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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季璃 -【黑幫淑女之三】叛逆淑女 [打印本頁]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5:17 PM     標題: 季璃 -【黑幫淑女之三】叛逆淑女

本帖最後由 Lydia 於 2010-5-8 09:37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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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黑道兄弟都知道,惹虎惹豹,千萬不要惹到冷子淵!
偏偏就有一個女人不長眼,徹底把他給惹毛!
哼,寄來病毒信把他的電腦搞到掛
可不是附上一句「對不起、不是故意」就行!
剛好他正滿肚子怨氣沒處發洩
對這個自己送上門來的玩具,他當然要玩個過癮——
於是,冷酷無情又風流的黑道參謀
變身成自閉膽小又喜好男色的弱雞
不但把那個單純又熱心的小女人騙得團團轉
還很不要臉的把人家吃進肚子裡——
本來接近她只是他惡劣的報復遊戲
可越是與她親近,他就越來越認真
認真到開始害怕,怕她若是知道他真實的身分
恐怕會再也不肯讓他接近……

【出版日期】 2004/12/31
【出版社名稱】禾馬
【書系及編號】紅櫻桃 RC033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5:33 PM

楔子

  惹熊惹豹,千萬不要惹到冷子淵!

  這句話在“黑門”之中幾乎是一句人人必定遵守的聖旨,上從門主,下到小嘍囉都在這道“聖旨”的規範之內。

  光看冷子淵斯文俊美的外表,絕對無法猜透他令人懼怕的原因,但如果聽過他的來歷,或許就能窺見一二。

  如果說誰最懂“黑門”中的一切事務,那一定非他冷子淵莫屬,他從小就在“黑門”之中長大,受到老門主寵愛的程度遠遠超過於對自己的兒子,老門主從小就將他帶在身邊,教導他所有道上的禮儀規矩,以及該如何用最少的力氣,獲得最大的利益與威望。

  這些他全都學會了,並且青出於藍。

  在“黑門”之中,有人懼怕他過人的聰明才智,有人懼伯他擅於玩弄權謀的手腕,有人對於他的喜怒無常不敢領教。

  但他們卻也同時深深喜愛著他遇事沉著的睿智,以及可以巧妙解決麻煩的明快反應,他們甚至於不介意看他生氣的樣子,因為,他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美”的俊秀男人,就連生氣都令人覺得好看。

  此刻,他一張俊臉正陰陰地沉著,抿著唇,不發片語,比一般人顏色更淺的琥色深眸直勾勾地盯著筆記型的電腦螢幕。

  他的樣子看起來似乎正被一股龐大的怒氣給籠罩著,方圓幾公尺之內都被卷成了一個低氣壓帶。

  “淵,你不要不說話,如果你心裏生氣的話,就請儘管說出來。”對於跟自己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龍齊很難擺出門主的威嚴。

  “哼哼。”他冷笑了兩聲,以為回應。

  “其實,我會做這個決定是為了你好,無論如何他都是你爺爺,認祖歸宗總是一件好事,你說對不對?”

  聞言,冷子淵淡淡地回覷了他一眼,那眼神彷佛在反問“你說呢?”,一副看起來就是不苟同的傲慢。

  “好吧!就算你心裏不這麼想,我身為門主,既然已經替你下了決定,你就只有照做的份,我們已經說好了,下個月你會回冷家當援手,替他們解決眼前的危機。”

  說完,龍齊掉頭走人,絕斷的態度絲毫不給他反駁的空間。

  只見冷子淵靜靜地聽完,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的電腦,似乎半點都不將龍齊的話放在眼底,他移動滑鼠開啟信箱,忽地,一條程式突破了防火牆,強制地寫進他的電腦之中,最後一句話寫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實在是情不得已……”

  然後,他不敢置信地瞪著自己的電腦螢幕從正常的畫面,漸漸地顏色變淡,最後縮成了一個小亮點,綻放出最後一絲留戀的光亮,終至黑暗。

  他試著再開機一次,卻發現整台筆電就像死掉了一樣,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冷冷地眯起眸子,眼前似乎還可以看到那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害你,實在是情不得已……”

  敢情他的電腦是中毒了?

  好!好得很!這倒楣鬼來得正好,他還愁著沒地方可以發洩呢!他絕對要宰了那個令他電腦報銷的傢伙!

  一抹幽淡的微笑躍上了他的嘴角,等著瞧,如果沒給那傢伙一點顏色瞧瞧,他“冷子淵”三個字就倒過來寫……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5:42 PM

第一章

  她范陶陶,生平自許是一個早睡早起、乖巧學巧、聽話懂事的好女孩,生平最大的興趣就是鑽研電腦程式,上網打屁聊天,玩線上遊戲交朋友。

  她的父母常說她小時候就不喜歡玩些女孩子的秀氣玩意兒,反而喜歡玩電器肢解遊戲,小到鬧鐘遙控,大到電視電冰箱,都難逃她的毒手。

  所以從小到大,他們家花了不少冤枉錢在買新的電器產品,因為凡是被她動過手腳的東西,都只有送去報廢場的命運。

  不過,玩著、玩著,她倒也玩出了一點心得。

  心得就是她摸熟了訣竅,讓送去報廢場的東西少一點。

  後來,她終於懂了自己與硬體無緣,開始往程式設計的方面努力,後來事實證明她是有天分的。

  她隨便亂寫的程式竟然可以拿出去賣錢,透過認識的長輩所開的公司當銷售管道,所賺進來的錢還真是不少,她沒認真數過,不過據她那位長輩說那些錢已經足夠她花用十年了。

  但,無論是再好的好事,都無法化解她最近內心的憂愁。

  嗚……都是她那個老爸害的啦!

  要不是他偷偷拜託她要幫幾位姊姊找老公,她也就不用廣發徵婚啟事,最大的禍首還是她大姊,說什麼不喜歡太厲害的男人,反正能聽話最重要,害她只好趕快發出另一封病毒信想要毀掉先前寄出的電子郵件。

  結果,就快要成為她姊夫的傅胤征沒收到那封信,就在她還沒來得及查出到底是誰收到病毒信之前,她用來寄信的電腦就中毒了。

  一掛大半個月,她被大姊罵到快要臭頭,後來,是她先前在網路上認識的朋友替她解決了這個困難,要不,她只怕到現在都還在被叨叨念。

  現在,她掛在網路上跟這位元朋友聊天,雖然他們先前就已經在網路上認識,但失去聯絡一陣子之後,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跟這個人一見如故,頗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膽小鬼:上次教你的大法管用嗎?

  瘋陶陶:好用極了!你真是太厲害了,我修了好久都沒用,你竟然只用了一個指命就奏效了!

  膽小鬼:有用就好。

  瘋陶陶:我覺得你好象變厲害了,以前你雖然電腦不錯,不過沒像現在這麼猛耶!

  膽小鬼:人總是會進步的,如果我不努力一點的話,怎麼走出以前的陰霾呢?你說是不是?

  瘋陶陶:對呀!你幫了我一個人忙,以後要是有任何問題的話,你儘管找我沒關係。

  膽小鬼:真的嗎?我真的可以麻煩你嗎?

  瘋陶陶:聽你的口氣,似乎有問題喔!

  膽小鬼:對呀!最近我常常在想,是不是應該…… 

  一抹冷幽幽的微笑泛上了男人的唇畔,他看著擺在面前輕薄的液晶螢幕,看見對方打下了“沒問題”三個字,泛在他唇邊的笑意不禁更深了。

  不枉他設了那麼久的局,差點以為這條小魚兒不會上鉤了,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得手了。

  老天爺對他真是仁慈極了!

  竟然在他心情最悶的時候,給他送來了一個如此有趣的玩具,他該如何玩弄她才好呢?

  想到這裏,泛在他唇畔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燦爛,這令走到他身後的閔蒼風心裏冷冷麻麻的。

  “瘋陶陶?這不就是你上次送病毒到她電腦裏的人嗎?”他見狀不解地問道:“淵,你為什麼要向對方下病毒,又替對方解毒呢?”

  “用不著你管。”冷子淵悶吭了聲。

  或許是因為從小就住在“黑門”之中,在這楝大宅裏住慣了,他一直都沒有出去獨立門戶的念頭,但他最近在想自己或許早該那麼做了,因為三不五時就有“閒雜人等”在他的身邊晃來晃去。

  閔蒼風確實很喜歡在他身邊晃來晃去,因為在他身邊老是可以看到一些精彩的事情,只要他對付的人不是自己,瞧他這位多謀軍師玩弄別人是一件挺有趣的休閒娛樂。

  “看你這陣子都在忙這件事情,想必對方一定很重要吧?”閔蒼風試探地問道,心想該不會又有新娛樂可瞧了吧?

  “嗯。”冷子淵不否認,淡淡地哼了聲。

  什麼?他竟然點頭了?這下子閔蒼風更加好奇了, “那個人叫什麼名字?是男的還是女的?是女的!是女的對不對?”

  冷子淵抬起深沉的眸子,覷了閔蒼風一眼,他心裏非常清楚跟在身邊的人都是等著瞧熱鬧的。

  他揚唇一笑,好,既然這群人那麼想要熱鬧,他就好好讓他們“熱鬧”一下,免得被抱怨他都沒有好好“照顧”他們……    

  晚上吃飽飯後,范陶陶來到齊天鴻的書房,照例要跟這位親如兄長般的管家報備一下。

  “齊大哥,我想招待一位好朋友到家裏住幾天,應該沒問題吧!”她開門見山就把來意說清楚。

  聞言,齊天鴻放下手中的帳本,笑著抬起頭問道:“當然沒問題,只不過對方知道我們家的來歷嗎?”

  “我不敢告訴他,很怕把他給嚇壞。”她老實地搖搖頭。

  “你不把實情告訴人家,要是等到對方自己親眼見到一些不該見到的場面,豈不是更會把對方嚇壞嗎?”他無奈地歎了口氣,“你還是跟對方實話實說吧!畢竟是女孩子……”

  “他是男的。”她打斷他的訓話。

  “什麼?!”齊天鴻微微吃了一驚,沒想到她要招待的客人竟然是個男的,心裏不免覺得有些異樣。

  這就是為人父兄的心情嗎?他初到“炎幫”之時,最小的陶陶不過是個十一歲的小女孩,范家的四個女孩子之中,就屬她最不怕他。

  照她幾個姊姊的說法,就是她這妮子太過遲鈍,鈍到根本不知道要害怕,絕對不是因為她膽子大的關係。

  現在,她終於也到了要帶男孩子回家的年紀了呀!

  齊天鴻終於知道,他心裏異樣的感覺是因為“吾家有女初長成”的關係,“對方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是做什麼的?”

  聽到她齊大哥簡直就像在盤問犯人似的,范陶陶心裏覺得有點詭異,奇怪了,除了她二姊的事情之外,很少見到齊大哥那麼緊張過呀!

  “我不知道,他是我在網路上認識的朋友,他說自己的生活很封閉,想要接觸一下外面的人,過兩天要從香港飛來臺灣,希望可以借住我們這裏一段時間,齊大哥,你的眉頭皺起來了耶!”范陶陶小聲地說道。

  被她這麼一提醒,齊天鴻才發現自己真的有點嚴肅,沒辦法,前幫主帶著夫人前往美國之時,將四個女兒交給他照顧,最小的陶陶今年才十九歲,這年紀交男朋友似乎太早了一點,更何況對方是她在網路上認識的,根本一點保障都沒有,教他如何放心呢?

  可是,陶陶都已經開口了,想必對方一定是被她視為重要的人,如果他改口說不答應的話,說不定會被她討厭。

  唉……這又是為人父兄的心情嗎?好複雜矛盾的心情。

  齊天鴻輕喟了聲,頷首道:“好吧!他可以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我會派人替他準備房間,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深怕她說兩個人要睡同一間房,如果她真的那麼開口的話,他應該要怎麼說呢?

  “好,謝謝齊大哥。”范陶陶高興地說完,蹦跳著走出齊天鴻的書房,渾然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令這個男人感到困擾不己……

  “黑門”,向來都是一個令人聞之喪膽的名字,它縱橫黑白兩道,擁有莫大的勢力,並且遍佈世界各處,儼然就是黑暗世界的主宰。

  “黑門”之中藏身著許多奇人,性情高傲的他們只聽令於能使他們信服的人,其中除了門主龍齊之外,大概就是冷子淵了。

  但此刻,這兩個被眾人所推崇的領袖級人物正為了一點小事爭吵著,爭執的原因要是說明白了,絕對會令人覺得可笑。

  “你要去臺灣?為什麼?”

  看著冷子淵收拾簡單的行李,龍齊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威嚴掃地,不像“黑門”的門主,反而像個要捉妻子姦情的丈夫。

  一直以來,他覺得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錯誤,就是跟冷子淵這任性妄為的傢伙一起長大,無論是好的壞的全成了對方手中的把柄,在他的面前就是擺不出身為領袖的威嚴。

  “我想去就是要去,不需要理由。”

  “淵,你該不會是還在記恨我吧?”

  聞言,冷子淵修長的身形頓了一頓,顏色略淺的琥珀銳眸淡淡地覷了對方一眼,“記恨?我為什麼要對你記恨?”

  “就是……”

  “你倒是說說看,我為什麼要對你記恨?”一抹陰森的笑容浮上琥色的瞳眸之中,教人看了打從骨子裏發毛。

  “因為……那件事……所以……”

  “那件事?哪件事?”

  “你明明就知道。”這傢伙!硬是要逼他再把話說一遍嗎?對於那天撂話恐嚇他的事情,龍齊一直耿耿於懷。

  從小到大,他們就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早就約好了有福共用,有難同當,如果他因此而不高興的話,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我什麼都不知道,現在,別擋我的路,我還要趕著上路,飛機是不等人的。”說完,冷子淵拎起一隻皮革制的行李提袋,越過他的身邊,往門口的方向步去。

  “慢著!”龍齊揚聲換住了他。

  “還有事嗎?”他緩緩回首,淡然地開口問道。

  “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說完,冷子淵頭也不回地離去,在他的心裏確實充滿了被背叛的怒氣,尤其是被多年的好兄弟背叛,他更加無法原諒。

  在他的身後,龍齊低咒了聲,他明明知道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身世的問題一直都是子淵心裏的痛處,他卻偏偏往那痛處踩,這不是他在自找麻煩嗎?

  臺北鬧區的某條小街、某條小弄的某個小角落的某家咖啡館裏,范陶陶暍著美味的熱可哥,看著以綠漆木頭為欞的窗外不時走過幾個穿著厚大衣的行人,心裏覺得納悶極了。

  那個“膽小鬼”不是說自己在二十歲之前足不出戶,有很嚴重的自閉,現在雖然好多了,但還是不出自家方圓十公尺,那麼,遠在香港的他怎麼會知道臺北的小巷裏有那麼一家好咖啡館呢?

  店裏的裝潢很特殊,有種古老的頹廢感,老闆是個擁有憂鬱氣息的美男子,非常有自己的堅持,他說不讓客人品嘗不適合自己特質的東西,比如她就是適合喝苦苦甜甜的可哥,他就不會讓她喝咖啡。

  哼!又多了一個把她當成孩子的頑固大人!

  她本來心裏是那麼想,但當她喝到苦甜濃郁的熱可哥時,突然覺得被人當成孩子也不是太糟糕的事情。

  最後,當白瓷壺裏的熱可哥空了,她開始有點不耐煩,打開電腦,連上無線網路,進了聊天室,見到“膽小鬼”還掛線上上。

  瘋陶陶:你在哪裡?我已經在這家店裏待了兩個小時,你要是再不出現的話,我就要閃人囉!

  膽小鬼:我已經在這裏了。

  瘋陶陶:怎麼可能?我明明就沒有看到人。

  膽小鬼:我怕見到生人,所以坐在角落。

  角落?范陶陶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了一會兒,差點以為自己被騙了的時候,眼角餘光瞥見絲繡屏風之後隱隱約約坐了一個人。

  她偏過小腦袋多望了那扇屏風一眼,那應該是個男人的背影吧!他的身高一定不矮才對!

  膽小鬼:你看見我了嗎?我……

  范陶陶沒再把心思放在筆記型電腦上,她站起身,往那扇絲繡屏風步去,那扇屏風繡了一隻顏色很瑰麗的鳳凰,映在男人穿著白襯衫的後背,看起來有些突兀,卻意外地有相襯感。

  這時,她一個不小心踩到了片浮起的厚木板,發出了響聲,男人似乎聽見了她的腳步聲,也在這時候回過頭。

  他透過了絲繡的屏風,微笑地望著她。

  好……好俊美的男人!

  范陶陶不敢相信自己親眼所見,硬是吞了口唾液,美眸用力地眨了兩下,終於她認清了眼前的男人就是如此俊美的事實。

  男人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眼睛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才不疾不徐地說道:“你就是陶陶嗎?”

  “你……你就是‘膽小鬼’?”

  她嬌嫩的嗓音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驚奇,她原本料想他就算不是一隻“網路恐龍”,應該也是個普通人吧!

  沒想到……她沒想到出現的竟然是一個可以用“美”來形容的男人!忽然之間,她覺得“膽小鬼”那三個字配上他俊美的外表不僅不相稱,甚至於有點可笑。

  他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靦腆的笑容。

  好……好養眼喔!

