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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米璐璐 -【賊窩一家親之二】掠情蠻女帝 [打印本頁]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11 AM     標題: 米璐璐 -【賊窩一家親之二】掠情蠻女帝

第一眼看見他,她就想把他佔有己有
如果當女帝可以得到他,她願意十歲就登基!
他脖子上的金鎖項圈,是她親手為他戴上的
表示他是專屬於她的男寵,一輩子都不能離開她
五年來,他盡心伺候她,她也將他「豢養」得很好
然而月國規定,男寵不能讓女帝懷孕
否則男寵的命運只有一個──死!
偏偏她很不小心的觸犯了這條法規
幸好鄰國世子的王子向她提出「交易條件」
讓她既能保有心上人,又能保住小孩
可他還是選擇消失在她的面前,教她百思不解
幸好她的女兒忍不住偷跑去找她的親爹
她這才終於有了光明正大的藉口去見他…

[ 本帖最後由 天水冰 於 2008-6-27 09:53 AM 編輯 ]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3 AM

  楔子
  
  她,年僅十歲,這年成為月國的女皇。
  
  他,一出生便是星國的奴隸,因長相俊美清秀成了進貢月國的男奴之一。
  
  待她登基典禮之後,她召見他,要好好的瞧瞧他。當時的他低垂著一雙湛藍的眸子,一頭長髮遮掩了他大半的臉龐,直到她勾起他的下顎,他才敢直視她。
  
  當下,他只聽見她的笑聲,如銀鈴般的清脆。
  
  他有些記不清她說了些什麼,只記得她從女官的手中接過一隻以黃金打造的金鎖。
  
  喀,一聲,那牢固的金鎖就這樣套在他的脖子上,任憑他日後想要拆解下來端倪,都沒有辦法解開。
  
  她告訴他,「鑰匙在我手中。除非我願意放你走,要不然這輩子,你就是我的人,而你頸上這道鎖,是象徵屬於我的人,除了我,沒有人可以擁有你。」
  
  她的聲音,到現在還很清楚的烙印在他的心裡。
  
  除非他頸上的金鎖解開,要不然他無法離開她身邊一步。
  
  金鎖,鎖住了他的自由。
  
  同樣的,竟然也鎖住了他的心。
  
  他,愛上了月國的女皇……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4 AM

  第一章
  
  月國,位於北夷東北方。即位的女皇從十歲登基,到今年剛好滿五年。這五年期間,她人小,可野心卻非常的大,不但像她母后剽悍、驍勇善戰,還併吞月國周圍的小國,在北夷佔有一席之地,也將她的威名、傳奇在北夷這塊疆土中傳開來。
  
  今年正巧也是她的成年禮--十五歲。
  
  她頭上戴著以翡翠、珍珠瑪瑙和寶石鑲成的黃金皇冠。身穿茶紅滾金繡鳳的華麗朝服。
  
  衣中的鳳,栩栩如生的隨她衣袖擺動,那雙翅似真的要展翅高飛,炫花了所有人的眼。眼前的小姑娘不是普通人,她是月國的女皇--月姬兒。
  
  不同於底下男女朝臣,她有著一雙貴族才有的象徵--赤色的雙眸。
  
  那雙赤色,如同鳳勾的美眸,配上她異於他人的紅發,就像一團受人注目的火焰。
  
  這團火,帶領月國拓展外交,也鞏固她在朝野的地位。
  
  當年月姬兒即位才十歲,在朝的大臣虎視耽耽,就連外戚也乘機想要干政。
  
  可月姬兒天生就是女皇命,她將想干政的外戚放守疆外,除非她召見,否則永不能踏入月國。
  
  至於臣心,她有功必賞,有罪必懲,藉以讓新舊兩派的朝野互相監視、互相牽制。
  
  也因為這樣的方法,她上任不到三個月,便收服了朝廷大臣。她的成年禮,宮裡、宮外熱鬧非凡,鄰國也送來不少的賀禮,全都擺在宮廳之中。
  
  皇殿內充斥著絲竹與賓客的喧嘩,殿中還有一群男男女女的舞伶隨著音樂起舞,華麗的宴會正展開著。
  
  殿堂前皇位上的女皇,只待了半個時刻,就從皇位上缺席了。
  
  月姬兒此刻正在她的寢宮裡,褪去身上的官服。
  
  緊閉的扉門內,桃花帳內傳來兩道喘息的曖昧聲音……
  
  「嗯…就是這樣……」月姬兒半躺在柔軟的床榻上,一雙長腿被分開來。
  
  有個健壯的男人,正埋在她的腿心,輕柔的以舌尖撥弄著那濕淋的花貝。
  
  她小麥色的手背滑過他光裸的背,與他白皙如羊脂般的裸背是天差地別。
  
  他為了她保養自己如絲般的肌膚,令她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摸,也讓她一雙赤眸瞇了起來。
  
  「戒。」她咬著粉嫩的唇瓣,喚著他的名字。
  
  埋在她腿心的男人,根本沒有空回答她的話,仍用著靈活的舌尖不斷在花貝輕刷、舔弄。
  
  「唔嗯……」她發出低吟的輕喊,回蕩在偌大的寢宮裡。
  
  他的舌尖輕壓在花穴口,震動著舌尖,再輕輕鑽進那不斷泌出蜜液的水穴裡頭。
  
  她的雙手移到他的頭頂上,想要阻止他的前進,可鑽進水穴裡頭的舌尖,就像靈活的蛇,以旋轉的速度在甬道不斷的轉繞,他一張薄唇沾染上了花穴泌出的甜液。
  
  他不但以舌尖勾弄著裡頭花壁,還不斷深進那濕淋的穴口,發出了嘖嘖的吸吮聲。她無法招架他的撩弄,再次想用雙手推開他的攻勢,但他依然執意撩撥她最敏感的地帶。
  
  他瞇眸,高挺的鼻子還滑過了她的花貝,讓她全身上下不斷的戰慄。
  
  穴口的甜液不斷被收縮的花甬排出,那濃郁的水蜜來不及讓他吸入口中,便自他的嘴角滑下,弄濕了他一張口不說,連她的腿心也濕成一片。
  
  他依然沒有回應她的身子微弓,只是認真的嘗著由穴口不斷溢出的花蜜。
  
  她的呼吸短促而加快,一陣酥麻爬上全身,無法去形容這種像是由內爆發的火熱。
  
  他能感受到她的小穴不停的收縮,在她攀上高潮的最後一刻,他的舌離開了她的甬道。
  
  但他並沒有就這樣放過她,反而將滑膩的舌尖移到花貝中心,尋找藏在花貝中的小花芯。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很快便找到那已凸硬的小花豆,以舌不斷舔弄著敏感的小花豆。這種刺激襲來更多的快意,花貝綻放著妖豔的粉嫩,惑人心的嬌豔萬分。
  
  濕潤的汁液從穴口不斷的排出,弄濕了她的腿心,流溢出來的甜液也弄濕了他的唇口。
  
  他依然舔弄那小小的花豆,還不斷以舌輕挑撥弄,小花豆就像戰慄又脆弱的蓓蕾,嬌弱的任憑他的唇舌一直舔弄以及吸吮,也令她的小手覆在唇邊,咬住了食指。
  
  那模樣……說有多嬌豔就有多嬌豔。
  
  他輕挑了眼,見她這副嬌弱的表情,藍眸一沉,更是加快舌尖的速度,任其在她的花蕾上來回磨贈著。
  
  她感受酥麻在腿心之間進開,令她渾身開始發顫、戰慄著。
  
  他不顧她的嶺抖,依然肆無忌憚的舔弄花核,將花核的顏色刷得黯紅且凸硬。
  
  「不……唔……」她弓起身子,兩腿被他的大手壓制著,「戒…我不行了……」
  
  聽到她嬌聲呢喃,他心裡一悸。
  
  震動沒幾下,他離開了她的腿心,俯瞰著正因高潮爬滿全身的她。
  
  她赤裸的蜷縮著身子,側著的曲起雙膝,一對剛發育完成的綿乳因急促喘息,不斷上下起伏。
  
  「陛下。」他終於開口了,聲音是醇厚且好聽的低嗓,彷彿可以撫平人心的天籟。
  
  「戒……」她的舌尖舔弄著唇瓣,全身因高潮的餘韻,肌膚泛起了潮紅的粉嫩。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送你特別的禮物。」他動作無比的輕柔,將她的身體拉了起來。
  
  她不再是他眼中那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女皇,在床榻上,她只是他懷中的小貓兒。她還沒有回過神,他已將她平躺,接著分開她一雙細腿……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腿心間,有一個龐然大物,那熱杵的粗大圓端,正在她的穴口徘徊。
  
  他將她的大腿擱在他的雙臂上,大掌則是箝緊她的腰,讓她沒有任何縫隙可以逃脫。
  
  粗大的圓端在她的穴口磨蹭了一會兒,冒著青筋的粗長對準了花穴,虎腰才一挺,粗大的熱杵的前端便撐開了層層的花貝。
  
  花穴被圓端撐開,流溢出香甜的汁液,沾染粗大的圓端,也藉以將粗長的圓端刷亮。
  
  他像平常一樣,細實的窄臀往前一頂,粗大的圓端即沒入她濕淋淋的花穴之中。
  
  花穴就像嗷嗷待哺的嬰兒,貪婪的吸吮著他滾燙的熱鐵,嫩幼的花壁吞吐著炙鐵。她咬著唇,花穴迅速被熾熱的粗長給填滿;狂烈的占滿花穴的每一寸。
  
  直至沒有任何縫隙之後,他才開始擺動虎腰。
  
  她能感受到他今晚的不同,每一次的推進,粗大的熱鐵總是強而有力貫進她的體內,似乎要頂入花壁最深處的花宮。
  
  她無力招架今晚的他,無法去控制他這種略帶粗暴的動作。
  
  他每一次的抽送,都牽動著她的靈魂深處,她只能本能的擺動自己的身子,隨著他的動作起舞。
  
  一雙藍眸帶著深沉的眸光,看著躺在他身下的女子。
  
  她的稚幼已被這五年的時間洗練而去,像是脫胎換骨般的變成一名任何男人看了都會血脈僨張的妖豔女神。
  
  在他身下的月姬兒,擺動著一頭火紅的長髮,那聲聲嬌吟就像他此生的緊簸咒。他早已沉淪在她的甜美與妖豔之中,只能盡一切所能的去滿足她,填滿她生命中所有的缺。
  
  「戒……吻我……」她的小手攀上他的頸子,滑過他頸上的金鎖項圈。
  
  她不會忘記,他脖子上的項圈是她親自為他戴上的。
  
  因為他是她的男人,一個供在後宮取悅她的男寵。
  
  他低頭,吻住她粉嫩的嬌唇。
  
  她的唇被自己的貝齒啃嚼得紅豔,又因為他的親吻,不但變得紅潤,還有些微腫。
  
  他的舌追逐著她粉嫩的舌尖,兩人互相交換著口裡的津液,空氣中似乎只充斥著屬於兩人的味道。
  
  好一會兒,他離開她的唇,放在她腰上的大掌移到她的腿心之間。
  
  熱鐵在她的花穴中進出著,他的大掌還來到花貝中間,尋找著剛剛戰慄的小核。
  
  「唔……不……不要……」他的大掌才一剛觸到,她的身子就像蝦子般的曲起,那高潮過後的小核,此時還很敏感的綻放著。
  
  不顧她的制止,他的大掌揉搓著那花核,按住小核後,便開始旋轉、按壓。
  
  她仰著頸子,一對飽乳惑人的彈跳著。
  
  「陛下…」他俊美無儔的臉龐上兩道劍眉也微微皺著,「你還是這麼緊……」
  
  昂然的熱鐵正被花穴緊緊的吸吮,差點讓他克制不住的佔有她整個花甬。
  
  他每一次的抽送,都在她的花穴之中引起一陣酥麻,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添加,連花貝中的小核也因為興奮而變得更加凸立。
  
  他的喘息愈來愈快,窄臀往前頂弄的力道也愈來愈加重,花核上的指尖也左右快速的震動著。
  
  一前一後的夾攻,教她全身幾乎都快要癱軟了。
  
  「唔啊……啊嗯……」她發出陣陣矯美的嚶嚀,習慣性的咬著自己的唇瓣,在美麗的雙唇留下了齒印。
  
  她的身體不斷的戰慄,高潮又悄悄的爬上她的四肢百骸。
  
  就像火花在她的體內炸開來,花穴中的熱鐵攪弄著花宮最敏感的點,而他的長指也不停揉捏著花核。
  
  雙重交接撩撥下,她的情慾已攀升到最高點。
  
  接而,逐漸崩塌……
  
  見她的身子已攀到高潮,他棄守她的花核,雙手箝緊她的腰,不斷用力的將熱鐵貫進她的體內。
  
  「嗯啊……啊……」她弓起身子,面臨第二次高潮,嬌軀布出了薄汗。
  
  他發出微弱的喘息,讓熱鐵在濕熱的花穴裡抽送。突然間,他的背脊傳來一陣涼意,腦中一片空白,他能感覺到圓端的小孔正賁張著……
  
  直到最後一刻,他將熱鐵抽撤出來。
  
  還來不及將鐵杵移到別處,圓杵的小孔上即激射出濃稠的白液,射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男人拿著沾濕的絲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眼前這具美麗又完美的赤裸胴體。
  
  恢復正常呼吸的月姬兒,正側著躺在他的大腿上,安心的閉目養神,享受著他的服侍。
  
  眼前的男人,是她,月姬兒的男寵。
  
  五年前,她剛上任女皇之位,鄰國送來的賀禮中,就包括了他。在皇殿上,她第一眼見到他,便被他一雙藍眸給懾住了心魂,以及他那張面無表情的俊容,都深深刻印在她的心上。於是,宴會一結束,她便迫不及待的將他召來。
  
  月姬兒睜開一雙赤色的美眸。眼裡映著是他的俊美容顏,以及那張總是不笑的唇。
  
  她撫上他頸上的金鎖項圈,那是她親自為他戴上的。
  
  她將他留在身邊,還讓他戴上刻有龍盤鳳雕的金鎖項圈,是要宮中的所有人明白--
  
  他是屬於月姬兒的。
  
  她還賜了他姓,從那刻開始,他叫做--皇左戒。
  
  「你在想什麼?」她望進他的一雙藍眸,難得放柔聲音問道。
  
  他的大掌像是撫過琴弦般的輕柔,為她擦拭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
  
  「沒在想什麼。」他的眸,藍得如同深海般,那眼睫長如蝶的翅膀,一眨眼,便像是生動的拍展著雙翅。也因為這樣,那雙深如藍海的眸子內,到底藏著怎樣的心事呢?她好奇,於是就這樣盯著他瞧。
  
  他長得很美。她在心裡偷偷思量著。
  
  也因為他有這張出色的長相,才會被鄰國選為進貢給她當賀禮。
  
  這五年來,他扮演的角色,就是專心一致的服侍她,而她也將他豢養得很好。
  
  她不但給他很好的生活,用最好的、吃最好的,還穿最好的。每當她心情大好時,還會賜給他稀奇珍寶。
  
  只是,她鮮少看過他真心大笑。
  
  偶爾,只會見他與她對上眸子時,唇角輕揚一個弧度,給她一抹淡然的笑痕。
  
  可在她的眸裡看來,卻是一種很寂寞的淡笑。
  
  「你在我身邊,很寂寞嗎?」
  
  不知為何,她問了一個連自己都覺得驚訝的問題。他的動作微微停頓一下,最後又恢復平靜,「寂寞?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身為她的男寵,他不應該有自己的個人情緒。
  
  她從他身上爬起來,雙手捧住他的臉龐,「那你的一雙藍眸為什麼總是很悲傷,似乎想要告訴我什麼?」
  
  他對上她那雙火紅的美眸,然而薄唇卻是無語的緊閉!
  
  因為,他不能啟口。
  
  身為她豢養的男寵,他與她之間的距離根本就是地與天、泥與雲的差別。
  
  她是月國的女皇,一生背負著月國的宿命。
  
  同時,她也是月國的女神,他能碰觸到她,已經是上天的恩寵了,更別說……他還想要自私的佔有她的一切。
  
  由他一人獨享她的所有,那簡直是癡人說夢,甚至是會遭到報應的。
  
  「那是因為我的雙眸,藍得像海一樣,才會讓陛下有這樣的錯覺。」勾起淡然的笑痕,回答。
  
  「是嗎?」她輕笑一聲,習慣了他這副淡漠的模樣,「但我卻覺得,每當你凝視我的時候,總是溫柔得像是大海在擁抱我。」
  
  他的心跳,因為她的話,而多跳了一拍。
  
  「你知道嗎?」她又繼續望著他,道:「十歲那年,我母后去世,我沉浸在喪母之痛,卻又被女官、大臣們拱上女皇的王位,那年的我根本不想當女皇……」
  
  「陛下……」他皺眉,她不應該說出這種話。
  
  「可是五年前,我見到你的那一面,我發現當女皇也不錯。」
  
  她咯咯的笑著,像個頑皮的女孩,「如果我當了女皇,就能擁有你,那麼我就當女皇吧!」
  
  他的大掌將她輕攬入懷裡,讓她貼在他的胸口。
  
  「你是我的,這輩子都是我的。」她像是輕喃,也像是叮嚀,「要記住,這輩子只有我能擁有你,你記住了嗎?」
  
  「我一直都謹記在心。」他溫柔的回答。
  
  「你頸上的金鎖項圈,是我的自私,是我對你的束縛。還有滿滿的愛。」
  
  她的愛是沉重的,於是她要讓他明白,她的愛就像金鎖項圈,除非她放手,否則他永遠都要承受著她給的一切。
  
  他欲言又止,最後只能將下巴抵在她的紅發上。
  
  此時的他,多麼想要回應她的愛……
  
  可是,他的身分不配,也不能。
  
  像金鎖項圈緊箍在他的頸上,好比他緊跟在她的身邊寸步不離,每晚都在寢宮裡等待她的召喚。而這也是他藏在心裡已久的秘密--
  
  他,一介男寵,已深深愛上月國的女皇了。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4 AM

  第二章
  
  月姬兒在御書房裡,忙得連口茶都沒空喝。
  
  她正批著宮內大大小小的公文,尤其今年她剛滿十五,鄰國各地的君主不斷派使者上門,希望能與她聯婚。
  
  聯婚?
  
  呵!那些鄰國的君主只想撿現成。月國的疆土是她憑著超人、超齡的能力打下來的大半江山,豈是那些小國又沒有能力的君主可以覬覦!
  
  想要人財兩得?只能說這如意算盤打得太好,令她不齒。
  
  面對這成堆的求婚公文,令她的眉全皺成一團,幾乎快攏成一座小山。
  
  突然間,一名身著紫金色官服的女官,優雅的來到御書房。
  
  「女皇。」女官朝她福身。
  
  「雲丹姨。」她一見到來者是雲丹,便揚起一張笑顏上前迎接,「難得午後你有時間來瞧瞧我。」
  
  雲丹是她的母后的左右手,兩人感情如同親姊妹般,也曾與她的母后南征北討過。
  
  自她出生後,雲丹便卸下將軍之任,成了宮中的女官,輔導、教養公主之責。
  
  換句話說,雲丹是她的軍師,也是她的師父,更是她第二個母親。
  
  雲丹遣下宮女,留下她們兩人獨自在御書房裡。
  
  「我的小公主,你最近可好?」雲丹被她拉著往一旁的貴妃椅的軟榻坐著,摸摸她的臉頰,發現這年僅十五歲的小姑娘,似乎又瘦了一點。
  
  「不算好,但也不太差呢!」月姬兒展露一抹笑容,毫無女皇的一點驕氣。
  
  「最近你剛過成年禮,我聽聞鄰國一堆君主都派使節來求婚…」雲丹挑了挑柳眉,「不過,都被你轟了出去?」
  
  呃……月姬兒一聽,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這……」莫非雲丹姨是來問罪的?
  
