!不然他還能說什麼?」我刻意隱瞞另一個部份,同時眨著大大的眼睛反問他。「難道,你覺得派斯還有別的事情要跟我說?」

  「我……」夜伢被我這麼一反問,頓時答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反手拉住他,笑著逼問著。「該不會,你是特地在這邊等我回來,想要知道我跟派斯聊了什麼?」

  「沒,我剛剛說了,我只是在這裡散步。」夜伢像是要撇清般極力否認。

  「真的?」我瞇起眼睛,狀似質問的盯著他。

  散步散到皇宮門口,而且還剛好遇上我跟派斯?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很晚了,妳還是快點回房休息吧!」夜伢快速轉移話題,順勢摟著我的肩膀,將我帶往房間。「要不然明天會沒有精神跟幻影對決。」

  「……」站定在房門口,我無奈的瞄了他一眼。

  「明天凡事小心。」夜伢伸手略過我耳際,動作輕細的為我將頭髮梳到耳後,臉上笑的溫柔。

  「你也是。」我同樣叮嚀著他。...<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2:57 PM

  第四章  精靈樹

  當我再度進入試煉陣時,眼前同樣是白花花、亮晃晃的景色,四周還是那麼無邊無際,清亮悅耳的笑聲依舊迴盪在空中,唯一不同的是,這次我身上沒有出現被偷襲的傷口,相似的一切,讓我莫名有一種的熟悉感。

  「嘿!才一進來就要開打喔?」我笑著對躲在某處的美少年喊道:「你不先出來跟我打聲招呼嗎?」

  「呵呵呵……」笑聲比剛剛更接近了些,一眨眼,少年的身影便出現在我面前。「沒想到妳還有勇氣再跑進來?」

  「當然,我不是跟你約好了嗎?,我們之間的勝負還沒分出結果呢!」順手,我從腰間拿出一個錦袋丟給他。

  「這是什麼?」少年狐疑的打開袋口瞧著,在瞧見裡面裝的東西後,少年用著萬分驚訝的眼神,直瞪瞪的望向我。「糖果?」

  「嗯,那些糖果很好吃喔!」我笑著對他說道:「我拿了好多過來。」

  那包糖果是要給少年的禮物,算是謝謝他替我療傷,我想,他畢竟是個孩子,應該會喜歡吃糖果吧?

  「這是……要給我的?」少年臉上出現欣喜的笑容,但是,他又像是要保持某種形象,硬將上揚的嘴角壓下來。

  「你不喜歡嗎?」見到他強自鎮定的模樣,我作勢要將糖果收回,「要是你不喜歡,我就自己留著吃好了。」

  「等、等等!」少年拿著糖果袋的手明顯往後縮了下,「看在妳特地拿過來的份上,我就收下啦!」

  說著,少年像是怕我上前搶糖果,他快速在空間開了一個缺口,將那糖果放入開口裡面收藏。

  「好了!開始吧!」將禮物收妥之後,美少年雙手再度化為利刃,出手前,他笑著對我提醒道:「先說好,就算妳送我糖果,我也不會手下留情喔!」

  「不需要。」我抽出長刀,擺出對戰的姿勢。「你自己也要小心囉!」

  在我穩住心神的同時,身邊的氣流也逐漸往下沉澱,我的心跳形成波動,自體內成同心圓狀往外擴散,跟美少年靜靜對峙了會,沒有任何口令,僅僅一個眼神交會,我跟他便同時展開攻擊,雙方出手的速度沒有時間上的誤差。

  兵器相互撞擊的清脆響聲不斷傳出,在相互攻防的同時,我們也找尋著彼此的空隙,在我拿著刀自左下往右上揮去的同時,少年的身子一低,迅速逼近我身側的空檔,手上的利刃快速刺來。

  我左手快速形成一面五角火盾,硬生生將他的攻擊接下,隨即,手上高舉的長刀迅速往下劈落,將少年逼退了兩步,還有多餘的休息時間,我身子一轉,朝少年放出一條水龍。

  「吼!」水龍張口將少年吞下肚之後,化成一顆圓形水球,少年被困在水球中央,他舉著利刃往水壁劃去,但卻完全沒有造成任何影響,他仍舊被困在水球中。

  見到他陷入困境,我並沒有多大的擔心,反倒是緊張的等待他下個動作,畢竟,他可是這裡的試煉者,要是這樣就能難倒他,這個地方就不會被稱為最難的試煉場了!

  少年將手臂往左右兩邊打直,整個人成了十字型,而後,他快速原地旋轉起來,不斷加快的速度連帶影響整個水流。

  「磅!」水球瞬間爆破,一陣強大的水霧瀰漫開來,遮去了我的視線。

  真厲害,他竟然只靠旋轉的速度,就能將所有的水都蒸發了……我在心中讚嘆著,同時也提醒自己要更加謹慎,對方的實力可是比我高上好幾倍。

  要達成將水變成水霧的效果,需要讓速度密集的壓縮在一起,唯有讓水流產生密集的摩擦,才能引發像剛剛那樣的爆破力,這樣的速度可不是我能做到的。

  他會從那邊攻擊呢?眼前濃濃的水霧成了他最好的藏身屏障,我戰戰兢兢的提神警戒,企圖從這片遮眼濃霧中,察覺出一絲少年的氣息。

  冷不防,我的腿上中了一刀,腳上這傷讓我痛的跪倒在地上,同時,數道十字形刀光向我衝來,見到來勢洶洶的攻擊,我單手往地上一拍,地面快速隆起一面土牆,將那些攻擊全擋下,因為對方的刀氣強大,土牆在承受住攻擊後隨即崩毀。

  水瀑般的黃土在我面前灑落,一道黑影飛至我的頭頂上空,利刃閃著嗜血的赤紅色光芒,少年筆直朝我衝來,來不及迅速躲避的我,連忙施放出召喚術,數條巨大藤蔓竄出地底將我團團包住,並將少年隔絕在外。

  呼!好險!我心驚的拍拍胸口穩定情緒,要是我動作再慢一點,我鐵定被劈成兩半。

  透過藤蔓的縫隙往外看,美少年用力的朝藤蔓砍了數刀,卻只是傷了藤蔓表皮,這情況讓他頭痛的在外頭兜著圈。

  「喂!妳這樣躲著,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啊!」美少年氣呼呼的朝我大喊。「膽小鬼!」

  「防禦是必要的戰術,有本事你攻進來啊!」我挑釁似的對他叫了回去。

  「妳!」美少年被我這麼一激,立刻朝藤蔓衝來。「我就不信砍不斷這藤蔓!」

  美少年用力的朝藤蔓砍下,雖然每一下都只能砍出一個小缺口,但是,當他集中攻擊同一點時,那股破壞力也是非常驚人的,藤蔓上著缺口逐漸擴大,眼見就要擋不住了,我利用藤蔓拖延住他的這點時間,快速施放治療術治療腳傷。

  在我治好傷口時,藤蔓也聖伊兩刀就被砍斷了,我緊盯著美少年的動作,掌握他利刃揮下的時機,在刀刃接觸到藤蔓的那一刻,迅速施放冰凍咒語,讓他的雙手跟藤蔓一起凍住。

  趁機,我衝出藏身的藤蔓,並將長刀架在他脖子上。「要不要認輸?」

  「不要!」美少年雙手一個使力,那奮力掙脫的力量,竟然將封住他的冰給破壞了。

  掙脫束縛的他,揮著利刃一舉向我刺來,來不及做出閃避動作,眼睜睜看著那刀刃刺入了我的腹部,刀刃殘留的冰氣讓我除了疼痛之外,還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我忍著痛楚,朝他的胸口擊出一球火焰,火球將他的上衣部分燒毀,在他胸口烙下個燒傷的印子,美少年連帶被衝擊力道擊退,口中咳出一攤血。

  在少年退開的同時,我也同樣摀著傷口退了兩步,要不是勉強用長刀撐住地面,充當枴杖架住身子,我恐怕就倒下了。

  「看來我們是半斤八兩?」美少年抹去唇邊的血漬,臉上是一副無所謂的笑容。

  沒時間療傷,我只能施放治療術暫時止住血,握緊刀,我同樣回了個笑給他。「下回可就不會是平手了。」

  「沒錯!」少年爽快的附和我的話。「我會贏!」

  「這句話該是我說的。」揚著笑,我再度衝向他。

  在我一刀劈落的同時,他快速側身閃過,一溜煙繞到我背後,準備從後面襲擊我,來不及轉過身,我直接將長刀往後一擋,恰好接下了他的攻擊。

  在我轉過身的同時,手上的長刀跟著我平行轉了圈,我在刀鋒上加了風系魔法,揮出時,兩股氣流挾著刀氣朝他攻去,美少年雙腳一瞪飛至高空躲過。

  見他這模樣,我唇邊起了個笑,將手上的長刀反向一拉,這動作牽動了連繫在刀氣上的魔法,那兩股氣流迴轉反撲,直接擊中少年的背部,原本漂浮在空中的他被我打落。

  「闇流光!」在落地的同時,少年反手對我發出攻擊。

  像是小球般的黑氣,如同豪雨一般往我擊落,面對這波突如其來的攻擊,我無法即時張出大型屏障,只能快速施放小範圍魔法,盡力護住頭與心臟等等重要部位,在少年摔落地面的同時,我也被擊倒在地。

  「……」我全身痛的無力動彈,想站起卻又沒力氣,我的手臂、大腿、小腿、身上,有多處被貫穿的傷口。

  反觀被我擊中的少年,他在落地之後又再度起身,雖然他站立時身子有點搖晃,但總比我的狀況好多了。

  「站不起來了嗎?」他緩緩走向我,蹲在我身旁取笑的道:「這樣就被打倒,妳跟以前的挑戰者比起來,大約只有他們的一半水準喔!」

  我冷笑了下,一把抓住少年的腳踝將他拉倒,身子一轉,整個人撲在他身上,壓制住他。

  「雖然沒什麼力氣,不過,我還有辦法撂倒你。」我單手騰空一抓,一把雷電被我抓在手上。「要認輸嗎?」

  「妳以為光是這樣的電流就能殺了我?」少年沒有努力掙扎,反而以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望著我。

  「我沒打算殺你,只要能分出勝負較好。」我說出心裡的想法。

  我的話讓他不高興的哼了聲。「要通過考驗,就要先殺了我!」

  「一定要出現死亡,才算分出勝負嗎?」我輕輕的嘆了口氣,我實在無法苟同這種論調。

  「廢話!」少年出手抓住我的肩膀,奮力的一轉身,反過來將我壓在身下,手上的刀刃也跟著舉起。

  糟糕!見到少年舉起手刃朝我刺下,我連忙將頭一偏,「鏘!」的一聲,那刀刺入我耳朵旁邊的地面,我出手揪住他的衣領,往頭頂方向一拉,腳下順勢蹬起,少年的身子輕,我的手上用些力氣,便順利的將他給摔飛出去。

  我迅速起身撿起一旁的長刀,少年的吶喊聲從我身後傳來,我反應性的轉身出刀,少年的利刃刺中我肩膀,我的刀刺入他的胸口。

  「你……」我心驚的望著他,我知道,我這刀有擊中他的要害。

  「這刀刺的太輕了!」少年抽出刺中我的利刃,並且一把擊開我的刀,快速抽刀的力道讓鮮紅的血花飛濺,殷紅的血在他的胸口、我的肩膀蔓延開來。

  趁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少年的利刃轉化成另一種細長刀型,刀鋒筆直的刺入我胸口,本以為我應該就此被殺,但,奇異的是──我的傷口並沒有任何血液流出,就連痛楚也沒有。

  為什麼會這樣?我無法理解的望著沒入胸口的刀。

  「不准動!現在我只要將刀一轉,妳的心臟就會被我刺穿,」少年冷聲的對我說道:「我可是妳的敵人,對我手下留情,就是對妳自己不利。」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刺中我的心臟?」聽見他這般論調,我笑著反問他。「為什麼要故意偏向旁邊?」

  「……」少年沉默了,刺入我胸口的利刃完全沒有動彈。

  「你不攻擊,那就換我了!」我不顧自身安危的挪動身體,少年見我這模樣,立刻將刀刃收回,像是深怕傷了我一般。

  在他收刀的同時,我的掌心放出一條冰龍,那龍用身體捲住了少年,將他帶至高空。

  「要不要認輸啊?」我對著高空的他說道:「不然你會被綑的很難受喔!」

  「要殺就殺!」被龍纏住的他雖然臉色難看,但仍嘴硬不肯服輸。

  「為什麼一定要這樣?」見他這模樣,我也跟著火了。「我只是希望你認同我的實力,為什麼一定要我殺死你!」

  「這是規定!」

  「誰規定的?叫他給我出來!」我蠻橫的喊了回去。

  少年被我這番話嚇愣了會。「我、我也不知道是誰定的規矩,從以前就是這樣了……」

  聽到他這麼回答,我真是有點哭笑不得。「你是這裡的試煉者,試煉的標準一切由你決定,如果你認同我的能力,那麼我就算過關,為什麼一定要我殺了你?」

  說完話,我讓冰龍放開他,靜靜等待他的答覆。

  「泫……」美少年輕聲的說了個字。

  「什麼?」不明白這話的意思,我反問道。

  「我說,我叫做泫!」美少年突然放聲對我大喊。「聽清楚沒有!」

  聽到他報上他的名字,我明白,他這是在履行之前我跟他的賭注,也就是說,他承認他輸了。

  「原來你叫做泫啊?很好聽的名字……」我笑著對他說道,這句讚美讓他微微紅了臉。

  「泫,你在做什麼?」突然,一個粗啞的男生聲音傳來。「為什麼不快點解決她?」

  「岡?你打完了喔?」泫一聽見這聲音,笑嘻嘻的回應道:「你贏了嗎?」

  「不。」另一個柔細的聲音接下話,「他輸了,而且輸的很慘。」

  「柳!」名叫岡的聲音不滿的怒吼一聲。「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在這兩個聲音對話的同時,泫解除了結界,我跟他現身在大樹旁。

  「耶?怎麼會是在這裡?」我還以為,我們是在原先的場地打鬥呢!