  范陶陶總是以為男人就是應該充滿陽剛氣魄,不只要惜字如金,更要惜笑如鑽石般可貴,可是,當他露出有點害羞的微笑時,她突然有種自己該改改以前偏見的感覺。

  原來,一個男人可以笑得那麼迷人又好看。

  冷子淵很滿意自己的出現能令她如此驚訝,能讓她吃驚一點比較好,這樣一來她就不會有心情去思考某些細節。

  “你好,我叫范陶陶,你可以叫我陶陶就好了。”

  “冷子淵,請多指教。”

  聽他說完自己的名字,她忽然皺起眉心,表情有點納悶,“我覺得你的名字好耳熟,好象我聽說過的一個人……”

  “什麼人?我認識他嗎?”他語氣輕輕軟軟地問。

  “不,不可能,你一定不認識他。”范陶陶聳了聳纖肩,覺得自己想太多,“你絕對不是同一個人,你跟‘那個人’差太多了!傳說他那個人又陰險又狡猾,天生大壞蛋一個……”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5:43 PM

第二章

  目前,轟動“黑門”的大事並非黑手黨揚言要造反,更不是日本黑道不時傳來私下較勁的消息,當然更不是某位世界級的政要釋出善意,只要“黑門”的門主肯放過他,無論多大的代價他都願意付。

  令他們最感到震驚而且困擾的是,他們的參謀總長冷子淵離家出走了!

  對,就在兩天前,他少爺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光明正大地從門主眼前的面前“離家出走”了!

  這兩天,龍齊命人從各方面探口風,所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

  “他沒說什麼時候回來嗎?”

  閔蒼風搖搖頭,“淵少說他高興了就會自己回來,如果他不打算回來,誰也沒辦法強迫他回‘黑門’。”

  “反了,他簡直就是反了!”雖然早就料到會得到這個答案,龍齊心裏還是覺得惱火。

  “龍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如果淵少一直都不高興的話,那豈不是一輩子都盼不到他回來了?”唉,那他們的生活會少了很多樂趣的。

  “‘黑門’的弟兄們那麼多,差他一個不嫌少。”龍齊冷哼了聲,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在乎。

  聞言,閔蒼風深深地瞅了頭兒一眼,知道他說這話是在逞強,他們兩個人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夥伴,幾乎可以說是缺一不可的關係呢!

  “龍爺,那我就把你說的話,原封不動告訴淵少囉?”說完,閔蒼風轉身就要走出去。

  “慢著!”

  閔蒼風並不意外自己會被喊住,他慢條斯理地回頭,看著龍齊露出了惱火又無奈的表情,心裏覺得有趣極了!

  “就隨他高興吧!沒必要特地去跟他撂狠話。”他太瞭解淵那傢伙了,他生平最討厭的事情就是被人威脅。

  “我還以為龍爺你很生氣呢!”

  龍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在我面前耍嘴皮子,信不信我拿你開刀?我現在心情可是非常惡劣,不曉得自己會幹出什麼事情喔!”

  聞言,閔蒼風立刻收起嘻皮笑臉的心情,“我忽然想起還有要緊事,龍爺,要是你沒事交代的話,那我先下去忙了。”說完,他傻笑了兩聲,悄步退到門邊,快速閃人去也。

  那天,他們究竟在網路上聊了什麼話,竟令范陶陶樂意地接受冷子淵的請求,讓他住進範家呢?

  原因之一,是他幫她修好了電腦,厲害的破解手法令她嘖嘖稱奇,如此奇人當然要好好見識學習一番。

  原因之二,是他“害羞老實”的個性,教她覺得有必要讓他出來見見世面,才不會被人騙去賣之後,還傻傻地幫人家數鈔票。

  原因之三就有點難以啟齒了!這關係到個人的性向問題,但無論如何都教范陶陶覺得自己非要幫助他這個可憐的男人不可。

  冷子淵一點兒都不介意被她視為可憐的人,相反地,他在她面前裝懦弱、裝無害,故意要讓她對他沒有戒心。

  隨她走進范家大門時,他故意低著頭,不讓別人瞧清楚他的真正模樣;他一向在“黑門”之中深居簡出,但難保“炎幫”之中有人見過他。

  不過,同樣出身於“黑門”,現在“炎幫”之中擔任管家之職的齊天鴻將會是他面臨到最大的難題。

  范陶陶看他遮遮掩掩的樣子,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衣袖,笑咪咪地說道:“其實,你不必覺得害怕,我們家的人看起來好象都很兇神惡煞,實際上他們都是好人,不會害你的。”

  “就像你一樣嗎?”他好奇地問。

  沒料到他會這麼說,范陶陶心裏有些訝異,隨即露出燦爛的笑顏,接受他的恭維,“差不多就是這樣啦!”

  嘿嘿……這傢伙挺上道的嘛!她在心裏高興地想,發現自己還滿喜歡被人家稱讚心腸好。

  “那我就放心了。”他含笑點頭,看起來就像是剛從溫室裏捧出來的花兒般無菌無害。

  一瞬間,范陶陶又看傻眼了,心想這男人到底知不知道他這樣隨便亂笑,很容易把人家的魂魄給勾走,他一定自閉太久,才會不曉得自己的笑容那麼迷人,這一點她必須好好教導他才對。

  冷子淵看著她嬌愣的表情,心裏暗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呢?看她這可愛的模樣,他就越想要捉弄她。

  這時,齊天鴻穿過長廊,出現在他們身後,看見了他們兩人並肩走著,他揚聲喚道:“陶陶,你等一下。”

  “齊大哥,你回來了?”范陶陶聞聲驚訝地回頭,沒想到會那麼早就見到他回家。

  齊天鴻本來沒打算那麼早回家,畢竟幫中的事情不少,哪有閒時間讓他在這裏亂逛,但就在他忙著處理事情的時候,接到了一通從家裏打給他的電話,電話裏說在家裏見到了一個極度不可思議的人物。

  “黑門”的第一號軍師,被人戲稱為“參謀總長”的冷子淵!

  “陶陶,你不替我介紹一下你的朋友嗎?”齊天鴻盯住了男人的背影,果然令人覺得眼熟。

  “你是特地要回來見我的朋友的嗎?淵,我齊大哥特地回來要見你耶!”范陶陶興高采烈地向冷子淵說道。

  聽見她喊男人時的那個音節,原本還在想著不可能的齊天鴻心裏不禁涼了半截,難不成真的是“他”?!

  冷子淵依舊不改靦腆的微笑,緩慢地回頭,“你好。”簡單的兩個字,他說得既輕又慢。

  范陶陶以為他是因為害羞,雞婆地替他搶白道:“齊大哥,他姓冷,名字叫做子淵。淵,他就是我齊大哥,叫做齊天鴻,你比他小兩歲,叫他齊大哥就可以了吧!”

  “嗯。”冷子淵聽話地點頭,依舊是一副無菌氣息。

  真的是他!齊天鴻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還是被嚇了一跳,眉心不自覺地擰起,原本就已顯冷峭的五官,此時看起來更加嚴厲。

  對於冷子淵的出現,他並不感到訝異,畢竟他早就得到風聲說他要到臺灣來,但他出現在這裏,身分是陶陶的朋友,這才是教他吃驚的原因。

  “你──”

  “齊大哥,你不要太凶,會嚇到他啦!”范陶陶急著說道。

  “可是,他……”

  “齊大哥,你一定以為他是那個‘冷子淵’吧?錯錯錯,他們一個就像天,一個就像地,差得可遠了!我這朋友才沒像那個‘冷子淵’一樣心機詭詐,我朋友人好,心地單純,你千萬不要把他們混為一談了。”

  “可是,陶陶,難道你不曉得他就是……”就是同一個人呀!齊天鴻頓時啞口無言。

  “陶陶,我想自己好象被人家討厭了。”冷子淵徐徐地開口,卻恰好打斷了齊天鴻想說的話。

  “才不會呢!對不對?齊大哥。”范陶陶一雙又圓又黑的美眸充滿質疑地盯住了齊天鴻。

  “我……”齊天鴻被她一雙信任的眼睛給瞧得說不出話來,總覺得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會傷害到她,最後,他把矛頭轉向令他左右為難的始作俑者,“你跟我過來一下。”

  “你要做什麼?”冷子淵裝出一臉害怕地躲在范陶陶身後,“陶陶,他叫我去要做什麼?”

  “不怕、不怕!他是我齊大哥,也是我姊夫,別看他一臉兇神惡煞的模樣,其實他的心地不差,絕對不會欺負弱小的,對不對呀?齊大哥。”

  “陶陶,你所謂的‘弱小’,指的是他嗎?”齊天鴻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感覺。

  不像平常的他,一點都不像!

  “那當然,要不然你以為我在說誰?”她嘟起小嘴回道。

  “他才不是──”齊天鴻才正想要反駁,就見到一雙帶著陰冷笑意的琥眸越過范陶陶的頭項朝他射來。

  “齊大哥,你到底想說什麼?他不是?不是什麼?”范陶陶納悶地噘起小嘴,從剛才開始她齊大哥就變得好奇怪喔!

  “沒事,你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他的,只不過要跟他解釋一下我們幫裏的規矩,免得他不小心誤觸幫規就不好了,你說是嗎?”齊天鴻笑問自己小姨子的同時,一雙沉銳的黑眸盯向冷子淵,彷佛以眼神警告他最好聽話一點,免得到時候鬧得兩方面都很難看。

  “陶陶,我想你齊大哥說得對,我還是跟他去一趟好了。”人家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冷子淵當然沒那麼笨。

  “好吧!”既然人家都那麼說了,范陶陶覺得自己沒道理反對,“齊大哥,說話要客氣一點,不要把他給帶壞了。”

  “我?帶壞他?”齊天鴻從來沒有露出如此訝異的表情,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才將視線轉回她身上, “陶陶,你不覺得自己弄錯了什麼事情?你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我知道呀!他是我的網友,從小就患有自閉症,一直到二十歲才痊癒,沒有上過學,所有的知識都是靠自修學習的,個性單純又善良,就連在網路上,他都只敢跟我一個人說話呢!”

  她非常詳細地把自己所認識的“冷子淵”說了出來,只除了一件事令她覺得難以啟齒。

  “陶啕,你、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嗎?”齊天鴻不死心地又問了一次,真是糟糕,她這妮子似乎一點戒心都沒有。

  厚,同樣的話難道還要她再說一遍嗎?范陶陶有點生氣地噘起嫩唇,“我當然知道呀!他從小就患自閉症……”

  “好好好,你別說了,我知道,我絕對會很小心,一定不會把他給‘帶壞’。”說著,齊天鴻挑眉若有所指地睨了冷子淵一眼。

  冷子淵聳了聳寬肩,揚起了一抹深沉的微笑,只讓齊天鴻看見,他可以聽得出那最後兩個字加重了語氣。

  “那就好,齊大哥,他可是現代社會難得一見的純情男孩唷!要是他不小心學壞了,我可是會愧對於心的呢!”

  “純──?!”才正要轉身的齊天鴻只差沒被這個字給噎到。

  如果他冷子淵可以被稱為純情的話,那這個天底下只怕再也沒有人可以被稱為危險分子了!

   “陶陶,你對我真好。”冷子淵可是一點都不管老兄弟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以最輕柔的嗓音對范陶陶說道。

  “那是應該的,要不是你大力相助,只怕我大姊的電腦到現在還修不好,你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呢!”

  “不客氣,那是應該的,誰教我們是好朋友呢!”

  “對呀!”范陶陶笑咪咪地點頭,轉頭對齊天鴻說道:“齊大哥,你可是聽到了喔!我跟他是好朋友,你不准欺負人家!”

  “他不欺負人就很好了。”齊天鴻在嘴裏念念有辭道。

  “齊大哥,你剛才說什麼?”范陶陶圈起了耳朵,打算把沒聽清楚的話聽仔細一點。

  “沒什麼!”齊天鴻立刻擺出了溫和的笑臉,“陶陶,你放心吧!我不會對他怎樣的,跟我來吧!”

  最後一句話,他是跟冷子淵說的。

  冷子淵知道自己眼前只有聽話的份兒,他依依不捨地望了范陶陶一眼,才跟著齊天鴻的身後而去。

  一開始就面對最困難的問題,對他而言何嘗不算是一件好事呢?

  “淵,你到底想幹什麼?”書房的門一關上,齊天鴻立刻打開天窗說亮話,表情嚴厲地瞪著老兄弟。

  冷子淵隨便揀了一個看起來非常舒適的位置坐下,抬起眉梢,覷了他的老朋友一眼,“我哪有想幹什麼?”

  “說,你到底來臺灣幹什麼?” 齊天鴻耐著性子又問了一次,同時也在他的面前坐下,兩人的視線正好平對著。

  聞言,冷子淵定定地瞅了好友一眼,七年前,齊天鴻毅然放棄了他在“黑門”之中的地位,曾經掀起了一陣很大的風波,幾年沒見,沒想到他在“炎幫”之中混得挺好的嘛!

  “找仇家。”他頓了一頓,才緩緩地說道。

  “笑話,在這道上誰敢跟你為敵?又不是不要命了!”齊天鴻輕哼了聲,覺得自己會從他口中聽到“找仇家”三個字,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冷子淵揚唇一笑,對於這個說法倒是不予以否認,“怎麼?聽你的語氣,似乎不太相信我說的話?”

  “我信,只是不敢相信有哪個笨蛋敢招惹你,那個人是誰?”

  “秘密。”冷子淵聳了聳肩,存心不肯說實話。

  齊天鴻看他的樣子,知道自己是絕對套不出話來,他立刻改了一個話題,“聽說,你因為‘那件事情’心情很不好?”

  他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冷子淵淡掃了好友一眼,顯得不太高興,“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認祖歸宗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天經地義?沒想到你們這些老江湖們個個滿口仁義道德,怎麼?什麼時候變成好人都沒知會我一聲?要不我就會送個花圈去祭悼一番,好表達我內心的哀慟呀!”他眯起淺色的瞳眸,神情冷冷的。

  齊天鴻笑歎了聲,知道這話題再繼續下去,對自己絕對沒有好處,“好,我們不談這個,你為什麼會跟陶陶在一起?”

  “你沒聽她說嗎?我們是好朋友。”想起她每一次都驚訝得合不攏嘴的模樣,冷子淵忍不住覺得好笑,表情也跟著柔和了下來。

  “見鬼的好朋友!你們應該是兩個世界的人,永遠都不會搭上線的兩個世界。”齊天鴻低咒了聲,覺得自己被唬弄了。

  “你沒聽說現在網際綱路很發達嗎?現在多得是身處在兩個世界的好朋友,我們只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冷子淵輕歎了聲,真是小題大作,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事情沒你說的那麼單純吧?”

  “也沒你想的那麼複雜,鴻,你不覺得咱們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習慣把事情給想擰了嗎?”

  “我這是叫做小心謹慎,只要是夠聰明的人都不會對你冷子淵掉以輕心,答應我,不可以傷害陶陶。”

  “我儘量。”

  “她只不過是個年輕少女,招架不住你這個老奸巨猾,看在我的面子上,別動她。”

  “你以為我是個急色鬼嗎?我沒打算動她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孩,你沒注意到嗎?她連額上的胎毛都還沒褪乾淨呢!”十足的黃毛丫頭一個。

  他說得倒是事實!齊天鴻忍不住失笑,“她才十九歲,再給她幾年的時間,難保她不會長成像她那幾位姊姊那樣的大美人。”

  “是呀!看她現在那個樣子,確實很有長成大美人的本錢。”冷子淵聳肩笑笑,抬起銳眸直勾勾地盯住了齊天鴻,“聽著,她還不知道我就是那個‘冷子淵’,我勸你最好跟我合作,別拆我的台,我現在還不想回去,想在這裏多住幾天,等我高興了,我會自動消失,明白嗎?”

  齊天鴻定定地看了他那張俊美的臉龐一眼,心裏知道自己是絕對阻止不了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同樣出身“黑門”,對於冷子淵獨特的行事風格再瞭解不過了,天底下只有兩種人不怕他,那就是傻瓜和笨蛋。

  齊天鴻點點頭,“好,我不會說,我就當作你已經答應了我不會傷害陶陶的條件,希望你說到做到,不要令我失望。”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8:10 PM

第三章

  范陶陶盯著那扇已經有足足半小時未曾開啟過的門,心裏有點擔心裏頭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災情嚴重的慘事,需不需要她進去搶救呢?

  她心裏好煩惱,那個冷子淵看起來就像很容易被欺負的樣子,她齊大哥看起來又那麼恐怖,說不定會把他嚇得屁滾尿流呢!

  咬咬牙,她決定先沖進去救人再說。

  說時遲,那時快,就當她一鼓作氣想要衝進書房裏時,那扇門從裏頭打開了,冷子淵看著她兩手緊緊握拳的起跑動作,心裏有點納悶。

  “陶陶,你想幹嘛”一副想打人的模樣。

  “我……”她顧不得自己被投予奇怪的眼光,趕緊將他一把拉跑,直到距書房門口有一段距離,才擔心地問道:“我齊大哥沒對你怎樣吧?”

  “沒有。”原來這妮子在擔心這回事呀!他心裏暗笑。

  “呼,還好。”她放心地拍拍胸,如釋重負,“你以前見過我齊大哥嗎?我瞧他看你的眼神好象怪怪的。”

  “說不定是他發現了!”

  “發現?發現什麼?”