  「這樣也好。」雲丹沒有任何怪罪,「但是,最近我聽說,你挺寵倖一名男奴?」
  
  「我喜歡他。」月姬兒的性子敢愛敢恨,沒有彆扭的左右其詞,反而很大方的承認。
  
  雲丹放下手上的白玉琉璃杯,「你和你母親簡直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一提到她娘,月姬兒臉上的笑容又揚起,變得更大、更有自信。
  
  「可是,我不希望你對男寵放太多的感情。」下一刻,雲丹說了一句重話。
  
  當下,月姬兒美豔的小臉一沉。
  
  「你要納幾百個男寵,雲丹姨是眉都不會皺一下。」雲丹捧起月姬兒妖豔的臉蛋,輕聲的說:「不過,整個後宮,你就獨寵他,我怕你對一名奴隸付出太重的感情,對你不好。」
  
  月姬兒抿著豐潤的唇瓣,「就算他是奴隸又如何?他就是有本事取悅我,我就是只喜歡他。」
  
  「你明知道後宮訂下的規矩。」雲丹皺眉,「男寵進宮後,都必須服下飾『鎖心藥』才能服侍你,可你卻讓他成了例外……」
  
  鎖心藥是月國御醫開出的藥帖,是一帖能讓男子與女子正常交合,卻無法正常激射種子的藥帖。
  
  然而長期服用鎖心藥的男寵,心臟會像是被人用力捏住般,最後暴斃身亡,才被命為鎖心藥。
  
  她怕失去他,所以,她從不讓皇左戒服用宮中的禁藥。
  
  「雲丹姨,你今天不是特地來對我說教的吧?」月姬兒板起一張臉龐,也開始拗氣。
  
  雲丹嘆了一口氣,「你知道你這個月的月事遲了嗎?」
  
  月姬兒心一驚,心跳漏跳一拍。
  
  「在我未找御醫為你診斷身子之前,我想要問問你,若真懷了孩子,你該怎麼處理?」雲丹挑眉,望著還是個孩子的月姬兒。
  
  生下來!她很想這麼直接回答雲丹姨,可是她知道這是癡人說夢的事情。
  
  月國雖然是女帝掌權,但對於皇室的血統也非常看重。
  
  女帝可以擁有後宮男寵數千,但能讓女帝懷下孩子的,定是皇族,要不然就是像她的爹,是朝中的貴族,最後成為女皇的男后。
  
  因此,她的孩子絕不可能是與奴隸所生下的!倘若她真的有了身孕……那男奴只有一個下場--死。
  
  而她肚裡的孩子,也會被女官們無情的打掉!
  
  不知為何,在這當下,她竟然想起了皇左戒的藍眸……藍得好湛然、藍得好寂寞,卻又教她不知不覺的跌落他的藍眸之中,徜徉在藍眸的每道緊緊跟隨的熾熱眸光……
  
  「還有,」雲丹又打斷她的思緒,「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你母親在你出生之前,就答應龍騰國的聯婚。」
  
  這像一道雷,劈在月姬兒的頭頂上。
  
  「原本我們與龍騰國為邦交,或許聯婚就可以不必履行,但這幾年龍騰遜國的王子們爭權奪利,已儼然分成好幾派,而我們的立場雖然不變,可若是龍騰國的王子要求聯婚,月國不能失約。」
  
  「那下場呢?」月姬兒煩悶的皺起雙眉,頭一次覺得國家大事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月國必定會捲入龍騰國的內戰。」雲丹分析著戰況,「為避免引起戰事,這聯婚非履行不可。」
  
  月姬兒此時覺得自己頭疼欲裂,接踵而來的繁雜事令她的眉又糾結在塊了。「雲丹姨說的事,我放在心上了。」她從軟榻上起身。
  
  「御醫那邊……」見她想離開,雲丹又開了口。
  
  「給我幾天的時間,讓我決定該怎麼做。」以及……心理準備。
  
  月姬兒留下這句話,便拂袖離開御書房。
  
  雲丹閉上嘴,沒再挽留她。
  
  如果……她真的有了與左戒的孩子……這個問題,不斷在月姬兒的腦海裡迥繞,而她的小手就撫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
  
  只是這孩子留不得。她咬著唇瓣。一想到孩子的下場,她頭一次覺得心口像是被人劃了一刀。
  
  若她真的懷了孩子,該不該告訴左戒呢?他又會做何反應?這五年來,他的情緒如同大海般難測,不曾見過他大哭、大笑,甚至大怒過。
  
  如果他知道她要扼殺他所給予的小生命,他會不會生氣?會不會震怒?
  
  還是……他的脾氣依然淡淡漠漠的,最後總是依了她的決定?
  
  月姬兒突然覺得全身好冷,胸口總有股想要作嘔的衝動。她獨自一人在宮中的回廊漫無目的走著,卻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後宮的花園裡。
  
  赤眸一抬,才發現離皇左戒的寢宮不遠。
  
  而在寢宮的外頭,有名女官正與他揪扯不清,似乎發生了什麼爭執。
  
  她眸一瞇,認出那女官是安達麗,是母后生前最得力的將軍之一。
  
  安達麗的長相雖然平庸,但身材比起她高挑、健壯許多。
  
  安達麗在沙場立下不少的汗馬功勞,可她的野心卻不甘只當個將軍賣命。在上任女皇仙逝之後,安達麗強力想要將自己拱上女帝之位,可惜那年月國正面臨內憂外患,不得不與月姬兒先出征沙場,平定北夷各國後,回到朝中打算謀權奪利時,卻被剛即位的月姬兒釋了大半的軍權。讓月姬兒在戰場上已奪了她三分之一的軍權,以及三分之一的兵權,她所剩下的軍兵,只能防禦外侮,並不能起兵攻打鄰國,更不能募兵篡位。
  
  最後,她像是被牢籠關住的大熊,雖然無法與月姬兒正面迎敵,但在姬兒看不到的地方,依然會作威作福。
  
  例如,她在五年前也與月姬兒一樣,好眼光的看上皇左戒這名小奴隸。
  
  她厚著臉皮與月姬兒討要這名小奴隸,可月姬兒沒依了她,擅自將這名小奴隸納入自己的後宮,另賜幾名男奴給她。
  
  但她要不到東西就是不甘心,所以這五年來,她總是背著月姬兒,一遇上他就是好好調戲一般。
  
  不是想要誘他上床,就是要勾引他服侍她。
  
  可不管她用軟、用硬的手段,就是無法逼迫皇左戒屈服。
  
  「我說你這小男奴,最近身價一夕爆紅了?全宮中都知道女皇獨寵你一人。」安達麗見到皇左戒,總是垂涎他的男色。
  
  比女人還要美的臉孔,高瘦卻結實的身材,總是讓她心動不已,可這男奴卻一點也不知好歹,不將她看在眼裡一分。
  
  「安大人。」皇左戒福了身,便垂下一雙好看的藍眸。
  
  「怎麼?難得你今天沒有侍寢,還是被打入冷宮了?」安達麗上前,攫住他的下顎。
  
  「安大人,請你自重。」皇左戒握拳,別開了臉,不願其它人碰觸他一絲一毫。
  
  「暖床的男奴還敢拿喬!」安達麗嗟了一聲,「我看上你是你的好福氣,哪天等你年老色衰,被女皇棄之一旁時,我瞧你還不跪著求我收容你!」
  
  他不發一語,只是閃躲著安達麗的動作,以及忍受著她言語上的挑釁以及羞辱。
  
  「下賤的奴隸。」安達麗見求歡不成,一揚手,便上前在他光滑的臉龐上摑了一掌。
  
  啪!這一掌,讓月姬兒皺了眉。
  
  「安大人。」她再也忍不住,從角落走了出來,「不知朕的寵奴哪兒得罪了安大人,非要安大人親自動手?」
  
  安達麗一見到月姬兒,連忙收回手,臉上一陣尷尬。
  
  「女皇。」雖然不甘心這年輕小娃兒坐上了女皇之位,但她還是得表面上還是得要服從。
  
  月姬兒來到皇左戒的面前,發現自己為他苦思費心保養的一張俊顏,竟然浮起了五指痕,可見安達麗的力道有多麼重。
  
  「安大人倒是說說看呀。」月姬兒皮笑肉不笑,語氣冷硬了起來。
  
  「這……」安達麗皺了雙眉,不知道該拿什麼藉口搪塞。
  
  「不過可怪了,這裡可是朕的後宮,安大人怎會逾越了界線,還讓朕瞧見剛剛的一幕呢?」月姬兒的聲音愈來愈低沉,小手握得死緊。
  
  她雖然貴為女帝,但是面對自己心愛的男人,就算她有多大的寬宏,也無法原諒這故意找喳的女人。
  
  「是奴才不對。」皇左戒在一旁總算出了聲,「是奴才不該在宮內閒晃,又巧撞安大人。」
  
  他在宮中五年,當然知曉安達麗對女皇早有二心,可不應該因為他而讓君臣之間的嫌隙愈裂愈大。
  
  「這……」月姬兒還想出口教訓安達麗時,卻覺得頭一陣昏眩,胸口悶得更厲害了。
  
  欲出口的字句被她咽回喉間,可眼前卻襲來一片黑暗,令她的腳步不穩踉蹌起來。
  
  若不是他眼明手快將她扶住,恐怕她會雙腳一軟跌往地上。
  
  「女皇?」那冷漠的表情有了變化,他緊緊的擁著她瘦弱的身體,「你怎麼了?」
  
  黑暗襲來的速度比她想像中快許多,來不及回他的話,她全身像是被抽物了力氣,暈了過去。
  
  「來人啊……」
  
  蘭御醫將月姬兒纖細的手腕放回暖被裡,接著便離開床邊,一旁站立難安的皇左戒急忙遞上前去。
  
  寢宮內還有一接到女皇昏倒消息的雲丹,也匆匆趕來。
  
  一張俊美的男色該是與平常般冷漠難測,但此時卻崩解變成難以解讀的擔心表情。
  
  「蘭御醫,女皇生了什麼病嗎?」他著急,於是問著。
  
  「女皇因疲勞過度,稍嫌睡眠不足,休養、調養幾天即可。」蘭御醫一雙眸子在雲丹的身上轉呀轉的,似乎還有話沒說出口。
  
  「就這樣?」他的大掌撫上月姬兒的額,望著她睡得安穩的小臉,還是有些不相信。
  
  蘭御醫沉默一會兒,最後又開口,「有關女皇她肚子--」
  
  「剩下就交給我吧!」雲丹上前,打斷蘭御醫的話,「左戒,你就在寢宮裡好好照顧女皇,等女皇醒了,再吩咐宮女端來藥膳給女皇補補身子。」
  
  「嗯!」他的心思整個掛懸在月姬兒身上,沒有發現雲丹與蘭御醫之間的詭異。
  
  雲丹將蘭御醫請出寢宮外,兩人來到寢宮十幾步外的假山後頭,見四周沒有人,才停下腳步。
  
  「蘭御醫,你可以老實說了。」雲丹兩道眉尖有著深深的褶痕,似乎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我為女皇把了脈,發現她的脈象紊亂不已,雖說是她最近身子有些孱弱,造成她一時氣血不順而昏眩,但……」蘭御醫有些難言之癮,不知道是否要說出真相。
  
  「但她有了身孕,是吧?」雲丹臉色凝重,為蘭御醫接下這麼一句。
  
  猶豫一會兒,蘭御醫點了頭。雖說女皇有了身孕是件喜事,但是孩子的爹是誰,卻會引起一場皇室的軒然大波。
  
  「嗯!」蘭御醫點頭承認,卻沒有再多問什麼。
  
  雲丹咬著下唇,雙手互絞在一起。
  
  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女皇竟然懷了暖床男奴的骨肉,這若是傳出去,不僅會點燃朝中大臣的不滿,也會引起後宮一陣不平。
  
  因為女皇對皇左戒實在太特別了,寵愛的讓他沒有服用鎖心藥,萬一大家知道了,怕是女皇未來會再難以服眾。
  
  「需要我開幾帖紅花藥嗎?」蘭御醫提了個建議。
  
  雲丹抬眸。儘管蘭御醫沒有多問孩子的爹是誰,可她的臉上還是有著複雜的表情。
  
  「這事兒……請蘭御醫還得保密才成。」雲丹拉下老臉,語氣有著無比的懇求。
  
  蘭御醫揚揚唇角,輕笑一聲,「我最大的本事就是幫病人看病,其餘的,我不懂,自然也不會參與。」
  
  「多謝。」雲丹抱拳感激,「至於紅花藥,還是得開幾帖……」
  
  「我瞭解。」蘭御醫點頭,「不過我得先警告一聲,這紅花藥雖然為打胎聖品,但畢竟對女體也有不小的傷害……」雲丹倒抽一口氣。
  
  這種事她不是不懂,而是難以斟酌決定。
  
  「這種事我當然曉得……」她很無奈,可為了大局著想,有時候的犧牲是必要的。
  
  蘭御醫嘆了口氣,「怎麼這孩子…跟她娘同個剛烈的性子呢?」
  
  雲丹抿唇,「過去的事,咱們就別提了,也千萬別讓女皇知情,現下咱們該做的,就是守護女皇。」
  
  「嗯!」蘭御醫點頭,「那我就先回御藥房,為女皇開幾帖補補血氣的藥方,若有需要……再到御藥房找我。」
  
  雲丹點頭,與蘭御醫再交談幾句後,便各自離開。
  
  只是她們誰都沒想到,等她們前腳才剛走幾步,便有一名高挑粗壯的身影從角落走了出來。
  
  陽光落在安達麗的臉上,她的臉龐有著難掩的笑容。
  
  瞧!她聽見什麼了?果然慢點離開宮中,會聽見一些秘密呀!女皇有了身孕?!安達麗冷笑,笑得很詭異。
  
  沒腦子的人也猜得到,女皇的骨肉定是跟男寵有的……
  
  這事兒若是傳出去,怕是會引起一陣軒波,就連女皇想要力保皇左戒也件難事了。
  
  呵……既然她要不到皇左戒,她也勢必要毀掉他--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她,也不會讓月姬兒好過的。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5 AM

  第三章
  
  月姬兒自無盡的黑暗中醒了過來,而且是被一雙大掌給喚醒的。厚實的手掌一下子撫貼著她的額頭,一下子又贈貼在她的臉頰。沒多久,她睜開了一雙美眸,映入的是一張擔心的俊顏,帶著攏著劍眉的苦惱表情。
  
  「戒。」她揚起笑顏。沒想到一睜開雙眸,便是見到他。
  
  「餓不餓?還是要先喝口水?」皇左戒一見到她清醒,殷勤的問著。
  
  她搖搖頭,讓自己半坐在軟綿的榻床上,「我……怎麼了?」
  
  他還是為她倒了一杯茶,湊近她的唇,讓她能先潤潤口,「蘭御醫說你最近太操勞,因為疲勞過度,才會體力不支昏倒。」
  
  喝了一口茶之後,她的唇瓣總算有些濕潤,喉中也不再那麼千澀,「許是近來宮中太多繁瑣的公事了。」
  
  他撫著她一頭細髮,藍眸捨不得離開她的臉上,好似要審視她全身上下,是否還有不舒服的地方。此時的他,根本不能幫她些什麼。
  
  兩人的身分有別,何況月國本就重女輕男。
  
  雖然這幾年,月姬兒極力讓男人也與女人平起平坐,可女系的社會,男人偶爾還是無法與女人相比。
  
  尤其,他又是別國進貢的男奴,說什麼也無法分擔她的辛勞,只能默默的在她的身邊守候。
  
  此時,雲丹手上端了金盅,緩步來到月姬兒的身旁。
  
  「女皇,你終於醒了。」雲丹睨了皇左戒一眼,「左戒,御膳房裡有碗熬好的湯藥,你去替本官端來。」
  
  皇左戒攏眉看了月姬兒一眼,隨後也只能暫時退下,聽令的到御膳房走一趟。
  
  當他離開寢宮後,月姬兒才開口,「雲丹姨,為何將戒支開?」
  
  雲丹往床沿一坐,將手上的金盅端到她的面前。
  
  「這是什麼?」月姬兒擰眉,望著裡頭那紅通通的汁液,令她不禁一陣反胃。
  
  「打胎藥。」雲丹沒有絲毫猶豫,便直接說了,「你終究還是懷了身孕,你肚子裡的孩子不能留。」
  
  月姬兒怔了許久,「我……真的懷孕了?」
  
  「你昏厥的時候,蘭御醫已經為你把過脈,你確確實實已經有了身孕。」
  
  雲丹將金盅遞到她的面前。月姬兒眸裡有著又驚又喜的光芒,只是……這孩子還不是來的時候,她還沒有感受到當母親的歡愉,就必須承受「失去」的痛楚。
  
  「你還不適合有孩子……」尤其是一名男奴的孩子。雲丹將後面這句話吞咽下去,「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國事內外還沒有安定,千萬不要讓人抓到你的把柄。」
  
  「你是要我……扼殺我的孩子?」月姬兒的聲音是顫抖的。
  
  雲丹將金盅放在一旁,拿著一雙淺色的脾子,認真的望著她,「這個孩子不適合留在皇宮,而且不管這娃兒是男是女,未來在宮中,肯定也不好過。」
  
  「但畢竟是條小生命呀!」月姬兒的眸裡盈滿無助的淚水,是我和他的孩子啊!
  
  雲丹皺著眉嘆氣,「孩子,你身上背負著月國的宿命,必要時一定得犧牲一些兒女私情。」
  
  月姬兒咬著唇,一臉不願,「十歲即位當了女皇,我犧牲了多少?一切都是為了守護月國的百姓,而我的幸福,誰又來守護?」
  
  十歲就成了尊貴無比的女皇;但她要的小小的幸福,卻離她非常遙遠。
  
  她要忍受的寂寞比別人還多,自小陪伴她的,只有教導她宮儀的女官,其它的,女官給不起,也不能給。她的人生目的,就是當一名稱職的女皇。如今,她成功的登位了,可是她得到的是什麼呢?連一個小小的喜悅也無法去守護!
  
  「我要生下來。」月姬兒將金盅揮落到地上,讓裡頭的藥汁灑落一地,形成片片濕濘的紅水漬。
  
  雲丹似乎已經預想到她的反應,「若要生下這小孩,你還是得做取捨。」
  
  月姬兒抬眸。似乎還有一線希望?
  
  「孩子與男寵之間,你得做一個選擇。」雲丹殘忍的給了她一個更殘酷的抉擇。
  
  月姬兒一雙赤血的眸子變得更加的暗淡,一句話也無法再開口。
  
  孩子與左戒之間,她必須兩者擇一?
  
  這教她怎麼選擇?兩者都是她心上的一塊肉,要怎麼捨棄?誰能來告訴她答案?
  
  「你知道後宮的法則,奴隸無法讓主子懷孕,就算要把孩子留下,也必須將奴隸處死。」雲丹正色的說:「如果你想保孩子一命,就必須犧牲左戒,然後再找一名貴族當你的男后,讓你的孩子活下來。」
  
  月姬兒倒抽一口氣,完全不敢相信雲丹所說的話。
  
  這就是月國女人的生存之道,男人在她們的眼裡,有時候也是這麼微不足道。
  
  「我給你三天的時間想清楚。」雲丹收拾地上的殘局,垂著臉又道:「不論你選擇左戒還是孩子,我都是支持你的,只是……為了避免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左戒日後必須定時服用鎖心藥,這是保護你,也是保護他。」
  
  雲丹說完,便緩步離開寢宮,讓月姬兒獨自一個人靜下來沉思。
  
  如今的現況,要教她如何取捨呢?
  
  一個是她未出世的孩子,一個是她這輩子最深愛的男人,犧牲了誰,都會成了她日後的妨礙。頭一次,她軟弱的落下眼淚……原來,她並不是自己想像中那麼的勇敢與堅強!
  
  這兩天,皇左戒看得出來月姬兒並不快樂,彷彿心事重重。
  
  「多喝一點。」他正餵她喝雞湯,關心的說著。
  
  她多喝了一口,便搖搖頭。
  
  他為她拭嘴,將雞湯移到一旁,再為她端來一碗熬得剛剛好的魚粥。
  
  「我不餓。」她別過小臉,聲音有些瘖啞。
  
  她的心情確實很不好,尤其一見到他擔心的表情,她心內更是矛盾糾纏不已。
  
  「你這幾天食欲不振,要不要我去傳蘭御醫再幫你把把脈?或是請她開幾帖能讓你開胃的藥?」他奈著性子,在她的身旁隨身伺候。望著他殷勤的服侍,她突然有口難言。她是否要對他誠實呢?但要她如何啟口?
  