  「泫,你幹嘛解除結界?你們打完了嗎?」粗啞的說話聲來自大樹旁的白霧,我看不見對方的模樣。

  「打完了啊!我輸了。」泫笑嘻嘻的回答道,跟著,他繞著那團白霧打量「嘖嘖!你傷的還真重,竟然連形體都不見了。」

  「哼!柳那小子也一樣!」名叫岡的白霧飄向另一端的青霧。「瞧!他的霧氣都快散了!」

  「我只是懶的維持人形。」青霧說完話,隨即鑽入大樹內,不再理會岡。

  「泫,為什麼你會說你輸了?」岡似乎很不能理解他承認失敗,「你身上的傷勢不怎麼嚴重啊。」

  「我……」泫才剛要回答,另一個聲音跟著出現。

  「為什麼這裡有外人?」說話的少年左半臉被面具遮去,身穿一襲淡青色衣服,右手臂上繞著一尾白蛇,蛇的雙眼是少見的金色。

  說著,他那漠然的眼神往我這掃來,光是接觸到他這一眼,就讓我的背脊發涼。

  「縷,她叫做迪亞,是我的朋友。」泫開心的對他介紹著我。

  「朋友?」雖然他臉上沒有任何笑容,但他的語氣聽來卻是嘲笑意味濃厚。

  「勝負分出了嗎?」被泫稱作縷的少年問著。當然,他問的人並不是我。

  「嗯,我輸了。」泫輕輕的點頭回道。

  縷斜睨了他一眼,語調帶著質問:「你看起來不像輸的樣子。」

  「你所謂的輸要哪種樣子?」光聽他這句話,就叫我發火了。

  「死。」簡短的一句回答,伴隨縷冷漠的眼神傳來。

  「你們用生死來決定勝負,這種論調不覺得很奇怪嗎?」不甘示弱,我惡狠狠的瞪了回去。

  「這是我們這裡的規矩,妳沒資格批評。」縷用一種近乎輕蔑的語氣回我。

  「那麼,我跟他的勝負,也用不著你這個外人來評斷!」我順著縷的話回敬道,對於這樣態度不佳的人,我向來不會回報什麼好臉色。

  「是嗎?」縷的眉頭明顯皺了一下,他手臂上的白蛇也在此時昂起頭,吐著暗紅色的蛇信,金色的眼珠朝我直打量。

  「好了。」泫像是打圓場似的,上前拉住我的手,想將我往外拖。「妳不是還有急事要辦?快點走吧。」

  「站住。」縷叫住了我跟泫。「除非贏了我,要不然,妳別想離開。」

  「縷!」泫一聽他這麼說,立刻警戒的擋在我前方。「她是我的試煉者,我說她過關就是過關了!」

  「縷,當初我們說好,不干涉其他人的判定結果。」柳現身在大樹旁,同樣對他的作法不甚認同。

  「我只是想維護我們試煉陣的『品質』。」縷刻意加強了後兩字的語氣。

  呵,這話的意思是說,他覺得泫是刻意放水讓我過關?未免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比就比。」我朝縷喊了回去。

  縷手臂上的蛇突然發出閃光,眨眼間,那蛇化成了一把劍身為波浪狀的長劍。沒開口說任何話,縷手上的劍一揮,如狂風般的巨大劍氣朝我撲來。

  我快速往旁邊閃避,那劍氣自我身旁衝過,將地面劈出一道極深的裂痕。

  好厲害……我的左手臂不小心接觸到劍氣邊緣,不過是這樣一個輕微的碰觸,袖子竟然被那氣流震成碎布,臂上還被劃出數道極深的傷口。

  「連這樣都躲不過?」縷鄙視的聲音從旁傳來。

  見他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我將火焰術加諸在刀氣上頭,對他狠狠劈去,挾帶火焰的氣流順著地面奔走,形成一道焦黑的痕跡。

  縷不以為然的冷哼一聲,像是在甩劍一般,動作輕鬆的朝刀氣揮去,我的氣流在瞬間被瓦解。

  「真弱。」縷換了個手勢,他手上的蛇劍變成一把弓,他做出拉弓的姿勢,但是上頭並沒有任何一枝箭。

  「快跑!」泫突然放聲對我大吼。

  「跑?」

  還沒會意過來,縷就做出射擊姿勢,在弓弦放開的同時,一個大範圍的氣波掃向我。

  完蛋了!我知道我無法避開,所以只好將活命的希望放在防禦,但,就在我打算張出防護屏障時,我突然被人摟住腰,對方帶著我迅速躲開。

  「泫,你做什麼?」發現泫救了我,縷臉上明顯出現怒氣。「誰准你干涉我跟她的對決?」

  「不准你……傷她。」泫癱坐在大樹旁,手捂著腹部,鮮紅的血不斷自他手縫中流出。

  「泫,撐住,我馬上幫你治療!」見到他臉色發白,我連忙施展出治療術為他療傷。

  「有空擔心別人,不如先擔心妳自己。」縷站定在我身後,手上的弓已經變回長劍。

  「迪亞,快走……」泫忍著身上的傷,拼命揮手趕我離開。

  「要打,等我治好他再打。」我頭也不回的對縷說道。

  「他就算死了也無所謂。」縷漠然的回了這句話。

  「你!」在我回過頭的同時,正好瞧見縷舉起劍刺下。

  在長劍揮下的霎那,我一把抱住泫快速往旁逃開,那劍直接命中老樹,樹身被轟出個大洞。

  「不!」縷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其他人則是驚愕的望著老樹。

  老樹被傷害之後,樹上原本茂盛青綠的葉子,異常快速的枯萎凋零,就連原先粗壯的樹身也逐漸萎縮、斷落……

  這是怎麼一回事?面前的狀況,讓我無法理解。

  老樹根部的土壤發出閃光,數量眾多的光粒子往上飛起,它們紛紛聚集在老樹的缺口上,當光粒子一沾上缺口的邊緣時,光芒隨即消失,樹身的缺口也跟著癒合了一點點,但是,老樹衰敗的速度卻遠比癒合還要快,逐漸的,土壤不再發光,光粒子也全數消失了。

  「糟了,這下子該怎麼辦?」岡手足無措的望著老樹,嘴裡用顫抖的聲音念著:「要是這樹死了,以後我們受了傷,也沒辦法進入樹裡面補充能量,等到能量用完……我們就會消失了!」

  消失?我快速望向泫,他臉色鐵青的癱倒在地上,膝蓋以下的部分已經消失了。

  「泫!你怎麼了?」我立刻著手為他治療,但是,不管我怎麼為他療傷,他的樣子只是越來越衰退,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

  「沒用的,我們只能進入樹裡面補充能量。」柳狀似無奈的對我說道:「外界的治療術對我們來說沒用。」

  樹?突然,我想起夢中的情境,雖然沒什麼把握,但是總是有機會。

  站起身,我安撫的對泫說道:「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活這棵樹。」

  我雙手輕輕揮動了下,一陣風在我身邊繞了圈,隨即衝向老樹,自樹根盤旋而上,跟著,我自右手掌心發出一道火焰,火焰筆直的竄入樹裡,再將左手一揮,三道水柱像是麻花辮般跟風纏繞在一起,最後,風跟水同時竄入土壤中,金色的光芒從土中飛竄出,包覆住老樹,在光芒全數消失之後,樹身上的缺口癒合了大半,樹枝也重新掌出嫩芽。

  「妳怎麼會精靈的法術?」柳訝異的盯著我打量,問道:「妳是精靈?」

  「一部分是……」不想解釋太多,我簡短的回答道。

  「太好了,樹活過來了!有救了!」岡興奮的拍手嚷著,但,這份興奮在下一刻又全數消失了。

  老樹的模樣維持沒有多久,樹上的嫩葉再次枯萎掉落,缺口也再度逐漸擴大。

  「為什麼?是哪邊錯了嗎?」我納悶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沒用的,」縷突然開口對我說道:「就算妳是個精靈,可是精靈的法術也有等級之分,我聽說,精靈的力量是以『純淨度』作為強弱之分,妳不過是半個精靈,跟當初種樹的精靈比起來,妳大概連他的三成功力都不到。」

  純淨度?難怪我做同樣的步驟,成果卻跟夢中的影像不同,畢竟,我只有少部分是精靈血統。

  不曉得四大精靈會不會治療樹木?他們跟在爺爺身邊那麼久,應該多少懂一點吧?想到這裡,我立刻召喚四大精靈現身。

  「什麼事?」土精靈明德爾第一個現身在我身旁。

  「嘖嘖,真是個叫人懷念的地方啊!」火精靈犽翼望著週遭的景物笑著。

  「你們來過?」這可叫我訝異了。

  「前任精靈巡守有帶我們到這邊來。」水精靈羽皇簡短的回答我。

  「也就是妳爺爺。」風精靈蔚藍星空最後一個現身。

  耶?爺爺來過這裡?經他們這麼一說,我後知後覺的想起,夢中的那個人,跟爺爺好像有幾分相似。

  「水精靈……」縷像是感到萬般意外的叫著羽皇。

  「嗯?」聽見叫喚,羽皇回頭朝縷瞄了眼,她這淡漠的一眼,卻讓縷僵直了身體。

  「才多久不見,你就忘記禮貌了?」羽皇語調冰冷的讓人不寒而慄。

  「羽……姐姐。」縷恭敬的對她鞠躬點頭,完全沒了先前那副囂張模樣。

  呃?他好像很怕羽皇?我望著完全判若兩人的縷,完全無法將眼前的乖乖牌跟剛剛的他聯想在一起。

  「他們兩個之前有發生什麼事情嗎?」我悄悄將犽翼拖到一旁,低聲問道。

  「嘿嘿嘿……」犽翼臉上揚起詭異又古怪的笑。「羽皇之前有狠狠修理過他。」

  果然,惡人還是需要惡人治!我雖然不清楚羽皇是怎麼對付縷,不過,我知道,羽皇發狠的模樣……很恐怖。

  「這棵樹……」明德爾走到老樹旁邊,伸手摸著樹身的缺口端詳。

  「哎呀?怎麼精靈樹變成這樣?」見到明德爾的舉動,犽翼發現了老樹的狀況,也開始繞著樹周圍打量。

  「精靈樹?」我訝異的反問。這棵看起來跟一般樹木沒啥兩樣的老樹,竟然是精靈樹?

  「它是妳爺爺從精靈界搬來的樹木。」犽翼說出這棵老樹的來歷,並且簡略描述著當時的狀況。

  「那時候我們跟妳爺爺來到這洞窟,跟他們幾個打了一場,原本以為他們只是試煉陣的幻術,後來才發現,因為他們幾個長久吸取這裡的靈氣,逐漸有了自我意識,也就是說,他們已經不是單純的幻影……」

  「這精靈樹是為了他們搬來的?」我想起岡先前所說,他們受傷後要進入樹裡面才能治療。

  「沒錯,當他們對外人進行試煉時,會耗費大量靈力,」明德爾跟著接下話,說出爺爺搬樹過來的原因及理由。

  「支撐身體的靈氣一旦缺乏,他們又會變回原先的模樣,妳爺爺因為發現這狀況,便從精靈界搬了一顆樹過來,讓他們可以吸許精靈樹上的力量,也讓他們的靈體有所依附,不會因為時間一久,因為靈氣耗盡而消失。」

  原來是這樣啊……我總算了解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破壞力很驚人。」蔚藍星空在看過樹的狀況後,不滿的評論道,順帶問了句:「是誰破壞的?」

  「……」雖然沒有人回答,但是,柳與岡的眼神卻直接轉向縷。

  「是你?」羽皇瞇起眼睛瞪向縷,腳上才剛跨出一步,縷就慌張的退了三步。

  「我、我不是故意的!」縷著急的搖手澄清,順帶將矛頭指向我。「都是她!要是她不躲開我的攻擊,我也就不會傷到樹了。」

  「你……攻擊她?」縷的話一說完,四位精靈同時轉頭瞪著他,凶狠的目光像是要將他殺死般。

  「有你的。」羽皇臉上出現一抹冷笑。「竟敢攻擊我們的契約者?」

  「契、契約者?」縷完全不明白這名詞的涵義。

  「說白話一點,就是……」犽翼指著我,對縷說道:「她是我們立誓要保護的人。」

  「呃……」這句話讓縷臉上冒出冷汗。

  「再說清楚一點,她算是我們的主人。」明德爾補上的這句話,讓縷慘白了臉。

  「結論是,我們現在要殺了你。」風精靈說出了這致命的一句。

  這、這結論是根據哪裡總結出來的啊?聽到蔚藍星空突然冒出這句威脅,我簡直快要暈過去。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可憐的縷臉上是極為無辜且驚慌的表情。