  “陶陶,你記得我告訴過你……我喜歡男人吧?”他頓了一頓,才說出最後一句話,但范陶陶的神情看起來卻一點兒都不訝異。

  她當然不覺得奇怪,先前在網路上聊天時,他就跟她提過了,而這也是他此次來臺灣最大的原因。

  “對,你是說過,那跟我齊大哥有什麼關係呢?”她感到深深的不解,抬起美眸瞅著他,再度浮現這個男人真是美得沒天沒良的感覺。

  他並非屬於“娘娘腔”那種美麗,而是一種五官分明,線條乾淨的俊美,眼睛的顏色略淺,笑的時候總是先勾起一連的嘴角,看起來邪氣而且迷人,她看著看著,心跳不禁有點加速。

  “我說過那個男人結婚了吧?”

  “對,但我還是不知道那跟我齊大哥有什麼關係。”她反而覺得自己被他越說越糊塗了。

  “就是他。”

  “就是──?!”她忽然住了口,小嘴張得大大的。

  “對,我喜歡的男人就是你齊大哥。”冷子淵照例使出害羞靦腆的招數,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謊話。

  “可是……”她覺得自己的心情好複雜,一方面是她覺得冷子淵是那種就連男人都會喜歡的絕品美男,而另一方面她又覺得困擾,因為齊大哥是她二姊夫,是她二姊的男人呀!

  那她到底是應該幫他,還是應該要幫她二姊呢?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放心,我已經放棄要喜歡他了,所以我這次來臺灣,除了希望可以在他身邊待一陣子以外,也希望可以找到新的戀情,聽我這麼說,你不會覺得我很濫情骯髒吧?”他以最無害、最誠懇的眼神瞅著她。

  范陶陶被他瞧得心兒慌慌,趕緊搖頭道:“當然不會!只要你別跟我二姊搶男人,任何事情我都幫你。”

  “陶陶,你真是個大好人。”而且是一個天真至極的濫好人。他在心裏補充了這一句。

  “不客氣。”她嘻嘻一笑,或許是因為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吧!反而更令她毫無設防地拉起他的手,“咱們去外面說,你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認識我齊大哥的,又怎麼會喜歡他呢?這些你一定都要跟我說喔!”

  “那當然。”

  既然都已經掰出一個謊話了,再要他多說幾個又有什麼困難呢?他淺笑頷首,有些訝異她如此熱絡地拉住他的手,她的小手嫩嫩軟軟的,指尖的溫度比掌心冰涼,教他忍不住反手握住了她,給她一些溫暖。

  這時,齊天鴻從書房中走了出來,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設計中,他看見他倆離去的背影,心裏不禁暗暗歎息。

  或許不知道冷子淵真正的身分,對陶陶而言是比較幸福的事情吧!唉……父兄難為呀!

  “黑門”裏最惡名昭彰的參謀總長現在就在“炎幫” 之中,這個消息幾乎教整個“炎幫”都為之撼動。

  起初,只是一點點耳語流傳,流言的開端是某位長老在范家之中看見了冷子淵本人,幾年前他曾經在黑道高層的聚會上見過冷子淵一面,那張俊美至極的臉龐只怕他到死都不會忘記。

  但沒想到管家齊天鴻要他保守這個秘密,所以他決定只告訴生死之交的兄弟豹哥,打算讓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

  後來,豹哥決定透露一點消息給他另一個好兄弟知道,免得他不小心犯到了“瘟神”,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寫了張短信,派手下交給那位老兄,只是傳著、傳著,不到一個禮拜的時間,除了范陶陶之外,幾乎所有人都知道,“黑門”之中最惡名昭彰的參謀總長就在他們“炎幫”之中。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

  似乎是故意安排似的,冷子淵的房間在大宅的另一端,遠得他必須多走兩分鐘才可以抵達范陶陶的閏房。

  齊天鴻那傢伙!難不成還真怕他夜襲陶陶不成?

  冷子淵高大的身影穿過長廊,冬天溫暖的陽光從廊旁的窗戶斜射進來,彷佛鋪設在廊板上的光亮地毯,看起來教人覺得心曠神怡。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住起來很舒服的地方,雖然不時有人走動,但空氣之中還是飄蕩著一種屬於寧靜的氣氛,彷佛害怕打擾了這份寧靜,人們說話的時候也是輕聲細語的。

  如果不知情的人,只會覺得這房子很安祥寧靜,根本就猜想不出這楝和式的宅邸是黑道的地盤,而且是北臺灣屬一屬二的大幫派。

  他已經在範家住了一個禮拜,這幾天不斷有人從香港捎來消息,不外乎是問他“心情如何”或者是“想不想回來呀”這種廢話。

  哼,他心情好得很,而且一點兒都不想回去!

  這時,有兩個正好迎面而來弟兄看見了他,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一句話也不敢吭,乖乖地退到兩旁,把中間的走道讓給他。

  冷子淵越過他們身畔,回眸覦了他們兩人一眼,語氣冷淡地說道:“以後不需要特地這麼做,那只會教人更感到奇怪。”

  “是。”

  兩人不約而同地吞了口唾液,依舊不敢抬頭;只怕終他們一生,都不敢想像自己竟然可以與“黑門”傳說中最可怕又厲害的大人物同在一個屋簷下。

  冷子淵早就習慣了,在黑道之中,輩分算得非常清楚,誰也逾越不了,雖然他的年紀比齊天鴻還要年輕幾歲,但才不過二十八歲的他,在道上的地位已經鮮少有人能夠出其右了!

  走到范陶陶的房門口,他伸手敲門,冷淡的俊臉上多添了幾分笑意,他發現自己挺愛在她面前裝無辜的。

  這幾天,他陸續見過她幾個姊姊,果然個個都是美豔不可方物,比起她們,陶陶這小妮子更像是個管家婆,好象什麼事情都必須要擔心一下,否則她就會覺得全身不對勁似的。

  叩叩……他又敲了敲門板。

  “進來。”聽見了敲門聲,范陶陶揚聲回道。

  他推門而入,看見她嬌小的身影幾乎快要被淹沒在書堆和零件之中,她沒回頭看他,對著  電腦螢幕,有些圓呼的可愛小臉苦苦地皺了起來。

  “你怎麼了?看起來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他探頭看了她一眼,微微地笑問;她這小管家婆最喜歡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總是可以看她忙東忙西的,但很少看她愁眉苦臉,她總是能夠樂在其中。

  “好奇怪,事情真的好奇怪!”她呼了口氣,大聲叫嚷了起來。

  “什麼事情令你覺得如此奇怪呢?”

  “我明明就什麼事情都沒做,可是在網路上卻沸沸揚揚地傳說著我幹了不可原諒的滔天大罪,他們每個人都說不要再跟我做朋友。”她嬌嫩的語氣之中充滿了哀怨。

  “怎麼會呢?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令他們如此憤怒呢?”他驚訝地瞪大眼睛,納悶地問道。

  “怎麼連你都這樣說?我又沒做,我什麼事情都沒做!”她重重地“厚”了一聲,激動地反駁。

  見狀,冷子淵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在暗笑,他怎麼會不知道呢?她確實“什麼事情”都沒做,那些“什麼事情”全出自於他的手中,他還可以逐件細數出來呢!

  只不過,不能讓她知曉就是了!

  這只是他計畫之中的第一個步驟,無論如何,他都想讓她斷了絕路上的聯絡,讓她被別人討厭是最快的方法。

  他大掌捧住她的小臉,安撫地拍拍她嫩呼的臉頰,笑道:“我知道,我只是好奇,你在那站上的名聲一向不錯,大家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跟你翻臉呢?你想,會不會是有人栽你的贓?”

  被他這麼一說,范陶陶恍如大夢初醒,但隨即又苦惱地擰起清秀的眉心,百思不得其解,“可是,我又不記得自己跟誰結了梁子,必須要讓他這樣報復我?這真是太奇怪了!”

  真是一個健忘的小妮子!冷子淵暗笑,她說自己沒跟誰有仇,喏,他這個大仇人不就活生生杵在她面前了嗎?

  “說不定,那個人是故意要找你麻煩呢!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他很好心地提出各種可能性。

  “嗯……”她依舊在苦惱中,“會這樣嗎?”

  話畢,她疑惑地抬眸看著他,總覺得自己沒道理被人陷害才對。

  他看著她那張可愛秀麗的臉蛋露出了無辜的表情,心想她到底是太天真,還是對於自己的魅力太過自信呢?

  她實在天真得教他幾乎都快忍不下心再欺負她了!

  “現代人的心眼都不太好,咱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凡事自己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嗯。”范陶陶點了點頭,心裏覺得古怪,他不是說自己有自閉症,那分明是她的見識比較多,怎麼現在被他教導“人心險惡”的道理呢?

  他又摸了摸她軟嫩的臉頰,柔柔溫溫的觸感,白皙的肌膚表面則是有些冰涼,他發現自己最近越來越喜歡摸她這張圓呼的小臉了!

  不知道她嬌小的身子是否也同樣教人愛不釋手呢?一瞬間,淺色的瞳眸泛過了一絲幾近情欲的黯光。

  叩叩叩……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齊天鴻推開了未完全合上的房門,嚴酷的臉龐顯得有點緊張,“你們在房間裏做什麼?”

  “聊天。”范陶陶嘻嘻一笑,毫無心防地回道。

  “除了聊天之外的事情呢?”

  “嗯……還有他摸摸我的臉,摸摸我的頭髮,還一直看著我,淵哥哥,我有那麼好看嗎?”她一臉納悶地看著冷子淵。

  “你當然好看,可愛得讓人想把你一口吃掉。”冷子淵一語雙開地說道,故意要讓齊天鴻更加緊張。

  “你說那麼甜蜜的話,要是讓不知情的人聽見,會以為你在追我唷!”范陶陶被逗得呵呵直笑。

  “如果我真的想呢?”

  “那我當然不介意你當我男朋友呀!有你這麼帥的男朋友,帶出去一定是人人豔羨的焦點。”

  他們有說有笑,一副其樂融融的場面,讓齊天鴻簡直是膽戰心驚,這……這也是為人父兄的矛盾情結嗎?

  “你們慢聊,我先走了。”他心裏大受打擊,轉頭一臉抑鬱地走開。  

     看見齊天鴻不似往常的表現,范陶陶心裏覺得詭異,拉了拉冷子淵的長袖,小聲問道:“喂,你覺得我齊大哥是不是在吃醋?你長得那麼好看,他會不會變心不愛我二姊,換成喜歡你呢?”

  “這我可不知道。”他聳了聳肩,心裏非常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不過,事情的發展倒是越來越好玩了!

  “可是我真的覺得齊大哥看你的樣子怪怪的,如果他真的喜歡上你,那我二姊該怎麼辦?”她好認真嚴肅地問道。

  聽到她的問題,冷子淵抿唇一笑,故意不回答她的問題,存心要讓她為此更加擔憂,他知道齊天鴻絕對會處處防著他,這正好給她充分的懷疑空間。

  沒錯,他本來就知道她這小妮子是個操心鬼,是個凡事都喜歡插上一手的小管家婆,要是讓她陷入自己的姊夫隨時會鬧不倫的懷疑之中,應該會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吧!

  原本他來到臺灣,就沒想讓她太好過……

  現在是怎樣啦?!

  范陶陶在心裏大叫,氣得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她看著信箱之中充滿了各式各樣謾?的信件,有人說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竟然隨便去勾引人家的男朋友。

  還有人說她沒良心,虧他們如此信任她,而她竟然搞背叛,把他們的程式轉賣給別人,教她最好別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否則有她好看的了!

  她好生氣,生平第一次想召集弟兄們砍人;誰怕誰呀!她范陶陶好歹也是“炎幫”“玄武堂”的堂主呢!

  淵哥哥說得果然一點都沒錯,現代人的心眼果然都不太好,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氣得范陶陶幾乎快要得內傷。

  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每個人都喜歡跟她作對呢?她快要想破了腦袋,卻還是得不出一個好答案。

  為了紓解她心裏的一團烏氣,冷子淵特地帶她出來吃飯,他們現在正在一家知名的江浙菜館,吃完了正餐,剛上了甜湯。

  范陶陶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百合紅豆甜湯,並不是這湯不好吃,而是她還在想著最近自己是走了什麼衰運,才會倒楣成這樣!

  不過,她忘記人在走楣運的時候,最好少出門,因為那代表著她只會遇到更倒楣的事情。

  “那個男人長得真好看,不知道有沒有女朋友了?”兩個女客人在另一桌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

  “一定有的嘛!你瞧,他身邊不是陪著一個女的嗎?那一定就是他的女朋友沒錯。”女客人乙指了指陶陶。

  “不會吧!她看起來年紀好小喔!”說著,女客人甲又多打量了范陶陶一眼,頗不以為然地搖搖頭。

  這話聽了真是令人更不爽了!范陶陶心想,她就是長得可愛,天生就是一副娃娃臉不行嗎?

  “說不定人家就是喜歡小女孩型的人哪!”女客人乙接著說道。

  對嘛!人各有所好,天底下就是一定有人喜歡她這種娃娃臉呀!范陶陶決定她比較喜歡這個女人。

  “不對,我跟你賭,那個女孩子絕對不是他的女朋友。”

  “為什麼?”

  “因為那個男人看著她的時候,眼睛裏沒有愛情。”

  “是嗎?”說著,女客人乙又多打量了范陶陶一眼,半晌沒說話。

  又吞下了一口甜湯,范陶陶整張小臉都苦起來了,真是吵死了,難得這家餐廳看起來就那麼有氣質的樣子,哪來這兩個八婆那麼吵?

  “怎麼了?不好吃嗎?”冷子淵拿起餐巾替她拭去唇邊的甜湯漬痕,心裏覺得好笑,因為同樣的話他也聽見了。

  “不是,有烏鴉,好吵。”

  這裏哪來的烏鴉?他覺得她說的話簡直可愛透了,“別理她們,我的陶陶最可愛了,多吃點。”

  “嗯。”范陶陶點頭,果然還是她淵哥哥人最好。

  吃完了甜湯,她立刻拉著冷子淵付帳走人,省得再聽那兩個女人說風涼話,在他們離去的身後,深思了許久的女客人乙緩緩地開口道:“其實,我想你可能看走眼了,我倒覺得那女孩是那男人很重要的人,他的眼神說明了那女孩是很特殊的,就算他現在還沒愛上她,但我想那也只是遲早的事情而己。”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8:11 PM

第四章

  從那天之後,范陶陶就不喜歡跟冷子淵出去吃飯,因為她最近衰神上身,就連去吃頓飯都會被七評八論的,連想圖一個清靜都不行。

  什麼嘛!她們又不懂他,哪裡可以看出他的眼裏有沒有什麼愛不愛的東西,簡直就是胡扯一通!

  但她卻又知道她們的話並不全然是胡扯,冷子淵喜歡的是男人,而她是女的耶!他看著她的眼中會有愛情,那才真是有鬼呢!

  唉……最近她齊大哥老是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淵哥哥,他們會不會真的冒出感情的火花?

  真是令人擔心極了!

  這兩天她特地向二姊警告,教她自己千萬小心,別讓自己的老公把別人給搶跑了;結果是被她二姊瞪了一眼,覺得她想太多了!

  哼,算了!她不管了,要是到時候真的發生了什麼令人後悔莫及的事情,就不要怪她沒有事先警告。

  淵哥哥說他們在香港僅僅有過一面之緣,但彷佛一時天雷勾動地火般,他就這麼愛上了齊大哥。

  只是匆匆的一眼,短暫的一瞥,就能夠愛上一個人嗎?

  以前她一定覺得“一見鍾情”根本就是胡說,但最近不曉得為什麼她開始慢慢相信了那一眼之緣,可以深深地烙印在心裏。

  只是不經意地匆匆一瞥,已經可以擱在心裏喜歡好久、好久了!

  “喵……”

  一隻白底黃色花斑的小貓在屋頂上蜷著身子,不斷地朝范陶陶瞄叫,一雙綠色的圓眸盯著這個正七手八腳想要接近它的人類,如果它可以說話的話,只怕會說這個人類爬屋頂的功力實在很差。

  “小貓咪,你不要動,小心跌下來喔!”范陶陶又越過了幾片瓦片,心想還好她家是一樓的和式平房,要不她這個懼高症患者根本就不敢爬上來。

  但她就是這樣的雞婆個性,只要見到人家有困難要幫忙,她就無法袖手旁觀,非要幫上忙不可。

  就在她伸長纖臂,就要撈到貓咪的那一刻,她被腳底下的青苔給滑了一跤,重心一個不穩,整個人就從屋頂上滾了下去。

  冷子淵正好從另一端的長廊走出來,看到這危急的情況,心下一驚,一個箭步上前撈住了她。

  “陶陶!”

  她纖細的身子在重力加速度的情況之下,在他的懷裏沉了一沉,他只差一點就抱不住她。

  范陶陶也嚇了好大一跳,心跳飛快,差點快要呼吸不過來,她抬起美眸瞅著他,心裏覺得奇怪,雖然他看起來好象斯文俊秀的模樣,其實臂膀修長而有力,結實地將她承在懷裏,似乎一點兒都不費力。

  “小心點,你就不怕自己這顆可愛的小腦袋像豆腐一樣摔碎嗎?”他細細地眯起眼眸,咬牙切齒地說道。

  “才不會!”他詛咒她喔!