  不管有沒有保住孩子,他就算以後再留在宮中,也要服下鎖心藥,那也算是慢性死亡的選擇。
  
  不管她選擇哪一方,他遲早都要死……
  
  「戒。」她輕聲的喚著他的名字,輕撫著他的俊顏。
  
  「嗯?」他放下手邊的工作,回望著她火熱的眸子,「怎了?」
  
  「如果有一天,我做了一個很自私的決定,你會不會恨我?」她咬著唇,表情非常楚楚可憐。
  
  他不懂她話中的意思,只是揚起嘴角,「我不會恨你。」
  
  他愛她都來不及了,怎還會恨她呢?
  
  然而,這個答案卻不能撫平她心內的澎湃,接踵而來的事件將她弄得連個主意都沒有。一想到要失去任何一方,都教她無法取捨。此時,宮女傳報將軍安達麗探病,讓她到口的話又只好收回喉中。
  
  宣了安達麗晉見後,她恢復以往的不可侵犯,一想到這時間安達麗求見,肯定也不是一件好事。
  
  安達麗穿著官服,臉上有抹難測的笑容,睇了皇左戒一眼後,嘴角更是狂妄的往上揚。
  
  「女皇,聽聞你因公事而累昏,請多保重你的鳳體。」安達麗行了一個宮禮,以虛情假意做了開場白。
  
  「謝謝安大人的好意。」月姬兒斂著一雙羽睫,不想讓人看出她眸內的不安以及心事。
  
  「最近我突然聽到流言,聽說女皇身子微恙,是因為--」
  
  「戒,下去。」她打斷安達麗的話,知道安達麗話中有話,便要皇左戒先下去。皇左戒攏著眉,但最後還是行了宮禮,退出她的寢宮。寢宮只剩下兩人,月姬兒拿著一雙赤眸望著安達麗,「你想威脅朕什麼?」
  
  「說威脅就太過了。」安達麗冷笑一聲,「我只是不巧的聽見雲丹大人與蘭御醫的對話,於是不小心知道女皇的肚子裡懷了皇嗣,只是這小皇子的父親……」
  
  「你想如何?」月姬兒緊握著雙拳,忿忿不平的問道。
  
  「如果我將女皇懷孕的事公佈出去,恐怕到時候皇左戒定要喪命,倒不如將這名男奴賜給我,還能保有他一命。」安達麗是那種不達目的不甘休的女人。
  
  她知道月姬兒非常寵愛皇左戒這名男寵,橫刀奪愛會讓她有無比的快感。
  
  「你敢威脅朕?」月姬兒瞇眸,語氣倏地冷了起來。
  
  「屬下豈敢。」安達麗依然揚著笑容,「屬下只是幫女皇解決燙手山芋罷了。依月國的法律,男寵是不配讓女皇懷孕的。」
  
  「你管不著朕的事。」月姬兒小臉蒼白,保有最後一絲威嚴。
  
  「想當年,前任女皇也懷了男寵的孩子,但為了保有男寵一命,她狠心將孩子給拿掉了。」安達麗冷冷的笑著,「結果呢?男寵被趕出月國,下一刻便被暗殺了。女皇何必步已故女皇的後塵,讓自己心愛的男人為女皇而亡呢?」
  
  「你……」月姬兒皺著眉,聽著安達麗談論她母后的事情,令她的胸口發抽痛一下,「朕的母后……」
  
  「對!她也曾經懷了男寵的孩子。當時事情一洩密,她的王位差點不保,後來是她將孩子拿掉,又將男寵趕出月國,再命御醫發明鎖心藥,為的就是不再混淆皇室血統。可沒想到女皇還是步上前任女皇的後塵。」安達麗訕訕的笑著,充斥著無比的諷刺。
  
  月姬兒抿唇不語。她好想問問母后,當時的她,是如何痛下決心,才捨得拿掉肚裡的骨肉呢?她愛左戒,可是她也愛肚子裡剛形成的骨肉……
  
  「女皇,今天我也只是給你個建議,你大可以過幾天再給我回覆。」反正好戲也才剛上場,皇左戒這個男寵遲早也會屬於她的。
  
  安達麗達到目的之後,行了宮禮便離去。
  
  離開寢宮沒幾步,就見到皇左戒站在外頭,她的嘴角又揚起不懷好意的笑意。
  
  她緩步走向皇左戒。有些事,當事人不能都被蒙在鼓裡才是……
  
  皇左戒一夜未眠。
  
  自他親耳聽見安達麗告訴他,月姬兒懷了他的孩子後,他的腦筋裡幾乎是一片空白。
  
  回到寢宮見到月姬兒一臉蒼白的模樣,他捨不得現下開口問她的抉擇,只能沉默的像個啞子。
  
  他愛她,很愛、很愛,當然也明白她對他付出的一切。
  
  可是,畢竟她是女皇,他只是個男寵,他無權去過問她的決定。
  
  經過一天,他一張俊顏顯得心事重重,就算他再怎麼將心事往心裡藏,依然躲不過她一雙眼。
  
  「戒,你怎麼了?」月姬兒在休養後第三天,已經能夠下床走動,臉龐也恢復原來的紅潤。
  
  才過一天,她就發現他的藍眸藏了許多的心事,他愈是想瞞,就愈是顯得坐立不安。
  
  她太懂他了。
  
  「我沒事。」他守在她的身旁,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小腹。那平坦的小腹裡,真的孕育著他與她的孩子嗎?對他而言,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見到他的眼光,今日三不五時就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深吸一口氣後,與他一同在寢宮外的御花園散步。
  
  「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事了?」她小病初癒,在御花園裡曬曬太陽。
  
  他抿著一張唇,沒有回答。
  
  兩人相處太久,她也猜到他的心事了。
  
  安達麗不會放過她和皇左戒,肯定會將這秘密告知他。
  
  因為不管她的哪一個決定,都會直接傷害到他……
  
  「我是有孕了。」她還是沒有對他選擇隱瞞,「我懷孕了。」
  
  他咬著牙,雙手緊握著雙拳。
  
  此刻的他,根本不知道要表達怎樣的情緒,只知道自己心內澎湃不已,激動得無法言語。
  
  沉默許久,他才開口,「我明白你為什麼會問我那句,會不會恨你了。」
  
  她輕咬著豐潤的漾唇,背對著他,「那我現在再重新問你一次,不管我對你做了什麼,你會恨我嗎?」
  
  「我不會。」他沒有任何猶豫,依然是同一個回答。
  
  「你真的不會恨我?」她激動的轉過身,兩道柳眉緊皺成一座小山,「如果我為了孩子,要殺你,你也不會恨我?」
  
  「不會。」他,心甘情願。
  
  「如果……我選擇和我母后同樣的路……我太愛你,選擇扼殺了我們的孩子,那……你會恨我嗎?」她在他的面前,勇敢與堅強早已一點一點的崩解。
  
  他上前,摟住她的雙肩。他還沒有回答,她便激動的抬起小臉,將他的俊顏映入自己的赤眸裡。
  
  「我會恨我自己。」她的唇,被貝齒咬出了齒痕,全身不停的發抖著,「那是我的孩子……」
  
  他將她摟入懷裡,讓胸膛的溫暖傳遞至她的四肢,「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不會恨你。我只恨我自己……為什麼沒有任何能力保護你……」
  
  是啊!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處理,只能讓她手足無措的獨自去面對這殘忍的抉擇。
  
  「嗚…嗚嗚嗚……」終於,她忍不住落淚。
  
  她的淚,訴盡了無限的無助。但他能做些什麼?皇左戒如此反問著自己,為什麼他只能束手無策的看她令無助的哭泣呢?
  
  他好想為她做一些事情,為她分擔肩上的擔子……
  
  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卻只是為她拭淚,無法主動去為她扛起一切。他恨自己無比的懦弱。
  
  「是我不好,我不該讓你這麼難過……」他緊緊的擁著她曼妙的嬌軀,「要恨就恨我,是我無能,讓你承受這麼大的煎熬。」
  
  她側耳貼在他的胸口,他的心跳令她的情緒平穩下來,他的聲音也撫平了她的慌亂。
  
  「我不會失去你的!」她抬眸,以堅定的語氣告訴他,「不管是孩子,抑或是你,我都會盡我的全力保下來!」
  
  她不會失去他的!
  
  孩子,她也要。
  
  沒有人可以動搖她的決心。
  
  他將她緊緊箝在自己的懷裡,彼此之間沒有任何的縫隙,只想這樣永遠的擁有她,只期待他和她要離別的日子,永遠都不要到來。
  
  這是他的希望,也是唯一的奢望。
  
  「女皇。」兩人的獨處時間,被一名宮女給打斷了,宮女急急忙忙的來到她的面前行了一個宮禮。
  
  月姬兒離開他的懷裡,問:「何事?」
  
  「龍騰國三王子的世子求見。」宮女低頭稟報著。月姬兒攏眉,雙眸頓時睜大。
  
  這時候鄰國的世子又來湊什麼熱鬧昵?
  
  月姬兒咬唇,腦袋一片亂烘烘的。
  
  「宣。」她揮手,最後還是先處理鄰國世子的事情。
  
  她與皇左戒之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波瀾,因此撩起不止的漣漪。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5 AM

  第四章
  
  龍騰國三王子的世子求見,不是一件好事,但也未必是件壞事。由於龍騰國正處於朝政分權狀態,三王子的最小世子便主動要求到月國腳求見月國女皇。
  
  龍騰國的烈親世子這一趟求見,引起月國上下的注意。
  
  然而當烈親世子求見時,月姬兒卻徹下周遭的所有人,與他在御書房裡談。
  
  烈親世子長相邪美,有著一張虎眸,身材高大結實,但在她看來還稍嫌削瘦。
  
  她坐在椅子上,瞧他慢條斯理的喝著茗茶,令她皺起了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她的心裡低吼,但表面上還是得裝出一副很和諧的表情。
  
  「在下冒犯了。」烈親世子龍騰吾揚起一抹輕笑,說起話來也是從容不迫,「聽說月國的女皇與我父王有所約定,希望兩國能聯婚,鞏固兩國的勢力。」
  
  他不負她所望,很快的便開門見山說道。
  
  她抿唇不語,抬眸望著龍騰吾,發現他老神在在,似乎一派輕鬆。
  
  「聯婚一事,我暫時不考慮。」她也不敢直接拒絕他,只希望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一事還沒有處理完,又突然冒出這個程咬金,教她忙得焦頭爛顴,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他輕笑一聲,沒有因她傲慢的態度而動怒,反而勾起一張邪肆的唇瓣。
  
  「前天,當我進入月國的領土時,我便接到一名密探的告密信,聽說……女皇懷了男寵的骨肉?」他直接說出她的秘密。
  
  她心一悸,赤眸瞪向他,「你想威脅我?」
  
  「女皇可別誤會。」他攤攤手,「其實今日我來月國,也並非是我的意願,若不是我父王執意要爭權奪利,必須有人當他的後盾,要不,我今天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說到底,雖說是他自願來此,但也只厭倦宮中的爭權奪利,藉以離開宮中的一個藉口。
  
  「你的用意我不想理解。我確實是懷了男寵的孩子,我也打算要生下來,就算兩國邦交達不成協議,我依然很堅持自己的抉擇。」她每一字、每一句都鏗鏘有力。
  
  「這麼說來,其實我們可以互相談個條件了?」他的臉上帶著難測的笑容,眸裡的光芒深沉如海。
  
  她挑眉。這個世子想要與她談什麼條件?
  
  「有人告密,將月國的後宮法規也一同告訴我了。」他又喝了一口茶,「如果你想要保留肚子裡的孩子,就必定要將男寵滅口;如果你想保有男寵,就必須打掉你肚子的小生命。我想,這兩者之間,你很難權衡吧?」
  
  「你想要說什麼?」她瞇眸,粉拳緊握。
  
  「和我成親吧!」他輕笑一聲,將婚姻大事說得好像在問安一樣,「我可以撿個現成,當孩子的爹,這樣你不但能保住孩子,更能保住你的男寵,豈不是一舉兩得嗎?」
  
  她的雙眸倏地瞠大,無言的望著他。
  
  這男人……為何要如此幫她?
  
  「當然,我也不是不求回報的。」他終於步入了正題,「我要你保密我和你之間的交易三年,不能有第三者知情,就連你的男寵,也不能得知。」
  
  「你為什麼要如此幫我?」她皺眉,不懂這邪魅的男人為何甘心幫她?
  
  「因為我厭倦宮廷之爭了。」他也厭倦當父王手下的棋子,於是才會自願來到月國,遠離龍騰國之戰。
  
  「你願意當我的男后?」她再確認一遍,「也願意替我保守秘密,當我肚子裡孩子的掛名爹親?」
  
  「當然。」他沒有任何猶豫,「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很樂意當個現讓成的爹。」他輕笑一聲,爾後又聳肩,「當然,我也會入境隨俗,不會去干涉你和男寵間的愛恨糾葛。」
  
  她眼一瞇,考慮著他提出來的條件。
  
  這對她而言,確實是一個誘人的提議,一次解決了三件棘手的事情!
  
  她還能保有初衷,保住了她的孩子,保住了左戒,甚至還能解決月國與龍騰國之間的國事。
  
  對她而言,她沒有理由去拒絕世子的提親。
  
  「女皇還須考慮這麼久?」他臉上的笑容還在,可是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要不,我委屈一點,女皇若看得起在下,晚上我也可以為女皇暖床。」此話一出,得來她一記冷眸。
  
  美人生氣,也別有一番韻味。龍騰吾依然滿臉笑容,等著她的回答。
  
  「我答應你的提議。」為了肚子裡的孩子,她沒有多餘的時間可以考慮。
  
  「咱們何時成親?」目的達到,他放下手上的白玉杯,笑嘻嘻的問著。
  
  「三天後。」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龍騰吾挑眉,沒想到女皇做事還真不會拖泥帶水。
  
  他,開始有些欣賞她了。
  
  三天後,舉國歡騰
  
  月國的女皇便要與龍騰國的世子成親。宮裡宮外開始大肆準備。
  
  而月姬兒要成親一事宣佈出去,引起宮中所有人的注意,雲丹則是第一個衝到她的面前,詢問一切。
  
  月姬兒沒有多解釋什麼,她只告訴雲丹,這孩子她會留下來,就連左戒她也會保全。
  
  這是兩全其美的方法,既可保住她懷中的孩子,也能保住她的愛人,其他的,她管不了了。
  
  雲丹好說歹說,想要打消她的念頭,可她的決定依然堅定不移。
  
  最後雲丹只好放棄,只能依她而行。
  
  月姬兒回到寢宮,見到皇左戒正在寢宮裡等著她。
  
  當她靠近他時,他那張俊顏竟然出現她從未見過的悲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陛下。」看見她回宮,他急忙行了宮禮。
  
  她遣退身邊的女官、女婢,獨自與他在寢宮相處。
  
  「你怎麼了?」直到見到他,她一整天板著的肅臉,總算可以放輕鬆一點,她揚起屬於少女的微笑。他欲言又止,藍眸藏了許多的疑問。她拉著他,往金床上一坐,小手捧著他的俊顏,「怎地?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恭……恭喜陛下要與龍騰國的世子成親。」許久,這句話才從他的薄唇裡吐出。
  
  然而,他說出這句話的語氣卻沒有帶著無比的祝福,反而字字充滿無數的怨念。
  
  面對他這副口是心非的模樣,她突然想笑出聲,但還是忍住,「哦?你也為我高興?」
  
  他抿唇,沒有回答。向來誠實的他,是不會說出違心之論的話,於是他以沉默回答。
  
  望著他臉上苦澀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傷了他了。
  
  「噢!我的左戒。」她將身子傾上前,主動的擁住他的頸子,讓自己揉進他的懷裡。他摟住她溫暖的嬌軀,汲取她身上的味道。
  
  是啊!他承認一聽到她要與其它男人成親剎那間,心如同刀剖般被人狠狠的劃過。
  
  「我不高興。」終於,他開口了,聲音非常低啞,彷彿用盡全身上下的力氣,一想到以後,有個男人將取代我在你心裡的地位……我、我……很難過。」
  
  她沒有抬頭,但能想像他一雙深沉的藍眸,此刻一定變得更黯淡了。
  
  「不會有人取代你的地位。」她也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想將他的一切沁入心底,「因為你才讓我覺得,當女皇是一件很快樂的事。」
  
  他因她的話而威到震驚,心也感到無比的震撼,「我……只是一介男奴,值得陛下這樣的付出嗎?」
  
  她終於抬眸,拿著一雙赤紅的美眸瞪著他,「為什麼不值得?你是我喜歡的男人,就是值得。」她的小手,撫向他的頸圈,心裡感受一陣踏實。
  
  儘管他只是名男奴,但在她的心中,他存在的意義對她非凡。
  
  也因為他的存在特別,她才會怕其它人搶走他,也怕他有天離開自己的身邊,才會讓他戴上這特製金鎖圈,想要將他鎖在自己的身邊,時間無上限!就是一輩子。
  
  「肚裡的孩子……」他最後還是鼓起勇氣的問著,「對世子…」不公平。
  
  「不用擔心。」她已經和龍騰吾都談妥了,只要他乖乖當她的男后,這期間她會無條件的答允他所提出來的合理條件,「我和你的孩子,會平安的出世。」
  
  她真的好高興事情有了轉機,讓原本的抉擇變成了兩全其美。
  
  「可是……」他覺得還是有些心神不寧。
  
  「你是有一些委屈。」她以為他會感到有些不公平,又解釋著,「可是世子答應我將孩子生下來,願意掩過所有人的耳目,不會有人知道孩子的身世。
  
  這也是她急忙成親的原因。
  
  愈早成親,以後對孩子愈是有利。
  
  「我擔心的是安大人……」他擔心的是別人會對她不利,怕她又被別人抓到了小辮子。
  
  畢竟混淆了皇室血統,肯定會招來舊派老臣的撻伐,對她朝中的地位又是一大威脅。
  
  「雲丹拿我無轍,肯定會與蘭御醫串通供詞,好讓安達麗相信我已經喝了紅花藥。」她只要想到保有了他,也保住了孩子,心情就是好得不得了。
  
  劍眉之間,依然攏著深深的褶痕。他擔心安達麗不會如此輕易放過她。只要他還活著,她肚裡的孩子,遲早有一天會被解開身世之謎……
  
  「欸!你就別擔心了。」她展開笑顏,美豔小臉上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陽光,暖了他的心房。
  
  他將她摟入懷裡,心裡已打定主意。
  
  不管未來局勢如何發展,他永永遠遠都會盡自己所有的力量,去保護著她。
  
  儘管他擁有的,都很渺小,他依然還是會不顧一切來保護她,他發誓!
  
  安達麗聽到女皇將肚裡的骨肉打掉,也決定與鄰國世子完婚的消息時,她根本不信雲丹與蘭御醫的這番說詞,因此非常不甘願讓月姬兒如此的稱心如意。
  
  而今晚,是月姬兒與龍騰國世子的成親典禮,所有官臣都到了皇殿拜見,恭喜女皇終於有了男后。
  
  安達麗明白那只是一個幌子,是為了瞞騙所有人的手法,目的只是保全皇左戒這個下賤的男奴,以及女皇肚子裡的野種!
  