  「夠了,我找你們出來,不是為了要對付他。」看到縷嚇的唇色都發白了,我連忙叫住目露凶光的四位精靈。「幫我想辦法救救這棵精靈樹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2:58 PM

  第五章  成長

  精靈們聽我這麼說,這才放下殺人的念頭,轉身走回到精靈樹旁邊。

  「這樹還有辦法救嗎?」我擔心的問著,精靈樹現在已經萎縮成原本的一半大小,被轟出缺口的樹身部位,像是只要輕手一推就會斷裂。

  「我們沒辦法救它。」不多想,羽皇簡潔明瞭的答覆我,「只有妳爺爺才知道要怎麼醫治精靈樹。」

  「那你們立刻去請我爺爺過來!」聽到精靈樹有救了,我興奮的對他們喊著。

  「我們從這裡前往人界然後再回到魔界來,大約要耗上兩三天的時間。」明德爾回頭望了眼精靈樹。「這棵樹大約只能再撐兩小時。」

  這句話打散了我原先萌生的希望,也連帶讓岡他們幾個垮下了臉,陷入一陣愁雲慘霧中。

  「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我頭痛的唸著。

  正當我們感到束手無策時,我突然聽見一陣細微的聲音,像是某種飄盪在空中的共鳴聲響,又像是有人在低語呢喃,但,不管我怎麼專注聆聽,總是聽不真切……

  「你們有聽到什麼聲音嗎?」我不是很確定的問著其他人,聽我這樣說,所有人也集中注意力傾聽。

  「是樹靈的聲音,它好像有話要說。」明德爾分辨出那聲音的主人,他快步走到精靈樹旁,將手貼在樹身上,接觸樹身的掌心微微發著光。

  記得以前爺爺也常做出這樣的動作,聽說這是精靈跟大自然對話的方式。

  過了一會,明德爾向我們轉達精靈樹的話。「樹靈跟我說,它有教導迪亞治療的方法……」

  「咦?這是真的嗎?」犽翼困惑的反問我。

  原來,我在夢中看到的影像是精靈樹傳給我的?可是……

  「我剛剛有試過一次,還是沒用。」我沮喪的低下頭。

  「樹靈說,那是因為妳的力量不夠。」明德爾在結束跟精靈樹的對話之後,回頭向我走來。「如果加上我們幾個的力量,就能救它了。」

  「真的嗎?」聽到還有這樣的辦法,我興奮的抓著明德爾的手,急迫的問:「要怎麼做?我要怎麼做才……」

  「這……」明德爾臉上明顯出現猶豫神情。

  「既然有方法就別猶豫了!快告訴我!」在我執意要瞭解的追問下,明德爾才用著無奈的表情說出辦法。

  「簡單來說,就是將我們四個人的力量注入妳體內。」

  「聽起來很容易啊,為什麼你一副很為難的表情?」我真是搞不懂明德爾的態度。

  我本來以為,會讓明德爾感到猶豫的事情,應該是很刁鑽、很困難的條件,沒想到竟然只是要他們輸送力量給我,這聽起來很簡單啊!但是,在聽到明德爾說出的辦法之後,另外三個精靈的臉色也跟著難看起來……

  「這事可不簡單。」羽皇眼睛微微瞇起,唇邊是一抹豔麗無比的冷笑。「要是妳的身體承受不住我們的力量,說不定會死喔……」

  「呃,有這麼嚴重嗎?」

  「有。」犽翼用著陰沉的臉逼近我,並且刻意放慢說話的速度。「當妳的身體承受過多的力量時,妳會像灌了氣的氣球一樣膨脹起來,妳的臉、肚子、手腳會逐漸脹大,然後,妳的身體會因為充滿精靈力量,慢慢漂浮到空中,當妳的肉體承受不住膨脹的力量時……碰!」

  犽翼說到最後時,突然刻意大吼了一聲,這突如其來的叫聲讓我嚇了一大跳,心臟也激動的跳快數拍。

  「爆炸會變成碎片……」負責替這段話結尾的蔚藍星空,冷冷說出我的死狀,臉上跟著出現為難神情。「這樣很難替妳收屍。」

  見他們一個個像是已經預見我下場的模樣,我無奈的回他們一記白眼。「要是不希望我炸開,你們傳送力量給我時,就自己稍微控制一下啊!」

  明德爾大概是發現其他人說的過於恐怖,他們誇大的言詞已經明顯嚇到我,為了緩和我不安的情緒,他開口安撫著我。

  「其實,這種事情我們也沒做過,並不能確定後果會怎樣。」明德爾拍拍我的肩膀,想讓我不會太過擔心。「剛剛說的,只是我們猜測的狀況,說不定,什麼事情都不會發生。」

  這句話不會早點說啊?害我剛剛害怕了一下……我無奈的翻翻白眼。

  「其實,還有另一個比較安全的方法。」羽皇說出另一個建議:「我們先灌一些力量給精靈樹,讓它暫時能維持生命力,然後回去找妳爺爺過來……」

  「這方法也不錯……」畢竟,我也很害怕自己真的像精靈們說的,因為接收力量過多而爆炸。

  「可是,泫恐怕沒辦法等那麼久。」柳適時的提醒了我。

  倒在地上的泫似乎已經陷入昏迷,嘴巴一張一合,喃喃唸著一些讓人聽不清的話,形體也逐漸模糊了。

  是啊!泫受的傷太嚴重了,沒時間回去找爺爺。見到泫越來越虛弱的模樣,我索性把心一橫,快步走到老樹前面,對身後的精靈們喊道:「把你們的力量給我。」

  「妳確定?」明德爾不是很確定的再次向我確認。

  「嗯。」我堅定的點頭回應。

  「好。」不多說,精靈們各自在我的東西南北四方站定,距離我大約有五步遠。

  他們各自凝神運氣,身子周圍逐漸產生一圈光芒,土精靈的光芒是鵝黃色跟黃棕色交錯的色調,水精靈是深淺不一的藍色,火精靈的彩光如同跳動的火焰,閃爍著橙色與紅色的光芒,風精靈則是純淨如雪的白色。

  精靈們所發出的彩光柔和而不耀眼,隨著四色光芒出現,週遭的氣氛也跟著改變了,有一種像是心靈被洗滌過,清澈而又舒坦的感覺。

  在光芒擴張到一個範圍之後,他們四個同時舉起雙手,彩光從掌心發出輸入我體內,像是四條連結我跟精靈們的線。

  「現在開始,大家要小心維持力量,一定要跟其他人保持平衡。」明德爾跟其他三位精靈提醒道:「在迪亞結束前,我們不可以斷了力量的傳輸。」

  「嗯。」其他精靈點頭答應著,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

  接觸到精靈們的力量時,我像是被溫暖的氣流包圍,身子暖烘烘的,力量源源不絕的湧現,雖然四股精靈力是同時輸入,但我卻可以分辨出四股力量在我體內流動的情況。

  風的力量正從肩膀流向手,火在心口盤旋,水在頭部,土在腳……這真是很奇妙的感覺。

  『先將力量聚合。』爺爺的聲音突然竄入我腦中。

  『爺爺?你怎麼……』

  『我察覺到精靈樹的生命力頓失,所以傳輸意識過來查看。』爺爺對我解釋道:『不用擔心,我會一步步教妳方法,妳只要照著我的話去做就行了。』

  『好。』

  『首先,妳將體內的四股力量融合,讓它們凝聚成一個……』

  依著爺爺的話,我開始調和氣息,嘗試將那四股力量拉在一起,讓它們緩緩融合,但是,四股力量在接近時卻產生排斥,那互斥的力量引起我體內氣血逆流,全身像是遭到重擊般,痛的我臉色發白,跟著難受的咳出一口血。

  「迪亞!」犽翼擔心的叫著我。

  「別亂了氣!」見犽翼分心,明德爾立刻出聲警告。「要是現在力量沒有保持平衡,迪亞就真的會死了!」

  「……」聽到明德爾的提醒,其他幾位精靈動也不敢動,只能用著擔心的表情盯著我打量。

  『迪亞,發生什麼事情?』爺爺那邊似乎也察覺狀況不對,緊張的追問我情況。

  『我沒辦法將精靈們的力量融合,它們會產生排斥。』

  『排斥?怎麼會……』爺爺沉默了會,而後才像是想到什麼般,語氣沉重的說道:『因為妳不是完全的精靈血統,所以,妳沒辦法自動調合他們幾個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我完全愣住了。

  『我現在就動身趕過去,妳收手吧。』爺爺對我建議道。

  『不行,這樣太慢了,會來不及救人……』我看著已經陷入昏睡的泫。

  『迪亞,妳別亂來。』爺爺聽到我這句話,緊張的勸著我。

  『無論如何,我都要再試試看!一定會有辦法的!』我固執的回道。

  我想,能夠融合精靈力量的方法並不是只有一種,一定有其它方式可行……

  『好吧!』爺爺知道我的脾氣,所以也不打算硬性要求我。『如果妳能想出辦法,妳就跟我說一下,我們討論看看。』

  『嗯。』得到爺爺的同意,我開始絞盡腦汁想著各種將氣融合的模式。

  對了!爺爺剛剛說,要有純粹的精靈血統……那麼,如果我將體內屬於精靈的力量提煉出來……

  我立刻將我的想法跟爺爺說明,聽了我的話之後,爺爺提出其中的困難度。

  『要將能力分離提煉出來,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失敗機率很高。』爺爺的語氣帶著些猶豫,『要是妳失敗了,恐怕會傷的很重。』

  『沒關係,有機會總比沒機會好,我想試試看。』

  我想,既然我能夠分辨出精靈們不同的力量,那麼我也應該能分隔自身的力量才對。

  閉上眼,我讓意識在體內奔走,努力分辨出我全身力量的分布情形,找出魔、獸、人及精靈的氣息,驅動意識操縱它們,使這四個血統的能量分離,一點一滴的,將我要的精靈能量匯聚起來。

  好不容易,我將精靈力凝聚成拳頭大小,以它為中心點,風水火土四股精靈力繞著它旋轉,我謹慎的縮小旋轉的範圍,讓它們往中心點靠近,最後,我終於成功的,將四股力量融入我自身的精靈力量中。

  「成功了!」順利完成融合之後,我開心的叫了出來。

  『做的好!』爺爺讚許的笑著,聲音中有種卸下擔憂的輕鬆感。『接著,妳先用一把火燒了樹,只留下樹根部位……』

  『呃?要將樹燒毀?』雖然感到很訝異,但我還是依著爺爺的話去做。

  攤開右手掌心,一道猛烈的火燄衝向精靈樹,瞬間便將樹給吞蝕,不一會,樹身便成了灰燼,只剩下一小段焦黑的樹根留著,跟著,我又發出三道水柱竄入土中,將樹根附近的土壤變成了泥漿地,土層像是有生命般的起了波動,以樹根為中心點隆起一圈土牆,土牆將整個樹根包覆住,一個半圓形的泥球出現在我們眼前,清風挾帶著金色光芒繞著泥球盤旋,轉了幾圈之後,那風衝入了泥球中,泥球跟著發出耀眼的閃光。

  『妳成功了。』爺爺在我進行完所有動作之後,滿意的對我說道。

  『太好了……』我這才鬆了口氣,原先緊繃的情緒也得到紓解,精靈們在完成任務後隨即離去,眨眼便不見蹤影。

  『妳現在已經擁有純種精靈的操縱力,這對妳往後的戰鬥會很有幫助。』爺爺的聲音逐漸淡去。『不過,妳目前的熟練度還不夠,需要多加練習……』

  在爺爺的聲音消失之後,我跟著疲憊的跌坐在地上,全身的力量像是被抽乾一般。

  「這……」望著眼前的大泥球,縷他們幾個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這樣能救泫嗎?」岡困惑的開口問著。

  「目前不行,要等上一天一夜精靈樹才會恢復原樣。」我用著虛弱的語氣回答道。

  「要等一天一夜?」縷突然放聲嚷了出來。「那泫不就死定了?」

  「你不是說,就算他死了也無所謂?」我斜睨著縷,提醒他,之前他所說過的話。

  「那、那是因為我們死了以後,可以進入樹裡面治療啊!可是現在……」說著,縷竟然紅了眼眶。

  見到縷這模樣,我真是感到好氣又好笑,不管外表如何裝酷,他的內心還只是個孩子啊……

  其實,我本來就打算救活精靈樹之後,下一步就是要醫治泫,只是我已經耗費掉大半力氣,現在連行走都有困難。

  「扶我起來。」我將手往上舉高,示意要他們將我拉起,幾個人一聽我這麼說,立刻七手八腳扶我起身。

  在他們的攙扶下,我緩緩走到泫身邊,將手貼在他的額頭上,自掌心傳輸力量給他。

  看著我的動作,岡不解的開口說道:「剛剛就跟妳說過,外界的治療術對我們沒用──」

  才說出這句話,他就打住了,因為,泫腹部的傷口現在已經痊癒了。

  「為什麼,妳現在的治療術可以醫治他?」柳瞪大了雙眼,驚訝萬分的追問。

  「我不是用魔法醫治他,我是將大地的力量傳輸給他。」此時的我,一手放在泫的額頭,另一隻手則是貼在地面,吸取土地的力量轉傳給泫。

  經過剛剛的狀況後,我發現我的體內有了轉變,現在的我,能夠自由操縱、吸取自然界的力量,進而轉成自己的力量。

  這應該就是爺爺先前所說的,屬於「純種精靈的操縱力」吧!我猜測著。

  雖然我不是很清楚身體改變的緣由,不過,我可以肯定──因為這件事情,我進步了不少,像是往前躍進了一大步。

  幾分鐘過後,泫的形體恢復了,人也跟著醒來,我跟他們也到了該分離的時候。

  「妳有空要回來找我,聽到沒有!」在我即將踏出山洞時,泫突然追上來,對我大聲喊著。斗大的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珍珠,撲簌簌的掉落。