  “不會?誰能保證?你嗎?剛才從屋頂上摔下來的范小姐,你覺得自己有資格說這種話嗎?”他沒好氣地說道,那一瞬間,他以為自己的心臟會被她嚇得停止跳動。

  “我……”她瞪圓美眸,愣愣地瞅著他泛著怒氣的俊臉;她從來都沒見過他動怒的樣子,好……嚇人哪!

  “以後不准你再爬上屋頂!”他完全是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此刻的他幾乎快要忘記自己應該要扮演的懦弱角色。

  不,他是壓根兒忘記了!

  他根本不敢想像如果她真的從屋頂上跌下來的話,這麼纖細的身子會不會跌成碎片?!

  他不敢想原,他完全不敢去想!

  “我……以後不爬就是了嘛!”她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如此生氣,總覺得自己好象讓他很緊張,他此刻抱著她的感覺,像捧著一個寶貝。

  “你爬上屋頂要做什麼?”

  “我在房裏聽到貓叫,出來看到一隻小貓被困在屋頂爬不下來,所以我就想說……”

  正當她這麼說的同時,那只 “被困在屋頂上”的小貓站起身來,輕輕一躍,靈活的身形就跳到了一旁的樹上,在他們面前大搖大擺地走了。

  范陶陶看到這情景,在心裏 “厚”了一聲,覺得她真是被這只小貓給騙了;她轉過美眸看著正抱著自己的男人,發現他擰起了眉心,一雙淺色的琥眸瞪著她,他的意思根本就不必說了,大概就是“你這個笨蛋”諸如此類的話吧!他就算不說,她心裏都明白。

  冷子淵確實很想好好地罵她一頓,但他的理智卻在這個時候恢復,她身子暖暖香香的觸感透過衣料與肌膚,滲入了他的知覺之中。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抱著她,而且心裏有一種想繼續抱下去的欲望!

  “能自己站起來嗎?”他悶吭了聲,低沉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

  “可……可以。”她點點頭,嬌嫩的嗓調聽起來也不太自然,她掙扎著跳到地面上,不敢回頭去看他。

  在暖和的冬陽之下,一陣陣沁涼的微風拂過他們身畔,這陣突如其來的沉默令兩人覺得有點尷尬,努力地在心裏想著新話題。

  要說什麼呢?范陶陶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轉呀轉的,心跳得飛快,在她的身上彷佛還殘留著他強健臂彎的觸感,彷佛烙痕般揮之不去。

  “天氣真好啊!”她笑著抬頭看天空,話才說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笨陶陶!你就只能想出這種攔到掉牙的臺詞嗎?

  “嗯,天氣確實很好。”他微笑頷首,覺得只能夠回答出這種話的自己,簡直就像白癡似的愚蠢。

  他想繼續抱著她,觸碰她那暖暖香香的身子,這個邪惡的念頭此刻正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

  該死!這完全不在他的預料之中,生平第一次他慌了手腳,有一種泥足深陷,無法自拔的感覺。

  這時,有一名手下匆匆地走出庭院,來到他們面前,“冷先生,我們鴻爺請你過去。”

  又是故意要將他從陶啕身邊支開!

  冷子淵一直很討厭齊天鴻這種過度的保護欲,但這次心裏卻感激這個舉動及時將他抽離,他實在不敢保證再繼續跟她在一起的話,他不會脫下羊皮,對她做出不應該的舉動。

  “好,請帶路吧!”他對陶陶說了聲“失陪”,便跟隨那名手下離去。

  范陶陶看著他離去的高大背影,心裏覺得難過,要見齊大哥真的令他那麼高興嗎?瞧他一副如釋重負的表情,彷佛迫不及待要離開她的樣子。

  討厭的齊大哥!每次都故意找些奇怪的藉口把淵哥哥支開,只要他們兩個一獨處,他總是有辦法知道,這幾天來,他們根本就沒機會說上幾句話。

  也難怪淵哥哥高興,要見自己喜歡的人,心裏當然高興了!

  可是,他真的不能愛上女人了嗎?是真的嗎?

  一瞬間,她忽然有種瘋狂的想法,如果……如果他喜歡的是女人,如果他能夠喜歡女人的話,那她……她是不是就能夠……?!

  老天爺!她到底在想什麼呀?

  范陶陶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嚇了一跳,她立刻教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但瘋狂的想法還是不斷地從她的心底深處冒出來。

  這時,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何如此介意那兩個女人所說的話,那是因為她在乎……比想像中 更在乎他的存在。

  她想當他的女人。

  完了,她這種想法會不會很奇怪?范陶陶咬了咬嫩唇,心想他明明愛的是男人,可是她卻想要當他的女人……

  完了!這種想法無論怎麼解釋都令人覺得奇怪,但她就是忍不住一直狂想起來……她這下真的玩完了啦!

  她玩完了!

  對,她就是玩完了!

  因為,她竟然真心喜歡上一個男人,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冷子淵,那彷佛光 影般的?那一瞥,原來已經將他的身影印進她的心底。

  她心裏有一點喜歡他呢!起初只是一點點,後來越來越多,而且,就像被墨汁給滴染的宣紙般,隨著水暈漸漸地拓散,現在的她,只怕是再也回不去以前那單純的自己了吧!

  這時,冷子淵剛從齊天鴻的書房出來,他回到房裏,才正想要打開燈,就被一道嬌嫩的嗓音給出聲阻止。

   “不要開燈。”

  “陶陶,你在幹什麼?”他關上門,黑暗之中看到了床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美眸閃呀閃的。

  “反正不要開燈就對了!”她小聲地說道,嗓調有些急促。

  “你幹什麼?不開燈的話,房裏一片烏漆摸黑的,我看不見你。”他笑笑地說,長年累月的武術訓練讓他在黑暗之中依舊能夠判斷她的位置,微弱的光芒已經足夠讓他研判她的一舉一動。

  這妮子今天怪怪的,在吃晚飯的時候,就一直東張西望,不知道在緊張些什麼!他眯細銳眸,心裏有些納悶。

  “看不見沒關係,反正不要開燈就是了。”

  “好,我不開燈,但你告訴我為什麼不能開燈的原因。”

  “嗯……我想試驗你呀!”

  “試驗我什麼?”

  “你不是說自己喜歡男人嗎?我想親自試試看你是不是真的不能抱女人,是不是真的……沒救了。”

  “你想用什麼試驗我呢?”

  “用我……自己。”怎麼辦?她好緊張,一顆心狂跳得彷佛隨時都會從喉嚨跳出來。

  “用你自己?這是什麼意思?”他不是一根毫無所感的木頭,聽出了她話裏的含意,他的  喉頭不由得發緊了起來,但依舊故作鎮定。

  “我要你抱我,跟我做愛。”說完,范陶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她的心跳好快,吵得她幾乎都快要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冷子淵背靠在牆上,感覺喉頭的硬結越發揪緊,他大掌緊握成拳,想要擁抱她的男性本能在短短一瞬間取代了理智。

  亂了!遇上她之後,一切就都亂了!

  “你不要,對不對?你真的不能抱女人,對不對?”黑暗之中依舊沒聽見他出聲,范陶陶覺得自己好羞愧,熱辣的淚水刺痛著她的眼眶,“好,我知道了,我走就是了!”

  說完,她從床上跳起,越過他的身畔,就要拉開門把,但就在這時,一隻男性寬大的手掌擒住了她纖細的手臂,“你等一下!”

  “放開我,你不是不行嗎?不要碰我啦!”她甩開他的手掌,從他的身邊逃得遠遠的。

  “不要走!”黑暗之中,他低沉的嗓音彷佛野獸低咆。

   “為什麼教我別走?你明明就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我不需要你這樣勉強自己,放手啦!”她在他的懷裏激動地掙扎,卻發現她越掙扎,就越深深陷入他強健的懷抱之中,動彈不得。

  “不,那是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一種想要將她給狠狠揉進自己身體裏的狂烈欲望。

   “因為什麼?”

  “我沒這經驗,所以……”他泛起苦笑,不知道該對她從何說起;該怎麼對她說呢?說他想要狠狠地抱她,將她給蹂蹋成碎片占為己有嗎?

  那會嚇到她的!如果把他此刻內心的渴望全說給她這個生嫩的少女知道,她絕對會被嚇壞的。

  “你是說自己沒跟女人做過?”她一雙美麗的圓眸眨巴了兩下,擅自對他的欲言又止下了結論。

  他抿唇一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就姑且讓她這麼認為吧!

  她點點頭,“也對,你怎麼說來都是同性戀,當然不可能跟女人做過,跟男人可就不一定了──”

  “沒有,我沒跟男人做過那件事。”

  “你是說……你……你是那個……那個……”她驚訝得連“處男”兩個字都說不出口了。

  他又抿唇笑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

  但他的態度在范陶陶心裏就等於是默認,哇!她賺到了……不不不,她不應該太興奮才對,好歹都應該要有點身為少女的矜持,但像他這年紀的男人,又是個國色天香的大帥哥,竟然還沒跟任何人做過“那件事”,這大概比路上撿到鑽石還要困難吧!

  看她驚訝得小嘴合不攏,冷子淵心裏笑得差點翻過去,怎麼可能呢?多少美麗的女人排隊要跳上他的床呢!

  他會是處男?虧她真的相信了!

  “所以,你不是不要我囉?”

  “如果我做得太差,你不要怪我。”他沒志氣地先祈求原諒,畢竟一個“處男”想要做得太好,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當然不會。”她搖了搖小腦袋,抬起美眸,看著窗外透進的月光將他淺色的瞳眸映得好亮。

  “不會就好。”他俯首以唇輕吻著她的耳朵,低沉的嗓音近乎沙啞,長臂一攬,將她整個人騰空抱起。

  雖然在黑暗之中,他的步履卻依然非常穩健,絲毫不受到影響,范陶陶緊緊地抱住了他的頸項,粉嫩的臉頰枕在他的胸前,感受到他沉穩的脈動,心跳得更快了。

  “如果我說自己現在很害怕,你會不會笑我?”她小聲地問。

  聽完她的問題,冷子淵低笑了兩聲,沉渾的笑聲從他胸膛中低震而出,“膽小陶陶,你剛才的勇氣跑到哪裡去了?”

  “我──”她才開口想要反駁,就冷不防地被他放到床上,他大掌深入她後腦勺的發根之間,近乎蠻橫地捧起她的小臉,俯唇狠狠地吻住了她。

  沒想到他會如此突然地吻住自己,她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柔嫩的小口被強硬地撬開,被吮入了男性陽剛的氣息,他靈活的舌尖在幾次試探之後,深深地探入她柔嫩的津口之中,曖昧地攪弄著她最柔嫩的幽地。

  起初還殘留在身子裏的一絲力氣,被他強而有力的擁抱給融得消失無蹤,范陶陶細細地眯細美眸,瞅著他的身影被微光映上了牆面,形成了巨大的陰影,看起來彷佛一隻饑渴的野獸般,正在啃噬著她細嫩的頸項,要將她的靈魂也一併給取走!

  一瞬間,她好怕,卻又抗拒不了一種親昵的快感在她的心中滋生,就算她明明知道自己會被他給吃了,只怕,都無法抗拒他狂熱的索吻,隨著他越吻越深,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冷子淵健臂一鎖,抱住了她纖細的身子,讓她弓起上半身,緊緊地貼靠在他的胸前,隨著兩人的動作交纏,她胸前兩團飽滿的聳起也跟著上下抵觸,形成一種間接的挑逗。

  是的!那是一種折騰人的挑逗!范陶陶不住地低吟,為了要勾引他上床,她故意穿那種沒有襯墊的單薄胸衣,隨著衣物的摩擦,敏感的乳蕊受到了刺激,充血地繃俏起來,傳來了一陣又一陣酥麻的快感。

  他明明就還沒有直接碰觸到她,她就已經有了感覺……范陶陶覺得好羞恥,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是一個如此好色的女孩。

  終於,冷子淵放開了她,長臂一放,讓她無力的嬌軀跌坐在床褥上,看她微微地顫抖著,已經充分性感的乳尖激突於棉質的衣料上,透露出引誘男人品嘗的淫欲氣息。

  “淵……”

  她輕呼了聲,心裏又羞又慌,想要教他住手,卻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見他長腿一跨,將她牢鎖在他的身下,一雙大掌撩起了她棉衫的下擺,一直撩到了她的胸部上方,露出她特地為他挑選的桃色內衣,單薄的紗質上印著深淺不一的花紋,性感的櫻色乳尖隱隱約約地透了出來。

  他勾起一抹邪惡的微笑,俯首隔著紗料吻住了那抹嫩蕊,他伸舌舔著,不時地以牙輕咬,不片刻,就感覺到那抹嫩蕊更加的俏挺,也感覺到她白嫩的身子不住地在他的身下扭動著。

  “不要……咬那裏……”

  陶陶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她感到好可恥,被他看到自己穿那麼不知檢點的胸衣,他一定會覺得她是個壞女孩吧!

  但她真的沒辦法想那麼多……在想著如何誘惑他的時候是如此,現在被他如此舔弄著羞恥的地方,她更是無法思考任何事情了!

  “你這是故意為我穿的嗎?該看的地方都看到了,尤其是這個地方。”他輕喃著,伸出另一隻大掌,以兩指揪住她嬌嫩的乳尖,似乎是故意要羞辱她似的,不斷地轉撚玩弄著。

  “我……”她冷不防地倒抽了口氣,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就感覺到他唇瓣的濕濡再度覆上了那只乳蕊,以舌尖一次又一次地舔著那敏感至極的頂端,存心要將她給玩弄到瘋狂。

  范陶陶在他的身下不住地扭動著嬌軀,紅嫩的小口伴隨著呻吟,不斷地呼出熱息,只能無助地承受他一次又一次地玩弄。

  冷子淵緩緩地滑下男性大掌,愛撫過她平坦的小腹,來到她的雙腿之間,他探進了她的短褲之中,指尖輕輕地撥弄著她雙腿之間柔軟的恥毛,以修長的中指探入了那緊閉的三角地帶之中,碰觸到她稚嫩的花蕊。

   “不可以……那裏……不可以!”她差點被自己的呼吸給梗住,小手飛快地捉住了他,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那裏?是‘這裏’嗎?”說著,他中指稍微用力,抵住了她花唇之間小巧的花蕊,輕輕地揉撚了起來。

  “啊……”她低喊出聲,電流一般的快感從雙腿之間漫開,她感覺越來越熱,一股濕膩的快感從他揉撚的指尖化了開來。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她已經教他不可以碰了呀!

  范陶陶心裏有些埋怨,但身子卻誠實地做出了反應,她不自覺地迎合著他,做出了淫蕩的擺腰動作。

  “唔……”她輕喊出聲,感覺自己羞人的濕膩沾染了他的長指,而且隨著他更加放肆地撥開她柔嫩的花瓣,更直接地玩弄她嫣嫩的花核時,她更是不自覺地喊出聲音,變得更加濕潤。

  黑暗中,他借著微光欣賞著她意亂情迷的反應,胯間的男性不禁亢熱了起來,緊繃得令他幾乎為之疼痛。

  他抽回了手,以熟練的手法褪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就連最後一件貼身的底褲都不允許她保留。

  “不要……看。”她困難地吞咽了聲,緊緊地閉起粉白的玉腿,卻感覺到腿心之間的花壑彷佛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般,漸漸地熱了起來。

  “為什麼不可以看?你好可愛。”他不急著要她打開雙腿,反而緩緩地挪動高大的身軀,從她的雙乳之間吻了下來,邪惡的唇舌在她的臍心逗留了半晌,輕輕地呼了口溫熱的氣息在那個小洞裏。

  “唔……”她咬住了嫩唇,感覺一陣酥麻的戰慄感從下半身竄起,漸漸地麻透了她的四肢百骸。

  冷子淵輕笑出聲,他可以感覺到她柔嫩的肌膚上聳起了細細的汗毛,但她卻還是逞強地忍住,以為他不會發現她的異狀。

  他的手掌輕輕來回愛撫著她大腿內側的嫩肌,誘哄著她張開雙腿,每一次,都在快要接近重要部位的時候收回,經過一次又一次釣人胃口的逗弄時,她終於忍不住微微張開玉白的雙腿,希望得到他更直接的愛撫褻玩。

  “乖女孩。”他笑贊了聲,大掌又一次地接近她腿心之間的花壑,這次,只稍作短暫的逗留之後,便長驅直入她那早已氾濫愛液的花穴。

  他男性有力的長指勾弄著她嬌穴入口的嫩肉,深深淺淺地在她柔嫩的小穴裏穿刺著,看似粗暴的侵犯,實際上的力道卻輕柔得不會將她弄疼,但一陣又一陣撩人的快感足以將她逼瘋。

  “不…… 不要……”

  范陶陶小手捂住了丹唇,努力地忍住想喊出聲的衝動,她感覺全身麻麻的,敏感的肌膚無論是哪個部位,只要被他輕輕碰觸,都會激出彷佛火花般的快感,令她漸漸地變得難以忍受。

  “你……你會不會……會不會覺得自己好象……好象太熟練了一點?”范陶陶呼吸困難地說道。

  她伸出小手揪住了他套頭的毛衣,緊緊地揉著手裏的那團毛料,感覺她的身子就像被火煎烤的奶油般快要融化。

   “是嗎?我想是因為自己學習能力好吧!”