  於是成親典禮進行當中,安達麗藉故離席,憤而來到後宮,直往皇左戒所居的寢殿。
  
  她並非一個人前往,而是身後帶了兩名女婢,女婢雙手各捧了一壺酒,以及一隻琉璃杯。
  
  曾經她搖下重誓--她安達麗得不到的,月姬兒也休想得到。
  
  何況當初她求月姬兒將皇左戒這名男奴賜給她,卻遭到月姬兒的拒絕,甚至還擅自將他收為男寵。
  
  這樣的怨,她一直埋藏在心底。
  
  她為月國打下無數的汗馬功勞,而月姬兒這個年紀甚小的女子,十歲即上任為皇,還與她爭奪一名下賤的男奴。無數的怨、無數的不滿,在今日終於爆發出來。
  
  既然月姬兒不將她放在眼裡,她也不會讓月姬兒太好過。她嘴角揚著冷笑。
  
  就算月姬兒找到了保住男寵與孩子的方法,她也是有辦法顛覆月姬兒的秤跎。
  
  不等寢宮的女婢通報,安達麗便擅自闖入皇左戒的寢宮。一進入,就見到他坐在軟榻上。
  
  看到安達麗闖入,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冷滇得就像一塊冰山,彷彿知道,她遲早都會找上他。
  
  「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此刻應該是你的寫照吧!」安達麗來到他的面前,諷刺的開口。
  
  「不知安大人夜訪奴才的寢宮,有何指教?」他抬眸,見了她身後兩名女婢後,心裡也有了準備。
  
  「女皇自作聰明的以為只要嫁給鄰國的世子,就能解決紛爭的開始。」安達麗冷笑幾聲,「但她怎麼算,有將我的不甘算進嗎?」
  
  他知道月姬兒沒將安達麗的怨算進這裡,可他有早知道安達麗會因為不甘心,而上門找上他,因為她鬥不贏月姬兒,卻能拿他當籌碼,未來還能夠威脅月姬兒。
  
  所以他在等,等她上門來找他。
  
  「女皇念在你為月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才會無視你對她存有的二心,而今日你想拿我威脅女皇?」他難得沒有擺出退讓的模樣,反而態度強硬不如以往。
  
  她被他的氣勢怔了一會兒,可她也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大人物,很快就斂回心神。
  
  「這麼說來,你也算出我的計畫了?」她嗤笑一聲。瞧她都還沒有說出目的,這男奴倒是擺出了寧為玉碎也不為瓦全的姿勢。
  
  「我不會苟且偷安,更不會與你同流合污。這輩子,我只愛月姬兒,也只會擁有她一個女人。」他鐵石心腸,道出心底的話。
  
  「哼。」她上前,揚手便是摑了他一個巴掌,「那正好不會多費我的唇舌!早算到你桀驁不馴,不會與我乖乖合作供出月姬兒肚裡的野種,所以我今日就是要毀了你,我要讓月姬兒的心願破碎。」
  
  俊頗多了五指印,他依然不為所動,拿著一雙冷然的藍眸睨著她。
  
  他知道她端來毒酒要逼他就範:只要他乖乖與她合作,就能免於喝下這杯毒酒。
  
  就算他苟活下來,最後還是會成為她的籌碼……
  
  月姬兒懷裡的孩子不保,最後他被利用完畢,也會因此喪命。
  
  不如就只犧牲他一個人,至少月姬兒肚裡的孩子是她親自保住,在未來還能代替他守護她……
  
  他是如此私心的為她想著。
  
  「喝下!」安達麗為他倒滿一杯毒酒,逼他就範。他看著她遞上來的毒酒,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就直接接過手。沒有任何的猶豫,沒有任何的遲疑,他仰頭便是一口喝盡酒杯裡的毒酒。
  
  安達麗見他喝光杯裡的瓊液,嘴角上揚得更加猖狂,忍不住大笑出聲。
  
  「哈哈哈……」她狂笑幾聲後,才又開口,「我看誰還能保你?就算女皇有再大的通天本領,也無法保你這名奴才。」
  
  酒裡的藥,可是會從五臟六腑腐蝕,會讓人七孔流血身亡的。他深吸一口氣,咽下喉中湧起的熱流,八風吹不動般的像座石像,依然坐在軟榻上。
  
  「月姬兒,你拿我如何?」安達麗冷眼睨著他,「我就是要親手毀去你最在意的一切!」
  
  儘管月姬兒可以將她送入刑部,但她握有月姬兒與男寵之間的糾葛情事。
  
  她早已從御藥房那兒弄來證據,證明月姬兒並未餵皇左戒食入鎖心藥,男奴本就會因這條罪處死。而她,依然無罪。
  
  安達麗離去之後,只剩他獨自在寢宮。
  
  胸口彷彿有火在燃著,他捂住胸口重重的喘著氣。
  
  沒半刻,他的口中嘔出了黑色的血,藍眸前也開始浮起一陣黑霧,正慢慢的侵襲他的知覺。
  
  最後他支撐不住,身子倒在軟榻上。
  
  整個寢宮內寂寥無聲,只剩下他渾重的氣息。
  
  他不怕死,一點都不怕……
  
  只是一想到未來,無法再見上月姬兒一面,令他的眼眶紅了起來,一陣酸澀也湧上心頭。
  
  原來,吐出口中的,並不只有黑血而已,還有他濃濃的不捨……
  
  如果能保護月姬兒,不願讓她再受到一絲的傷害。他的選擇依然是讓自己痛苦這就是他愛上她,僅存的一點能力。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6 AM

  第五章
  
  十年後
  
  一道曙光,自窗櫺外射進。
  
  軟榻上躺著一名睡相極為不安穩的男子,沒多久,他便從軟榻上彈跳起來。
  
  他大口的喘著氣,雙藍眸被黑睫給掩了住。
  
  是夢?
  
  他用雙手爬了爬一頭及肩的黑髮,雙眸失焦的望著前方。
  
  他的胸口還有些隱隱作疼,尤其當他咽下喉中的津液時,還能感到當時的血腥與苦澀。
  
  那不是夢。他如是說,因為他的感受如此的真實。那是他的一段過去,一段讓他刻骨銘心的過去。
  
  他又習慣性的摸摸自己頸間的金鎖項圈,依然緊簸著他的頸子,也筵緊了他這輩子。
  
  十年前,他喝下月國女官給予的毒藥,耳裡聽著宮外那歡天喜地的絲竹與鞭炮聲,只有他一個人等待著死亡。
  
  他以為自己會孤獨的死去,靜靜的等著死神的召喚。
  
  直到他眼前幾乎看不清時,突然出現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蹲在他的面前好一會兒,然後執起他的手把脈,安靜的沒有發過一個聲音。
  
  接下來,他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待他醒來,他已經離開寢宮,也離開宮中。
  
  他才明白,原來是蘭御醫的侄女救了他。只是這一救,又將安達麗的計畫全盤打散。
  
  那時,他早已決心赴死,他的存在,對月姬兒只是一項被威脅的工具。
  
  因此,為了不拖累月姬兒,他才決定犧牲自己,想要以僅有的一切,來保護月姬兒。
  
  同時,雲丹也趕到現場,正好瞧見他雙膝一跪,求著蘭御醫別救他,讓他以死叩謝月姬兒的恩情,不想成為月姬兒的絆腳石。
  
  事情鬧到如此,雲丹原本也不希望他留在宮中,於是決定將計就計,把他送出月國,要他再也不出現在月姬兒的面前。
  
  他答應雲丹,徹底自人間蒸發。
  
  離開月國之後,他便開始四處流浪,直到前幾年在北夷受了傷,被金老爺收留,從此便留在金丹丹的身邊,接著才來到金沙城定居。
  
  這十年來,他表面上過得安穩,平靜無波,可內心一角卻隱藏著澎湃的情緒。他以為過了十年,他能夠忘記過去的點點滴滴,卻怎樣也無法忘記腦海中那張常駐的美豔小臉……
  
  她……現在過得好嗎?這十年來,他雖然心底想念月姬兒,但還是不敢去打探她的消息,就怕自己再次成為她的負擔。
  
  皇左戒從軟榻上而起,習慣性的拿起外衣、梳洗之後,才緩步離開自己的廂房。
  
  他斂回心神,將過去的記憶又深藏在心的一角,若情非得已,否則這將是他人生的一段回憶罷了。
  
  但這回憶……卻教他十分的刻骨銘心。
  
  若有解相思的藥,不管是不是毒藥,他都願意再嘗上一口,只願解相思的癮。
  
  來到花廳的門口,便見金寶莊的總管面有愁容,低彎著腰,來到他的面前。
  
  「戒爺,外頭有個小姑娘,想要求見。」總管有些一頭霧水,「她看起來不像金沙城的人。」
  
  皇左戒將藍眸移回,「她是想要上門借款嗎?」
  
  「不。」總管搖頭,與他一同走在回廊上,準備前往前院大門,「她說她是來找人的。」
  
  「找人?」皇左戒攏眉,「多大的小姑娘?」
  
  「年紀挺小的,大約十歲,個子小小的。」總管回答,一邊比著小姑娘的身高,「說她不像金沙城的人,是因為她有一雙特別的眸子,左藍右紅,像兩顆寶石似的湛亮。」
  
  左藍右紅的雙眸?他心一驚,想著,怎麼天底下有這麼特別的小姑娘?
  
  他的全身起了一股寒顫。
  
  事情不會如此湊巧。
  
  他又這樣安慰著自己,於是來到大門前,立刻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小蘿蔔頭的身高大概只到他的腰際,她抬起一張粉嫩的圓呼呼小胖臉,白裡透紅的小臉蛋上,也同樣鑲著圓滾滾的眸子。
  
  她身著華麗的衣飾,衣袖、衣角都繡著栩栩如生的金烏,茶紅色的衣袖隨著她的呼吸,而微微擺動。
  
  他與小女娃對視著,發現小女娃居然不懼生的直勾著他瞧。
  
  小女娃的一對圓眸真的是左藍右紅,教他忍不住攏起兩道劍眉。
  
  雖然在金沙城內見到金髮碧眼的蠻人、洋人不足為奇,但他卻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有著這麼一雙特別的眸子。
  
  藍的像深海,赤紅的像抹烈陽。小女娃的眸裡,透露著如火、如水的極端個性。
  
  她瞧他,用力的瞧,瞧了許久,她來到他的面前,上前揪住他的衣袖,逼他彎身與她平行相視。
  
  軟嫩的小手忍不住拂上他的臉頰,雙手緊緊貼在他的俊顏上,圓眸笑彎。被小女娃碰觸的剎那,他的心跳像是漏跳一拍,也像是被雷擊到般,他像大兔子般的彈跳開。
  
  他的呼吸加快,可藍眸卻離不開她。
  
  「你好,初次見面。」她朝他笑咪咪的開口,「我今年十歲,我叫沙綠。」
  
  他抿唇不語,呼吸愈來愈急促,胸口藏著的心臟隱隱作疼,彷彿牽扯出過去的記憶。
  
  不會的……他如是告訴自己,不會有那麼大的巧合。
  
  「在月國,我的名字的意義是--沙漠的綠洲,也是希望的意思。」她略咯的笑著,不在意他驚惶失措的表情。
  
  月國?
  
  他感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這小女娃,該不會是他想像中的……
  
  「事實就如你想像中般,我是你的女兒--親生女兒。」沙綠古靈精怪的朝他眨眨眼,此話一出,皇左戒震驚的回不了神,只是拿著一雙藍眸盯著她瞧。周圍的空氣似乎凝結成霜,停止了流動。
  
  總管聽到,雖然雙腳一軟,但還是努力撐起身子,像狗爬式的爬回大廳。
  
  因為這是前所未有的大八卦啊!
  
  一雙藍眸盯著月沙綠瞧,她很優雅的捧起玉瓷杯喝著茶。廳內則是聚集好幾雙眸子,像是在看怪物般的盯著月沙綠瞧。
  
  「你幾歲?」高大的人群中,項聿首先開口,對那張圓呼呼的軟綿臉頰,扯起一抹笑容。如果他以後有女兒,能像她一樣可愛就好了。
  
  「十歲。」她甜甜一笑,就像一顆牛奶做的蜜糖。
  
  「你說你是誰的女兒?」伏義非搔搔頭,好奇的問著。
  
  「月國女皇,月姬兒的女兒,也是皇左戒的女兒。」她的笑容漾得更開了,就像牛奶蜜糖在口中化了開,濃甜的教人招架不住。
  
  「嘖嘖嘖!原來阿戒的女兒長這麼大了。」廉天昊一臉難以置信,看看好友,又看看月沙綠一眼。
  
  他娘的!父女兩人簡直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就算苦主要否認,也無法推託啊!
  
  「小妹妹,長大之後要不要嫁給我呀?」季南奇也學她,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蹲在她的面前,彷彿要誘拐小妹妹似的。
  
  皇左戒眼一瞇,大手將季南奇揮到一旁,像是揮去一頭討人厭的蒼蠅,「別來煩她。」
  
  月沙綠拿著一藍一赤的美眸盯著皇左戒,從頭打量到尾,發現他的頸子果然有一隻金鎖項圈。
  
  眼前這男人,就是她母后日日夜夜所思的男人,一個從宮中離開的男人,離開母后生命的摯愛。
  
  「我希望你能隨我回宮。」她嬌嫩的嗓音,如同黃鶯啼鳴。
  
  隨即,皇左戒俊顏上的表情沉了下來,「我不會再回月國。」
  
  月沙綠似乎早已明白他的決心,既無生氣,也無大吵大鬧,依然很優雅的喝著茗茶。
  
  「那我要住下來。」她笑咪咪的說著,似乎無人可以動搖她的決心,應該不會有人反對吧?」
  
  廳裡的五個男人沒有一個人搖頭。月沙綠的出現,對於皇左戒而言,是一項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覺得心頭暖暖的,又熱熱的,這十年來的空虛彷彿一下子被填滿了一半。
  
  原來……他的女兒平安的來到這世上,月姬兒還將她教養成優雅的公主。
  
  他還以為,當他隻字片語不留的離開月國,月姬兒就會放棄為他所做的一切,就連孩子也會一並不留。可她還是留下來了……為何,她要這麼傻呢?
  
  皇左戒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表情有著一絲的痛苦與無奈。
  
  「你不應該留在這裡。」皇左戒回過神,望著這張與他有些相似的小臉,「女皇需要你……還有……你的父王也會擔心你。」他甚至也沒有忘記,月姬兒身邊早有一名男后陪著她,早已取代他的位置十年了。
  
  「我在出門之前,就留下一封信給我母后了。」她眨眨眼,甜笑。
  
  他望著她倔強的小臉,那個性、那臉龐有一半來自於月姬兒的遺傳。
  
  他費了好大的勁,忍住了激動,斂回那不該有的情緒。
  
  「不管如何,你就是不能留下來。」皇左戒別過眼,冷言冷語的說著,「還有,我不是你爹。」
  
  他擺明是在睜眼說瞎話。所有人都給他一抹譴責的眸光,但他還是不為所動。就連月沙綠也震驚不已,拿著一雙美眸凝視著他。
  
  「為了女皇好,你就當你爹死了。」皇左戒咬牙許久,才從齒縫中進出這句話。
  
  下一刻,月沙綠笑了,「我還是決定要留下來。」
  
  「誰准你留下來的?」自廳外,步入一名臉色難看的絕豔女子,「難道你不知道金寶莊是不准留下吃白食的閒雜人嗎?」
  
  金丹丹自外頭進來,第一件事就是瞪了五名男人一眼。
  
  沒法子,他們的老闆很會記恨,前不久為了互換人質,就只好把打不死的老闆犧牲給沙漠之鷹,換回項聿最心愛的柔弱小娘子。
  
  然而這一換,就註定讓金丹丹記住他們所做過一切,一回到金寶莊,便是開始整治他們。
  
  他們五個大男人是無所謂啦!畢竟他們人高馬大的,還耐得住操。不過舊恨未消,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們稱心如意,想要這小姑娘留下來?門都沒有。
  
  「我不會在金老闆的莊裡吃白食。」月沙綠來金沙城之前,就已經打聽好金丹丹是何等人物了。
  
  對於金老闆不能硬碰硬,只能軟下身子,與她好好談妥條件,才會有好日子可以過。
  
  「小小年紀就這麼大的口氣?」金丹丹挑眉,開始打量這軟綿綿的小娃,發現這小姑娘穿金戴銀,隨隨便便一個金釵、耳環、手環都是雕龍刻鳳,讓她的雙眸亮了起來。
  
  月沙綠從袖中掏出一錠金子,「這應該可以支付我吃住的費用吧?」
  
  「開玩笑。」金丹丹怯了一聲。小小一錠金子就想收買她?太小看她了,「憑這塊小金子就想住下來?」
  
  「一日一錠。」月沙綠沒有生氣,又回話。
  
  一日一錠?不就是表示這小姑娘住愈久,她領愈多嗎?
  
  「成交!」金丹丹上前,接過小娃兒手上的金子,晚娘臉孔馬上換上笑容甜美的臉色,「小姑娘,打哪來的呀?住在咱們莊裡有什麼事嗎?」
  
  「我是月國的公主,這次拜訪,是來找我爹回去的。」月沙綠的眸子移向皇左戒,「只是,他卻想趕我回去。」
  
  「怯怯怯!哪個夭壽短命竟然想趕自己的親生女兒回去的?」金丹丹根本就是牆頭草,誰是金主就往哪邊靠去。
  
  「他。」月沙綠委屈的癟起小嘴,指著皇左戒。
  
  金丹丹瞠大眸子,也是第一次聽到皇左戒有這麼大的女兒。她上下打量他好一會兒,才勾起難懂的笑容。
  
  「那你更要待下來了。」金丹丹拍拍月沙綠的肩膀,「嗯!別擔心,既然我拿了你的金子,在莊裡我就是你的靠山,沒有我的允准,誰也不會把你趕出去的。」
  
  月沙綠甜美的笑了,「謝謝金老闆。」
  
  輸了!皇左戒輸了。
  
  一旁看好戲的好友們,在心裡一致的呐喊。
  
  只要遇到金丹丹出來攪局,不管是什麼三頭六臂的大人物,也會臣服在她亂入的功力之下。
  
  看來,金寶莊日後又會上演一齣好看的戲碼了。
  
  月沙綠就真的在金寶莊住下了,莊裡的人知道她是皇左戒的女兒後,禮遇自然不在話下。
  
  她也乘機與她的爹多多相處。
  
  在她有記憶以來,宮中的流言她已經聽了幾百、幾千遍,後來她問了自己的父王,才知道母后過去有這麼一段纏綿悱惻的轟轟烈烈的愛情。
  
  難怪,母后每回見到她,臉上總是流露著一抹哀慟的表情,再撫著她的左頰。她想,應該是望著她的藍眸,思及她的親爹。
  
  親爹出走月國,沒有人知曉任何原因,但聰明的她,知道該從誰下手,輾轉得知與雲丹脫離不了關係。
  
  她忙了好幾個月,終於查了個水落石出,也到處托人打聽,才知道親爹在金沙城定居。
  
  要找一個人很簡單,可是她的母后卻從來都沒有找過他……她想,不是母后不想找他,而是母后不敢找。
  
  大人的恩怨情仇她不懂,但是她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碰到感情事,見母后每夜都黯然落淚,她非常心疼。
  
  於是她決定出宮,身邊一個侍衛也沒有帶,只留一封信給母后,除非母后親自前來,否則她不會再回宮了。
  
  月沙綠小小年紀就如此早熟,全是詭譎多變的宮中生活,讓她如此獨立、成熟。她和皇左戒相處這幾天,發現他不多話,但總是拿著一雙藍眸凝視著她,企圖在她的身上尋找母后的身影。
  
  他蓄著一頭及肩的黑髮,有著和她一樣白皙光滑的皮膚,高挺的鼻子,臉上戴了一副金邊西洋眼鏡。
  
  聽說當年中了毒,有傷及視力,才會戴上西洋眼鏡,矯正雙眼的視力。
  
  她對他有著無數的好奇,這十年來,他明明愛著母后,又怎麼一個人度過這漫漫的長夜呢?
  
  還是像母后般,常在午夜夢回時,低泣的黯然神傷?
  