  「一言為定!」看到他這模樣,我跟著鼻頭一酸,忍著眼淚,硬是擠出笑容,揮手答應著。

  山洞外,派斯、夜伢跟歐羅早已站在外頭等待,雖然夜伢跟歐羅兩人看上去有些狼狽,但是,他們身上的傷勢較第一次輕微許多,臉上全洋溢著過關的笑容。

  當我步出山洞時,眼前是一片黃昏色調,柔和的金色光芒遍佈大地,幾隻歸巢的鳥影出現在天際,夕陽已經有一半沉入彼端的山頭。

  先前白眼伯伯就已經跟我們約定好,要在太陽下山前出來,要不然,就算沒通過試驗,發現我差一點點就被歸類於失敗者,我心驚的呼了口氣。

  呼,好險!要是因為後來的耽擱,我被認定失敗,那可真叫人欲哭無淚。

  我們一直等到最後一道太陽光線消失,天色轉為淺藍色調,白眼伯伯才解除試煉陣,走入山洞內部將其他人帶出來,果力多、希杰跟三藏沒有過關。

  雖然對這件事情感到有些遺憾,可是,他們幾個倒是還蠻看的開,套句白眼伯伯說的──「要是這個試煉陣讓你們五個毛頭小子全闖過了,它就不會被稱為『難度最高』的試煉陣了。」

  聽白眼伯伯說,像我們這樣六個人進去,能有三個人成功出來,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

  回程時,我們各自聊起山洞裡的際遇,三藏嘴裡憤恨不平的嚷著。

  「那個耍蛇的變態!用那什麼怪招式啊!要不是我的防禦動作夠迅速,我早就被轟成蜂窩了!」

  原來三藏的對手是縷啊……聽到「耍蛇」兩字,我立刻聯想到他,三藏說的蜂窩那招式,應該是縷之前對付我的弓箭招式吧!

  順應縷他們的要求,山洞裡的事情我並沒有告訴其他人,雖然當初聽到要我保密的要求時,我有點不能理解,但是當我聽完柳的解釋之後,我也認同了他們的想法。

  因為外界的人都將他們當成幻影,所以,在眾人進入試煉陣時,只會心無旁鶩的專研對戰技巧,要是讓外人知道他們擁有意識,那麼,有些人就會在其他地方使用小聰明,這樣一來,就扭曲了試煉的本質。

  對他們來說,外界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也無所謂,他們只想要好好執行自己的職責,除了篩選好的人才之外,還能讓試煉者精進自身的戰鬥能力。

  「希杰……你還好吧?」麗莎擔心的望著他,希杰在離開山洞之後,就沒有開口說上半句話,這樣的狀況讓麗莎有點不安。

  「呃?」希杰像是突然回過神來,臉上揚起跟往常一樣的笑容。「對不起,我剛剛在想事情,沒聽到妳說的話。」

  「你在想什麼?」見到希杰沒有任何沮喪神情,麗莎也才放寬了心。

  「經過這次試煉,我發現我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要對自己加強訓練。」希杰說話的神情十分認真,眼中閃耀著充滿鬥志的光芒。「而且,我也終於發現最適合我的戰鬥方式。」

  「累死了……」果力多捶打著肩膀埋怨道:「回去之後,本公子要好好泡個澡,休息一下,這陣子都沒有保養,皮膚都變糟了。」

  「……」果力多不愧是果力多,也只有他會想這些事情。

  「歐羅,你在想什麼?怎麼看起來不是很開心的樣子?」果力多瞧了眼身旁的他,歐羅臉上有著難得一見的嚴肅神情。

  「我想要將家族裡的殺手成員全送到這裡受訓,這樣一來,任務的執行力絕對會大幅提升……」歐羅的眼中閃過弔詭的綠光,唇邊揚起的燦爛笑容,更是讓人看了會不寒而慄。

  「聽起來不錯,江翠城的家臣們也該活動一下筋骨了。」果力多臉上出現跟歐羅同樣的笑容,眼底更是閃耀著狡詐的光芒,似乎正在構思某項計畫。

  該不會,果力多也想將他的家臣送到這裡受苦吧?我開始替江翠城的臣子們感到悲哀。

  「迪亞,妳現在看起來好像有些不一樣,在試煉中,有獲得什麼心得嗎?」白眼伯伯像是看出了我的改變,他好奇的問道。

  「嗯,我學到一個不錯的能力喔!」我神秘兮兮的對他笑著。

  「喔?」其他幾個人聽我這麼說,臉上全出現好奇的神情。

  「是什麼樣的技能?」白眼伯伯第一開口問我。

  「嘿嘿……」我比了個封口的手勢,打算暫時先對他們賣個關子。「等冥王進行考試時,你們就看的到了。」

  「……」眾人聽我這麼回答,臉上全出現無奈的苦笑。

  不知道狂的訓練結束了沒?他……應該是能撐過冥王跟哥哥的磨練吧?一想起冥王離開時,臉上那抹叫人發顫的笑容,我實在是有點擔心啊……

  隔天,我們所有人聚集在皇室的練兵場,測試時,只有冥王一個人出現,聽他說,哥哥跟狂還在魔界某處進行訓練,沒辦法趕過來。

  比試台的最外圍擠滿了人潮,他們可不是一般觀眾,這些人全是守護皇室的士兵。

  「不是說只是帶一小部份士兵過來嗎?」我看著週遭成千上萬的人潮,突然覺得有股壓迫感。

  「這的確只是一小部分。」白眼伯伯笑嘻嘻的回答道:「這些人數還不到皇室士兵的十分之一。」

  因為我們的對手是冥王,白眼伯伯說這是個讓士兵觀摩的好機會,在得到我們跟冥王的同意之後,這一大群身穿輕型盔甲的士兵便出現在會場中。

  他們都是皇室的士兵,對於戰鬥一定很在行,要是我們打的很糟糕,會不會被取笑啊?感覺真是恐怖……還沒開始,我腦中就出現一堆奇怪的想法。

  輸了還不打緊,可是,要是輸的很醜、很慘,那、那不就有損我的形象?想著,愛面子的我竟然開始盤算,該怎麼輸會比較美?跌倒時要摔哪種姿勢……

  相較於我的緊張,歐羅跟夜伢倒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樣。看了下時間,冥王緩步走到比試台中央。

  練兵場的中央處有著一個比試台,那是一個長寬約莫半公里的正方形,由一種質地堅硬的灰崗石製成,比試台外側用草皮鋪成一個寬走道,士兵們則是站在草皮走道的外側空地。

  「誰要先開始?」問話時,冥王臉上依舊是一副淡雅的笑容。

  「我先。」夜伢快步走上比試台,我們幾個人則是站在草皮走道上觀戰。

  等夜伢一站定位,準備要開打時,原本輕鬆的氣氛全沒了,一股沉重的壓迫感壟罩整個場地,原先站在我們身後愉快談笑、討論的士兵,此時也全噤口不語,靜靜的等著比試開始。

  接下來的戰鬥,進行的令人驚愕,兩人的身影跟刀法都快的讓人看不清,場上狂風大起,兵器撞擊聲不斷傳出,卻沒有人能看的清楚,他們一共出了幾招、攻擊了那些地方。

  「好厲害……」對於夜伢彷如脫胎換骨的模樣,我們幾個人感到訝異不已。

  「夜伢大哥進步好多。」希杰臉上是一副崇敬的神情。

  「沒想到人族竟然這麼強,我本來以為他們很弱……」魔族士兵同樣發出驚愕的讚嘆聲。

  「畢竟是通過試煉陣的人,程度當然跟其他人類不同。」另個魔族士兵下了這樣的評論。

  突然,場上的聲音消失了,整個地方瞬間恢復安靜,夜伢跟冥王兩人停下動作,站在他們原先站定的位置。

  「你合格了。」冥王唇邊勾起一抹滿意的笑容。「沒想到才短短幾天的時間,你就已經超越凡人的極限,我當初果然沒有看走眼……」

  「謝謝你的讚美。」夜伢收起刀,對冥王微微一鞠躬,隨即走下台。

  第二個上場的人是歐羅,跟他原先的近身戰鬥方式不同,歐羅只是靜靜站在原地,正當我們納悶他為什麼不展開行動時,冥王腳邊的地面突然像是被某種力量重擊,平整的地面被打出幾個窟窿。

  「這是怎麼回事?歐羅不是沒有動嗎?」我百思不解的問。

  「他動了。」白眼伯伯已經看出歐羅的動作,開口為我們解說道:「他將他的氣化成無數條線,台上的凹洞就是被那些線打出來的。」

  「線?在哪裡?我怎麼看不到?」麗莎瞇著眼,努力想瞧出個端倪。

  「線的移動速度很快,妳沒有練過眼力當然看不到。」白眼伯伯對麗莎笑了笑,跟著,又轉頭對身後的士兵喊道。「你們要是有人看不出線的行走方式,往後的訓練加倍!」

  「是!」聽到白眼伯伯的這道命令,士兵們全努力的瞪大眼,緊盯台上的一舉一動。

  在集中精神之後,我看到歐羅身邊繞著如髮絲般的線,那些線像是有生命般不斷攻擊著冥王,但,即使面對毫不停歇的綿密攻擊,冥王還是一臉輕鬆的模樣,巧妙的將攻擊一一化解。

  「歐羅他打算用這招跟冥王決勝負嗎?」見到歐羅僅僅只是發動線攻擊冥王,自己則是一動也不動的站著,這讓我好奇了。

  「不,他在觀察。」果力多像是早已洞悉歐羅的想法,說話時,他的視線沒有離開台上的兩人。「等到他找到時機下手,他就會行動了。」

  正如果力多所說,場上的歐羅逐漸有了動作,在發動大量攻擊的同時,他的身子一閃,眨眼便現身在冥王背後,手上的線聚成一束快速朝冥王刺下,沒有阻擋,那線成功貫穿了冥王的身體,但,也在這一瞬間,歐羅像是警覺到什麼般,快速往後退開,身子周圍的線迅速形成一道防護屏障。

  「碰!」一聲巨大的聲響傳出,歐羅用來防護的線牆消失了,他被爆炸的威力震退了數步,原本被他刺穿身體的冥王,安然無恙現身在他面前。

  「觀察力跟警覺性很優秀,」望著他,冥王臉上揚起一個無害的笑,「防禦反應很敏捷,你合格了。」

  輪到我上場了!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我緩步走到台上。

  「別緊張,這只是一場比試,盡力就好。」冥王用著安撫的語氣對我說道。

  「嗯。」發現被冥王看穿情緒,我尷尬的笑笑。

  「要是妳因為太過緊張,沒有發揮出妳該有的水準,瑞恐怕會很失望。」冥王跟著說出老哥對我的期待:「瑞他一直認為,妳可以通過我的考驗。」

  「……」也許他是想激勵我,但是,這句話只是讓我的心情感到更沉重。

  「相較之下,狂的反應就比較冷漠了。」冥王像是沒有察覺出我的心情,自顧自的接著說道:「出發時,我問狂有沒有什麼鼓勵的話想對妳說,我可以幫他帶話給妳,結果他只是對我哼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

  好樣的,該死的狂,我都還會稍微擔心一下他,結果他竟然……聽到冥王這番話,我真是氣的火冒三丈。

  「迪亞?妳還好吧?」發現我臉色不對,冥王好心的問道。

  「沒事,我們開始吧!」我氣呼呼的回著。

  可惡的狂,等我合格之後,我一定會衝去找你算帳!...<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3:01 PM

本帖最後由 TENORIKUMA 於 2009-4-13 03:03 PM 編輯

  第六章  戰鬥

  當我跟冥王要準備開打時,兩個黑影突然從天而降,擋在我跟冥王之間。

  「哥,你們怎麼會……」看清楚那兩人的身分時,我訝異的愣住了。

  「終於趕上了。」老哥隨手擦去額上的汗水,臉上有著些許無奈的表情。

  「不是說要到晚上才會完成訓練?」見到他們出現,冥王笑著問道。

  「他說要趕過來看比試。」老哥指了指身旁的狂,有點不悅的說道:「在你走了以後,他硬逼著我將訓練濃縮。」

  濃縮?我望著狂,他顯得有些疲憊,身上傷痕遍佈,整個人像是經歷過一場大災難。

  「原來你不讓我幫忙傳話,是因為想要親自過來啊?」冥王用著帶點促狹的語氣對狂說道。

  「大爺我只是不想浪費時間在無聊的訓練上!」狂沒好氣的回了句,順帶反駁老哥的話,「你自己也很想趕過來看這場比試,在過來的路上,你衝的比我還急,少在那邊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老哥面對狂的這番指責,只是用著一副漠然的表情回應。

  「去!又來了,每次不想說話時就出現這種臉!」狂不滿的嚷了幾句,發洩情緒之後,他回頭對我說聲「好好打」,隨後便轉身準備走到台下觀戰。

  「狂,等等,迪亞的測試就由你來吧!」冥王突然叫住打算離開的狂,對他說出這個提議。

  耶?為什麼要突然讓狂跟我……冥王突如其來的決定,讓我泛起滿滿的疑問。

  狂沉默的望著冥王,似乎是明白冥王的意思,沒有多做反對,緩步走到我面前。

  「大爺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狂的手中出現靈刀,一股凌人的氣勢跟著發出,「要是本事不夠,妳就別跟去拖累我們。」