  “是這樣嗎?可是……啊……”她忍不住逸出一聲嬌吟,感覺一陣又一陣麻軟的快樂感覺不斷地從小腹深處泛開,他的手指……不斷地在她的身子裏撚揉旋轉,存心要教她天翻地覆似的。

  “放輕鬆一點。”他附唇在她的耳畔低語,輕輕柔柔的,含著迷眩人心的魔魅氣息。

  “不可以……我做不到……”范陶陶用力地搖頭,感到骨子裏不斷地傳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她吸住了口氣,緩慢地說道:“我真的還是覺得……覺得不太對勁……”

  “是因為我讓你太舒服嗎?”

  “我不知道……”她再度用力搖頭,感覺他的長指更深入她花穴之中的敏感地帶,攪拌著她嬌嫩的黏膜組織,進進出出地抽送著,不片刻就搗出了令人害羞的愛液。

  怎麼辦?好象真的很舒服……她該怎麼辦?被他這樣玩弄,她竟然還會覺得很舒服!

  黑暗之中,她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感覺到他一次又一次的褻玩,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身子傳來了一陣又一陣被玩弄得很高興的淫浪聲,他每一次的玩弄都教她幾乎瀕臨崩潰邊緣。

  他長指抽送的頻律漸漸地加快,她就像是一張拉滿弦的弓,隨時都可能會被拉斷,忽地, 她弓起嬌軀,眼前閃過一陣電光石火般的空白,她被拋上了天堂般,感覺到一陣靈魂被抽離似的強烈高潮……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8:30 PM

第五章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或許只是一秒鐘,或者更久,范陶陶迷蒙地睜開美眸,看見了冷子淵俊美的臉龐。

  是的!她看見了他,這才發現床畔的臺燈被打開了電源,暈黃的燈光照映著他挺拔分明的五官,那淺色的瞳眸透出了濃黯赤裸的欲火。

  “你還好吧?”他柔聲問道。

  “嗯……”她點點頭,此刻再看到他,她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你的敏感度比想像中好多了。”他低沉的嗓音彷佛催眠般在她的耳邊輕喃著,曲起指背輕輕地滑過她柔嫩的頰邊。

  “別騙我,其實你的意思是說我……”很淫蕩吧!她咬著唇,沒勇氣把那幾個字說出來。

  他勾唇一笑,看穿了她內心的想法,“如果你覺得自己淫蕩的話,那我呢?豈不是好色之徙?感覺到了嗎?我這裏正在渴望著想要你呢!”

  說著,他大掌一按,將她白潤的俏臀往他的胯間按去,抵住了他硬實亢挺的昂揚,在她的柔嫩碰觸到那禁地之時,亢挺的欲火還因此搐動了下。

  “這……”她嚇了一大跳,瞪圓了美眸不敢置信地瞅著他;這就是男人嗎?彷佛具有另一個生命般的強烈勃動!

  冷子淵笑著放開她,起身迅速地脫掉上身的衣物,露出了修長結實的軀幹,每一個動作都顯得有力而且強猛,那男性陽剛的魄力遠比他外表看起來的更令人感到窒息。

  當他褪下最後一件貼身衣褲時,范陶陶緊張地閉起美眸,沒看到他再度欺近她,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擒捉,將她抵制在他修長的身下。

   “啊……”她驚呼了聲,睜開美眸,感覺到她的雙腿被強硬分開,一股熾熱的力量正抵著她雙腿之間的柔嫩。

  這……這種感覺……就是他嗎?!

  他灼熱的頂端一吋吋地沒入了她的柔軟,她狹小的嫩穴幾乎被撐到了極致,卻依舊彷佛快要被撕碎般傳來一陣陣痛楚。

  “不要……好痛……”

  她伸手推打著他,卻依舊感覺到他長腰不斷地挺進,一吋吋地佔有侵吞了她,他吻著她的唇,輕聲地在她的耳邊說著呵哄的話。

  好痛……無論他怎麼說,她都還是好痛!

  他是如此地巨大火熱,彷佛要將她給完全地撕裂般,她可以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脈動,就如同一根熾熱的鐵棍般深深地揚進她柔嫩的花腔深處!

  被侵犯的無助感覺教她不由得失聲哭了起來,她變得不再只是自己,嬌嫩的身子裏完完全全地充滿了他。

  她不斷滾落頰畔的淚水觸動了他內心的疼惜,他俯首吻著她的唇,吻著她的淚,勃發的男性充滿了本能的律動欲望,他想要狠狠地貫穿她,狠狠地蹂躪她嬌嫩的花穴,直至崩潰為止。

  但他沒有,有力的長臂牢牢地抱著她,兩人的身體交纏著,不只是下身的親密交合,而且是肌膚與肌膚之間的相親。

  范啕陶閉起美眸,垂首輕靠在他的胸前,小聲地問道:“會不會很痛?如果,你只是動一下下,會不會讓我很痛?”

  “我不知道,咱們可以試試。”他輕聲細語地說著,緩緩地挪動長腰,稍微從她的花穴深處抽出,隨即緩緩地搗入,立刻感覺到她的身子一緊。

  “痛……”她低呼了聲,小手抓住了他的臂膀,纖指深深地陷入了他結實的肌理之中,幾乎快要捉出血痕。

  她睜開美眸,看見他顯現出擔心的表情,虛弱地笑了一笑,“可以的,其實並不是很痛……”

  “你不必勉強,我們可以就此打住。”他苦笑不己,她這倔強的小妮子,都已經痛得咬牙了,竟然還說不太疼?!

  “不!不可以!我要你動,我要你抱我,讓我變成你的,我不要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才放棄,我不要……”說著,她哽咽地哭出來了。

  “噓,不要哭,不要哭呵。”他柔聲說著,心疼地吻著她的淚水,依順著她,緩慢地挪動長腰,漸漸地開始了本能的律動。

  一次又一次,逐次地加深力道,加快速度。

  “唔……”

  她咬住了嫩唇,努力地想要忍住疼痛,一次又一次的穿刺幾乎教她快要痛暈過去,但漸漸地,她感覺到一種被他抵觸到靈魂深處的曖昧,他每一次的激擦都彷佛要撩起火花般。

  她雙臂攀住了他的頸項,感覺身子裏不斷地泛起一陣又一陣被撫慰的快樂,又熱又麻的快感教她以為自己快要被他蹂躪至潰爛。

  她開始不那麼痛苦了,疼痛也不太明顯,但……她卻也開始渴求更多,不願他停止……她緊緊地抱住他,覺得就算被他玩弄至毀壞,也都無所謂。

  想要他給予更多的快樂……她想要!

  冷子淵低吼了聲,感覺到她強烈而且明顯的邀請,誘惑著他更強而有力的抽擊,他捧住了她俏挺的雲臀,一次又一次沒根地深入了她。

  每一次的抽擊,都深抵她的花心,引起她靈魂深處最悸動的快感,漸漸地變得不能控制。

  她感覺有一種酸軟的熱潮正在不斷累積,每次她以為已經抵達高潮了,卻又有另一波更高張的快感正在等著,一次又一次不斷地累積,她蜷起小手,感覺就快要暈了過去。

  這時,他低吼了聲,男性胯間的狂猛欲望排山倒海而來,一陣狂而猛烈的抽送之後,欲火如湧泉般狂射而出,完完全全地射入她的花壺深處。

  “不……不要……”

  一陣熱膩的感覺在花腔深處漫開,她被拋上了最極致的高潮,身子不停地顫抖著,感覺自己的身體充滿了火熱的快感,彷佛隨時就要脹裂開來似的,她試著讓自己平靜,但她好害怕……在他強而有力的懷抱之中,她有種自己快要被燃燒起來的錯覺。

  “別怕,有我抱著你。”

  “抱緊一點,求你抱緊一點。”她抬起淚眸瞅著他,纖細的身子依舊不斷地輕顫著。

  他沒想到她會哭得那麼淒慘,漲紅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他收緊了長臂的力道,牢牢地抱住了她,兩人之間緊緊地貼合,沒有一絲多餘的距離。

  “我以為自己會死掉……會真的死掉……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抽抽噎噎地在他的懷裏說著,“我是不是有病?明明就覺得很舒服,可是卻以為自己會死掉……”

  聞言,冷子淵失笑不已,她這妮子可不可以別那麼可愛呀!他忍不住啄吻了下她紅嫩的小嘴,開口道:“你沒病,只不過還不習慣被男人伺候得很舒服的感覺,久了以後你會慢慢學會享受,放心吧!”

  “享受這種快要死掉的感覺嗎?”她不信地瞪圓美眸,覺得他簡直就在說天方夜譚。

  “沒錯。”他俯唇輕吻了下她泛紅的耳朵,長臂牢牢地摟住她,以臂膀充當她的枕頭。

  這時,范陶陶才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懷裏,想起剛才的激情,她羞得不敢看他,小聲地說道:“我……我想應該要跟你坦白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家其實跟一般人家不太一樣,是所謂的黑這世家,你……怕不怕?”

  “我早猜到一二了,畢竟不是每個人的家裏都有那麼多兇神惡煞之輩晃來晃去,你不是說他們都是好人,不可怕嗎?”他笑點了下她的俏鼻。

  “嗯,他們都是好人。”她用力點頭,高興地把臉埋進他的懷裏,感覺如釋重負,才不到一會兒功夫,就已經沉沉睡去。

  看著她甜美的睡顏,冷子淵靜默了許久,抱著她,不願放開她;亂了,自從遇見她之後,一切就都亂了!

  “玄武堂”每個月一度的會報上,出現了一個往年都不曾存在的人物,但此刻,他卻又是如此突兀的存在,沒有人可以忽略得了他。

  沒錯,他就是冷子淵。

  這次開會的重點在於東區某個角頭老大趁著他六十大壽的時候,想要向“炎幫”討取一個生日禮物,希望他們可以將東區地盤上的一家場子交給他打理,他將會按月繳納一筆數目不小的金錢。

  但范陶陶不樂意把這個場子交給這位老大管理,因為他在道上的名聲不好,聽說他壞事幹盡,不是個好人。

  這次想要“炎幫”的場子,只不過是要一個庇護所,能夠讓他在那裏面為所欲為。

  冷子淵在一旁聽了許久,他揚唇笑笑,看著陶陶露出鮮見的不悅臉色,“我想,如此無理取鬧的要求,我們應該不需要予以理會吧!”

  “可是我們要是不採取任何回應的話,會被說是目中無人,以後在道上的風評會很難聽,你不是道上的人,所以你不知道在這道上做事,也是需要處世待人,不是隨便拿起傢伙跟人家打一架就可以的。”范陶陶好心地充當解說員,把她這兩年在道上行走的經驗分享給他知道。

  聞言,冷子淵挑起眉梢覷了她一眼,好半晌不發片語,心想被人家當作無知的後生晚輩來教訓,是一個挺有趣的經驗。

  這時在一旁的“玄武堂”弟兄們個個“皮皮剉”,心想他們是不是應該稍微提點一下堂主說話要小心,免得惹禍上身呢?

  對方可是“黑門”的參謀總長,是在道上縱橫十幾年的大哥級人物,哪裡輪得到被她這種小女孩來教訓呢?

  一想到這裏,他們的心情更緊張、更害怕了!

  “說得倒是,再怎麼說那個老頭子都算是你的長輩,向晚輩要個生辰禮物也不算過分,你隨便挑個東西送給他就好了。”

  “什麼東西?”

  “這個戒指。”他從右手的中指上取下了一枚白金戒,交到她的手上,“相信我,你只管把這個東西交給他,我想他一定會很喜歡這個禮物。”

  眾人見狀暗暗低呼了聲,他們沒料到冷子淵會送出自己的戒指,這根本擺明瞭范陶陶在他的庇護之下,誰敢動地,就是跟他冷子淵作對!

  范陶陶不解地看著他溫柔的笑臉,又看了看手裏那枚雕著特別圖騰的白金戒,心想她到底是在哪裡見過這種圖騰呢?

  感覺好熟悉,真的好熟悉……

  “炎幫”的四大堂口──青龍、朱雀、白虎、玄武,看似敬陪末座的“玄武堂”權力最小,也最不受重視,但實際上,範家幾位姊姊心裏都知道,在幫中最受到弟兄們愛戴的主人其實是范陶陶。

  “玄武堂”一直就是處理幫中瑣碎小事的專責堂口,但所謂的“瑣碎”其實就是其他三個堂口不管的事情,看似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實際上與幫中弟兄們的生活息息相關。

  再加上范陶陶的雞婆個性,像是幫裏有什麼人的老婆生小孩,或是某人住院,甚至於是誰家發生了什麼大事需要處理,無論是要錢、要人,她范陶陶只要能夠幫得上忙,就絕對不會推辭。

  所以,看似每個人都把她當小孩子,其實那是他們愛護她的方式,現在她身邊犯了“小人”,所有的弟兄們都無法袖手旁觀,決定無論如何都要讓他們親愛的四小姐發現自己正深陷危險之中。

  此刻,他們正悄悄地密謀著一個非常嚴謹而且盛大的計書,幾個幫中的組長級人物一早就聚在一起開會。

  在他們的面前,攤著一堆書籍,似乎是他們拿來當成參考的東西。

  “就這麼決定了嗎?”

  “是的,為了我們可愛的陶陶小姐,這點犧牲絕對是值得的。”

  “沒錯,陶陶小姐一定可以發現我們的苦心,發現那個‘壞人’的真面目,再也沒有比這個計畫更可行的方法了……”

  “話劇?你是說一年一度的迎新會上,弟兄們要表演話劇節目?”范陶陶不敢置信地叫道。

  有沒有搞錯?難道他們最近個個行為古怪,就是在搞這些東西嗎?

  “對,戲碼是‘大野狼與小紅帽’的故事。”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裴叔一臉正經八百地說。

  “拜託,這個故事早在八百年前就連小孩子都不看了,好嗎?”范陶陶很不給面子地笑了起來。

  “不,這個故事其實非常具有警醒的意思,很適合拿來教導現代的年輕人,四小姐,你要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很好,可是其實骨子裏壞透了,你要小心提防才可以。”

  “我知道呀!這種事情還需要你說嗎?”

   “你知道?知道要應用在日常生活中呀!比如說……”說到一半,裴叔的嘴忽然停住了。

  “比如說什麼?”范陶陶不解他為什麼說到一半卻突然不說了。

  “比如說……”老人逮住機會正想往下說,卻在這時,多年老道的經驗讓他立刻就發現自己被人盯住了。

  幾乎是立刻的,一陣寒顫從他的背脊泛起,竄上了頭頂,又冷回了腳底,讓他整個人為之冰冷。

  “陶陶,你們在說什麼?”冷子淵走到她的身後,柔聲地笑問道。

  “喔,裴叔說今年的迎新會上要表演話劇,故事是‘大野狼與小紅帽’,真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都那麼大年紀的人了竟然還在搞天真。”她在心裏大歎了聲,簡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聞言,他露出一抹令人玩味的笑容,“說不定會出乎意料的有趣,咱們到時候一定不能缺席才是。”

  “我想跑還跑不掉呢!裴叔說我無論如何都要去參加,他說要教導我認識人心險惡,真是的,我都那麼大的人了,哪裡需要他教呢?”說著,她一肚子不服氣,每個人都欺負她年紀小,老是不肯正視她已經長大的事實。

  他笑揉了揉她柔軟的發絲,看著面色“青損損”的老人一眼,唇畔的笑意更熾,要演“大野狼與小紅帽”呀!

  他輕挑起眉梢,這些傢伙竟然給他來這一招,走著瞧吧!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8:30 PM

第六章

  “炎幫”在北部的勢力不算小,再加上與“焰盟”聯姻合作之後,更是令人不敢小覷,很多人慕名而來,希望加入“炎幫”麾下,雖然每一年都有不少人加入,但今年的陣仗比往年都更加浩大。

  今天,新加入的成員個個心裏充滿了不確定感,他們可是沖著「炎幫”在道上的威名加入這個幫派的,但他們心裏敬佩的老前輩們竟然一個個卯起勁來演“小紅帽與大野狼”。

  齊天鴻在一旁靜觀著,心裏輕歎了聲;他難道沒告訴過這些天真的老傢伙嗎?如果“黑門”的冷子淵是如此輕易被鬥倒的人物,那他們這些人就不必如此懼怕他了!

  冷子淵不動聲色,整出戲的過程中不發片語地坐在范陶陶身邊,不時地對她露出迷人的微笑,撩撩她頰畔的柔軟發絲,讓她不時地往他這裏看過來,沒剩幾分心思在話劇上。

  “現在哪還有那麼笨的人,竟然會分不出自己的奶奶和大野狼?”看到一半,范陶陶笑哼了聲,完全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劇中所指的小紅帽。

  唉,她還是沒發現嗎?真是令人擔心!

  大夥兒不約而同地望向他們親愛的四小姐,這就是所謂的“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嗎?

  她身邊明明就潛伏著一隻比大野狼更可怕的怪獸,她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這教他們該怎麼辦才好?

  冷子淵不動聲色,長指勾弄著她柔軟的發梢,她似乎習慣了,只瞧了他一眼就回過頭去,顧著欣賞臺上演出著荒誕不經的戲碼,不時地發出笑聲,輕輕亮亮的,像銀鈴般悅耳。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變得喜歡撫摸她的感覺,柔柔軟軟的,還沁著一絲如嬰兒般的香氣,似有若無地產生撩人的效果。

  這時,齊天鴻從另一端望過來,他看著冷子淵彷佛一頭休憩的猛獸,靜靜地待在陶陶身邊,那慵懶舒服的神情是他未曾見過的。

  他想自己是否應該提醒這個危險的男人,他們之間有過約定,他說過只要待夠了就會走人。

  難不成,他想毀約嗎?