  「你還愛著我母后,對不對?」她與他坐在前院的八角亭,許久才吐出嬌嫩的童音。
  
  皇左戒抿著一張薄唇,沒有回答她的話,為她倒了一杯茗茶。
  
  「你是不敢回答,還是默認了呢?」她咯咯的笑了幾聲,狡黠的程度與她的母親不相上下。
  
  「沙綠。」他艱澀的開口,「我不能成為你的父親,我的身分在月國曾經是奴隸……」
  
  「這些我都知道。」她制止他再說下去,「可不管怎麼說,你還是我爹。」
  
  他的心泛起一股酸澀。
  
  望著這十歲的小娃兒,他錯過她學會走路的年紀,也錯過她第一次開口喊爹的時光……
  
  老天為何要如此折磨他?明知道這些光景他無法唾手可得,卻還是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想要伸手抓住,卻又怕再次傷了最心愛的女人……
  
  「我……這十年來,我還忘不了姬兒。」教他怎麼忘得了?一個女人願意為他委曲求全,願意保全他的性命,而與鄰國的王子做出這樣的協議,她的犧牲他全都明瞭。
  
  反觀他,手無縛雞之力的男奴,在月國有志難伸,也是她的絆腳石,若他不離開,總有一天他會是毀了她的一項工具。
  
  月沙綠揚著笑容,抬眸望著他的背後。
  
  他的後頭站了一名成熟的女子,與她有幾分相似的長相。
  
  同樣身穿著茶紅滾金邊的鳳繡華衣,腳踩著龍鳳繡鞋的月姬兒,早已悄悄的來到他的背後。
  
  「爹,你想見母后嗎?」月沙綠咯咯的笑著,別過心虛的雙眼,不敢直視母后那雙發怒的美眸。
  
  「想。」他沒發現自己後邊站了一個人,依然說出自己心中的願望,「但是……我不能見她。」
  
  為了月姬兒好,他不能見,於是他寧可自己被相思折磨。
  
  「為什麼不能見我?」月姬兒終於忍不住,開了一張菱唇。
  
  他全身一顫,倒抽了一口氣,僵直著四肢,最後還是鼓起勇氣回頭--
  
  原本美豔的小臉因歲月而添了一股成熟,綻放著無比的風韻,但不變的還是她一雙赤色的美眸。紅得如同烈陽,火焰般熱情的與他的藍眸對上,彼此都將對方的身影映入了眸中……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6 AM

  第六章
  
  眼前這十年不見的女子,經過歲月的洗禮,已褪去過去的青澀,變得成熟,儘管過了十年,站在他面前的月姬兒,與他記憶的她並沒有什麼差別。
  
  她依然有著健康的麥色亮膚,比起過往,她的臉頰豐腴了一些,但身材然保持窈窕,依然美麗如昔。
  
  不變的是,她那雙照照生輝的赤色美眸,依然帶著一抹不可侵犯的驕傲。
  
  然而這抹驕傲,此時卻染上了難以言喻的悲傷,只是偽裝著堅強。
  
  他一眼就看穿她的靈魂深處,發現了她心底最脆弱的一面。
  
  「為什麼不能見我?」
  
  他帶她回到自己的廂房,兩人單獨相處。
  
  十年的別離,在他們的心裡都種植下了相思的種子,而先劃破寂靜的人是她。她想,是不是她比較愛他,所以每次都是她表現得如火般的熾熱,而他卻是如深沉的大海般,讓她總猜想不透。
  
  明明當年她與他能夠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可是他卻從宮中私逃,逃離了她的身邊,也放棄了她和孩子。
  
  那時的打擊,她無法去言喻,更無法去回想當時她是如何撐過來的。
  
  她的唇顫巍巍的,似乎想要開口說出心底的話,但一見到他的人,她卻又不知從何問起。
  
  她只是想知道,為何當初他要逃離她的身邊,連孩子都不要了…
  
  他斂下一雙湛藍的眸子,彷彿有話要說,卻又無法說出口,也不知要從哪說起。
  
  他用自己的方法去保護她,十年來,忍受相思的煎熬,真心希望她少了他,能減少煩心的麻煩。
  
  可如今見到她一雙填滿哀傷的美眸,就算他不在她的身邊,她依然心心念念著他?
  
  「你說話呀!」她生氣。十年不見,他依然是這副不語的模樣,眸中依然藏著不少的心事。
  
  「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他冷然、狠心、決絕的回答她,將藍眸別向一邊。
  
  她一聽,赤色的美眸像是被點燃了火焰,深沉的正散發濃濃的不悅。
  
  「過客?」她冷笑一聲,高眺的身子來到他的面前,依然只及他的胸膛高,「如果你想當我的過客,為何頸上還戴著我鎖上的金鎖項圈?」
  
  她的雙手勾住他的頸子,望著金鎖項圈,發現完好如初,上面更是沒有任何的傷痕,這證明了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無心離開她,要不然為何他甘願忍受戴這只鎖圈十年?
  
  面對她主動投懷送抱,他全身一僵。經過這麼多年,她身上的香味依然如昔,野玫瑰的香味,濃郁的灌進他的鼻息之內。
  
  而她,竟然如此簡單的猜中他的心思,吃定他對她深情如昨嗎?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逃?」她將自己倚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暖流也填滿她的心房,「但是你這一逃,我的心也跟著你叛逃了。」
  
  十年,若不是她的女兒月沙綠支撐著她,恐怕她也不想繼承月國的女皇之位。
  
  他這一走,她才知道,他的身分不單單只是男寵而已。
  
  對她而言,他才是她人生中的一片藍天。
  
  是自由的,是自在的,也是歡喜的。
  
  然而他的離去,帶走了她十年的色彩與光陰。
  
  他雙手緊握著,藍眸終於落在她嬌美的小臉上,那雙赤紅的眸瞳乘載著說不出的悲傷。明明說好要以自己的方式保護她,為什麼到了最後,他才發現是自己傷她最深呢?
  
  「你在氣我嫁給龍騰吾嗎?」她聽著他激動的心跳,小聲的問著,「我和他立定約定,只要我與他成親三年,他便願意對外聲稱綠兒是他的女兒,三年一到,他便會消失,還我一切,屆時我便可以扶你為男后,朝中大臣不會有任何人反對……」
  
  他聽著她的解釋,薄唇抿得好緊、好緊。
  
  她為了保全他的存在,犧牲自己嫁給鄰國的世子,這樣的委曲求全教他無法去承受。
  
  「你放心,我和龍騰世子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這幾年來,他幫我很多,但我……卻無法將他當成你……」她咬著唇,忍著不要落淚。
  
  人的心是很奇妙的,一日一死心塌地後,就無法再改變初衷。
  
  他一聽,內心澎湃不已,情潮已將他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情給顛翻了。終於,他將她緊緊扣在自己的懷裡,感受從她身上傳來的溫度,以及那濃郁的馨香。
  
  多少個午夜夢回之間,他妄想再一次將她箝緊在懷裡,如今夙願以償,他貪婪的不想再放開她。
  
  他一低頭,忍不住攫住她的芳唇,大手握住她的腰,與她緊緊的依偎。
  
  她睜大美眸,第一次見他主動而以強硬的方法吻她。
  
  這吻,力道強健卻又帶著纏綿悱惻,那高碩的身子襲向她的身體,令她節節後退,直到她退而無路,頂到門扉的板上,被箝在他懷裡的嬌軀顯得有些嬌小瘦弱。
  
  十年不見,他除了剪去她最愛的一頭如絲稠般的長髮,蓄成及肩的黑髮,戴著一副西洋眼鏡遮掩了他大半湛藍的眸子,其餘的一切,全與她腦海裡的他沒有兩樣。
  
  他的所有,都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無不一時一刻想念著他。她好想他,好想、好想……
  
  一雙藕臂攀住他的頸子,手臂內彎磨踏著溫熱的金鎖項圈,上頭烙印著他的體溫,間接傳達沁入她的身骨。
  
  多少個夜裡,她多麼想再一次擁抱他的身體,感受他真真實實的存在,以及他所給予的勇氣與堅強。
  
  是他,讓她甘心坐上女皇之位,統領月國的蒼天百姓;也是因為他,才支持她繼續女皇之路。
  
  她愛他,愛得已經無可自拔了……
  
  這一次,她要好好守住他,不再讓他輕易從自己的身邊溜走了。
  
  他一雙強臂將她納入懷中,把她壓制在門扉後,大手箍在她的腰際,沿著她玲瓏的曲線,一路往下探索,撩起她的裙子。
  
  柔軟的絲綢就像滑蛇般輕贈著她的肌膚,一路往細實的大腿游移而上。她能感受到他的租糙長指,也在她的大腿上愛撫挑弄,像是彈奏琴弦般的力道,企圖與她的身體譜出驚天動地的旋律。
  
  「唔……戒……」她的戒,如今站在她的面前,她不想再讓他消失,只想緊緊的抓牢他。
  
  於是她的長腿主動的分開,迎接他的探索,右腿蹭著他的腿間,以柔美的嬌軀貼緊他的身體。
  
  他的舌描繪著她的芳唇,繼而鑽入她的唇口,撬開她的一排貝齒,侵入了濕熱的檀口之內。
  
  靈活的舌鑽進唇內之後,便急於與她濕熱的舌勾纏,翻攪著她口中的津液。
  
  舌尖還捲入了她口中甜美的津液,濕熱的蜜液吮入了他的喉中,以沖滅喉中的火焰。
  
  可入喉的蜜津卻像瓊液般的甜美,令他愈喝愈醉,愈不可自拔,沉醉在她濃郁的香甜之中。
  
  她美得像朵玫瑰,嬌豔卻長滿刺。
  
  明知道要採擷她,必定要刺傷滿身,可他卻還像一隻飛蛾,堅決的想要編飛往像團火焰的她……
  
  他的赤紅玫瑰……就算刺得他遍體鱗傷,他依然想要將她緊緊的箝在自己的懷裡。
  
  「姬兒……」第一次,他喚著她的名字,那聲音,充滿無限的眷戀,以及溢出滿滿的愛。
  
  大掌滑過她的大腿,接著來到腿心之間,那如同絲絨般的觸感讓他欲罷不能。
  
  他的手就像有魔力般,經過每寸肌膚就像被點燃火焰,尤其來到她的腿心時,她的身子很明顯的一顫。
  
  他眼一瞇,感受到她的戰慄,她的表情竟然有著羞赧以及羞澀,令他更加迷戀她。
  
  他沒有任何遲疑,大掌直接來到腿心最私密之地,毫無預警便拉下她的褻褲。
  
  「唔……」她微微皺眉,不曾見過如此狂暴的他。
  
  下一刻,他讓自己的長指擠入她的花縫之中,很快的找到藏在花貝中的小核。
  
  她渾身一顫,許久未被碰觸的禁地,被他的長指一擠壓,感受渾身像是載滿大小隻的螞蟻。
  
  「戒……」她呢喃著他的名字。十年來,她每晚都渴望他的擁抱,如今終於夙願以償了。
  
  他的舌尖勾纏著她的舌,長指則是在細縫中來回游移。他的拇指在花縫中鑽探,在小核上時而輕撫、時而加重力道的按壓,讓她忍不住想要合緊雙腿。
  
  軟綿的觸感,讓他的長指彷彿被無底的深淵給吸引,蹭著花貝的柔軟來到花口,熟稔的鑽入花口之中。
  
  「呃……啊……」她沒想到他的動作來得又快又急,雙腿只能往他的腰際攀去。
  
  他另一隻手則是撐起她的左腿,兩人私處幾乎要碰在一塊,是他的長指感受她的花穴還不夠濕,才用強大的理智管住身體內的野獸。
  
  長指鑽入她的花穴之中後,花穴雖然有些花液被指尖勾撒出,但還是略嫌乾澀。
  
  於是他加重了力道,在花穴內不斷的抽撤,還以指尖壓著花徑中的花點,企圖點燃她全身的熱流。
  
  一波波無法抗拒的熱流在腿心之間進發,羞人的暖流開始動情的溢出甜美的花液。長指勾再出花液,蜜穴外頭沾染著晶瑩水光,兩片花貝被弄得濕濘外加粉嫩透澈,如盛開的花苞,等著他的採擷。
  
  然而積了十年之久的慾望,如今在此刻得到舒泄的方向,他的動作變得急躁起來。
  
  見她的花甬開始濕潤之後,長指便撤出她的花穴,一把扯去她腰間的衣帶,露出她大半的抹胸,春光更是外泄。
  
  他在她的臉上噴出渾重的氣息,伸出五爪又扯去她胸前的褻衣,小巧飽滿的雙乳便這樣彈跳出來。
  
  他張口將那含苞待放的乳尖含入嘴中,恣意的吸吮著。
  
  在又暖又濕的口中,一陣熱流從蓓蕾中綻放開來,不但從乳尖四周擴散,她也感覺到小腹有暖流四溢。
  
  蜜穴裡的花液開始汩汩而流,為他狂溢而濡濕了整個甬道。
  
  十年的壓抑,令他在此刻全數崩潰。
  
  於是他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與她赤裸相見。
  
  他壓向她的雙乳,讓硬挺的乳尖在他的胸膛上磨贈著,接著雙手抬起她的雙腿,讓她背頂著門扉,一雙細長的長腿擱在他的雙臂,而那早起昂然豎起的熱燙火杵,早已按捺不住的頂在她的花穴口。
  
  她能感受到他的火杵又粗又大,粗長的圓端賁張的在濕淋淋的花縫輕輕徘徊。
  
  「戒……給我……」她的意識已經迷亂,花液弄濘了兩人的雙腿之間,周遭的空氣也變得曖昧不堪。
  
  瞧她一張小臉全是迷濛的表情,他藍眸一瞇,抬起窄臀用力的將火杵擠入她的花穴。
  
  一場狂亂的饗宴,正準備上演著。
  
  她的濕灑花穴因異物擠入,花液從裡頭被擠壓出來,佈滿了那粗大的火杵。
  
  「呃……啊……」她一頭長髮狂亂的在空中飛舞,雙手緊緊的環抱著他的頸子,雙腿也緊扣著他的腰。
  
  一進入她的體內,他再也壓抑不住慾望,似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挺進了她的甬道之內。
  
  「唔嗯……」那粗大的火杵沒入她的體內後,抽撒出更多的花液,也勾勒起過去那段肉慾銷魂的感官。
  
  彼此對對方身體的記憶還猶新,彷彿一切都還只是昨日所發生,可花液卻熱情的透露著無止盡的想念。
  
  蜜液被碩大擠出穴口,濕濘兩人交合之處,汩汩不絕的晶瑩水液也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灘一小灘的水漬。她的身子承載著滿滿的慾望,從體內開始進發熱情,美麗的臉孔已蕩漾出誘人的表情。豐沛的蜜液讓粗大的圓端能夠進出流暢,一次又一次的挺進她身體裡的最深處。
  
  每當他刺進她的體內時,她胸前的椒乳晃動得厲害,形成妖魅的乳波,眩暈了他的眸。
  
  「你好緊……」她的花穴緊縮著他的碩鐵,令他感到一陣驚訝。
  
  那窄小的甬道彷彿不曾生過孩子般,如同處子般的美好,每一次的抽撤,都能感受到花甬像個嬰兒般的貪婪吸吮,教他全身為她酥麻。
  
  就像罌粟般,一旦嘗了一口,便是無藥可醫的沉淪。
  
  他深深的埋進她的體內,舌尖舔弄嬌嫩欲滴的蓓蕾,乳尖被舌舔弄得水光玲玲,味道是甜美無比。
  
  「嗯啊……」極度銷魂的快感竄過她的全身,她渾身起了戰慄,腿間的蜜液更加狂肆宣洩。
  
  許久未得到滿足的小穴,因為他的填滿,豐沛的汁液沖刷著她的甬道,為她的高潮做準備。
  
  若不是耳邊傳來她愉悅的吟哦聲,他恐怕會以為自己只是在作一場春夢。
  
  如今懷裡抱的是軟綿綿的嬌軀,他熾熱的火杵不斷抽徹著甬道,擠刮著柔嫩的花壁。
  
  花壁一陣緊縮,將兩人一同推向不知名的情慾當中。
  
  身體的反應令他們無法招架,只能向下沉淪,隨著本能去迎合對方的動作。
  
  他用力的往花甬撞擊,聲聲都是肉體互相拍打的響音;她也緊緊攀著他的腰際。
  
  她的唇微開,來不及吞咽的津液自她的嘴角流出,勾繪出一幅妖淫卻又誘人的畫面。
  
  他離開她的椒乳,轉而探出舌尖,與她的粉舌暴露在空氣之中,互相嬉戲追逐。銀絲般的唾液交纏在一塊,如同他們的身體般密不可分。
  
  「嗯唔……」她嘴角的銀絲溢出嘴角,粉舌與他的舌勾纏,而腿心之間的火杵依然勤奮的往花甬抽插。
  
  他賣力的馳騁著她的身體,鐵杵在花穴之中攪弄,水聲如同絲竹般的動人悅耳。
  
  「姬兒……」他忘情的喚著她的閨名,炙燙的熱鐵青筋進冒,在花穴之中不斷的攪弄撩撥。
  
  「嗯……啊啊……好舒服……戒……我要……」她的小臉埋在他的肩膀,嚶嚀叫出聲。
  
  「你真的好緊。」他額冒汗珠,快感也一步步迎向他。
  
  他用力、快速的在她體內抽徹,她的身體愈來愈麻,愈來愈不能控制。
  
  「唔……啊……戒……我好舒服……」她的聲音細尖無比。破碎不成串的字句從她的口中流泄而出,如同為他加油打氣的鼓勵。趁著花甬開始緊縮,他的速度比剛剛還要快。
  
  兩人面前盡是溫暖的呵氣,吸入了對方的味道,彼此都感到很安心,也變得更加浪蕩。
  
  因為只有他們知道,除了對方,誰也不能勾動自己的心。
  
  「啊--」她拔尖的叫喊,身子開始抽搐,花芯如同寒風中的嬌蕊,為了這襲來的浪潮,分泌出更多的花液,想要保護那不斷進攻的火杵。
  
  火棍又熱又燙,不顧豐沛汁液的擠潤,依然勇猛撞進了嬌蕊中心。
  
  她的力氣在那刻被抽光了,只能無力的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擺動,像個任意被操弄的布娃娃。
  
  不願她擱下他一人,於是他加快馳騁的速度,每一次都是大力又急速的抽插。
  
  「唔啊!」抽送數十下之後,他的氣息愈來愈渾重,腫大的火杵因達到高潮,接著他低吼一聲,將鐵杵深深的埋進她的花房之中。圓端的小孔賁張出全數的濃稠白液,餵飽了滿是汁液的花穴。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7 AM

  第七章
  
  金寶莊近日可熱鬧了!
  
  不但來了名公主,連女皇都來了,就連女皇身邊的御用御醫、女官也都聞風趕來,讓月姬兒與皇左戒之間剪不斷、理還亂。
  
  可不管雲丹與蘭御醫如何懇求月姬兒回宮,她這次像是吃了秤砣般,不再依她們的安排。
  
  她當了二十五年的傀儡,偶爾她也想要拋棄女皇的身分,追求自己的幸福。
  
  於是月姬兒決定留在金寶莊,待在皇左戒的身邊。
  
  「跟我回去。」月姬兒燃起無比的鬥志,打著不氣不餒的決心,黏在皇左戒的身旁。皇左戒倒也放任她的糾纏,似乎很是享受這種得來不易的幸福。今日,他一早便被金丹丹遣派出門收帳;不同於平常,此時他的手臂掛著高挑窈窕的月姬兒,惹來市集中每個人的目光。
  
  他沒有答話,只是淡然的扯了一抹微笑。
  
  有些話,他依然藏在心中,沒有向她說出他曾經掙扎的心事,那是他保護她的一種方法。
  
  他只能用這種微不足道的力量,去保護自己所愛的女子,不願在那詭譎、奸計多端的宮中,成為被賊人利用威脅她的一種工具。
  
  於是他能離她多遠就多遠!
  
  「你在氣我當年嫁給龍騰吾嗎?」對於他離去的理由,她依然模糊,「我不是說那是一時的權宜之計嗎?我要保住孩子,也要保住你,所以才會答應龍騰吾的條件……」
  
  「我沒有生氣。」他搖頭,馬上出聲否認。
  
  原來他還是會在意她的想法,會在意她的一顰一笑。他的心裡,泛起一絲甜。
  
  這抹甜,就來自於擱在手臂上的可人兒。
  
  「那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她攏起眉,「當年你拋棄妻小離開宮中,這筆帳我都還沒有跟你算呢!」
  
  害她獨守空閨十年,白白浪費她的青春還要獨自忍受寂寞的煎熬。
  
  她也曾想過要找他,但是周遭的反對聲浪一個比一個大,尤其她與龍騰吾又剛成親?龍騰國也掀起了政鬥,將她也捲入兩國紛爭。
  
  為了月國人民,她暫時拋下兒女私情,為國、為民的奮戰不懈。
  
  至於安達麗,野心大得無法再壓抑,於是趁這場混亂,起兵想要竄位。
  
  好在她平時防範小人內患,早算定安達麗會有這天的叛國,於是俐落的收拾有二心的叛國賊。
  
  她過得很辛苦,一邊養育女兒,一邊操勞國事。
  
  一邊還要為皇左戒費心神。可她的感情,依然被壓抑!
  