  「我跟定了!」我向他宣告了不退縮的決心,同時抽出腰間的長刀跟他對峙。

  「加油吧!」哥哥說完這句話之後,便跟冥王退離比試台,我跟狂的比試也在兩人離開後展開。

  「螣蛇!」我快速對狂轟出攻擊,刀氣所聚成的銀白長蛇衝向狂,在刀氣之中,我還攙入了火焰增加它的威力。

  「螣蛇!」狂對我回敬了同一招式。

  當兩條蛇撞擊在一起時,狂所發出的螣蛇雖然沒有攙入魔法,但它還是成功壓制住我的火蛇,在穿過我的刀氣之後,那蛇筆直的向我衝來,面對這樣的攻擊,我不打算迴避,對準蛇頭中央位置,舉刀奮力砍下,將它從中劈成兩半。

  耶?狂呢?在我將螣蛇解決之後,場上的狂也同時失去了蹤影。

  「用本大爺教妳的招式跟大爺我對打?」狂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後,「妳真是笨的可以!」

  「八魁殺!」我快速轉過身,對狂使出另一招刀法,刀刀飛快的刺向他。

  只見狂步伐輕鬆的左避右閃,嘴裡還不斷嚷著「速度不夠快」、「妳反應太慢了」,聽了就讓人覺得火冒三丈。

  我當然知道,光用狂教我的招式絕對不可能打贏,所以……

  我將刀打平一揮,刀氣挾帶著雷電衝向狂,狂隨手便將我的刀氣給斬成兩半,但,下一刻,那氣流繞著狂的身邊打轉,成了一個強大的龍捲風,將狂困在裡頭。

  「妳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本大爺?」待在龍捲風裡頭的狂,依舊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

  「當然不只這樣。」我笑著對他喊了回去。這只是我的第一步而已!

  我攤開左手手掌,一串水滴從我掌中飛出,反手抓住那些水珠,往龍捲風丟去,水滴溶入了風中,逐漸擴張,最後成為包圍住風的水牆,待在裡頭的狂大概是發現情況不對,他開始揮刀攻擊困住他的風跟水牆,水牆很快就被他劈出一個缺口。

  要是讓狂掙脫出來就慘了!我連忙揮刀往地面一擊,一道大裂痕自我的刀尖蔓延至狂的腳邊,黃土從縫隙中湧出,飛入水中與水牆混合,加強了水牆的牢固性,本以為這樣應該可以困住狂,但,我才稍微停了下手,那土牆突然爆裂開來,一隻金色鳳凰從中飛出。

  鳳凰揮動翅膀時,連帶會冒出熊熊火焰,紅色的火光挾著灼人的熱浪衝來,我在一瞬間便被火鳳凰吞食。

  「迪亞!」夜伢跟其他人的叫喊聲傳來。

  「狂!你這個渾蛋!竟然用那麼大的火對付迪亞!」麗莎生氣對他大罵著。「就算你做鬼了,我還是要再殺你一次!」

  「麗莎,妳先別擔心啦!」希杰好言對她安輔道:「迪亞姐姐絕對會沒事的。」

  「那可不一定。」魔族士兵們開始議論紛紛的討論起來。「被那麼大的火焰吞食,應該沒辦法全身而退……」

  「是啊,說不定她現在已經被燒成灰燼了。」

  「沒想到,貝卡尊者的孫女年紀輕輕就……」

  喂,本小姐還活的好好的,別隨便詛咒我!被困在火裡的我,不滿的低聲嚷著。

  不過,狂這一招還真狠,要不是我在危急之際,快速圈出一圈火牆,將鳳凰的火焰隔絕開來,我恐怕真的會受重傷。

  雖然同樣是火焰,但是,由我自己創造出的火,當然會比狂用來攻擊我的火焰還要安全,至少,我發出的火焰並不會灼傷我自己。

  「再不想辦法衝出來,妳可是會化成灰燼喔!」狂的聲音在附近響起,聽他的語氣,並沒有停手救我的打算。

  要我現在衝出去,不就剛好被你劈個正著?我才沒那麼笨!不過,也因為狂的話,我腦中出現一個反敗為勝的構想。

  外頭的狂並沒有聽到我回話,於是,他開始移動腳步往我這邊靠近。

  「喂!女人!妳在做什麼?」狂問話的語氣顯得有些急躁。「鳳凰的火在將東西燒完之前絕對不會熄滅,妳別想要在裡面待到火焰滅掉!」

  說完話,狂又靜靜的等了我一會,發現火裡面的我仍舊沒有動靜,他生氣的咒罵了聲,隨即邁開步伐向我走來。

  嘿嘿!我就是在等你接近啊!躲在裡面豎起耳朵觀察的我,在確定狂已經非常接近了,抓緊時機,揮動著手上的刀,將困住自己的烈火給斬滅。

  當我衝出火焰時,第一個印入眼簾的就是狂錯愕的表情,順手將刀一轉,架上了狂的脖子。

  「我贏了!」我揚起得意又帶點狡詐的笑容,還朝他扮了個鬼臉。

  「妳竟然耍小手段!」狂氣憤不平的大聲嚷嚷,一把揮開我的刀之後,他準備再次向我發動攻擊。

  但,他才舉起靈刀,無數條藤蔓就從地面裂開的縫隙鑽出,將他牢牢綑成一個大字型。

  「這……」狂是突想要掙脫,但是卻完全動彈不得。

  我嘿嘿嘿的乾笑幾聲,再次將長刀架在他脖子上。「我過關了吧?」

  「妳!」狂氣急敗壞的瞪著我,似乎對這樣的結果很不甘心。

  「妳合格了!」冥王開心的答話聲伴隨清脆的掌聲響起,「妳的戰鬥方式真是有趣,下次有機會我們來過兩招吧!」

  得到冥王的認同,我這才收回藤蔓將狂放開,本以為狂還會不服氣的再度朝我揮刀,但是他只是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隨即別過臉去,悶悶地說了句。

  「這種投機取巧的方式,真正開打時,絕對會很危險。」

  知道狂是在擔心我,我打哈哈的對他笑著。「放心,一發現狀況不對,我會立刻跑掉的!」

  「……」狂聽我這麼說,回頭賞了我一記白眼。

  「剛剛那個就是迪亞姐姐學到的新技能嗎?」希杰好奇的問道:「雖然看起來像是魔法,可是又好像有點不一樣……」

  「這是精靈的能力。」我將謎底揭曉。

  「精靈跟魔法有什麼不一樣?」姬對這兩個詞感到不解。

  畢竟,一般人最常接觸到的東西,是西方的魔法跟東方的術法,精靈界的東西很少有人能夠接觸到。

  「使用的成果上面,跟魔法差不多,可是,這其中還是有點不同,」我分析著兩者的不同點,「精靈的力量源自大地,魔法則是依賴咒語、魔法用具,以及使用者本身魔力的產物……」

  「妳要不要示範一次給我們看?」麗莎打斷我的解說,直接回了我這句話。

  「這要我怎麼示範啊?」麗莎的要求真是令人頭痛,「就算我使用精靈的力量做出某件事情,那成果看起來還是像由魔法做成的一樣啊。」

  「就力量的供給來說,」冥王出面為我解圍,替我對眾人說明:「精靈的力量可以從大自然中源源不絕的取用,而魔法一旦自身力量用盡,或者輔助的東西損壞,就無法使用了。」

  「這樣聽來好像很好耶……」麗莎用著羨慕的眼神望著我。

  「雖然說可以不斷取用自然界的力量,」我對麗莎回了個苦笑:「可是,要是使用過度,就會造成萬物敗壞,影響自然界的平衡。」

  「好了,時間不早了。」老哥打斷我們的對話,開始催促著啟程。「我們現在該出發了。」

  「請等等。」三藏急忙叫住冥王:「請讓我們也一起過去。」

  「姬也要跟!」姬勾著三藏的手臂說道:「我要跟親愛的生死相隨!」

  用不著說的這麼壯烈吧?我有點無奈的望著姬。

  「不行。」老哥一口回絕他們,語氣非常堅定,絲毫沒有商量餘地。「當初已經說好,只有通過考試的人才能參加。」

  「我們並不是要參與戰鬥。」果力多跟著開口解釋道:「雖然冥王力量在我們之上,但是只靠他一個人張出整個結界,未免也太吃力了。」

  「請讓我們協助冥王設立結界。」希杰直接提出要求。

  「我也要參加!」麗莎同樣開口喊道:「雖然戰鬥我不在行,不過,架設結界可是我的強項!」

  「不……」老哥才想拒絕,冥王卻早一步截斷他的話,答應了三藏他們的請求。

  這決定引來老哥不滿的神情,但是,冥王畢竟是他的上司,所以,老哥也不再多說什麼。

  就這樣,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魀虛的所在地出發了……

  魀虛藏身的地方,是在一個名叫「地熱谷」的地方。這裡的地質鬆軟、狀似泥漿,走在上頭有點像是在滑行的感覺。地面遍佈大大小小、形狀奇怪的坑洞,那地洞全都積了水,水面冒著夾帶著熱氣的蒸氣,瀰漫的霧氣微微遮去了視線。

  本以為這裡會是個熱度很高的地方,沒想到卻是個氣溫詭異至極的區域,地面發散著蒸人的熱度,但這份熱氣僅僅傳達到大腿處,腰部以上所感受到的,是凍人的冷風,上冷下熱的感覺讓人有點吃不消。

  也因為這般怪異的氣溫,這裡的植物都呈現乾枯狀,矮樹叢全只剩下枯枝,不見一片綠葉,越往裡走,一股難聞的腐臭味跟著襲來,身旁還可以見到磷火漂浮。

  「怎麼會有這股怪味道?臭死了!」麗莎捏著鼻子,難過的抱怨著。

  「這附近有屍體。」夜伢簡短的回道,眼睛更是警戒的盯著週遭環境。

  「屍、屍體?」麗莎害怕的瞪大眼,手更是抓緊了希杰。

  「不用擔心,可能是動物的啦!」為了不讓麗莎太過害怕,希杰笑著安撫她。

  「麗莎,要是妳會害怕,就閉上眼睛讓希杰抱著妳走。」我好意的勸道。

  由這股濃烈的腐臭味,跟眼前為數眾多的磷火推測,那些腐爛物的數量應該很可觀,我可不希望她在看到那些東西之後暈倒。

  聽到我這麼說,麗莎立刻點頭答應,而姬更是迅速變成火狐躲進三藏懷中,走了沒多久,我們就見到那些磷火跟臭味的主人──無數堆的屍體,其中有人、有動物,有些已經化成完整的白骨、有的則是呈現半腐壞狀態……

  看著眼前一堆堆小山似的屍體,老哥的臉色轉為沉重。「看來,魀虛的能力應該又提昇了不少。」

  「吸取這麼多靈體……」冥王微微皺起眉頭,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它該不會是想要再次作亂吧?」

  「無論如何都要消滅它,決不能讓它再有機會為非作歹。」老哥冷冷的說完話後,隨即快步往前走去。

  消滅……聽到這話,我不自覺望向狂,他在進入這裡之後就沒開口說過話,似乎是滿懷著心事,眼神更是深邃的教人看不清。

  就算對方是妖魔,但它畢竟也「曾經」是狂的好友,要狂出手殺了對方,這未免也太……

  步行了約莫十分鐘,我們來到地熱谷的中心地帶,這裡是由兩個同心圓所構成,我們在此跟冥王等人分手,負責架設結界的他們繞著最外圍的圓形邊緣,找尋張立結界的地點,我們則是繼續往內圈前進,直達魀虛的藏身處。

  內圈一個怪石林立的地方,身旁有著黑色岩石所構成著峭壁,附近還有奇特的熔岩暗道、洞穴、拱門,以及外觀坑坑疤疤的柱體。

  正當我們緩步往裡面前進時,一道黑影從洞穴衝了出來,龐大的殺氣像浪濤般襲來。

  「退開!」走在最前方的老哥對我們吼了聲,自己更是快速拔刀欄住對方。

  我們依著話老哥的話快速往旁躲開,同時更留心著他跟對方的戰鬥。

  「碰!」在老哥擋住對方的攻擊時,一股強大的撞擊氣流出現,被刀氣波及的石柱應聲碎成數塊。

  「反應不錯。」攻擊我們的黑影,用著沙亞低沉的聲音說道:「這樣的靈體才算是上等貨……」

  對方披散著一頭淺栗子色的長髮,眼神漠然而冰冷,手上拿著把長劍,劍身刻有波浪花紋,劍刃發出陰寒的銀光。

  「岫?」望著對方的樣子,我驚訝的叫出聲。

  雖然知道岫被魀虛附身成為妖魔,可是,我沒想到經歷過數百年的時間,他竟然還是維持原本的人類模樣。

  我還在發楞時,狂一個箭步衝上前,一刀往它的頭頂劈落,岫在刀子落下的瞬間消失,狂撲了個空,正當他還在找尋岫的下落時,岫突然現身在他身側,手上的長劍一揮,強大的劍氣將狂給震飛,他狠狠的撞上附近的牆面。