  齊天鴻想到這個可能性,忍不住眯起黑眸,知道自己應該採取一些行動,根據他們多年的交情讓他知道,這個危險的男人會傷害陶陶!

  讓他待得越久,傷害只怕會越深!

  “你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我想你應該玩夠了吧!”長廊上,齊天鴻喊住了正要往陶陶房間步去的冷子淵,語氣冰冷地說道。

  冷子淵回眸,定定地覷了眼前這個“保護者”一眼,聳肩笑道:“時間到了我自己就會走,不用你操心。”

  “我把陶陶當成是自己的妹妹,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她,就算是你也一樣,淵,就算是你,我也不允許。”

  “陶陶已經是個大女孩了,你以為自己能夠保護她多久?她遲早都需要一個男人,一個能保護她一輩子的男人。”

  “但那個人絕對不能是你,淵,我說過你對她而言太危險了,她以後會找到適合自己的男人,就你不行。”

  “那你自己呢?如果我是一頭會殺人的豹,你又何嘗不是一隻可以置人於死地的狼,咱們半斤八兩,誰也批評不了誰!”他陰魅的眸子冷冷地眯起,明顯地透出了不悅的光芒。

  齊天鴻反覷著他,心想眼前男人被挑起怒氣的原因,極有可能不是因為不喜歡別人干涉,而是被他踩中了痛處!

  說他不適合陶陶,真令他感到如此介意嗎?

  一直以來,冷子淵的私生活稱得上是多采多姿,只要他這個黑夜帝王勾勾手指,多少女人蜂擁而上,等待被他臨幸。

  他身上向來不缺女人,但真正被他放在心上的,卻不曾真正有過;甚至於有兄弟們耳語過,像冷子淵這樣沒心少肝,將一切事物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冷血男人,會有真心愛上別人的一天嗎?

  “我再給你一個禮拜,希望到時候你已經離開這裏,我再說一次,別傷害陶陶,否則別怪我不顧兄弟的情誼。”說完,齊天鴻轉身離去,不給他半點討價還價的餘地。

  冷子淵面無表情地聽完他的話,平靜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一時之間,他俊美的臉龐陰沉到了極點……

  自從那天與齊天鴻談過之後,就有一股沉悶彷佛梗喉般,堵得他的胸口一陣陣發悶了起來。

  那是一種心情,一種感覺,是他從未擁有過的陌生情愫,似驚、似怕,讓他有如驚弓之鳥般凡事小心翼翼。

  他知道齊天鴻再也不受他的敷衍,隨時會向陶陶掀他的底,隨時……他的身分都有可能會曝光。

  屆時,她會是什麼反應呢?她將會採取的未知反應令他感到擔憂;生平第一次,他在乎起一個女人對他的感受。

  范陶陶沒注意到他這兩天奇怪的反應,因為,比起她身旁其他人的古怪,他的征狀還算是挺輕微的呢!

  “你會不會覺得最近每個人都怪怪的?”范陶陶一邊剝著橘子,一邊納悶地問著冷子淵。

  “每個人?每個人是誰?”

  他們正坐在她房間外面的長廊上,這棟和式的老式建築非常特別,看似每間房間都相連著,其實各自擁有一個獨立的庭院空間,院與院之間以小門互通,平時小門都是扣上的,沒有特別的需要,她們幾個姊妹不會特地把門打開。

  冷子淵伸手接過她遞上的半顆橘子,故意假裝不經心地瞅著她,她正忙著把自己的半顆橘子剝成一瓣一瓣,放在還算完整的橘皮之內,然後捧著那橘皮缽,逐個塞進自己的嘴裏。

  范陶陶沒發現身邊的男人正在看她,接著說道:“就是‘炎幫’裏的弟兄們呀!不只是年輕一輩的弟兄們,還有我叔伯輩的,就連幾位長老都很古怪,老是喜歡在我面前晃來晃去,難道最近‘炎幫’有那麼閑嗎?怎麼好象大夥兒都沒事幹的樣子呢?”

  果然,齊天鴻那傢伙採取行動了!那些人在她的身邊跟前跟後的,分明就是想要保護她,免得受到他的傷害。

  一想到這點,他的心情不禁更加惡劣。

  “說不定是你太多心了。”他聳了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是嗎?可是我不這麼覺得。”范陶陶吃完了橘子,苦惱地擰起眉心,陷入苦思。

  他們是從小看她長大的叔伯,對於他們的行事作風,她可是摸得一清二楚,她總覺得他們心裏有鬼,一定有事沒對她說。

  “陶陶。”他在她的耳畔輕喚了聲,伸出大掌捧過她白白嫩嫩的臉頰,“我想復習一下,可以嗎?”

  “復習?”

   “對,我發現自己並不討厭跟你發生關係,但很怕忘記那種感覺,可以嗎?可以再讓我重溫一下嗎?”

  “我……”她咬著嫩唇,含羞帶怯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好喜歡被他觸碰的感覺,被他撫摸過的地方,總是溫溫熱熱的,那種觸感會停留在她的身上好久。

  看著她嫩呼呼的臉蛋瞬間襲上紅暈,冷子淵溫柔一笑,俯首吻著她柔軟的耳鬢,然後慢慢地緩滑至她白細的頸項,舉止之中充滿了難以言喻的繾綣。

  他似乎是真的變得膽怯,害怕讓她知道真相,她一定會生氣,要是她知道他一切都是欺騙她的,她可能不僅僅生氣,甚至於還會討厭他。

  冷子淵以大掌輕撫著她柔軟的發絲,湊唇啄吻著她嫩臉上的每一吋細微,她並不是他抱過最美麗的女人,她很可能一輩子都是這副黃毛丫頭的模樣,但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在乎。

  “過來。”

  他長臂一伸,將她給攬進懷裏,讓她分開修細的雙腿,跨坐在他身上,俯唇吻著她細緻的鎖骨,一路啄吻下去,每吻到一個地方,就解開她身上的一顆扣子,不到片刻,她的上身已經赤裸,雪白的肌膚泛著性感的紅暈。

  當他以拇指和小指合托住她飽滿的乳房,以其餘的三根手指彷佛彈琴般輪彈著她嬌嫩的乳尖時,她忍不住呻吟出聲。

  他還不忘以唇眷顧,一會兒舔咬、一會兒吮含,一陣又一陣酥麻刺癢的快感不斷地鑽進她心窩深處,小腹深處的女性敏感地帶也跟著酸疼了起來,淫膩的熱潮一股股湧出,教她害羞地感到內褲底部有些濕濡了起來。

  “淵……”

  她輕輕地扭動纖腰,不自覺地蹭著他結實而有力的下身,就像個嬰孩般本能地尋求最直接的快感。

  “陶陶,站得起來嗎?”

  “嗯……”她點點頭,感覺有些無力,但卻不願在他面前表現出來;她勉強地支撐住不停泛起戰慄的身子,站了起來。

  她低頭看著他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短褲,連著淺粉色的底褲也一併扯了下來,她感到好害羞,卻無法出手阻止他。

  不到一會兒的功夫,她已經全身嬌裸,不知道該出手護住哪個地方,只好蜷縮起泛紅的身子,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麼。

  “跨到我身上來。”他躺了下來,朝她勾了勾手。

  “像這樣嗎?”她依言照做,怯怯地跨到他的長腰上。

  “不對,再上面一點。”

  “像……這樣嗎?”她又挪前了一點,心裏開始有點不太確定。

  “不對,你必須再上來一點。”說著,他抬起她的身子,讓她一直挪上來,直到她雙腿之間的私處映入他的眼簾。

  “不要看,那裏……好醜。”她急忙地想要挪開纖軀,卻不料白嫩的大腿被他一掌給按住,動彈不得。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很美。”他柔聲笑道,琥色的銳眸直勾勾地瞅著綻放在她雙腿之間的柔嫩花苞。

  她最羞恥的地方……全被他給看進眼底,全給看遍了!被他注視的灼熱感不斷地從她的花穴泛起,她輕顫著,努力地想要克制住自己內心淫蕩的念頭,不想被他討厭。

  但她努力的克制在一瞬間崩潰,他以長指撥開了她兩片嫣嫩的花瓣,小巧敏感的嫩核兒乍然接觸到冷空氣時,令她不由得戰慄了下。

  他伸出了舌尖,輕舔住她嬌嫩的花蕊,起初是她敏感的嫩核兒,他以舌尖輕舔,漸漸地,她羞澀的花苞綻放開來,變得鮮豔欲滴,嫣紅得教人忍不住想要更深入品嘗。

  “唔……”

  她輕吟了聲,感覺雙腿就快要酸軟無力,他一次次的輕舔含弄,男性挺直的鼻樑不時地抵住了她的嬌嫩,溫熱的氣息時而沉穩,時而喘促地吹拂在她濕膩的嫩肉上,感覺更加地羞人,卻也更加教人覺得有快感。

  “不行了……就快要……不行了……”

  她不斷地搖頭,呼吸漸漸變得急促,心臟也飛快地在胸口狂跳著,一陣陣酸軟的快感湧了上來,就快要將她淹沒。

  她十根纖指沒入了他的發根之間,揪住了他的頭髮,感覺越來越無助,彷佛就快要被拋上了天空,靈魂不斷地飄浮了起來。

  看著她如此意亂情迷的反應,冷子淵本能的男性衝動更加狂烈,他收回了唇舌,抬起她纖弱無力的身軀,讓她緩緩下挪,直至抵住了他胯間昂揚的男性亢挺,大掌捧著她圓嫩的俏臀,在那挺實的突出上磨蹭了幾下。

  “不……”

  她輕吟著,已經充分濕潤的嬌穴可以感受到他的力量,她也可以感覺到身子裏想要被折磨貫穿的空虛感,那一次次磨蹭的刺激教她更難以忍受。

  他揚唇一笑,伸手解開褲腰,釋放胯間疼痛的欲火,他抬起她的翹臀,讓她嬌嫩的禁地正好位於那簇熾熱的欲火上方。

  “坐上去。”他的口吻含著一絲命令。

  她心裏有點害怕,可是卻無法拒絕,因為她也想要……或許他說對了,她總有一天將學會被男人服侍的快感,也或許她根本已經學會了!

  她以兩指撐開水嫩的花瓣,讓他昂揚的頂端抵住了她嬌穴的入口,她緩緩地沉下身,感覺他強大的力量不斷地貫穿而入,一吋吋地撐開她狹嫩的內壁,兩人私密的貼觸,沒有任何距離。

  “不行了……已經不可以……”她在中途停住,覺得自己再也不可能承受更多的他,那飽實的脹熱感已經完完全全地充滿了她。

  “不,這才到一半而已呢!”他揚唇笑歎了聲,大掌往她翹臀一按,將她纖細的嬌軀完完全全地按往自己,挺實的火熱沒根地進入了她。

  “啊……”

  她驚呼了聲,細緻的身子裏傳來了一種被撕裂的感覺,他強勢的貫穿直擊她嬌嫩的花心深處。

  “疼嗎?”

  她咬著唇,遲疑了半晌,才緩緩地搖頭,那半晌的停頓教她更感覺到他強而有力的存在,她不耐地蹭動著雙腿,排解內心無助的焦渴。

  “乖女孩。”他笑歎了聲,大掌捧起她嬌嫩的臀部,強迫她一次次地上下起伏,套動著他亢熱的欲火,每一次的套動,都可以感覺到她花穴深處傳來一陣又一陣的緊縮,彷佛不捨他抽離似的吸銜住。

  “唔……”

  她不住地輕吟著,感覺越來越火熱,被他貫穿蹂躪的花穴竟越來越濕,淫蕩的她幾乎已經快要被他亢實的火熱都給染得濕潤了。

  隨著一次次的律動,她漸漸地感到無力,纖弱的上身伏在他的胸前,任由他一次次挺起長腰,將她嬌嫩的花穴貫穿得灼熱潰爛。

  “不……不行了……”她無助地隨著他而晃動,小手緊緊地揪住他的臂膀,差點就要開口祈求他。

  但她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她已經弄不懂自己了!究竟是要他慢一點,或者是祈求他更狂烈地侵犯呢?

  一瞬,白熱的光亮閃過她的腦海,她弓起身子,任由痙攣的高潮將她淹沒,她緊緊地抱著他,在他的懷裏不停地顫抖。

  他低吼了聲,感覺到她不斷地蠕動花壁,前所未有的緊窒吸銜令他失去了控制,一陣狂烈的抽送之後,他緊擁住她,將自己深深地埋入她狹窄的花穴之中,激射出濃郁的欲液。

  過了久久,他才抽身離開她,將她抱上了床,替她蓋好了被子,她朝他伸出手,也要他一起躺下來。

  他依言照做了,抱著她,柔聲地問道:“你曾經說過有一個冷子淵跟我同名同姓,跟我說說在你心裏,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他?我聽說他是一個大壞蛋。”她斬釘截鐵地說道。

  一聽,他的心就涼了半截,他早該知道這妮子對他沒啥好感的,“那只是你聽說的,或許他根本就不是壞人哪!”

  “可也絕對不會是好人。”

  她斬釘截鐵的語氣教他另一半心坎也涼了,泠子淵輕吭了聲,順了順為之揪結的心口,“你討厭他嗎?”

  “不討厭。”她神情可愛逗人地搖了搖頭,覺得他今天問的話都好奇怪,舉起纖臂環住他的頸項,湊鼻嗅聞他身上令她喜愛的男人魅香。

  聞言,他涼透的心好不容易回溫了點,冷子淵露出一抹寬心的笑容,只要她不討厭他的話,一切事情都好辦。

  范陶陶不知道她的男人心思正千回百轉,她以前總覺得男人身上的味道都臭臭的,但他身上的味道令她覺得很舒服,不全然是男人陽剛的體味,淡淡地沁著魅人的香息,柔軟了她的呼吸。

  她聞過,他用過的東西都帶著一點點這種味道,或許,現在就連她身上都染有他的氣息,這種親膩的感覺令她覺得高興。

  她俏挺的鼻尖涼涼的,在他的頸窩肌膚上蹭呀蹭的,像小狗般嗅著所有物的可愛模樣令他胸口湧起激動。

  他會坦誠對她說明一切,就在不久以後。

  “你為什麼會這樣問我呢?我又不認識那個‘冷子淵’,又為什麼要討厭他呢?”

  “只要你不討厭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你好奇怪,你真的好奇怪……”

  “是嗎?其實這一點都不奇怪,一點都不。”

  “有一件事情,我說了你不要生氣。”她欲言又止了半晌,終於怯怯地說道:“其實我很不喜歡……我不喜歡每次齊大哥都故意要找藉口把你給支開,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可是,我不喜歡他可能會喜歡上你,而你也喜歡他的感覺,我這樣想是不是很壞?”

  范陶陶抬起美眸,望進了他淺色的瞳眸之中,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跟男人爭風吃醋。

  看著她嫩呼呼的臉蛋有點自責,又有點難過的樣子,他真的覺得她好可愛,令人好想狠狠地疼愛她一場。

  “你不壞,可是,我能體諒,如果我像他一樣擁有像你這麼可愛的妹妹,只怕也不會允許壞男人親近吧!”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他封住了嫩唇,在他的帶領之下,迎往另一次更高漲的欲火之中……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8:59 PM

第七章

  下了幾天陰霾細雨,今天午後終於見了冬天的暖陽,書房中,冷子淵與齊天鴻對峙而坐,就如同他初來乍到的那一天。

  “我想你應該記得在 ‘黑門’之中,什麼東西最重要吧?”冷子淵緩緩開口,神情非常平靜,心裏似乎已經有了決定。

  齊天鴻輕頷了下首,“記得,是承諾,弟兄們之間對彼此的承諾,一旦許下承諾而不兌現,人人得而誅之。”

  “那我現在給你承諾,給你這個‘兄長’一個屬於男人的承諾,我會對你的 ‘妹妹’負責,我會娶她,只要她點頭答應,我立刻娶她。”

  “你敢發誓嗎?”

  “你起咒吧!無論再狠毒的誓言,我都敢立誓。”

  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可以聽見冷子淵如此認真的誓言,齊天鴻頓了一頓,揚唇笑了起來,“好,我相信你,可是,你現在打算如何告訴她,其實你就是那個真正的冷子淵呢?”

  “不知道,我正在想……我正在想。”最後一句話,他說得緩慢而且猶豫,此刻,他的內心深處充滿了濃濃的不安與恐懼,她能夠接受嗎?能夠接受他騙了她的事實嗎?

  只怕……是不行吧!

  此時的范陶陶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訂”下來了,她這兩天心情大好,正好“玄武堂”也沒啥雜事要處理,所以她上網玩遊戲,自從那次被人誣陷之後,她就很少找人在網路上聊天了。

  可是,她卻沒想到在這個網站上遇到熟人,而且對方自稱是“膽小鬼”,就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膽小鬼”。

  瘋陶陶:你是膽小鬼?

  倒楣鬼:對呀!我的帳號前陣子被病毒入侵,修了好久都沒弄好,最後我乾脆痛下決心換了一整組新的。

  瘋陶陶:你騙人!

  倒楣鬼:我沒騙人,我以前的帳號一直有人在使用,所以我沒辨法登入,在這裏先告訴你一聲,免得你弄錯了。

  瘋陶陶:如果你是膽小鬼的話,那他到底是誰?

  倒楣鬼:他?他是誰?