  雲丹告訴她,他的離開對她而言是件好事,再也不會成為她的絆腳石。
  
  他不是她的絆腳石啊!而是她精神上的支柱,為什麼這個道理,她身旁的人都不懂呢?
  
  連他……到現在還不懂她的心意嗎?
  
  「有些事……我只能用我的方法來保護你。」他斂下一雙長睫,語氣充滿百般的無奈。
  
  她一聽,眉隨即皺了起來。
  
  「保護我?」她嘟著小嘴的模樣好不可愛,「你這不是擺明說瞎話?保護我就應該要待在我身邊,而不是一聲不響的離開宮中。」
  
  若今天她的女兒沒右安排這出相逢的戲碼,那她要到何年何月才能見到他呢?若不是她的心還惦記著他,他與她也有相同的心思,那麼今日她所見的皇左戒,會不會是已經與別的女子成親,也是一群孩子的爹了?
  
  這種想法竄過她的腦袋時,她的胃袋全冒著咕嚕嚕的酸酸氣泡。
  
  他沒有接著解釋,只是低頭給她一抹微笑,「你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是老天爺給我的奇蹟。」
  
  一句話,就消除了她心內的怒火與不滿。
  
  她就像當年的小女孩一樣,心兒怦怦跳的,就如遇見初戀的情郎,總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如今她確實又像脫韁的野馬,不顧一切的想要奔向他。
  
  「你跟我回宮,我保證再也沒有人可以欺負你了。」她咬著唇,抬眸深情款款的望著他。
  
  如果他肯回宮,她就決定立他為男后,再也不顧什麼宮中繁瑣的禮節、國法了!她與他已經生米煮成生飯了!大不了她丟了女皇的位置,和他私奔到天涯海角,她也覺得值得了。
  
  現下眷戀的,是他,而不是冰冷冷的權位,那溫暖不了她的心。
  
  然而他卻無法現在回答她,只能欲言又止,似乎無法順從她的意思。
  
  若說見他這般猶豫而不失望,是騙人的,她多麼希望他與她一樣,有著強烈想在一起的慾望。
  
  可看他眉頭深鎖,彷彿有說不出來的愁悶。
  
  他到底有什麼心事隱藏在心底呢?她抿著唇,將他臉上的表情一絲不漏的全映入赤紅的美瞳中。
  
  得不到一個完整答案的月姬兒,心裡全填滿了無數的疑問,但毫無猶豫的,從今天開始,她會寸步不離他的身邊。
  
  哼哼!她就要瞧瞧金沙城有什麼他好留戀的地方。若到時,他沒有任何理由又拒絕她,那她就算是用搶的,也要把他搶回宮中!
  
  月姬兒第一次悠哉遊哉的出宮,換下一身華服後,她與平常的姑娘沒有兩樣。
  
  但特別的是她有一雙火紅的美眸,以及一頭紅髮,不過她出現在金沙城倒也不突兀。
  
  皇左戒帶著月姬兒前往陳府收帳,而這一收帳又不得了。
  
  這其間除了她的美貌引起旁人的注目,只會多看她一眼,倒也沒有人覺得她與其它姑娘不同。
  
  只是有時候同性是相斥的,尤其當兩人又看上同一個男人時,自然就會在心裡豎起一道防備。
  
  月姬兒心裡的醋桶整個都打翻了!因為陳府的千金陳芸心對皇左戒情有獨鍾。
  
  是!她承認自己眼睛小、鼻子小、心眼更小。
  
  見到女人都對他有非分之想,她的心情又更加的惡劣了。
  
  尤其陳芸心嬌弱無骨的身子、嗲聲嗲氣的小女人模樣,任一個男人見了,肯定都會迷了心神。
  
  而她對這種女人又特別沒轍……
  
  畢竟月國的女子向來都比男人強悍,鮮少有這種嬌弱無比的姑娘,此時陳芸心才是棘手的對象。
  
  「皇公子。」陳芸心一聽到皇左戒到府收帳,一張小臉紅撲撲的,掩不住興奮之情。
  
  然而她的反應與一般姑娘沒有什麼兩樣,見到他的手臂掛著一名女子,笑容頓時僵住了。
  
  皇左戒並不多話,與陳芸心打過招呼之後,便切入主題,與陳府的老爺收著這期的帳。陳芸心不像月姬兒那麼直接,反而是偷偷打量月姬兒上下,連大氣都不敢吭一聲,何況是大聲嚷一句。
  
  月姬兒遇強則強,遇到柔弱的女子,她反而不知道怎麼宣示自己的主權,畢竟人家也沒有越過她的界。
  
  兩個女人暗自的互相打量著對方,眸子沒有離過對方的身上。
  
  陳芸心雖然看起來安安靜靜的,但心裡卻翻騰不已。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崇拜又迷戀的男人,身旁跟著一名異族女子。
  
  兩個女人一對上眼,便激出無限的導火火花,而皇左戒就是助燃物,她們都拚命的想得到他。
  
  皇左戒對兩個女人的敵意視若無睹,收完帳便打算離開陳府。
  
  陳芸心一臉不甘心。在金沙城,她可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胚子。有不少次,她明示、暗示過他,希望他能多注意她一點,也表示過自己對他的愛慕之心。
  
  可是他總是很溫柔的朝她笑著……
  
  再來……沒有發展了!
  
  他們就停在原點,她想要前進,卻總是被他拒於千里之外,她無法去接近他。
  
  她以為是他太過木頭,但今天的情況卻不儘然。
  
  瞧這異族的女子勾他的臂膀勾得如此的緊,而他的表情還比之前更加的溫柔,甚至多了一點……無法言喻的柔情。
  
  「皇公子。」陳芸心雖然有些忌諱,但還是決定放手一搏,「家父明天大壽,請了一班的戲子來家裡唱大戲,你願意來府裡作客嗎?」
  
  月姬兒的腳步停住,她的反應比皇左戒還要快速?她揚起一抹笑,表現得無比大方。
  
  「哎呀!唱大戲啊!」月姬兒先聲奪人,拉住他的手臂,「聽起來很有趣呢!」
  
  敢當著她的面,約她的男人?
  
  那她就成全對方!只是……她要跟在旁邊當個小跟屁蟲。
  
  皇左戒原想拒絕陳芸心的好意,但月姬兒的小手卻私下擰向他的手臂。
  
  雖然她的力道就像蚊子叮人,可用意卻教他皺了眉。
  
  「這…」他攏起雙眉,語氣非常的遲疑。
  
  「我、覺、得、好、像、很、有、趣!」月姬兒每一字都咬牙說得清楚,暗示加上明示非常的明顯。
  
  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會太叨擾陳姑娘與陳老爺,那在下就不請自來了。」
  
  陳芸心一聽,心裡一陣大喜,雖然他身旁有著與她競爭的女子,但她覺得這不會礙事的!
  
  她想要的,一定會得到手,不管得用任何的方法……
  
  月姬兒彷彿有雙看透人心的美眸,早將陳芸心的二心收進心底放著,雙手拉著他的力道,也更加的緊箝。
  
  她也不會如此輕易放棄他的!這是屬於她與另一個女人的戰爭,而她會用盡自己的一切,來奪取他的心!
  
  她發誓過,不管用什麼方法,她這次不會再輕易放開他,就算天涯海角,她也要任性的跟隨在他的身邊。
  
  皇左戒這時才明白,原來一個女人吃醋時,會是這等模樣--削尖的鵝蛋臉氣呼呼的鼓成小皮球,赤紅的美眸內燃著兩團小火焰,就連紅豔粉嫩的唇瓣也高高嘟起。
  
  自陳府收帳回來之後,月姬兒已經一個下午不與他說話了。任憑他怎麼討好、不願看他一眼。
  
  但他還是很認命,怎麼好言好語,她依然將小嘴嘟個挺高,命廚子準備她愛吃的粟子酥餅,親自端到她的房裡。
  
  他明知她不搭理他,還是自個兒送上門關上房門,「我端來你最愛吃的粟子酥餅,姬兒。」
  
  沉穩的腳步走向坐在床上的她。他喚著她的名,聲音包含太多的溫柔。
  
  哼!拿這小玩意就想打發她?月姬兒不屑的別過小臉,還拗著脾氣,沒打算理會他。
  
  她就是吃醋!
  
  他沒有理由拒絕與她回國,又見他在金沙城如此受到姑娘們的歡迎,青睞與示好,這口氣,她怎麼也吞咽不下去!
  
  於是一回到金寶莊,她就將自己悶在房內,一句話也不吭。不過她的男人太瞭解她蠻橫的個性,於是便又軟了身子,來到她的面前討好。
  
  「不吃!」她咬著唇,恨恨的說著。
  
  「你不理我一個下午了。」他輕嘆一口氣,語氣有百般委屈,「我做了讓你厭惡的事情嗎?」
  
  雖然她這表情、這模樣讓他覺得她好可愛,好想要上前咬她粉嫩的唇瓣……
  
  她瞪向他,彷彿他又失言一般。
  
  他給其它姑娘機會,當著她的面沒有拒絕她們的示好,這對她來說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
  
  雖然明知道他對姑娘都很溫柔,但是……
  
  她是貪心的女人!只希望他的溫柔只屬於她一人,不願意與其它姑娘分享他的一切,就算是一個笑容也不准!對!她就是如此霸道、如此的專制!
  
  「你不跟我回月國,是因為除了我……還有其它姑娘佔據你的心嗎?」
  
  如果是的話,她或許會頓時瘋狂得像頭野獸。
  
  因為她的話,他難得失笑一聲。
  
  頭一次見到她打翻了醋桶,酸溜溜的就像一團跳躍的火焰,正滋滋的燃燒著。
  
  「除了你,這輩子沒有一個女人能再勾動我的心。」他將粟子酥餅放在一旁,與她並肩而坐。
  
  她咬著唇,眸裡幾乎是不信任。
  
  「真的嗎?」她下意識的捉住他的衣襟,急得需要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她是自私的,於是想要將他綁回身邊,過著像以前的生活,有他的日子,便滿足。
  
  「我沒有十萬大軍,我也不是你宮裡的禁衛軍,但我卻願意用我的一切保護你,我希望我能用唯一的力氣綁住你……」他拿一雙藍眸,凝望著她一雙照照的美眸。
  
  她聽著他每個鏗鏘有力的字句。
  
  原來他想將她綁在身邊……而她,竟然也點頭,願意就這樣待在他的身邊。
  
  「我好想、好想和你永遠在一塊……」小火焰被他幻化成柔情綿綿的柔水,被他征服的投入他的懷裡。
  
  他將她擁入懷中,嗅著她身上濃郁的香味。
  
  在他的面前,她只是名貪愛的女人,只想得到他的溫柔,以及他所有的注目。
  
  原來踏出月國,她也只是一名平凡的女子,也只想要與良人共度平凡的一生。
  
  如果她不是一名女皇,那該有多好……她的雙手攀向他的頸子,用著最深情的美眸凝望著他。下一刻,她主動的送上自己的唇瓣,吻向他的薄唇。
  
  他熱切的回應她,舌尖鑽入她的檀口之內,纏繞著她的粉舌,在她的舌尖不斷的繞圈打轉。
  
  「唔嗯……」她喜歡他的吻,以及舌與舌之間的糾纏。
  
  兩人互相交換著唾液,嘗到對方的味道,身子也互相貼近,合契的貼緊,沒有一絲縫隙。
  
  他的大掌輕撫著她光滑的臉頰,另一隻手則是在她的頸子上輕摩擦著,將她的長髮撩至後頭。
  
  濕熱的舌,激烈的交纏,他也將她口中發出的嚶嚀吞了進去。
  
  她被他的唇舌親密的深吻,嬌軟的身子主動的磨蹭著他的胸膛,小手攀在他的頸間。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美眸,暖暖的鼻息噴在他的臉上,也嗅到他身上有種被陽光曬過的味道,清新的爽朗。
  
  他目光如灼,藍眸深沉變黯,大手兩三下就解開她腰間的帶子,交襟的衣領頓時敞開。
  
  胸前露出一抹春色,裡頭是包裹著軟綿的褻衣。
  
  他眼一瞇,大手探進衣襟之內,五爪就直接觸及那渾圓的綿乳,隨著他擠壓變形。
  
  「你真美。」他的舌離開她的唇,來到她的耳邊輕舔,「我只是這樣揉你幾下,你的乳尖就硬了。」
  
  「唔唔……」她咬著唇,眼前是她生命裡唯一的男人。
  
  她身體的火熱,只能由他來點燃,而雙腿之間的私處,也因為他的聲音,莫名起了一陣騷動。
  
  下一刻,他褪去她身上的衣物,露出單薄的褻衣--
  
  兩人之間的火焰,又因此燃了開來。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7 AM

  第八章
  
  月姬兒嗅著皇左戒身上的味道,安心的投入他的懷裡,雙手則是攀著他的頸子,讓他高碩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
  
  「戒……」她睜著一雙迷濛的美眸,口裡呢喃著他的名字。
  
  她低頭一瞧,便能瞧見他的大掌正在她的右乳上搓揉,並用食指與中指輕撚起那粉暈的乳尖。
  
  他不讓她有喘息的片刻,大掌滑下她平坦的小腹,直接探往女人最私密的地帶。
  
  他的指尖像是撫過琴弦般,輕彈著她的肌膚,在褻褲上停了下來。
  
  長指靈活的落在細縫上方的凹槽,以拇指輕壓在上頭,而食指則是置於細縫的敏感處。他的兩手都握住她最敏感的點,讓她半瞇著雙眸。
  
  「唔嗯……」她咬著唇,發出嚶嚀的聲音。
  
  身體的熱度,隨著他的撫慰,漸漸點燃她下腹的火焰。
  
  她這副妖豔的模樣,彷彿是勾引他再進一步的撩弄,令他盈握住她嬌乳的力道稍加用力一些。
  
  「真美。」他嗅著她蕩漾人心的香味,扯去她胸前的褻衣,讓裡頭飽滿的雙乳裸露在空氣之中。
  
  她感覺到一絲微涼,接觸到空氣的乳尖也因此凸硬起來,「戒…這樣我好麻……」
  
  「才摸你幾下,你就有反應了?」他挑眉,指尖在凹槽處用力壓下,引起她一陣寒栗。
  
  「唔……啊……」她咬著唇,雙手攀在他的手臂。見她的反應如此的誠實,他的長指在她的細縫上不斷來回游移。
  
  「你真敏感……才隔著褻褲,你的反應就如此的熱情。」絲綢的褻褲己泌出了微微的濕漬。
  
  腿心之間因敏感,不斷泌出了花液,濡濕了褻褲的中間,形成濕濘的水漬。
  
  她被他壓在床上,雙手因此無力滑下他的手臂,轉而將小手抓在被子上。
  
  這樣的小動作令他低嘎的笑了出聲,讓食指略施了力道,指尖在細縫中計陷了進去。
  
  她弓起身子,雙腿想要闔起來、卻被他的長腿硬是分開了。
  
  他的長腿介入她雙腿之間,褲頭下的碩長脹物也硬挺起來,抵在她的腿心之中。
  
  「你愈來愈濕了,姬兒。」他架開她的長腿,眼裡迎入褻褲中映襯的濕漬。濕淋淋的穴口濡濕布抖的速度愈來愈快,而放在褻褲上頭的長指,更是能順暢的在細縫上下游移。
  
  「嗯唔……」她發出微弱的聲音,胸口一陣緊窒,呼吸有些困難,「戒……你弄得我好熱……」
  
  連她的胸部,都感到沉悶,似乎需要他的撫慰。
  
  於是她一雙細腿又分得好開,希望他能撫上她最搔癢的地方,滿足那不斷擴大的熱流。
  
  「你濕得真透徹。」他輕笑一聲,胯間的昂然也因為她而一柱擎天,圓端在柔軟的腿心之間磨蹭著。
  
  他想要直接進入她的體內……只是理智將他的慾望給壓抑住,在不想傷害她的情況下,他必須讓她再更加濕透。
  
  他的拇指壓在凹槽,而食指隔著褻褲上下的游移。
  
  一壓下布料,便能感受到水潰從穴口溢出,連指尖都沾染了濕意,褻褲更能貼在細縫上。他的長指掏弄著細縫,布料則是卡在細縫中。柔軟的布料摩娑著敏感的花縫,令她全身像隻小貓般的微弓起來,連指尖關節也曲彎,抓住了一旁的被褥。
  
  望著她咬唇想要忍住羞人的叫聲,他使壞的將大掌覆上她軟綿的胸脯上頭。
  
  他以指尖撥弄著因敏感而硬挺的小蓓蕾,粉紅色的櫻果粉嫩得如同一顆計寶石。
  
  他忍不住低頭以口採擷,舌尖在乳尖輕輕彈壓,一壓一放之間,讓椒乳沾上他的唾液。
  
  被刷亮的乳尖,更狂佞的妖媚綻放,令他的舌尖不斷在上頭左右輕輕震動。
  
  「戒……啊嗯……」在雙重的力道施壓之下,她的身子彷彿竄過無數的酥麻,他兩指的指尖由分開而聚集在她嬌美的私花之中,隔著單薄的褻褲,尋找藏在花縫下的花豆。
  
  他往下掏弄的動作,勾出了穴口更多的豐沛花液,褻褲幾乎是濡濕了大截半。
  
  隱隱約約之間,他似乎還能見到布料下那美麗的毛髮與形狀嬌美的花縫。
  
  「嗯啊……不要……好熱…」她因他的動作而崩解了理智,開始吟出動入的音符,「戒……給我……」
  
  她熱得需要更進一步的接觸,而不是這種滿足不了她身心的挑弄。
  
  他眼一瞇,舌尖在乳尖上更加來回震動數次,接著另一隻手才又離開另一隻的乳尖。
  
  游移而下的大掌,褪去已濕淋淋的褻褲,她那濕灑的花穴如寒風中戰慄的花蕊。
  
  他的食指沒入她的花縫之中,由下而上滑過那水膩的花縫。一滑過,他的食指便勾勒出豐沛的汁液,還散發著幽迷的花香,令他的喉頭一緊。
  
  接下來,他將食指停在最敏感的花豆之上,以力道施壓著,開始左右的震動。
  
  她的身子弓得更明顯了,雙腿之間泌出更多的汁液出來。
  
  她流泄出來的汁液濡濕了他整張手掌,而他將速度調快,快速的震動著那敏感的花蕾。
  
  「啊……」她頓時感受全身上下襲來一陣快意,將她卷往未知的世界。
  
  下一刻,她達到高潮,整個人顫抖且抽搖……
  
  見她的肌膚因高潮泛著粉嫩的顏色,他的慾望變得更加高張熾熱。
  
  「姬兒……」他的聲音比起剛剛更溫柔了,也開始解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我想要你。」熾烈的火焰不斷燃著,猛浪襲向他的全身。
  
  「嗯唔……」她像隻小貓般的發出嚶嚀,全身還因高潮未退而微微顫抖著。
  
  見她如同一朵嬌嫩的花朵,他褪去身上的衣物之後,便架開了她的雙腿。
  
  頓時,花穴溢出了滑膩的春水,將粉嫩的花縫刷得透亮。
  
  「真美。」
  
  他瞇眸讚嘆,大手扶住了已挺立的碩長。
  
  圓端的碩大擠壓在她的花縫間,讓火熱的圓端沾染上花液,刷亮了青紫色的圓大頂端。
  
  她倒抽一口氣,雙腳想要闔起,卻被他一手捉住。
  
  他不讓她有逃離的機會,圓端很輕易分開了花縫間,腫脹的圓杵不斷在充血的花蕊上磨蹭。
  
  「唔嗯……」高潮的餘韻還存在她的四肢,他磨人的粗長蹂躪著她的花心,令她發出無力的低吟。
  
  「我的姬兒,我要進入你的體內了。」他輕聲開口,將她的大腿架在自己的胳臂上。火熱的粗長冒著青筋,在花縫中尋找著入口。
  
  來到濕淋淋的花口後,他抬起窄臀,勇猛的刺入窄緊的花口,一寸寸的沒入花壁。
  
  花穴吸吮快速,很快的吸入他的火杵,沒入一半的火杵開始不安分的在花壁內滑進。
  
  她明明嘗過他的好,然而每一次都無法去承受他所給予的,四肢就像被抽空力氣,平坦的小腹取是充滿快要爆炸的熱流,尤其當他的硬杵全數沒入她的花甬內,她威覺全身上下部是被填滿的。
  