  夜伢跟歐羅也在此時衝向岫,歐羅率先發出細線將它牢牢捆住,夜伢趁隙揮刀砍向他,但,被捆住的岫將雙臂一張,歐羅的線應聲斷裂,同時,夜伢的刀也被它空手接下,岫先是一掌擊飛夜伢,然後再一劍朝歐羅刺去,歐羅在躲避不及的情況下,被它傷了腹部。

  為了困住它,我讓龐大的狂風將它圈住,從地面隆起土塊牢牢鎖住它的雙腳,隨即又發動藤蔓將他雙手綁住,為了不讓它有還擊的時間,我對它展開連環攻擊。老哥也跟著我的動作,發出破壞力驚人的絕招「極空」,而狂也在同一時間發出「火凰」。

  「碰、碰、碰!」在這樣連環攻擊之下,出現了一場威力強大的爆炸,附近的石頭連帶被炸飛,沙塵滾滾、煙霧瀰漫……

  解決了嗎?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兩步。

  岫所立足的地方已經被我們移成平地,要是被那樣驚人的破壞力攻擊之後來沒有陣亡,那未免也……

  「迪亞!小心!」夜伢突然對我吼道。

  下一刻,我整個人被抓起,手上的刀被打落在地,被毀去半邊身體的岫,睜著僅存的獨眼盯著我,他有一半的臉已經血肉模糊,叫人不敢直視。

  「妳有很特別的力量,」雖然傷的很嚴重,但是岫的聲音卻透著興奮,「只要吞下妳的靈魂,我的力量一定會大增……」

  「放開她!」發現岫打算吃了我,其他人立刻衝了過來想要營救,但,岫的動作卻比他們更快,那速度簡直如同飄忽的鬼魅一般。

  他先一劍刺穿狂的胸口,並且起腳將他踹飛,隨後轉身揮劍砍下了哥哥握刀的手,再將夜伢揮向它的刀斬斷,並且往他的胸口由上往下的砍了一劍,遭受重擊的他們,全被打倒在地上。

  歐羅特意繞到岫的背後準備偷襲,岫卻在他接近時,迅速轉過身,一劍砍斷了他的雙腿,歐羅隨即倒在地上,望著他,岫一劍往他的心口刺下。

  「歐羅!」見到歐羅在我面前斷了氣,我心痛的大喊著,手上更是聚起火球準備攻擊,但岫一巴掌便滅了我的火燄,順帶折斷我的手。

  「現在,該妳了……」岫單手放在我的頭頂,我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取力量,腦部更是出現強烈的劇痛,眼前一黑,我整個人失去了意識。

  「不!」見到迪亞面無血色的倒在地上,歐羅更是被命中要害,夜伢激動的站起身,朝岫衝去。

  「你這個該死的渾蛋!」兩條黑龍一左一右衝向岫,在岫對付黑龍的同時,夜伢彎身拾起迪亞的紫珀星刀,一刀刺穿了岫的心口。

  「哈哈哈……」岫像是豪不在意的笑了幾聲,隨即一掌朝夜伢擊去,夜伢隨即被打飛數公尺遠。

  「要快點救出迪亞出來!」瑞難掩著急的大吼:「一但靈魂被妖魔吸收,她就會消失了!」

  「破凰流!」狂再度對岫發動攻擊。

  狂的刀一揮下,強大的壓迫感隨之壟罩,那股殺戮之氣叫人不寒而慄,岫的身體被轟出個大洞,但是隨即又逐漸恢復原狀。

  失去手臂的瑞,從旁使用魔法輔助狂的攻擊,夜伢也在之後加入戰局,三人合作無間且綿密的攻勢,讓岫無從歇手,只能吃力的應付著。

  相較於他們幾個激烈的戰鬥,靈體被吸入岫體內的迪亞,卻是處在一片漆黑之中……
...<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3:04 PM


  第七章-岫

  當靈魂被吸取時,是個怎麼樣的感覺?

  四周是比夜還深沉的靜默,無垠的黑色中,一個發光體靜靜飄浮著,層層的黑暗包圍著靈體,用著一個緩慢的步調逐漸侵蝕她的光芒……

  「醒醒、別再睡了……」一名男生的聲音忽遠忽近的傳來。

  「快醒來,妳不能待在這裡……」

  誰……是誰?這聲音將我飄散的意識喚回,當我想睜開眼時,卻發現我失去了力量,身邊有股奇怪的壓迫感,像是要將我吞食一般。

  「妳必須要離開,集中妳的意志力……」那男子的聲音再度對我喊道。

  「我怎麼了?」最後的印象中,我只記得頭很痛,其他的事情我想不起來了。

  「妳的靈魂被魀虛吸收了要是妳再不離開,妳會變成它的養分……」男生對我解釋道。

  聽到對方這麼說,我先是嚇了一跳,隨即又困惑著對方的身分。「你是誰?你也是被魀虛吸入的靈體?」

  如果是,那麼為什麼他還安然的在這裡呢?

  男子聽我這麼說,停頓了下,一聲輕嘆傳入我耳中,「它佔領了我的身體,我的靈魂連帶被它鎖住。」

  「你是岫?」聽到對方這麼說,我立刻察覺出他的身分。「你沒有受到魀虛的操縱?」

  「妳……認識我?」對方的聲音有些納悶。

  沒想到,岫竟然還存在,他沒有被魀虛操控了心智!這項消息讓我的精神為之一振。

  「我是狂的朋友,我們過來這邊就是為了要消滅魀虛!」我興沖沖的對他喊著。

  「……」聽到我說出狂的名字,岫沉默了。

  雖然看不見他,可是我卻感受到他傳達出的悲傷與自責。

  「岫?你怎麼了?」我不安的問著。「狂他已經知道整件事的經過,我們都知道那件事情不是……」

  「我殺了他,這是事實。」岫像是萬般懊悔的說道:「如果不是我,狂他也不會……」

  「但是你並不是有意的啊!」我著急的對他勸說道:「難道你不想當面跟狂說清楚?難道你不想聽聽狂的想法?」

  「我……」

  「狂因為覺得你背叛了他,幾百年來一直不肯投胎轉世,雖然他嘴上總是說,他要先找你報仇才要去投胎,可是,我覺得他其實是想要聽到你的解釋,難得有這個機會,難道你不想跟他說清楚?」

  「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岫猶豫的回答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他的原諒。」

  「要是你不出面,你覺得狂會怎麼做?」我又急又氣的反問道「你知道狂的脾氣,他一定會等著你出現,難道你要狂的魂魄繼續在世間徘迴百年?」

  聽完我的話,岫又安靜了一會,最後才像是決定決心的說道:「我明白了,我們一起出去找狂吧。」

  「嗯。」我嘗試著發動魔法,但是卻完全沒用,這情況讓我感到不安。「我好像失去了力量,完全動不了。」

  「試著集中妳的精神力。」岫對我說出方法:「我可以感覺到魀虛的力量正逐漸減弱,等到他的力量無法控制我時,我們就可以一起發動攻擊,衝出這裡。」

  「嗯,現在也只有等待了。」

  狂他們在跟魀虛進行一連串的激戰後,全都傷痕累累、疲憊不堪,而魀虛的力量雖然有減弱了些,但是還是無法制服它。

  「就&#24959;你們幾個也想打敗我?」魀虛大聲嘲笑著他們的自不量力。

  「還沒結束!少在那邊說大話!」瑞發出鎖鏈狀的雷電牢牢困住它。

  夜伢把握這個機會衝上前,朝它的要害給了致命的一擊,魀虛痛苦的大吼一聲,強大的魔力自它身上發出,那力量將夜伢跟瑞給震飛。

  「力量,我需要力量!」魀虛一把抓住站在它附近的狂,開始吸取他的魂魄跟力量,狂難受的奮力掙扎,但是卻爭不開魀虛的掌控。

  「你等著跟我合成一體吧!」魀虛用著猙獰的眼神笑道。

  「你休想!」狂憤恨的啐了口,跟著,他的唇邊起了冷笑,他放棄了掙扎,並且將手上的靈刀消除,跟著,他全身發出耀眼的白光。

  「狂!你想做什麼?」夜伢發現狀況不對,驚訝的追問著。

  「就算死,大爺我也要帶著它一起消失!」狂說出了他的打算。

  「不行!」夜伢才想要衝上前制止,魀虛卻在此時出現變化。

  「不,你們休想……」魀虛像是在抵抗什麼般,用著斷斷續續的句子吼著。「我決不……」

  最後,魀虛像是阻止不了,自它口中衝出一道白光,那光芒快速鑽入迪亞體內,原本沒了氣息的她,身子逐漸有了動靜。

  「唔……」我吃力的撐起身,一抬頭便見到魀虛抓住了狂。

  「啊啊啊!住手!」魀虛突然像發瘋般的大叫。「你這傢伙想做什麼!快停手!」

  是岫嗎?我猜測的想著。

  在我們掙脫魀虛的控制,準備要衝出身體時,岫說他還有事情要辦,便將我先推了出來。

  在怒吼聲過後,魀虛抓住狂的手鬆開了,行動也像是被制住一般,狂在解困之後,立刻一刀將魀虛給斬成兩半。

  「啊!」尖銳的慘叫聲過後,魀虛化成一道青霧消失,另一道白影現身在眾人面前,那個白影便是岫。

  恢復自由的岫,滿臉歉意的望著狂,嘴裡低聲的說了句。「對不起。」

  狂沒有出聲,他定定的望著岫好一會,跟著,他發狠的一拳揍向岫的臉,岫被打退了好幾步。

  「下次,要是你再被妖物控制。」狂沉著臉,語氣帶著威脅的道:「大爺我會一刀劈了你。」

  岫聽這話也跟著笑開了:「如果還有下次,我會先殺了我自己。」

  「辛苦了。」冥王在魀虛消失之後,帶著疲憊而又愉悅的神情出現。他望著地上已經斷成兩段的長劍,順手一揮,那劍就化成了塵土。

  「其他人呢?」夜伢發現三藏他們沒有跟隨冥王前來,帶點納悶的問。

  「他們因為張設結界的時間過長,在收起結界後就全倒下了,我剛剛已經先送他們回去了。」冥王對我們笑了笑,身子搖搖晃晃的,似乎也快要站不住腳了。

  「你還好吧?」哥哥快步上前扶住冥王,擔憂的詢問著。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冥王隨手一揮,一扇大門出現在我們面前。

  「回去吧。」冥王笑著對哥哥說道。

  「嗯。」哥哥點頭答應,回過頭,他向狂點頭示意。「過陣子我再來接你。」

  「……」聽見這句話,狂只是沉默的望著那扇門。

  「岫。」冥王對站在狂身旁的岫招手道:「走吧。」

  「狂,希望來世還有機會跟你做兄弟。」岫對狂笑笑,隨即準備走入通行門。

  「大爺我跟你一起走。」狂毫不猶豫的跟上岫的腳步。

  狂的決定讓我們感到錯愕,就連冥王也是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

  為什麼現在就要離開?看著狂逐漸遠去的背影,我愣住了,我一直以為,結束這場戰鬥之後,狂還會再待上一陣子……

  「狂,等等……」我吃力的想要站起身,但卻沒有力氣。

  「大爺我獨門的招式,妳已經學成了七成。」狂回頭望著我,面帶微笑的道:「妳表現的很不錯,以後要繼續磨練自己。」

  「可是我……」我還沒準備跟你說再見啊!

  「有機會就到各大陸旅行吧!」狂打斷了我的話。「多見識一些外界的事情,妳才會成長。」

  說完話,狂就跟著岫走進那扇門,冥王拿出了他隨身的扇子,朝我們三個揮了幾下,一股疲憊感襲來,我的意識逐漸模糊……

  因為這場戰鬥耗費的大量的靈氣,我足足在家休養了三個月才復元,傷勢比我重的夜伢,因為喝下奶奶調製的強效湯藥,才一星期傷口就完全恢復了。

  而原本以為被魀虛殺死的歐羅,在經過魔族皇室醫療團隊的極力拯救之後,傷勢恢復的比我快,才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完全治好了,同時,他跟果力多也開始了之前所說的「試煉陣訓練計畫」,將一大批手下丟進試煉陣的山洞裡。

  狂跟岫跟冥王回到冥界之後,並沒有投胎轉世,冥王將他們收為助手,負責教導死神們武術,雖然跟狂分離覺得很難過,但是,聽到這項消息還是讓我感到很高興,因為,這表示我往後還是有機會見到他。

  在家休養的這段期間,生活突然恢復平靜,這讓在魔界經歷許多事情的我,感到非常不習慣。

  不知道其他人在做什麼呢?我坐在窗口,望著遠處的風景想著。

  清晨的陽光照在臉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窗外的森林傳來清脆悅耳的鳥啼聲,當清風吹過樹葉時,我聽到了樹木們的聲音。