  瘋陶陶:就是……

  倒楣鬼:就是什麼?陶陶,你話怎麼說一半的?

  瘋陶陶:難不成我見鬼了?你是不是二十歲以前有自閉症,沒去過學校,只靠自學?

  倒楣鬼:自閉?我?哪有可能,小時候我還被懷疑是個過動兒呢!

  瘋陶陶:你不是同性戀?

  范陶陶覺得自己如果不克制一點的話,可能會慘叫出來;她忍住了失聲慘叫的衝動,看著對方的回答。

  倒楣鬼:同性戀?我快要娶老婆了!

  瘋陶陶:騙人!

  她快瘋了!范陶陶看著電腦螢幕的表情就像見了鬼似的,對,她一定是見鬼了,否則怎麼會出現兩個同樣的人?

  不,不一樣!一個是差點被稱為過動兒,現在快要娶老婆的正常人,另一個則是俊美得過了火,說自己有自閉症的同性戀!

  到底哪個才是真的?!

  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些不合理的地方,是了,她曾經懷疑過“膽小鬼”的電腦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好,很久之前,在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他曾經對她說過自己的電腦只用來玩線上遊戲,他連文書處理都不太在行呢!

  如果,現在這個跟她對談的人才是“膽小鬼”的話,那……那現在她身邊的男人到底是誰?

  一種不祥的預感爬上她的心底,他……那個與她有過纏綿,奪走了她全副心思的男人到底是誰?!

  午後的暖陽曬到了長廊上,映得廊板上一片光亮,范陶陶躺在冷子淵的大腿上,捉著他的大手仔細地看著。

  她以前怎麼會沒發現呢?這根本就是練過武的手,這筋骨、這肌理,絕對不可能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

  冷子淵撫著她柔軟的發絲,心裏對於她異常的沉默感到不祥,是他太多心了嗎?總覺得她有點不太對勁。

  “對了,我一直忘記問你,那個遊戲你玩到幾級了?”她笑笑地問,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害怕聽他的答案。

  “遊戲?什麼遊戲?”

  “你忘了嗎?就是我們第一次聊天的那個線上遊戲呀?你很厲害,一點都不吝教導才第一次上線的我呢!忘了嗎?”

  “沒……沒忘,可是我現在不玩了,忘記自己玩到第幾級,下次我再開電腦來看看,弄清楚以後再告訴你吧!”他擰起眉心,腦海裏警鐘大作;老天爺!她究竟知道什麼事情了?

  “再去偷人家的帳號嗎?你做得到的,你的技術那麼厲害,一定做得到的,不是嗎?”說完,她放開了他的手,從他的懷裏起身。

  “你猜我今天在網路上遇到誰?膽小鬼,真正的膽小鬼!”范陶陶後退了幾步,才又開口道:“你騙我!”

  “我騙你?”

  “對,你欺騙我!”

  “我欺騙你?”他跟隨她起身,依舊不願正面回答。

  “你……你不要學我說話啦!”真是令人生氣的男人。

  “你沒有說我不可以學你說話呀!”

  “可是我也沒有說你可以學我說話,而且我很生氣,聽到你跟我說一樣的話,我就會更生 氣。”

  “那你是說,如果我不學你說話的話,你就不生氣囉?”他一臉痞笑問道。

  “對……”范陶陶發現他很成功地紊亂了她的邏輯,簡直快要被他氣岔了,“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你說,今天你一定要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說的事情到底什麼是真的?你真的有自閉症嗎?”

  “假的。”他終於知道了該面對的現實總算逃不掉了!

  “你也不是同性戀?”

  “也是假的。我才正想問你,你怎麼會以為我會真的愛上鴻呢?”

  “那明明就是你說的!”

  “但你可以不相信,不是嗎?”

  “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假的?除了你的身分之外,到底還有什麼事情是假的?”

  “我想,你應該問的是,到底我為什麼要接近你才對。”

  好,他這倒真是提醒了她!范陶陶深吸了口氣,試著讓自己平靜下來,“你到底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接近我?”

  “是你起的頭。”

  “我?”

  “沒錯,如果沒有你寄給我的那封信,或許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會認識。”他淡淡地笑著,娓娓地細說從頭。

  “我寄信給你?”哪有?!她瞪圓了無辜的美眸。

  “一封病毒信,你忘了嗎?很毒的一封病毒信,它毀了我的電腦,當我想辦法再讓它重新啟動時,發現電腦裏的檔案全毀了,從頭到尾,全毀了。”

  “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電腦還是毀了,我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把裏頭的檔案重新整理好,還有一些救不回來,全部報銷了。”

  “因為我毀了你的電腦,所以你設這個局騙我?”

  “我……”

  “我可以賠你呀!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可以賠你千倍百倍的錢,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對於這件事情,我無話可說。”那時候,他以為自己可以不在意地傷害她,只是,如此認為的他簡直錯得離譜。

  他無話可說?范陶陶瞪圓了雙眸,心裏直冒火,他為什麼會無話可說?如果他肯說些祈求她原諒的話,或許,她就不會那麼氣憤了!

  “好,我現在被你騙到了,你高興了嗎?”她的語氣故作鎮靜,只有心裏知道自己已經快哭了。

  “遊戲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結束了。”

  “遊戲?”敢情他是把她當成遊戲一場囉?!

  “對,是遊戲。”冷子淵淡然頷首,不想再欺騙她。

  她深吸了口氣,忍住酸嗆的淚意,顫聲道:“你走!你馬上給我走!我不想再見到你,不想再見到你!”

  “已經結束了,你沒聽見嗎?現在我是認真的,陶陶……”他忽然住了口,看見她澄亮的瞳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他。

  “出去,遊戲已經結束了。”她強忍住淚,不肯在他面前示弱,看著他懊惱地低咒了聲,轉身從她的面前走開。

  冷子淵不願離開,卻知道如果自己不走的話,只會令現在的她更痛苦而已,所以他選擇從她面前走開,就連多一點痛苦都不願給她……

  范陶陶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幫裏的弟兄們叫到面前,打算把事情問個清楚明白。

  “你們都知道他是誰?”

  “呃……大概知道……一點點。”裴叔被推派出來代答。

  “一點點?”范陶陶眯細美眸。

  “比一點點再多一點。”

  “就這樣?”一雙美眸眯得更細了。

   “嗯……除了那一點點多一點之外,其實我們都知道。”說完,眾人一臉尷尬地低下頭,不敢看她。

  這次,范陶陶不再說話,只用她一雙又圓又亮的美眸直勾勾地瞪著他們,彷佛可以將他們的心虛給看穿似的。

  一夥人確實個個都心虛極了,最後,他們終於在她的瞪視之下,全盤托出,“好啦!我們其實從一開始就全部都知道了,可是,誰敢去招惹他這位淵爺呢?誰要是敢惹到他,不被剝皮去肉,骨頭拿去燉清湯就不錯了!”

  說完,裴叔已經冒了一身冷汗。

  “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范陶陶覺得自己快要氣壞了,令她生氣的原因有兩個,一是被冷子淵給騙了!那是有關於她自尊與智商的問題,另一個則是面子問題,因為每個人都知道,只有她一個人像個傻瓜般被瞞在鼓裏!

  如果每個人都是傻瓜也就算了,怎麼可以只有她一個人是傻瓜?!范陶陶對於這個結果感到相當不滿。

  該死的冷子淵!她在心裏又替他多加了一條罪名,因為如果不是他,她才不會出那麼大的糗!

  “四小姐,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我們有錯,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幫兇,真正的犯人另有其人哪!”

  “我知道。”

  聽她這麼說,大夥兒不約而同地松了口氣,裴叔又繼續說道:“四小姐果然深明大義,你放心,以後要是再發生這種事情,我們絕對會找機會對四小姐說清楚,絕對不會讓你最後一個才知道。”

  他的最後一句話就像利針般,十分準確地刺中了范陶陶的痛處,對!就是因為她是最後知道的那個人,所以才會令她十分生氣!

  她就像個白癡一樣,不只在他面前,而且是在所有人面前……她就像個白癡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她好氣,真的好氣!

  “小姐……”眾人低喊,不敢置信地看著兩道晶亮的淚珠滾落她的頰邊,她倔強地咬著嫩唇,好不甘心地掉著眼淚。

  看到她這副模樣,他們這幾個看著她長大的大人們個個心疼不已,或許他們真的錯了!

  他們做錯了,就算會惹禍上身,就算會被冷子淵千刀萬剮,他們還是應該要把實情告訴她的……

  雖然仍舊心不甘情不願,但最後,他還是回冷家了!

  原因很簡單,他覺得自己必須找一點事情來做,否則,他實在無法靜下心來思考如何讓陶陶肯見他一面。

  一直以來,他對這世上唯一僅存的親人──他的爺爺,就不具好感,當年是他一怒之下把自己的兒子給趕出家門,只因為他積極栽培來要當繼承人的兒子愛上了黑道世家的千金,讓冷氏家族蒙羞。

  這幾年來,在這位冷老爺的運籌帷喔之下,冷氏在商場上算是擁有極大競爭力的集團,但這兩年卻不知為何虧損連連,居於核心的精英人才也快速流失,有專家推估,照這種速度衰敗下去,只怕再不出三年,冷氏就會消失在這個競爭殘酷的商場上。

  辦公大樓的會議室中,冷子淵神情淡陌地看著面前的老人,他的身邊跟著幾名親信,對於他這個突然冒出來“認祖歸宗”的孫子都抱著敵對的態度。

  如果不是就近想要找件事情排解鬱悶的話,他們以為他願意回來嗎?冷子淵開門見山地對老人說道:“如果要我回來幫你處理事情,凡事就一定要照我的話去做,可以嗎?”

  “沒問題。”冷老爺點點頭,幾十年的光陰早就已經磨去了他銳利的稜角,近兩年來為了集團的事情操心,更是令他蒼老不少。

  “所有的相關部門都聽我的調派,不得有任何意見。”

  “那是當然的。”

  “那現在就要宣佈我回來要做的第一件事情。”

  “直說無妨。”

  “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請會長你……”他定定地瞅了老人一眼,“退位吧!”

  “什麼?!”眾人驚呼。

  “子淵,爺爺是請你回來整頓集團,不是要請你回來革除我的職務的,你不明白嗎?”

  “不需要你再多做說明,我明白得很,不過,這個集團本身的體質並不差,不過,皇親國戚倒是多了一點,而這些人可以冒出頭,在集團中作威作福,多半就是因為有會長你的撐腰,他們才敢無法無天,會長去職之後,這些人群龍無首,要不急流湧退,要不就留下來乖乖做事,要是真的待不住了,那就只能說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怪不了誰!”

  “這……”

  “會長,您千萬不可以答應,他只不過是個剛涉及商業的年輕小夥子,哪裡懂得什麼商場上的事務?!您千萬不可以答應他這個無理的要求啊!”

  “是啊!會長,您還有得是體力,這麼早就退位下來,豈不是太悔辱您了嗎?您能做的事情還多得很,千萬別信他這個毛頭小子。”

  聞言,冷子淵在心裏冷笑,心想這些人未免太小看他了吧!

  他從小在 “黑門”之中長大,所見識過的金錢數目,以及交易的規模只怕遠遠大過於冷氏集團吧!

  由他經手過的錢不僅僅是一筆天文數字,加起來只怕會撼動世界經濟,近幾年來,“黑門”得以迅速發展,有一半的因素也是他發明瞭新的交易模式,那門新產業替他們帶來了不少利潤。

   “我……”冷老爺在眾人的勸說之下,顯得有點裹足不前。

  “第一件事情就沒法子做了,還說任何事情都聽我的?會長,我看你還是另請高明吧!”男性的薄唇畔勾起一抹冷冽的微笑,向來令人感到困擾就是他最大的專長。

  冷老爺看著長年跟隨自己的部下七嘴八舌地勸說著自己,每個人都是一副自己好不容易得來的榮華富貴即將被剝削的恐慌表情,忽然,他的心裏有了最好的決定,“好,就照你的話去做,我決定辭去會長一職。”

  “會長──?!”

  “他說得對,我這個會長的存在只不過是讓集團的營運更加惡化,明天我會在董事會上宣佈這項決議,新任的會長就由子淵代任。”說完,冷老爺轉頭看向孫子,很得意地發現他的眼 中也泛著訝異。

  冷子淵確實沒有料到這老頭會如此乾脆地下了決定,還以為他會想要拖個十天半個月,不過這樣也好,他可沒那麼多時間閒耗下去……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9:01 PM

第八章

  一進范家,冷子淵就吃了閉門羹。

  幾個范家的姊姊都聽說了自己的妹妹被男人欺負,就算是已經出嫁的老大和老三都趕回來要替妹妹討公道。

  “她說不想見你。”范遙遙走出玄關,代替小妹傳話。

  冷子淵不接受這個答復,“請你轉告她,說無論如何她一定要見我一面,我有很多話想告訴她。”

  “可是她說無論如何都不想見你一面,更不想要聽你說任何話。”范遙遙抿起嬌唇一笑,“她還說自己得了‘自閉症’,而且病情非常嚴重。”

  “自閉症?”那妮子到底在玩什麼遊戲?

  “對,她說她得了‘自閉症’,一種只有不想跟你說話,只有不想見你,還打算一輩子都不理你的‘自閉症’。”

  范遙遙雙手抱胸,挑起美眸瞅了他一眼,心想她這話已經說得夠白了吧!這男人要是再聽不懂的話,那她可就沒轍囉!

  “就只有不想見我,是嗎?”

  “對。”這男人總算開竅了。

  冷子淵苦笑了聲,心想這真是對他最徹底而且絕對的報復呀!只有不想見他,她唯一不想見的人只有他!

  這時,齊天鴻正要出門,走到了玄關,長臂一伸,將愛妻遙遙給摟進懷裏,甜蜜的感情不言而喻。

  “淵,別看我,這我可幫不了你。”

  “我開口了嗎?” 冷子淵不悅地挑起眉梢,似乎在說“你這個男人少自作多情了”!

  “你沒開口最好,這麻煩是你自己惹出來的,你自己想辦法收拾吧!”

  “我知道。”話畢,冷子淵眯起琥色的瞳眸,陷入了生平前所未有的低潮之中;她不想見他,在這世界上,他是她唯一不想見的人……

  電腦螢幕一直停留在她設定的首頁畫面上,范陶陶大概已經在電腦前坐了一個半小時,卻只是愣愣地發呆,什麼事情都不想做。

  從小到大,她就討厭跟人家嘔氣,她才不是那種為了跟人家要賭一口氣,然後就做些虐待自己的事情的人!

  跟冷子淵鬧翻的這幾天,她好吃好睡,並沒有虐待自己,但心裏就是悶悶不樂,但就算悶得再難過,她也不想那麼快就跟他講和。

  誰教他要騙她?

  雖然是她自己理虧在先,但他欺騙她那麼慘,不僅騙走了她一堆同情心以及朋友道義,還有她形容不出的東西……也統統被他一起騙走了!

  至於她清白的身子……她非常清楚他們會發生不可告人的關係,都是她主動勾引的,但就是因為她思緒還很清楚,所以心裏才更嘔。

  她寧願糊塗一點,糊塗到把所有的壞事全怪到他頭上去,然後再糊塗到一古腦兒地怨他、恨他,或許,她一切煩惱就都沒了。

  “你在想他?”老二范遙遙剛從學校回來,忙完了畢業論文,現在樂得無事一身輕。

  聞言,范陶陶就像被踩中痛處的貓兒般跳了起來,張牙舞爪地武裝自己,語氣忿忿地說道:“哼!我才沒在想那個臭男人。”

  “呵呵,我又沒說是誰,有人不打自招了!”

  “你少煩我。”

  “嘖嘖,咱們古靈精怪的陶陶跑哪兒去了?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你不怕教別人以為咱們這兒多了一個深宮怨婦嗎?”

  “我才不是!”

   “不是嗎?想他就老實說一聲,怎麼?難不成你真的打算把他給忘掉?這輩子再也不見他嗎?”

  聽二姊說得那麼決絕,陶陶心裏反倒不那麼確定了,但她心裏還是好嘔,悶悶地說道:“他好壞。”

  范遙遙點了點頭,“那倒是,不過,始作俑者不是你嗎?我想,你會那麼生氣的原因,只是因為你不巧愛上了他,所謂愛之深,責之切,大概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說完,她忽然想起自己跟老公還有約會,看了看腕上手錶的時間,低叫了聲“遲到了”,轉身匆匆跑著離去。

  范陶陶看著親姊走得那麼急、那麼快,心裏就覺得不是滋味,想當初她陷在愛情的困局裏時,是誰幫忙從背後推她一把的?

  現在竟然有了情人忘了親妹,真是有夠現實的了!

  但……愛呀!

  范陶陶輕歎了口氣,一切愛恨的源頭,大概起自於那滴擁有超強染色能力的墨液滴上了她的心頭,讓她如宣紙般潔白的心湖漸漸地有了顏色。

  墨液就像滲了水般,漸漸地在她的心擴散,漸漸地擴散……一再地渲染,終至於覆水難收。

  她變得好奇怪,變得不再像是原來的她。

  這不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事情嗎?為什麼心裏依舊如此難受呢?