  體內的空虛似乎被他的圓杵給擠壓出口,她此時就像一隻被餵飽的小貓,只能發出嬌美的嚶嚀聲。
  
  「我的小姬兒……你的體內真緊。」他嘗到她的美好,挺翹的男杵埋在她的花甬之中。窄小的甬道被喂滿,似乎連一絲空間都沒有。隨著他抽送的速度中,勾帶出更多更滑膩的春水,不但濡濕了兩人之間的肉體,還一滴滴的落在乾淨的被褥之上。
  
  「戒……」她的身子被他駕馭,無力去逃脫這一切,只能雙手強抓著被褥,低喊著他的名。
  
  「真緊哪!」他對她美好的花穴有著無比的讚嘆,加快了火杵抽送的速度。
  
  她承受著他的馳騁,窄小的花甬被撐開了兩片花瓣,花貝已濕淋的透露著晶瑩花露。
  
  敏感的花貝還被粗長下的兩顆圓球撞擊著,那種磨蹭超乎她的意料之外,她全身僵直著,連白玉的腳趾也都蜷曲著,十指的關節也泛了白,緊緊的攀附著被褥。
  
  「好熱……也好麻呀……」她發出啜泣的聲音,柔軟的嗓音為這場床欲帶來無比的妖媚。
  
  「姬兒,你吸得我好緊。」他低頭瞧著兩人交合之處,他的粗長正被花口用力的吸吮著,「你下面的小嘴兒真貪吃……」
  
  她的情慾又再次被他挑了起來,於是主動的抬起兩瓣雪臀,迎向他用力的撞擊。
  
  他將又粗又長的碩大進出她窄小的花穴,帶出了豐沛的水液,滑膩的花甬讓他抽送順暢。
  
  「姬兒、姬兒……」他低喃著她的名,一次又一次,無數次的呢喃。
  
  「嗯唔……」她緊閉著雙眸,腿心間的酥麻快速的擴散到她的四肢,由內啃嚼著她的神經,「好麻啊……」
  
  他捧起她的雙臀,將粗長更加埋進她的體內,用力的撞擊。
  
  拍打的聲響清晰可聞,花穴則是緊緊吸著他的熱鐵。直到她嬌美的細尖叫聲從喉頭逸出,她全身上下又是一陣抽描,比起剛剛更是激烈許多。
  
  「嗚……不要……不要了……我不行了……」破碎的求饒在她的口中吐出。
  
  「小姬兒,還沒。」他皺著雙眉。沒想到他的寶貝竟然如此敏感,一下子又攀上高潮頂端。
  
  「唔嗯……」她的唇瓣被貝齒咬得紅豔,如同乳峰上的蓓蕾,「不不行……好麻……」
  
  高潮顛覆了她的一切,她覺得眼前一片黑暗收縮,急促的吮著他的熱鐵。
  
  火熱的男杵受到她的花穴緊緊收縮,也刺激著他的圓端,令他忍不住將鐵杵大幅度的撤出,再用力的猛撞進不斷泌出花液的甬道。
  
  她的雙腿想要闔緊,卻被他箝制著,於是只能攀在他手臂上,企圖求他饒過她,「不……不要了……」
  
  「你還要的,寶貝。」他眼一瞇,心一橫,依然在她濕淋的花穴之中抽撤。
  
  在他還沒有攀上高潮中,她因為花芯一次又一次被熱鐵給蹂躪,那敏感的蕊芯卻禁不起圓杵的求歡,因而不斷的凸硬。
  
  高潮未退,她的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太過刺激的感官歡愉,化成一片激動的黑暗,覆往她的眼前。
  
  下一刻,她因為太過狂烈的激情,而昏厥過去。
  
  見她在嬌聲喘息中昏了過去,他不再折磨她,加快了窄臀的推送,決定在她的體內釋放。
  
  抽送無數下之後,他終於在低吼中,解放了對她的所有熱情……
  
  月姬兒一早醒來,雙腳幾乎站不穩,只能靠皇左戒攙扶,才能平穩的踏出腳步。
  
  「我們可以不去赴陳姑娘的約。」皇左戒與她坐上馬車之後,便重複著這句話。
  
  她瞪了他一眼,不悅的開口,「不成!我要讓陳芸心打退對你的邪念,要明明白白告訴她--你是我的男人!」
  
  對!他就是她的男人,一輩子都是。
  
  其它女人對他有任何慾念、妄想,都是要不得的!所以她今天要給陳芸心一點下馬威,好讓所有人知道,能擁有皇左戒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
  
  他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可打從心底對她的寵溺,也只能隨她任性妄為,無法去阻止她。
  
  自從她來到金沙城之後,她的處事開始變得積極,就連雲丹勸阻她這樣的行徑,不斷暗示她儘快回國,但她依然當成耳邊風。她最美的愛情在十年前,因為宮政而斷送;十年之後,她又與他再度聯繫上。
  
  他愛她,無庸置疑。
  
  而她也愛他,也是刻不容緩。
  
  那麼他們彼此沒有必要再互相蹉跎光陰,他們明明是天作之合,為何一定要走得這麼辛苦?
  
  所以她明白了,愛情不是由旁人來成全,而是要由他們親手來建立的!
  
  當馬車來到陳府,陳芸心早已引頸企盼,等待皇左戒的到來。
  
  但看到皇左戒牽著月姬兒的小手下馬車時,陳芸心一張刻意打扮過的臉龐,立刻陰沉了下來。
  
  「皇公子。」雖然不悅,陳芸心還是保持著風度,「芸心還擔心你不來。」
  
  「有好戲可看,怎可不來。」月姬兒隱忍著虛脫,甜美一笑的往前站。
  
  她早在他們回去之後,便派人打探月姬兒的身分,這才發現月姬兒竟是月國的女皇,現下正借住在金寶莊。
  
  陳芸也不是小觀的角色。她的心裡當然恨,她愛幕皇左戒許多年了,本想等今年就與皇左戒明示,有意嫁他為妻,因此回絕不少媒婆上門說媒的好姻緣。一切都只是為了他!
  
  沒想到他卻是屬於月姬兒的。
  
  這口氣,她怎麼也忍不下來!
  
  她想,如果沒有月姬兒,她與皇左戒肯定可以雙宿雙飛……
  
  陳芸心不動聲色,依然溫柔可人的揚起一抹笑容,「請皇公子與姑娘快請進。」
  
  斂回複雜的心思,陳芸心沒有將嫉妒表現在臉上,只是緊握著雙拳,心裡計畫著一項可怕的計謀。
  
  同樣身為女人的月姬兒,當然也早已注意到陳芸心那柔弱的外表下,包藏著一顆禍心。但她沒有戳破,決定見招拆招。
  
  反正她打定主意,要讓陳芸心知難而退;也絕不讓任何女人接近她的男人!
  
  何況……她也暗中決定,處理完陳芸心的插曲後,她要勇敢的追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月姬兒的小手悄悄的爬上皇左戒的大掌,與他一同十指緊握。
  
  就算未來有多困苦的路,她決定再也不放開他的大手了。
  
  沒有人會成全她的愛情,也不會有人來同情她的處境,她能靠的就只有自己,以及握著自己小手的男人!
  
  相信他,也相信自己!
  
  未來沒有過不去,因為她相信這次只要用力的抓緊他的手,就再也不會失去他……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8 AM

  第九章
  
  戲曲開唱前,陳老爺與皇左戒正相談甚歡。
  
  而陳芸心趁這時候,向月姬兒提出邀約,兩人單獨到後院走一走。敵人已下了戰帖,月姬兒當然沒有說不的機會,於是便與她一同在後院散步。
  
  「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月姬兒眼兒笑彎,語氣卻有著不可侵犯的驕傲。
  
  「月姑娘所提何事?」陳芸心柔柔弱弱的開口,一副裝傻的表情。
  
  「我想你大概也將我的底細摸了個一清二楚了。」若她沒有猜測錯誤,陳芸心不是個單純的姑娘,「雖然我與左戒沒有成親,但不代表我不是他的女人。」
  
  她應該不用說得太明白吧!何況她與左戒還有一個十歲的女兒,說什麼也是她占上風啊!
  
  陳芸心臉一沉,然而還是表現婉約,「月姑娘真是快人快語。雖然明知道我比不上月姑娘,但是……我還是喜歡皇公子。」
  
  若沒有你的存在,會更好!陳芸心黯下雙眸,在心裡冷語道。
  
  「嘖嘖噴……」月姬兒搖搖頭,表現一副驚訝的模樣,「明知道這是飛蛾離撲火,陳姑娘還真是有勇氣。」
  
  陳芸心勾起唇瓣,在後院的一間柴房前面停下了腳步,「如果你愛過,你會明白這種受情愛折磨的滋味。」
  
  想起皇左戒對她的溫柔,對她總是輕聲問候,她的一顆芳心早已失去方寸。
  
  無奈不管她如何暗示他,他卻依然不為所動。
  
  直到月姬兒的出現,她才明白他的不為所動,並不是因為不開竅,而是因為他的心不曾在她的身上過。於是女人心底的嫉妒浮上抬面,她認為自己的愛情要靠自己捍衛,而不是坐以待斃,眼巴巴的望著心愛的男人與其它女人雙宿雙飛。
  
  「我比你還更懂這樣的滋昧。」月姬兒迎向陳芸心一雙執著的眸子,揚起笑容回道。「他是我的男人!所以我不會將他讓給任何人。」
  
  陳芸心雙手悄悄的握起,心裡全是不悅,「他不會是你的……」
  
  「他一直都是我的。」月姬兒不管會不會激怒眼前的女子,依然自我的開口,「當他遇上我,就註定這輩子與我糾纏不清。」
  
  陳芸心咬牙,最後拽緊袖中的暗袋,在裡頭掏出小小的繡袋,打開袋口,倒出一把粉末。
  
  「那你就消失在他的面前!」她探出小手,將手掌中的粉末撒向月姬兒。
  
  月姬兒一時不察,鼻息吸入空氣中的粉末,狠狠的抽進了肺部,她驚詫的退後幾步。
  
  「你……」她立刻捂住鼻口,但為時已晚,嗆了幾口的氣。
  
  「我喜歡皇公子很久了。」陳芸心咬著唇,雙眸哀傷的望著她,「你知道我拒絕多少人的求親嗎?我就只是為了等待他看眼……」
  
  只是他的一眼,卻包含太澄澈的乾淨,對她沒有任何一絲的遐想,也沒有任何的情緒注入他的藍眸。
  
  他的心,對她毫無起任何的漣漪。
  
  一切都是因為這異族的女人,佔據了他的心房,讓她的存在變得如此渺小。
  
  「你……對我做了什麼?」月姬兒環顧四周,發現後院根本無人經過,此刻,她覺得喉鼻有種火燙的灼熱,使得她的腦袋有些暈脹,雙腿也軟得無法站穩。才發現自己落入了她的陷阱。
  
  「我要你安靜的待在柴房一段時間。」陳芸心的唇瓣勾勒出冷笑,眸裡盡是無限的算計,「等我得到皇左戒,我會讓你安然的離開。」
  
  月姬兒咬唇,四肢如同爛泥般無法支撐,最後跌落在地上,力氣已虛脫的無法讓她離開現場。
  
  「你……」她的頭愈來愈沉,雙眸也愈來愈沉。
  
  「你是阻礙。」陳芸心一步步的接近她,再一次將粉末撒向她鼻口,「除掉你,我的幸福就會有著落了。」
  
  欲開口求救的月姬兒,未來得及喊出口,身子便軟癱在地上,不省人事。
  
  皇左戒在花廳等著月姬兒,卻只得到陳芸心小婢帶來的口信。
  
  聽小婢道,她與陳芸心正相談甚歡的閒聊,不希望他去打擾她們姑娘家的閒話家常。
  
  不對勁!他的心裡如此想著。而他也被陳老爺拉著走不開身,一心二用的與陳老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直至天都黑了,他才覺得事情應該不單純。
  
  月姬兒是個喜惡分明的姑娘,一旦被她討厭的人,不可能會與對方和平相處,何況她都看穿了陳芸心的心情,更不可能與對方當起姊妹來。
  
  唱戲的戲班子都來了,卻還不見她們的身影,這讓他威到更加的疑惑。
  
  陳老爺的設宴開始,戲班子也開始唱起大戲,依然不見月姬兒,反倒是陳芸心出現在壽宴之中。
  
  他深覺不對勁,一直注意著陳芸心的動作,只見她與他對上眸子,卻只是給他一個溫柔的笑容。
  
  當戲班子唱戲到一半時,她又無故悄悄離席,他跟在她的身後,離開熱鬧的宴會。陳芸心早知道他會尾隨而來,於是故意引他來到一間偏僻的廂房。
  
  他一心只掛念著月姬兒,無心猜想其它的狀況。陳芸心踏入廂房,背對門口,望他能隨她進來房內。
  
  然而他卻因男女有別,而將腳步停在門口。
  
  「陳姑娘。」他臉一沉,藍眸有著無限的黯沉,「姬兒呢?她現下人在哪裡?」
  
  陳芸心身子一僵,但還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卻發現兩人之間還有一段距離。
  
  「月姑娘是嗎?」她裝傻,臉上一陣疑惑,「稍早我與她在花園分手,便急著趕去壽宴……會不會她回去了?」
  
  他瞇眸,覺得事情總是不太對勁,便冷冷的盯著陳芸心那副柔媚的表情,「我等她一個下午了,這一個下午,你們是在一起的。」
  
  陳芸心見他一直停留在原地,於是步出蓮步往他的方向前進。她的小手又重複著剛剛的舊手法,想要讓繡袋裡的迷魂粉迷昏眼前的他。他見她臉上閃過一絲異樣,於是豎起防衛心。
  
  待她走近,小手正要揚起,將迷魂粉準備撒向他,當下卻被他的大掌給阻止。
  
  他扣住她的手腕,吃痛的教她鬆開了掌心,白色的粉末頓時在空氣中揮散飛揚。
  
  「姬兒呢?」他攏起眉。沒想到這女人竟然存有禍心,而他還粗線條的讓她與姬兒單獨相處,「說!」
  
  「我……我不會說的!」她的聲音微微顫抖,「只有我能成為你身邊的女人……也只有我能成為你的妻子!」
  
  他的眉皺得像座小山。他遲鈍的以為她對他的嬌羞,只是出自於姑娘家的羞澀,卻沒有想到竟是包藏著他承擔不起的愛意。
  
  月姬兒說對了,陳芸心對他存有其它特別的情感,而這樣的情感促使她去傷害他最心愛的女人……
  
  「她在哪兒?」他加重了力道,幾乎要扭斷了她的手腕,「快說……」
  
  「她……」她疼得紅了眼眶,發現眼前的男人不復以往那般的溫柔,為了月姬兒,他變得嚴肅且冷漠異常。
  
  「快說!不然我要折斷你的手!」他的語氣不像是開玩笑,冷冽得如同寒風中的風雪。
  
  「柴房……」畏懼於他的恐嚇,她只好說出實話。
  
  下一刻,他放開她的手腕,轉而跑往後院的方向,想要尋找月姬兒的身影。
  
  陳芸心被他擱在原地,吃痛的審視手腕上的五根指痕,最後隨手拿起一旁的燈籠,往他離去的方向追去。
  
  她不甘心!
  
  明明她都設計好一切的,為什麼他卻還不明白自己的心呢?明明她都將阻礙者給除去了,為何他還是不願意認真的瞧她一眼呢?陳芸心喉頭有著咽不下的苦澀,這下換她跟在皇左戒的腳步後頭,直追柴房的方向。
  
  她不願意放棄他,也不願意他與其它姑娘雙宿雙飛。
  
  他能擁有的女人就只有她而已!陳芸心如此執著的想著,一路跌跌撞撞來到後院的方向。
  
  遠遠的,就見到他不斷拍打著柴房的木門,只是木門早被她鎖上。
  
  而裡頭的月姬兒也因為藥效的關係,還沉沉睡在柴房內。
  
  原本陳芸心想要趁著阻礙者不在,使計勾引皇左戒與她歡愛,到時她清白的身子一毀,她大可以教他負責。
  
  但沒想到他的心卻是掛念在月姬兒身上,計謀都沒有進行一半,就被他拆穿了。
  
  難堪與不甘心的陳芸心,手提著燈籠來到柴房外,像是得到失心瘋的大喊,「皇左戒,我不准你愛其它女人!你是我的、是我的…」
  
  皇左戒回頭低著聲音嘶吼著,「快將柴房的木門打開……」見她的長髮已凌亂,眼眶中充滿血絲,就連性子似乎也有些不穩定。
  
  眼前的陳芸心已不是他所認識的姑娘了,不但陌生,還帶著難以言喻的可怕。
  
  「我不會讓你如願的!」她一步步的接近柴房,「我早就知道你會為了她,而將我拋棄……」
  
  「陳姑娘。」他攏眉,發現她毫無畏懼的接近柴房,覺得有一絲不對勁,尤其他還聞到一股濃濃的油昧。
  
  觀望四周之後,他才發現柴房四周被淋上了油漬……
  
  他忽然懂她的企圖了!
  
  他想要上前搶過她手上的燈籠,她卻閃過他的矯健動作,將紙做的燈籠往柴房一扔。
  
  皇左戒來不及阻止,只見下一刻,燈籠像是被火舌吞噬般一轟的一聲,火苗自燈籠內芯燃起,接著便發生不可收舍的大火。
  
  「哈哈哈……」陳芸心在一旁冷笑,火光映襯著她冰冷的表情,「我得不到的,也要其它女人得不到!」
  
  她費了多少的心思,尋求他多望她一眼,卻發現在最後時,全成了功虧一簣。
  
  那她也要他嘗嘗這種失去的痛楚!
  
  濃濃的黑煙在一瞬間快速冒開,嗆鼻的油煙味鑽入月姬兒的肺裡。
  
  「咳咳!」昏迷的她,被濃煙給嗆醒了。
  
  只是一睜開雙眸,才發現眼前盡是一片火海。
  
  她嚇得倒抽一口氣,連連退後,想要躲避火舌的追逐。事情怎麼會變得如此不可收拾呢?她只是和陳芸心一言不合,對方有必要將她置於死地嗎?她攏著眉,看著前方的濃煙已彌漫著四周。
  
  火勢大得嚇得她雙腿軟癱,連開口呼救,也都吸進了濃煙,她只能拚命的彎著腰,吸取靠近地面的新鮮空氣。
  
  「姬兒……」低躁的男音呼喚著她的名字,在濃濃的灰霧中傳開。
  
  是他!她的心漏跳一拍,沒想到他竟然在這緊急時刻出現。
  
  就說她和他心靈相通嘛!她現下有危險,他彷彿聽到她的呼救,即時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戒,我在這裡!」她被大火困著,前方的濃煙也擋住了她的視線。
  
  「你……不要進來……裡面火好大……」而且好熱!
  
  皇左戒一聽到月姬兒的聲音,便不顧火勢擴大的情況,不顧陳芸心如何拉扯,他還是執意的衝進火場裡。
  
  「不……不要進來……咳咳……」月姬兒吸進太多的濃煙,嗆得她的雙眼噴出了淚水。
  
  皇左戒根本不顧旁人的阻止,想盡辦法的弄壞了外頭的鎖鍊,下一刻便想也不想的衝進柴房內。
  
  火舌比他想像中吞噬得還要快速,但是心愛的女人在火場裡頭,他不管灼人的火焰,一心只想到她的身邊。
  
  「姬兒……」他奮不顧身的衝進火場裡頭,發現月姬兒正趴在地上,因濃煙而嗆得滿臉都是淚水。
  
  「戒……」她攏著眉頭,沒想到他竟然捨身衝進火場裡頭救她,令她又氣又喜,「我不是叫你別進來……」
  
  這下可好了,兩人一同困在火場裡頭了!
  