  「迪亞,吃早餐囉!快點下來吧!」媽媽的叫喊聲自樓下傳來。

  「好!」我快速抓起斗篷及長刀衝到樓下。

  「今天是開學日對吧?」奶奶往時鐘看了眼,「趕快吃早餐吧,要不然妳會趕不上搭船。」

  「好。」我拿起桌上的麵包吃著。

  因為受傷,所以我在學校的課業也暫時中止,校長特別讓我等到新學期開學,再到學校上課,今天便是新生報到日。

  「糟糕……」老爸像是想起什麼般,驚慌的嚷了聲。「我忘記今天迪亞要用馬,我將牠借給住在山下的米克了。」

  「沒關係。」我無所謂的笑笑,快速將最後一口麵包塞入嘴巴,又喝了半杯的牛奶。「我用飛的過去就行了。」

  用餐之後,我走到屋外,雙腳輕輕一蹬,在我漂離地面的同時,一陣涼風適時吹起,我輕鬆的躺在風的氣流上,讓它帶我飛向學校集合的目的地。

  「啊!救命啊!」在我經過一座樹林時,聽到了一名女生的尖叫聲。

  發生什麼事?我緩緩往聲音的出處飛去,見到五名彪形大漢困住一個女孩。

  「嘿嘿嘿……」壞人甲先淫笑了幾聲,眼睛更是色瞇瞇的直往女孩身上打量。「小妞,只要妳好好陪我們玩玩,老子們絕對會讓妳非常舒坦……」

  「不要!放開我!」女生神色慌張的望著四周,口中不停的喊著求救聲。

  「沒用的,就算妳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壞人乙長的一副獐頭鼠目樣,說話時眼睛更是彎成了一條線。

  「我不是人嗎?」我降落在他們身後,冷冷的瞧著他們。

  「呦?竟然來了個可愛的女生,」壞人丙笑嘻嘻的走向我。「身材也不錯……」

  懶得浪費時間在這些人身上,我一彈指,幾顆大樹彎下了樹枝,將他們幾個牢牢綑至半空中,幾隻巨大的蜘蛛自樹上垂下,毒蠍跟大蟒蛇也現身在他們身旁,嚇的這些人完全不敢動彈。

  「妳快走吧。」我回頭對女生招呼了聲,隨即又重新飛上天空。

  「好帥喔……」隱約中,我聽到女生的讚嘆聲。

  帥?我又不是男的,怎麼會說我帥呢?帶著滿滿的疑惑,我往集合地點飛去。

  約莫飛行了半個小時,我抵達了新生報到處「哥拉˙哥拉」港口。

  乳白色的浪花拍打在港口邊上,數十艘揚著「帝華納科」旗幟的船隻停靠在港口,滿滿的人潮不停往一座狀似圓形競技場的建築物聚集,數個男生站在建築物的入口處指揮著。

  「各位新生,請排成兩列!左右兩邊有設置簽到處,請先過去簽到……然後再前往屬於你們的接駁船!」

  聽著那些熟悉的話,我不自覺笑了出來,我不是新生所以不需要簽到,於是我便飛過那些人群,直接降落在廣場中央。

  「啊!」首先迎接我的是一聲尖叫聲。「是她!」

  他?她?誰啊?我狐疑的往邊掃視了下,發現眾人的目光全聚集在我身上。

  現在是什麼情況?見到他們一副想要將我給吃了的眼神,我心驚的冒了滴冷汗。...<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TENORIKUMA 發表於 2009-4-13 03:05 PM

  番外  歐羅X辰役

  傍晚時分,灰濛濛的霧氣將視線遮去大半,辰役站在城堡的花園中對天眺望,但,除了被濃霧遮蔽的天空,他看不到其他景色。

  這片濃霧是由城堡主人──德古拉所設下的遮蔽屏障,擁有純正血統的德古拉當然不會畏懼日光,這霧,是為了他們這些下人遮起的。

  雖然同樣身為吸血鬼,但是他們僅能算是吸血鬼族群中的最下階層,力量微薄、見不得光。除非能夠得到正統吸血鬼給的契約之血,要不然,他們只能終身生活在黑暗中。

  「都快要忘記陽光是什麼模樣了……」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辰役喃喃的道,語氣中帶著渴望。

  辰役是在十五歲時來到這座城堡,自此之後,他就成了城堡的一員,伊洛的助手。

  還記得,那年的冬天是比往常還要冷上許多的一年,入夜的氣溫更是凍的嚇人,圓月高掛,細雪紛飛,他瑟縮在牆角,身上的衣服跟破爛的抹布沒什麼兩樣,為了禦寒,他隨便蓋了幾塊厚紙板充當棉被,經常有一餐沒一餐的生活,讓他瘦的不成人形,就像隻無家的野狗一樣。

  不,也許比野夠還糟,至少大家會去留意狗的動向並且避開牠,可是他呢?那些路過的人根本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等到死了以後,說不定大家會將我當成垃圾丟掉吧?想到自己往後的處境,辰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正當他以為自己的生命將會在今晚結束時,身旁傳來輕細的腳步聲,一個小小的影子覆蓋在他臉上。

  有人?雖然已經餓的發昏,被凍的快要昏迷,可是,辰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有人站定在自己身旁。

  「少爺,你怎麼了?為什麼突然停下來?」一名男子的問句,尾隨在小影子後頭出現。

  雖然辰役沒有力氣張開眼睛,看清楚對方說話時的表情,但是,從那聲音聽來,男子說話時似乎是笑著的,語氣充滿愉悅的氣氛。

  「伊洛,我想帶他回家。」一聲輕細、悅耳的童音回答道。

  聽著那好聽的聲音,辰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聽見天使在說話。

  如果真是天使,那該有多好?掙扎的動了動,辰役升起一股強烈的慾望,他想要看見說話者的樣貌,但是,吃重的眼皮卻只開了個縫,逆著路燈的光,他只隱約看見一個小身子,一個模糊的影像。

  「好。」沒有多作考慮,答話的男子一手便將辰役給抱到懷中。

  虛弱的身體突然被舉高,辰役頓時有種頭昏眼花的作嘔感,幸好,他的肚中沒有東西可以提供他發洩,抱著他的人也才免過一場弄髒衣服的劫難。

  後來,辰役才知道,當初說要帶他回城堡的孩子,是城堡裡頭的少爺,名叫歐羅,而抱著自己的男子則是城堡的管家,自己現在的頂頭上司,伊洛。

  原以為,他跟少爺還有機會再見面,可以當面跟他說聲「謝謝」,沒想到,這城堡有極嚴格的責任劃分,身為伊洛助手的他,只能協助處理花園的工作,根本沒機會踏進城堡一步。

  不知不覺,待在城堡已經有五年了……辰役輕嘆了口氣,這段期間,他只有幾次見到少爺在花園中散步,但,也僅止於站在遠處觀看,他從未正面見過少爺的模樣,心底的那句「謝謝」也始終沒有機會說出,這件事情,在他心底一擱就是多年。

  真希望我能像伊洛管家他們那樣,可以外出,可以站在太陽底下……辰役在心中羨慕的想著。

  在這座城堡中,就只有伊洛以及負責殺手工作的雷斯特他們三人,獲得德古拉主人賜與的契約之血,也是唯一能自由進出城堡的少數人。

  這座城堡什麼都好,就是沒有太陽,只有一片灰濛濛的霧,讓人……分不清楚自己是否還活著。看著那一成不變的灰色天際,辰役覺得自己的心情似乎也轉成了灰色。

  雖然感激他們救了自己一命,但是,辰役有時候真希望自己在那年冬天就死去,他不明白自己活下來的理由跟目標……

  「辰役,你又在這邊發呆了?」伊洛的聲音從旁傳出,他從花園的另一邊走道朝他走來。

  「伊洛管家。」見到伊洛出現,辰役連忙恭敬的站起身,開始向他報告工作的內容。「我剛剛巡視花園時,發現西邊玫瑰花的色澤不是很漂亮,我想……」

  「從今天開始,你不用負責花園的工作了。」伊洛直接了當打斷辰役的話。

  「啊?」突然聽到伊洛這麼說,辰役愣愣的瞪大眼,態度有些慌張與不安,腦中更是拼命回想,自己最近有做錯什麼事情?有犯了什麼過錯?

  但,任憑他想破腦袋,他還是想不透自己錯在哪裡,最後,他只好鼓起勇氣,漲紅了臉問道:「請問,為什麼要將我革職?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不是這個原因。」伊洛發現辰役誤會自己的意思,對他搖手笑著,「從今天開始,你要到城堡裡頭工作。」

  「城、城堡裡頭?」聽到這項令他驚訝的消息,辰役嚇的倒抽一口氣,訝異的合不上嘴。

  一直以來,被自己認為崇高而且不可擅自接近的地方,現在竟然……

  「德古拉主人已經同意這件事情。」伊洛拍了兩下辰役的肩膀,臉上是鼓勵的笑容。「你跟我過來,我帶你認識城堡內部環境。」

  「是、是。」辰役雀躍又緊張的跟在伊洛後頭,隨著他穿梭在城堡各地方,認真且努力的記下各種注意事項,以及城堡內各項工作的負責人。

  「……你先記熟城堡內的路線跟房間位置。」伊洛順手交給辰役一張城堡的平面地圖。「給你三天的時間,將它背起來。」

  「是。」辰役恭敬的接過手,盯著地圖看了幾秒,心裡跟著升起困惑。「請問,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從進入城堡裡頭開始,伊洛就只是帶著他熟悉環境、介紹其他人跟他認識,可是,卻沒有提到他的工作範圍跟內容。

  「你的工作在這裡面。」伊洛跟辰役站在一間房間前面,伊洛輕敲了兩下門,對著門內的人稟告道:「歐羅少爺,我帶了一位助手過來。」

  歐、歐羅少爺!一聽見歐羅的名字,辰役的情緒轉為激動,不自覺,他捏緊了手上的地圖,只要再稍微用力一些,那地圖恐怕就要被他給撕破了,因為過度緊張,他的身子也變的僵硬。

  「請進。」裡頭傳出的答覆聲十分好聽,有一種特別的質感,雖然才只是一句話,但是,那說話的音調如同水一般,乾淨純澈,讓人有種透亮的驚艷感。

  知道歐羅少爺就在房間裡頭,辰役的緊張感又加深許多,就連臉上拉起的微笑也顯得極不自然。

  「放輕鬆。」伊洛見到辰役這副模樣,安撫的對他說道。

  「是、是。」辰役尷尬的點頭回應,卻發現喉嚨乾渴的緊,連說話聲音也帶著些微的沙啞。

  伊洛開了門領著辰役走入,裡面是一間書房,如同牆面一般的大書櫃佔去三面牆,架上排滿了厚重的書籍,一邊的推車上還堆著小山高的書本。

  「伊洛,推車上的書我看完了,你有空再推薦我一些新書吧。」一名少年坐在書桌前,他正埋首於手上的書籍,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是。」伊洛笑著點頭答應,並跟歐羅介紹起身邊的辰役。「他叫做辰役,往後,就由他負責照顧少爺的生活起居。」

  伊洛說完話之後,順手將站在他身後的辰役往前推了幾步,趁著歐羅低頭看書之際,辰役暗暗的打量著他。

  眼前的少年有著一頭烏黑的頭髮,碧綠的美麗雙眸藏在眼鏡後面,皮膚白皙剔透,如同一個白瓷娃娃般。

  「你好。」聽到伊洛帶來的人是自己往後的隨侍,歐羅闔起正在觀看的書本,順手取下眼鏡,對辰役笑著打招呼。

  那櫻桃色的雙唇,恰到好處的勾起一道美麗弧線,沒有鏡片遮掩的碧綠雙眸,透著耀眼水靈的光芒,與生俱來的姣好臉龐,在這樣的笑容襯托下,顯得更加迷人、耀眼。

  好像太陽一樣……見到那笑容,辰役像是被收去心魂般,只能愣愣的定住身子,腦中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

  一直沒等到辰役回應,歐羅略帶困惑的望向伊洛,伊洛則是暗中推了推辰役,提醒他回禮。

  「啊……」回過神來的辰役,臉上一陣羞紅,初次見面就露出糗態,再加上心中原有的緊張與激動,讓他額上冒出一層汗,只能連忙用著結結巴巴的語調,以及僵硬的身體行禮問好。

  「少、少爺好,我、我叫做辰、辰役,以、以後請多多關照……」

  「關照?」歐羅聽到辰役這麼說,臉上轉了個表情,瞇起那碧綠色的眸子,用著質問的語調反問:「你要我關照你什麼?」

  「對、對不起!」聽到歐羅這麼問,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辰役連忙又更壓低了身體,用著近乎呈現九十度角的鞠恭方式,慌張的賠罪道:「我、我的意思是說,以後我會更加努力……」

  「噗!哈哈哈……」見到他這副模樣,歐羅突然放聲笑了出來。「你這個人真是有趣……」

  「我、我……」面對情況突然的轉變,辰役只能尷尬的抹去額上的汗,不知所措的望著伊洛。

  「少爺,你就別整他了。」見到辰役可憐兮兮的模樣,伊洛有點頭疼的警告歐羅。

  歐羅頑皮的對伊洛眨眨眼,辯解道:「這是我表現友好跟親切的方式。」

  真糟糕,看來辰役往後會很辛苦……服侍歐羅多年的伊洛,早就見識過少爺惡作劇的本領,一旦惹的對方發火,他這位少爺還會用著委屈無辜的眼神,反過來指責對方誤解他。

  但是,換個角度來說,可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際遇,會讓歐羅花心思去捉弄的人,還得先讓他看的順眼,遇上不喜歡的人,他可是連看一眼都懶。

  依照辰役目前的情況,歐羅少爺該是喜歡他的吧?伊洛暗暗猜想著。畢竟他是要服侍歐羅的人,能讓少爺喜歡算是件好事。

  「我先走了,你就開始陪在少爺身邊服侍他吧!」伊洛臨離開時,還特地拍了拍辰役的肩膀,為他打氣道:「自己小心點。」

  「是,我會努力。」雖然不明白伊洛話中的涵義,但是,能得到伊洛的關心,這讓辰役感到非常高興。

  在伊洛離去後,歐羅跟辰役兩人也跟著陷入沉默,歐羅翻開剛剛未看完的書繼續閱讀,辰役因為擔心會打擾到歐羅看書,一直不敢再開口說話,只是站在角落,偷偷的、小心翼翼的打量看書中的歐羅。