  他擁住她的身子,讓她免於火勢擴大的熱氣。
  
  他尋找四周可逃生的出口,卻發現柴房囤積太多易燃的木柴,有助於火焰的助長。
  
  「好熱……」濃煙不斷的撲鼻而來,她嗆得無怯睜開雙眼,「你別管我了呀!快點……逃……」
  
  「要走一起走。」他擁緊她的身子,眼看著火舌不停吞噬著他眼前的景物。
  
  砰!柴房裡的樑柱被燒了一半,支撐不住而毀去一半,房子頓時搖搖欲墜,星火也不斷從樑上落下,燒燃在他們的衣物上。
  
  那照照火花落在她的衣裙上方,便開始迅速擴散燃起,他一瞧,想也不想的便以手掌拍打熄滅,完全不顧燙人的火苗。
  
  他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的!他曾在心裡發過誓,就算自己剩最後一絲微薄的力氣,他也要用全身的力量保護她!
  
  「可是……」她咬著唇,「我……被下了藥,現在雙腿還是軟的……」
  
  她根本無法自行走路,只會拖累他而已。
  
  「我抱你!」他想也不想,一把便將她抱起。
  
  「不……」她想要拒絕,卻依然被他堅持抱了起來,「你帶著我,會很難逃出去的……」
  
  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呀!她的心裡呐喊著,然而他的雙手卻環住她的身子,不讓她有掙扎的機會。
  
  「不管如何,我都不會丟下你。」他瞪了她一眼,要她別再說如此的喪氣話。
  
  「可……」她咬著唇,最後懾於他的藍眸,只好閉上了小嘴,緊貼著他的身子,與他的氣息混合在一塊。
  
  不知為何,有他的擁抱,她原本急促又害怕的心跳,頓時被他平撫下來。
  
  原來有他在身邊的感受是如此的安心,不管有再多的困難,都能一起踏出。
  
  那為何當初他卻要義無反顧的離開她呢?她一想到十年來的委屈與寂寞,令她難過的埋進他的頸間。她不怕死,就怕在臨死之前不能見到他。
  
  而如今,上天聽到她的祈求,又將她與他的緣分兜在一塊,讓她明白了他也愛她的心意。
  
  「戒……」她咳著,一邊開口,「我……我有說過,我很愛你嗎?」
  
  她怕再不說就沒機會了。
  
  他給了她一抹微笑,「就算你不說,我也明白你愛我。」
  
  他和她之間的愛,已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
  
  當他話一說完後,他便將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肩膀,要她別再開口,而他則是努力以雙手環住她的身體,避免高溫的火舌燙傷她。
  
  他一步步勉強往門口走,無奈旺盛的火勢,正燃燒著柴房的每一角。
  
  他咬著牙,想要突破前方的火牆,卻發現這樣貿然的前進,會讓她受到傷害。但他若不跨前一步,兩人活命的機會更是渺茫……
  
  於是他心一狠,將她的衣袖一拉,遮掩她所露出來的肌膚,也讓她的小臉埋在她的懷裡。
  
  一切都準備就緒時,他才提起腳步,想要用力的往門口的方向奔去,一口氣離開現場。
  
  他奔跑的速度如同一匹狼般,穿過灼人的火牆,肌膚每一寸都被高溫灼燒著。
  
  但他依然不停住腳步,就差幾步路,就能離開柴房了。
  
  「快到了,你再忍忍。」他安撫著她,低頭奔向門口。
  
  就只差一步,他和她就能脫離火海。
  
  這時,樑上的天柱因火舌而燒裂損毀,轟隆隆的由上往下墜。
  
  為了要保護她,他一彎腰,讓自己的背頂住那落下的樑柱。
  
  「戒……」她回過神時,他已將她送出門口。
  
  而他,還用最後的力氣支撐著背上的樑柱,以微弱的語氣道:「快離開……」
  
  此時,門口已聚集慌亂的人群,一見到月姬兒出現在門口,便急得將她拉離火源。
  
  皇左戒的背部因遭到重擊,無法馬上挺起身子,儘管外頭的人潑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水,卻還是無法一次撲滅這場大火。
  
  直到他撐開背上的火柱,以為能安全逃脫時,一陣尖叫自前方傳來--
  
  「不……不要啊!」那是月姬兒的聲音,她拔尖的聲音提醒著他。
  
  他還來不及回過神,門口因火勢燃燒太大,上方的屋簷開始崩塌……
  
  「戒啊……」
  
  在他閉上眼的最後一刻,他的耳邊縈繞著月姬兒尖叫的聲音,直到他不省人事。
作者: 天水冰    時間: 2008-6-27 09:58 AM

  第十章
  
  哭。
  
  月姬兒只能用力的趴在床沿,不斷用力的哭。
  
  任憑她女兒如何安慰她,她依然哭得像個孩子,雙手死纏著蓋著男人身子的被褥。
  
  「母后。」月沙綠頭一次見到娘親如此悲慟、彷彿失去了最重要的人的。
  
  「嗚嗚……戒……」月姬兒望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心疼他全身上下都是燙傷。
  
  當他們兩人逃出火窟時,在最後一刻,他被垮下來的樑柱壓到頭,後來陳府的人雖然急忙將他搶救出來,但還是傷及腦部,陷入昏迷之中。
  
  她有好多帳想要跟陳芸心算,可是她擔心皇左戒,所以將一切都交給金丹丹,而她只要負責回來哭。
  
  看能不能將他哭醒,讓他聽到她的哭聲,然後心疼的睜開雙眼…蘭御醫雖然說他沒有大礙,但是因為頭部遭到重擊,多久才會醒來,要看蒼天決定。
  
  「女皇。」雲丹也站在一旁,看著月姬兒哭得死去活來,最後還是冒膽上前,「這事已經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了,若女皇再留在金沙城,恐怕會惹來……」
  
  雲丹的意思要月姬兒快點回國,再留下來恐怕會再惹事端。
  
  「我不會回去的!」月姬兒瞪向雲丹,眸裡全是堅定不移的光芒,「我要永遠待在有左戒的地方。」
  
  「女皇,」雲丹睜大眸子,一副驚恐的表情,「月國的百姓…」
  
  「不管我這樣是不是任性妄為;但我是一名女人。」月姬兒滿臉淚痕,委屈的開口:「我需要我愛的人……他躲我十年,卻也愛我十年;我忍受孤寂十年,我也愛他十年。我和他究竟還有幾個十年可蹉跎?」高處不勝寒,自古英雄向來只愛美人,不愛江山,她也是只愛一個人,寧可不要榮華富貴。
  
  「女皇……」雲丹攏眉,望著月姬兒倔強的小臉,心開始焦躁不已。
  
  她早就算到女皇與皇左戒相見之後,會發生如此的情形。
  
  一旁的月沙綠見娘親如此痛苦,心也是一陣糾葛。
  
  「我終於明白為何當年戒會離我而去了。」
  
  陷入火場的月姬兒,因為太愛他,寧可自己遭遇不測,也不願意成為他的負擔。
  
  原來,愛一個人是需要犧牲,是需要成全對方的幸福。
  
  明知道失去對方會難過、會痛苦,但是只要想到對方日後能安穩的過著日子,那便是一種滿足。
  
  有沒有自己的陪伴,已不重要,只要偶爾想起自己的存在,就是一種安慰了。她想,他當時離開宮中,一定抱持著這樣的心情。
  
  「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離開他。」月姬兒攏緊眉,執意的握住他的手。
  
  當初有他的成全,她才能毅然決然的坐穩女皇之位,認清天命所給予的命運。是他將她帶離掙扎與矛盾,扮演好女皇的角色。
  
  也是因為他,她才會有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兒。
  
  他的給予,在她的生命中都是豐饒的收穫呀!
  
  「女皇!」雲丹欲開口,卻被一旁的月沙綠拉住衣袖,最後搖搖頭。
  
  「我要將皇位禪讓。」下一刻,月姬兒抬起堅定不移的美眸,「我終於知道我要的是什麼。」
  
  這一出口,讓房裡的所有人全都跪了下來,只剩下月沙綠傻愣在原地。
  
  「女皇,萬萬不可……」
  
  「自與左戒相逢之後,我已無心朝政,若再回月國,恐怕月國會毀於我的手中。」月姬兒鏗鏘有力的說著,「成全我吧!我只要左戒,我只要他的愛。」
  
  她轉身,跪在雲丹的面前,誠心誠意的磕了一個頭。雲丹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急忙上前要阻止她,卻被她連磕了三個響頭。
  
  「雲丹姨,我將你視為我的母親,我要的一直都很簡單,求求你……成全我……」
  
  雲丹急了,老淚縱橫,「女皇,我都是為你好!。」
  
  「不要口口聲聲為我好了!我要的,我自己知道。」月姬兒咬著唇,出聲制上雲丹的話,為了他,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了。只要能貪留在他的身邊,她真的可以什麼都拋棄。
  
  「姬……姬兒……」床上的男人信眼前的奇蹟。
  
  忽地發出夢囈,嚇壞了在場所有人,就連蘭御醫也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刻他毫無反應,可下一刻卻因為女皇的哭泣,竟然幽幽的醒了過來,口中還不斷囈念著她的名字……
  
  「戒……」月姬兒轉身,急忙的握住他的大掌,「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不、不哭……」他睜開一雙藍眸,「我保護你……」
  
  她將他的大掌貼在自己的臉頰,因為安心而落下了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她哭得亂七八糟,將心裡的感動全都宣洩出。
  
  「為什麼……要道歉?」他動作笨拙的為她抹去不斷串落的淚珠。
  
  「我現在才發現……原來你要的,我以前都給不起……」
  
  她雖然可以給他榮華富貴,她雖然用盡了全力保護他,卻還是讓他捲入宮中政變,落得成為宮中鬥爭的一項工具,教他陷入兩難之中。他用他自己的方法保護了她,選擇離去,也是要她過得快樂,不要再為他大費心神。
  
  他給她的,是心靈上的支柱。
  
  而她卻什麼都不能給他,只能給他無限的委屈。
  
  「只要能一直這樣愛著你,我就心滿意足了。」他咳了幾聲,頭還是有些暈,「別哭……我累……」
  
  「嗯嗯!你快休息。」月姬兒用力的點頭,「你睡一覺之後,什麼事都沒有了。」
  
  最後,他又累得閉上雙眸。
  
  蘭御醫急忙上前,為他把脈,發現他真的只是沉沉睡去,便要月姬兒放下心。
  
  「等你一睜眼,我會在你身邊。」月姬兒貼著他的大掌,唇瓣微張,小聲的呢喃著。
  
  此時,旁人悄悄的退場。
  
  月沙綠拉著雲丹的手,與她一同步出這滿滿愛意的廂房,留給大人一點私密空間。
  
  小小的身軀離開之前,月沙綠一雙美眸深深的盯著自己的父母好一會兒,許久,才發現自己的心頭也流過暖暖的熱流--
  
  因為這是她第一次見到母親如此幸福的表情,刻在她的心頭上…好生難忘!
  
  或許,她是該為自己的父母做些什麼事了。
  
  月沙綠的心裡悄悄浮起了一個計畫--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不該再這樣輕易被剝奪了……
  
  皇左戒休息了三天,才完全恢復健康。
  
  此時,月姬兒坐在床邊,親手餵他喝藥,兩人之間有著說不出的甜蜜。雖然日子過得平凡,但對她而言,卻是這輩子過得最快樂的時候。
  
  「真苦。」他皺了眉,將最後一匙的藥給喝完。
  
  「真像個小孩子,還怕苦。」她為他拭去嘴角的藥渣,「要不要喝茶潤潤口?」
  
  他勾起嘴角,長臂一勾,伸往她的腰間。
  
  她來不及反應,便讓他的薄唇印上她的唇瓣,隨後便是一陣濕滑熱吻。
  
  他的舌尖探入她的檀口內,她頓時嘗到他口中殘留的藥味,帶著一點點的苦澀。
  
  他的舌尖挑逗著她的粉舌,逗弄得她無法好好的吸一口氣。
  
  他細吻著她的唇瓣,不斷的翻弄著她的粉舌,挑起她口內濕黏的熱液。她的臉頰添了兩抹紅暈,嬌羞得如同十七歲的小姑娘,青澀全寫在她的臉上。他愛極了她這樣的表情,許久才捨得離開她的唇舌。
  
  「你好美。」他的大掌捧著她的小臉,輕聲道。
  
  如果可以,他真想私心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一輩子都不讓她離開,用自己的全部保護她。
  
  「戒。」她揚起甜美的笑容,小手也撫著他的俊顏,「我要留在你的身邊,留在金沙城與你一同過活。」
  
  他愣了一會兒,藍眸盡是驚訝。
  
  「姬兒,你別開玩笑了。」這樣的恩寵,會將他的一顆心嚇得毫無任何方寸,「你是一國之君……」
  
  「我不在乎你我的身分,我只在乎我是個女人,我需要你的愛!」她撲向他的懷裡,雙手攬住他的頸子,「我當上女皇,是因為當年想要得到你,可如今失去你,女皇之位我也不想要了。」
  
  他驚愣的攬住她的腰,感受著她嬌軟的身軀,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敲著他的心。
  
  如果他可以自私一些,他也冀望她不要離開他的身邊。他雖不能給她如君皇般的奢侈生活,卻能給她無比的幸福與疼愛。
  
  「求你……不要趕我走。」她在他的頸間呵著氣,「我想要留在你的身邊,我要當你的妻子。」
  
  他緊抱著她的矯軀,感受著她的體溫,「姬兒,你真的……都想通了嗎?」
  
  「想通了。」她用力的點頭,「古人不是說『在天願做比翼烏,在地願為連理枝』嗎?我只想做你的妻,就算是個再平凡的角色,我都會樂在其中。」
  
  他聽著她的告白,心裡泛起一股暖流,「不管未來如何,你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
  
  她想當女皇也好,不想當女皇也罷,只要他們能在一起,他也不再強求兩人之間的地位是否平等。因為他們擁有彼此的愛,身分早已不是阻礙,只要他能把握未來的時間與她一塊偕手同老,那麼便是他這輩子最大的滿足。
  
  愛,早就消彌了族裔、身分、地位。
  
  她這時才明白,原來愛不是單方面的給予,而是平等的付出。
  
  她的力量微薄,但是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發現日後她的勇氣倍增,不再是她一心想要保護他,而是倚靠他全部的力氣,在他的羽翼下受到他的保護。
  
  這樣的日子,原來很圓滿,也很甜美啊!
  
  而這就是兩人的愛。
  
  月姬兒打定主意留在金寶莊,不管眾人如何勸說,依然堅持自己的想法。雲丹好說歹說,還是無法打消月姬兒的念頭,就連皇左戒也在旁敲側擊,想要再動搖一次她的決心。
  
  儘管他願意拋棄現有,回到月國與她一同生活,她還是想要留在能令他自在生活的地方。
  
  這時,月沙綠擋在雲丹的面前,要她不要再勸月姬兒了。
  
  「公主?」雲丹皺眉,看著她阻擋的動作。
  
  「雲丹姨母,讓母后將女皇之位讓位給我吧!」月沙綠眨著一藍一紅的美眸,嚴肅的說這番話,讓旁人都嚇傻了。
  
  「公主……」雲丹沒想到公主竟然口出狂妄之言,想要阻止時,卻被一旁的蘭御醫拉住衣袖。
  
  月沙綠回過頭,望著月姬兒,「母后,讓我繼承你的女皇之位吧!」
  
  為了不讓眾人為難,她必須繼承這個重責大任。
  
  「沙綠。」月姬兒咬著唇瓣,「並非母后不相信你的實力,而是你年紀還小,而且我也捨不得你有一天步上我的後塵……」當年她也是十歲即位,若不是身旁有戒,恐怕她無法上任這麼久的時間。
  
  「母后當年也是十歲即位,身旁有雲丹姨母輔政。回到宮中,我會捎信妝請乾爹回國輔助我成為女皇。母后何不放下心,放下身上的重責,交由女兒來管理呢?」
  
  月沙綠人雖小,可志氣卻很高。
  
  她與母親一樣,自一出生,命運就與平常人不同,必須以月國百姓為重,她自小的學習,不就是等此刻嗎?
  
  「這次,就由我來成全你和爹,好不好?」她雙手撫著月姬兒的臉龐,「留在爹的身旁,母后才會幸福快樂。而且自我懂事以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母后如此快樂。」
  
  「噢!我的沙綠。」月姬兒緊抱著女兒嬌小的身體,「我不想拋下你,眼看你一人獨自回宮。」
  
  「宮中不比外頭,母后比誰都還要瞭解。」月沙綠嘆了一口氣,「宮、民、政事,一天若無國君坐鎮,月國的百姓就會無所適從。就由女兒來繼承母后的位置吧!」
  
  「可……」月姬兒望著女兒的小臉,見女兒一副堅持的模樣,「我不能這麼自私……」
  
  她不願將不想承擔的事,全都遷移在女兒的肩上。
  
  沙綠還小啊!
  
  「有捨必有得。」月沙綠在娘親的臉上輕吻一下,「讓我成全你和爹吧!何況月國與金沙城也不遠,三天路程距離罷了,而且金沙城確實也是適合母后居住的地方,落地生根後,再生幾個弟弟妹妹給我玩呀!」
  
  月姬兒沒轍的回望皇左戒,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拿定主意。
  
  皇左戒來到母女倆的面前,將她們都納入懷裡。
  
  「沙綠……」
  
  「爹、母后,你們就成全我吧!」月沙綠揚起一抹甜美的笑容,「這是我選擇的路,你們的幸福不該又蹉跎,這是我唯一能送給你們的。」
  
  月姬兒不捨,「可……女皇的位置並不是……」
  
  「就算再辛苦,我也會承擔下來,因為在未來,我也會走上女皇之路,只是提早許多年坐上女皇之位。」月沙綠雙手擁著爹娘的頸子,「讓我成全你們的愛情,成不成?」
  
  皇左戒與月姬兒用力的抱緊月沙綠,似乎捨不得放手。
  
  「就這麼決定吧!」雲丹終於開口,難得轉了腦筋,「就讓沙綠繼承你的皇位,我會將她調教成一國明君,代替你治理月國。」
  
  「雲丹姨……」月姬兒的雙眸起了水霧,感動梗在她的心頭。她深吸一口氣,最後露出一抹笑容,「沙綠,母后會一直住在金沙城,如果哪天你委屈了、你受不了,一定要告訴我。」
  
  月沙綠點頭,甜美的笑著,「母后,你放心,我會成為讓你最驕傲的女帝!」
  
  旁人被他們的天倫之樂感染了氣氛,都默默的擦拭眼角冒出來的淚水。他們依依不捨的道別後,月沙綠獨自上了馬車,而雲丹與蘭御醫也謹記月姬兒的交代一回到月國之後,會盡心盡力輔助新一代的女皇。
  
  月姬兒與皇左戒就這樣目送他們離開金寶莊,他們兩人就在女兒的成全之下,待在金沙城。
  
  從此,她可以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
  
  她不必再扛著月國人民的崇拜,她的心只要乘載著皇左戒所給的滿滿的愛。
  
  她與他之間,再也沒有多餘的紛擾。
  
  褪去華麗的外表,她甘心從鳳凰變成一隻平凡的麻雀,是因為她擁有了從這一刻開始,她知道未來是幸福的。
  
  【全文完】
作者: 藤蘭綺薰    時間: 2008-6-27 01:02 PM     標題: 第一集很好看~第二集更感人>//<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作者: Rajoa0220    時間: 2008-6-27 01:52 PM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作者: Alex_winter    時間: 2008-6-27 02:23 PM

這個系列真的很好看呢
男主角奮不顧身救女主角的情節很感人呢
作者: enid6455    時間: 2008-6-27 02:50 PM

第一集是感人溫馨。。
第二集是悲傷感人。。
兩者的類型差很大呢
看到可以為了愛情犧牲自己
真的。。
很感人
 
作者: 熊小莉    時間: 2008-6-27 04:10 PM

很感人 ,兩個人如果相愛,多多少少都要為對方放棄一些
作者: rubie716    時間: 2008-6-27 04:48 PM

一眼紅一眼藍的小公主,
還蠻新奇的,
男女主角之間堅珍的愛情真是令人動容,
感謝大大的分享!
作者: s10423    時間: 2008-6-28 12:27 AM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作者: jsbffoever    時間: 2008-6-28 03:24 AM

提示: 作者被禁止或刪除 內容自動屏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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