  漂亮的側臉線條、看書時專注的神情以及唇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

  少爺真是好漂亮。辰役心動的稱讚著。

  歐羅雖然看似專心看書,但是,他心底卻是不斷泛起一些古怪的整人念頭,無意中,他察覺到辰役放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唇邊的笑容加深了許多……

  歐羅突然展現的笑容,讓辰役再度愣住了,心底更是希望能將這個畫面烙印在腦中,好讓自己永遠記住。

  歐羅像是心不在焉的隨手翻了幾頁書,突然,他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身望向辰役,沒料到歐羅會有這舉動,辰役凝聚在他身上的目光來不及收回,兩人的視線就直接對上了,像是做錯事情被抓到,辰役立刻心虛的低下頭,就連呼吸也變的小心翼翼。

  「你在偷看我?」歐羅半帶質問的盯著他。

  「沒、沒有……」辰役雖然緊張的紅了臉,同時也心虛的直冒冷汗,但是,他還是嘴硬的否認。

  辰役並不是害怕會被處罰,只是,要是他承認了,恐怕少爺就會拒絕讓他服侍在身旁,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好不容易有機會接近救命恩人,自己還沒找到時機跟他道謝,怎麼樣都不可以離開。

  「你、說、謊!」歐羅離開座位,快步走到他面前,直盯著他的眼睛。「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在看我。」

  「我……我……」在歐羅接近時,辰役才發現他矮了自己一個頭,但是,那股質問的氣勢卻是遠遠凌駕在他之上。

  「我什麼我?」歐羅伸手戳戳他的胸口,眼中有些狡詐光采。

  「呃……我……」發現歐羅跟自己的距離太過接近,辰役慌張的想要退離,但是他每退一步,歐羅也就跟著前進一步,一直將他逼到了牆角。

  「你還想逃到哪裡去?」見到辰役的雙眼仍舊不斷尋找逃跑路線,歐羅索性將兩手架在牆上,將辰役困在雙臂中間,臉上揚起一抹惡質的笑容。

  為什麼?為什麼對方看來明明比自己瘦小,可是,自己卻被吃的死死的呢?辰役真是感到困惑。

  是因為少爺是主子的關係吧!辰役為自己下了這樣的結論。

  「你在想什麼?」一直沒等到辰役回答,歐羅臉色一沉,直接揪住了他的領子。「本少爺問你的問題,你竟然敢不回答?」

  「少、少爺……我、我不……」見到歐羅動怒,辰役再度結巴了起來,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終於將想說的話給說出口。「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錯了,一切任憑少爺處罰,但、但是請少爺不要趕我走……」

  「你還敢跟我講條件?」歐羅臉上的怒意加深許多,他單手扣上了辰役的脖子。「你知不知道,我只要隨手一捏,就可以讓你死?」

  「我、我的命是少爺給的……」辰役因為脖子上歐羅施加的壓力,表情顯的有些痛苦。「少爺隨時可以取走。」

  「真的?」帶著點試探意味,歐羅加強了手上的力道。

  「請、請等一下……」知道自己即將被殺死,辰役索性放大了膽子,掙扎的對歐羅喊道。「請少爺……讓我說句話……」

  「怎麼?現在才想求饒?」歐羅沒有鬆下手,只是稍微減輕力道,好讓辰役能完整將話說出。

  「我想請求少爺,讓我死在太陽底下。」辰役說出他長久以來的企盼。

  「你想說的,只有這個?」辰役的話讓歐羅感到訝異,心底更是起了另一個質疑──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藉此博取我的同情吧?

  死前的嘴臉,歐羅可是見多了,就算是呼風喚雨的大將軍,一旦面臨死亡,可就完全換了個態度,一切言聽計從,乖的像隻小貓,更甚者,還有人要求以身邊的妻兒替換自己的命……醜陋!歐羅十足厭惡、鄙棄這樣的傢伙。

  原本,歐羅只是想逗逗他,帶點惡作劇的捉弄一下,只要辰役向自己求饒,那歐羅也就會放過他,可是,沒想到事情演變至此,要是辰役真是如同他所想的這樣,故意裝作低姿態向他求饒,那歐羅對他的好感恐怕就會大打折扣,甚至,可能會真的殺了他。

  膽小、狡詐的怕死之徒,沒有留在城堡的必要!歐羅的心底已經起了殺戮的打算,一切就看辰役接下來的回應。

  「我、我還想對少爺說『謝謝』。」辰役直視歐羅的雙眼,真誠的說道:「多虧了少爺,我才能存活到現在,你救了我一命,我卻一直沒機會當面向你道謝,真的很謝謝你。」

  將長久羈押在心底的話說出之後,辰役臉上出現輕鬆而坦然的笑容,不過,這番話卻讓歐羅愣住了,辰役真摯的眼神以及話語中的認真,讓歐羅明白,他所說的全是真心話。

  第一次,這是歐羅第一次見到有人在快死的時候,還發自內心的對他表示感謝,不自覺的,歐羅放開壓在辰役頸子上的手。

  「你真是個怪人……」雖然嘴上是這麼評論辰役,但,一股愉快的暖意卻同時在歐羅心底泛起。

  「你真的不怕死?」帶點惡質的,歐羅再度問道。

  「是,我的命,歐羅少爺可以隨意取走。」想說的話已經說出口,辰役心中也不再存有牽掛,對他而言,能夠死在歐羅手上,然後在太陽底下化成灰燼,也許反而可以說是一種幸福。

  突然,歐羅一把扯開他的襯衫,這動作讓辰役驚呼了聲,手忙腳亂的揪住沒了釦子的衣服,眼中充滿驚慌與尷尬。

  「怎麼?連死都不怕了,現在不過扯個衣服,你羞什麼?」歐羅似笑非笑的睨了他一眼,嘴上連帶損著。

  「我、我只是……嚇了一跳。」辰役羞窘的紅了臉,那模樣就跟蕃茄沒什麼兩樣。

  歐羅見辰役依舊緊抓著衣服不放,眼神一歛,用著強勢的語氣命令道:「手,放開。」

  「是、是……」辰役緩緩鬆下手,身子僵硬,表情極為緊張、不安。

  歐羅一把拉開他胸前的衣服,手指甲突然變的又長又尖銳,指甲抵在辰役的左胸口,也就是心臟的部位。

  「滋……」如同被火燄紋身的痛楚傳來,胸口像是讓燒紅的鐵塊烙上,辰役悶吭了聲,隨即咬牙忍住,焦肉般的氣味在鼻尖飄繞。

  沒去理會辰役疼痛的表情,歐羅的手指在胸口圈圈繞繞,先是圈出一個圓,而後在圓圈裡寫上古老的咒語,被指甲劃過的地方,全都出現烙印般的痕跡。

  「好了。」歐羅在辰役胸口畫出一個像是印記般的圖案。

  不明白歐羅的想法,辰役只是一動也不動的站立著,等著歐羅下一步的動作跟命令,只見歐羅用尖指甲在自己左手掌割了一下,鮮紅色的血自掌中央流出。

  「少、少爺?」辰役見到那血,擔憂的驚呼一聲,他不懂為什麼歐羅要這樣傷害自己。

  當他想用自己的衣服為歐羅包紮時,歐羅用眼神示意要他別動,順手將帶血的手掌貼在辰役胸前的符咒上。

  「從今日開始,你將擁有我部分力量,成為我的契約手下。」歐羅直盯著辰役,臉上極為認真。

  聽到這樣的誓約,辰役無法置信的瞪大眼,這表示……自己獲得了歐羅少爺的血之契約,這可是少有的殊榮啊!

  「說出你對我效忠的誓約,讓我明白你的忠誠。」歐羅說完這句話之後,便靜靜等著辰役的回應。

  「辰役願意用靈魂、用我所有的一切起誓,」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辰役的音調有些發顫。「我將永生永世效忠於歐羅少爺,如有半句違背,我願連同靈魂化為灰燼。」

  辰役的這番表白讓歐羅臉上起了滿意的笑,收起手,辰役胸口那烙痕竟轉呈朱紅色,像是將歐羅的血全數吸收了。

  「對了!」歐羅突然快步跑回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精緻的小扁盒,從中拿出一片黑巧克力。「這給你!很好吃喔!」

  「謝謝。」辰役感激的接過手,珍惜的放入口中品嘗。

  那是極高級的巧克力,入口即化,淡淡的苦中帶著不膩人的甜,十分好吃。

  「我很喜歡這家製作的巧克力,每天都會吃上一盒。」歐羅順手拿起一片放入口中。

  聽到歐羅這麼說,辰役刻意看了下巧克力的包裝,暗暗記下製作巧克力的店家,又打量了下抽屜中剩下的巧克力數量,心中盤算著下一次的採購補貨時間。

  「我要先將書看完,你在旁邊等著。」歐羅坐回書桌前埋首書中,表情專注且認真。

  一個人的情緒轉變,怎麼可以這麼大?辰役真是大感不解,在這不到半天的短暫相處,辰役就已經見識到歐羅發怒、開心、冷酷等等的情緒。

  望著眼前又恢復溫文的他,辰役的腦中仍停留在先前,歐羅遞給他巧克力時,那副孩子般的模樣。

  辰役在此時終於明白,為什麼伊洛離開前會特地要他努力,他跟的這位歐羅主子,的確需要特別小心,似乎只要一個沒留神,就會完全跟不上他的情緒轉變。

  但,這樣的主子,辰役倒是不討厭,甚至可說,他對於歐羅的各種表情全感到有趣。

  「我肚子有點餓了,你先去幫我準備吃的。」過了一會,歐羅再度抬起頭來對他說道:「要你親自煮喔!」

  「是。」辰役曾經受過烹飪訓練,煮食這件事情自然難不倒他。「請問歐羅少爺想吃什麼?」

  「由你決定。」歐羅臉上再度出現古怪的笑,「既然你是負責照料我的人,當然要知道我喜歡吃的東西。」

  「這……」辰役有點為難的遲疑了下,當下決定等一下要先去問伊洛管家,歐羅少爺的種種喜好。

  「你可不准問人喔!」像是明白辰役的心思,歐羅補上了條件。「這算是考試!」

  好像有點刁難人啊……辰役苦笑了下。

  但,既使如此,辰役也沒有起半點埋怨心情,服侍少爺本來就是他分內的工作,不管這條件是不是刁難,他都必須做好它。

  記得,之前伊洛管家好像有提過,歐羅少爺喜歡吃蕃茄?辰役琢磨再三,最後做了一道焗烤番茄飯、一碗蕃茄濃湯,另外還準備了五種精緻的配菜,餐後甜點則是巧克力蛋糕。

  見到他這樣的安排,歐羅臉上出現滿意的笑容,開開心心的將餐點吃個精光。

  「我等一下要洗澡了,你先幫我放洗澡水還有挑衣服。」不知是不是對辰役已經百分百的信任了,還是要故意測試他,歐羅開始對他提出各種要求。

  「辰役,去花園幫我摘一朵最漂亮的玫瑰。」

  聞言,辰役挑了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回來。

  「這朵……為什麼是最漂亮的?」歐羅不解的盯著那玫瑰看。

  「花在還沒完全綻放前,總會給人無限遐想,」辰役用著和緩的語氣解釋道:「這比已經完全綻放的花朵,還要有吸引力。」

  「嗯……」對於他的這番說詞,歐羅認同的點點頭。

  「辰役,我想要玩象棋,你陪我玩!」

  「辰役,我們去屋頂看星星。」

  甚至,到最後,連這樣的要求都出現了。

  「辰役,我要睡覺了,你說故事給我聽……」

  好不容易將歐羅哄睡時,已經是半夜一點多了。辰役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自己房間,梳洗過後,他坐在書桌前,從抽屜拿出一本厚厚的日記,上面記錄著他在這裡的點點滴滴,提起筆,辰役思索著今天發生的事情,心情複雜而又充實,但卻完全無法下筆。

  摸著胸前那屬於歐羅的印記,辰役突然覺得十分滿足,第一次,他第一次有被重視,被需要的感覺……

  最後,他只在日記本記下:

  發生太多令人驚奇的事情,令人惶恐,彷如將一生的幸福全用在這天……

  我,今天見到了天使,他有著太陽般的笑容。

  貓的番外感言:

  訝異吧?在最後一章出現一篇跟本文完全沒關係的番外篇!(笑)

  因為覺得這一集比較沉重咩!希望能緩和大家的情緒,所以寫出這個……算是溫暖又詭異的東西。

  這靈感是突然出現的,突然想寫一些辰役跟歐羅之間的事情,寫兩人相遇的這段。

  先聲明,歐羅不是變態!雖然他在這番外篇表現的很……

  可是,這時候的他只是小孩子咩!所以個性就比較……愛整人、愛惡作劇。

  大家也在正文中看到啦!長大後的歐羅很正常吧?

  相較之下,辰役就顯得單純、忠心、乖巧。(像是隻可愛的小狗?)

  他對周圍的人總是充滿感恩,對自身遭受的事情也全逆來順受,雖然感覺有點軟弱,但是,這樣的人,內心可是比一般人堅強許多喔!

  這樣的一對主僕,其實蠻搭襯的,大家覺得呢?(笑)...<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頁: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