  這時,電腦畫面忽然顯示她有一封新的來信,發信的日位址是她所熟悉的,後來,她終於找出來了,那天她錯送病毒的那個信箱號碼,就是這個;她盯了那個來信顯示許久,終於按下了流覽。

  對不起。

  看著他只寫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范陶陶扁起小嘴,紅了眼眶,越想下去,心裏越清楚地浮現他俊美的身影。

  對不起?他以為說對不起就夠了嗎?!

  她氣忿地從電腦前站起來,轉身走出房門,一走出門口,就見到“玄武堂”的手下拿著一個深藍色的小錦盒過來。

  “四小姐,剛才魯老大派人把這個東西送過來,他說自己承受不了這份厚禮,請小姐收回去,以後他不敢再找小姐任何麻煩,請你放心。”

  范陶陶接過了錦盒,打開一看,白金色的光芒映入眼簾,是冷子淵那天從自己手上拔下來的戒指!

  她真笨!她真的好笨、好笨!

  怎麼會看不出來呢?那個時候,她怎麼會沒發現不對勁呢?

  才不過區區一枚戒指,就能夠讓那個向來以難纏著名的角頭老大不吭聲,這枚戒指怎麼可能會沒有問題呢?

  她怎麼會笨得沒有發現……?!

  眼前的戒指光亮漸漸地迷蒙了起來,當她發現時,才知道自己的眼眶已經被淚水給盈滿。

  她怎麼會變得那麼愛哭呢?為什麼自從他離去之後,她就變成了一個沒志氣的愛哭鬼……

  自從冷老爺在董事會上宣佈退位之後,冷氏集團掀起了一股大搬風,有人見大勢已去,自動請辭或轉調到比較不重要的職位上,有人則是心有不甘,想要結合董事們的力量將冷子淵擊倒,但最後的下場就像是一盤散沙般不堪一擊,有人則是想出了一個拉攏人心的辦法。

  “問我有沒有喜歡的女孩?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冷子淵沒料到自己竟然會被問到這個問題,慵懶地抬起琥色的銳眸,瞥了冷老爺一眼之後,又再度將視線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電腦上。

  因為在冷氏集團之中並沒有屬於自己的親信,他特地從“黑門”之中調來幾名跟隨在他身邊多年的得意助手,並且提拔了集團中不少具有才幹的部屬,他們有效率的辦事態度令他十分激賞。

  冷老爺並不介意自己被孫子忽視,頓了一頓,又陪笑道:“我是想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有交過女朋友吧?”

  “我身邊確實不缺女人。”他悶吭了聲,俊臉依舊維持一貫的冷漠表情,他並不覺得自己需要給面前的老人好臉色。

  “不是玩玩就算的女人,是那種跟自己交心,讓自己想動結婚念頭的女朋友。”冷老爺小心翼翼地問。

  聞言,冷子淵的動作停頓了半晌,心裏忽然想起了范陶陶那張可愛俏皮的小臉,唉……不知道她不想見他的“自閉症”情況好點了沒?

  “你問這個問題要幹嘛?”他冷冷地問,心情低落到極點。

  冷老爺看著孫子陰沉的臉色,乾笑了兩聲,“我是想說……要是你沒有要好的女朋友,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想幫你相親。”

  相親?!冷子淵陰陰地眯起眸子,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的爺爺,那神情彷佛是在說他未免太多事了。

  一見孫子的臉色不對,冷老爺立刻補充說明道:“其實只是看看而已,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絕對不會勉強你去跟人家交往。”

  “哼!”冷子淵覺得這個老人簡直就是欠揍!

  “那……到底有沒有……?”

  老人緊張地吞了口唾液,看著他沉默許久,以為他根本就不想回答自己問題的時候,只見他緩緩地開了口。

  “有的,有一個女孩子,一個很可愛又善良的女孩,我本來只是想要捉弄她,誰教她要招惹到我呢?可是,後來我發現自己漸漸忍不下心傷害她,甚至於還想要保護她,她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孩子,我願意捨棄自己的一切,只想要保護她。”

  說著,他不自覺地伸手撫摸著右手空蕩的戒痕,唇畔的微笑有些悲傷,笑容之中還摻著一絲溫柔的思念……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8 09:32 PM

第九章

  她用了一條銀煉,將他的戒指圈了起來,想了好久,終於還是把鏈子掛到了自己的脖子上。

  她心裏是雪亮明白的,這戒指是“黑門”的信物,他交出了自己的信物,向人們宣示她為他所有!

  范陶陶坐在窗前,小手握著那枚戒指,彷佛那戒指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她望著遠窗外的藍天,不知道原來藍得透徹的天空,看起來竟真的會令人感到寂寞憂鬱。

  或許是因為她正想念著某個人吧!

  因為她想見某個人,所以才會覺得憂鬱難過吧!

  “四小姐,有位冷先生說要見你。”門外傳來了手下的通報。

  一聽到手下說是“冷先生”要見她,范陶陶想也沒多想,巴不得自己的身上長了翅膀,飛也似地沖出房間,來到了玄關大門口。

  然後,滿腔的火熱在一瞬間化為冰冷,不是他!

  看著面前的老人,她心想自己真是大白癡,怎麼會弄不清楚呢?如果是冷子淵要見她的話,早就被弟兄們擋在門外,不得其門而入了!

  “你就是范小姐?”冷老爺以銳利的老眼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一眼,呵呵地笑問道。

  “請問你說的是哪位范小姐?我還有三個姊姊,全部都是范小姐。”

  “我要找的是范四小姐,范陶陶小姐。”

  “那我就是,老爺爺,我好象沒見過你唷!”

  “我們以前是沒見過面,但以後說不定會很熟也不一定。”

  “為什麼?你憑什麼如此確定我們以後一定會很熟呢?”她覺得這個老人說話的方式真是有趣。

  “因為我們從現在開始會好好培養良好的關係,所以我才說咱們以後一定會很熟。”

  “我為什麼要跟你培養良好的關係?”她覺得這個老人真的好奇怪,但她卻意外地不討厭他。

  “你不請我進去坐嗎?你也知道老人家身子虛,沒法子站太久。” 一雙老練的眸子綻出了精明的光芒。

  “請進。”陶陶這才發現自己的失態,趕緊請老人家進屋子裏,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心裏覺得他好象一個人哪!

  像誰呢?一時之間,她有點想不起來……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不該來的,但范陶陶還是忍耐不住自己內心的煎熬,來到了那位冷老爺所說的地方。

  他說,冷子淵今天在這間日本餐廳裏與別家企業的女子相親,如果雙方談得融洽的話,說不定很快就會訂婚。

  “到底在哪裡呢?”

  她一個人喃喃自語,內心的著急完全顯現在粉嫩的臉蛋上,她在心裏大罵冷子淵沒心沒肝又沒肺,怎麼可以一下子就找上別的女人!

  她很想好好大罵他一頓,然後再正式地把他給甩掉,可是,現在卻在這餐廳裏打轉了半天,就是見不到他的人。

  這時,一陣拉門的聲音從她的背後傳來,她聞聲回眸,看見了一尊熟悉的高大身影映入眼簾,他也同時看見了她,一瞬間瞪大了淺色的銳眸,似乎非常震驚在這個地方見到她……

  和式的沉木長桌上擺滿了各式佳餚,但對面而坐的兩個人卻沒動過幾樣,冷子淵知道要解決冷氏眼前的問題,就是接下孫氏企業的這筆長期訂單,倘若事情進行得順利,他再過不久就可以卸下會長的職務,逍遙快活去了!

  “沒想到冷老先生會有一個像你這樣的孫子,你應該早點接班才對,要是你早點接下冷氏的話,就不會出那些狀況了。”

  “孫先生過獎了!如果你覺得沒問題的話,那麼這樁生意咱們就此敲定,如何?”

  “能夠跟你做生意,也是孫某人的榮幸,不過,聽說最近你因為整頓財團惹上了一些人,應該不會有麻煩吧?”

  “請你放心,冷某人早有準備,只怕他們不敢來。”說完,冷子淵笑哼了聲,充分地流露出對自己的自信。

  結束了生意飯局之後,他走出了和式的廂房,卻在這個時候,一抹熟悉的纖影映入他眼角餘光,他轉頭望去,心下一驚。

  “淵……”

  “你在這裏幹什麼?快回去!”冷子淵沒料到自己會在這裏見到她,開口氣急敗壞地低咆道。

  范陶陶沒料到兩個人再次見面,他竟然會是用這種惡劣的態度對待她,深吸了口氣才正想開口,就被他一把揪住纖臂,往外頭快步走去。

  “放開我……”她像小貓般嗚咽地喊道。

  “你不能在這裏,我派人送你回去。”見到她出現在這裏,冷子淵骨子裏的血液幾乎快冷了一半。

  “我自己會走,不需要你操心。”她伸出另一隻手揮打著他,卻絲毫不能撼動他緊鉗住她的鐵腕。

  好過分!他真的好過分!

  但冷子淵這麼做是有理由的,多年的經驗告訴他,今天敵對的人馬會有所行動,只要他接下了這筆生意,就等於站穩了在冷氏的地位,這些人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絕對會採取行動。

  他不能讓陶陶出現在這裏,他不允許任何危險波及到她!

  這時,范陶陶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懾人氣勢駭住了,她從來都沒有看過這樣的他,好半晌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一批人馬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跟在他們身後,非常迅速地接近他們,在他們的手裏都抄著傢伙,頗有“善者不來” 的挑釁意味。

  進了停車場,冷子淵在最後一刻將陶陶塞進了座車之中,命令司機絕對不可以開門,閃身一避,躲開了朝他揮來的一把利刃。

  “淵,淵……”她拍打著車窗,用力地想要拉開車門,看著車窗外不利於他的情勢急著直掉淚。

  她朝司機大吼著要他開門,但司機卻彷佛受過嚴格訓練般無動於衷,對於主人的命令十分遵從。

  她不知道這名司機其實是冷子淵從“黑門”之中召來的,當然除了他的命令之外,根本就不會聽從別人的話。

  這時,她淚眼回眸,看著窗外的打鬥,心想就算冷子淵再厲害,也不可能敵得過十幾個大男人呀!

  忽地,情勢有了逆轉,幾個身手訓練有素的黑衣男人加入了戰局,不到三兩下的功夫就解決了十幾個人,另外兩個黑衣男人則是從外面帶來了三四個穿著普通西裝的中年人,他們一個個臉色發青,沒想到自己會被捉了過來。

  看著遍地橫躺的十幾個打手,他們的臉色更加青白不定。

   “淵爺,人帶到了。”其中一個男人說道。

  “太慢了,你們可知道再晚來一步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冷子淵輕哼了聲,看起來十分不悅。

  “抱歉,請淵爺恕罪。”黑衣男人們對他的態度十分恭敬。

  “饒命!會長大人,請你饒命,我們還不想死呀!”說著,幾個大男人在他的面前不停地磕頭。

  看著他們如此卑微的模樣,冷子淵無動於衷,身為“黑門”的參謀總長,他還會少人跟他磕頭嗎?

  “或許你們說得對,我冷子淵涉足商場的資歷不深,不過,我混黑道的年資絕對比你們這些軟腳蝦來得久,你們想殺我,再回去多琢磨個幾年再來吧!”他揚唇冷笑了聲,示意手下處理,轉頭再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坐進了車裏,看見了哭得梨花帶淚的她。

  “你……沒事吧?”范陶陶很用力地才找回顫抖的聲音。

  “別管我,你呢?沒受到任何傷害吧?”他曲指拭去她佈滿小臉的淚痕,銳眸上下地打量著她。

  她搖搖頭,彷佛受到驚嚇般說不出話來。

  “那就好,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受到傷害。”他寬心地笑歎了聲,對於她的平安無事松了口氣。

  聽他這麼說,范陶陶非但不感動,反而一股無名火從心頭冒起,“你……你這個大笨蛋!”

  “我……?”他被罵得有些錯愕。

  “你以為自己充英雄就很了不起嗎?你以為只要說這種保護我的話,就會讓我很感動嗎?大白癡!大笨蛋!”

  “喂……”她竟然越罵越過分了!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掉的話,最難過的是你身邊的人,你倒好,壯烈成仁,一了百了,可是你身邊的人會難過,你知不知道?他們會為了永遠再也見不到你而難過,你到底知不知道?!”

  聽完她的哭吼,冷子淵覺得自己的心口就像被坦克車狠狠碾過一樣,痛得讓他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陶陶,別哭了。”他輕聲地哄著,以長衣袖拭去她不斷滾落的淚珠。

  “走開啦!”她偏要哭,偏要給他哭個夠本才行。

  “你這教我該怎麼辦才好?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啊?”他喟歎了聲,捧起她哭得稀哩嘩啦的淚顏,俯首吻住了她的唇。

  她嘗起來濕濕嫩嫩的,還摻有一絲鹹甜的味道。

  比起她那幾個美豔不可方物的姊姊們,她絕對不是最美麗的一個,但她的表情好多、好生動,一顰一笑都教他無法自拔地受到吸引。

  她是在說自己吧!她說會哭,為了失去他而哭泣,為了不能再見到他而感到無比悲傷。

  怎麼辦?她真的好可愛,教他忍不住想……想將她占為己有。

  “唔……”

  范陶陶沒料到自己會被他偷襲,一時措手不及被他給擁得更緊,嬌弱的身子彷佛淪陷般緊貼著他男性的強健胸膛,她感覺自己是如此軟弱,彷佛快要被他吞噬般沒有招架之力。

  “不要碰我……”她握拳捶打著他,像只小貓般嗚咽著。

  “陶陶,我的乖女孩。”

  他大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強迫她抬起小臉,狂亂地吮吻著她粉嫩的小嘴,不片刻已經吻出了一片嫣紅的顏色。

  這時,車子發動了引擎,平穩地駛滑出停車位,開進了道路之中,司機對於後座正在發生的一切似乎看不見也聽不到。

  范陶陶掙扎著,但他就像一場暴風般席捲了她,他溫熱寬大的手掌探進了她的衣物之中,撫遍了她身上的每一吋。

  她想要對他沒有反應,身子卻很沒志氣地有了性感,在他的懷抱之中漸漸地感到火熱,一陣陣空虛的感覺亟需要他的填滿。

  “不可以……有人在看……”她推打著他,抗拒著不願順從。

  “他不敢,如果他敢多瞧一眼,小心我把他的眼珠給挖出來。”對於自己訓練出來的手下,他十分有信心。

  “可是……”她還是有點遲疑,沒來得及阻止他的行動。

  冷子淵撩起她的裙擺,扯下了她白色的底褲,伸指掏弄著她鮮豔欲滴的花唇,在她柔嫩的花穴之中探觸到充分的濕潤。

  他低吼了聲,拉開褲鏈釋放亢熱的欲火,狠狠地貫穿她水嫩的嬌穴,深深地一個沉潛之後,開始律動有力的長腰,一次次搗開她狹嫩的花縫,以她最細嫩的絨肉撫慰著他亢痛的欲火。

  “啊……”

  她趕緊咬住嫩唇,忍住呻吟的衝動;她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被侵犯佔有!

  窗外浮掠而過的光影映入她的瞳眸,她卻無法欣賞,全副的心思都只能在他身上,在他不斷抽擊的律動之中失去了心魂。

  好熱……好舒服……

  她一雙纖臂緊緊地圈住他的頸項,貪戀著他的擁抱,無法自已。

  驀地,在他一陣強而有力的抽送之後,她弓起身子,感覺花壺深處傳來一陣痙攣,她不停地顫抖著,在他的懷裏攀上了高潮。

  接下來的事情,她再也沒了知覺,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懷抱之中達到了更多的巔峰,不知道自己在他的懷裏哭喊著,不知道自己在他激射著白熱的欲火時夾緊雙腿,貪婪地品嘗著那荒淫的餘韻,久久不能自已。

  “陶陶,到了。”

  耳邊傳來了他的輕喚聲,她緩緩地睜開雙眸,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替她穿回了衣物,車子已經到了範家大門口。

  她腦海裏忽然閃過了一些剛才的片段,粉嫩的小臉頓時變得火紅。

  好討厭……她討厭自己那麼沒用,討厭想念著他、沒有見到他就會感到寂寞難過的沒用自己;她也討厭他!討厭這個讓她變得淫亂、變得沒有他就無法獨自生存下去的男人!

  “我不理你了……我以後……以後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嬌聲吼完,她氣勿匆地瞪了他一眼,甩頭跑進大門,命令手下立刻將門關上。

  砰地一聲,兩扇沉重的木門在他的面前合上,冷子淵揚唇苦笑,心裏從來沒有如此無奈過,或許應該說是無助吧!

  他是那麼在乎她,卻偏偏越是在乎,越是無計可施,難不成……最後他終究還是要使出不得已的辦法嗎?!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10 12:47 AM

第十章

夠了!

  她真的受夠了!

  范陶陶很努力地按捺住性子,聽著面前長輩絮絮叨叨地長篇大論,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脾氣原來這麼不好,但她就不相信接二連三被疲勞轟炸的話,誰的脾氣會好得起來?!

  哼!在不久之前,他們明明每個人都說冷子淵是大野狼,會把她這個小紅帽給吃掉。

  現在可好了!他非但不再是大野狼,甚至於變成了大好人,再繼續讓他們這樣說下去,只怕他冷子淵可以不經最後審判,直接到天堂去當神仙了!

  殊不知這些人的把柄全部被冷子淵給翻了出來,如果他們不乖乖就範的話,只好等著被人家掏老底,而且是掏一些不能見人的老底。

  結果,上至“炎幫”的爺字輩,下至新進幫派的小嘍囉,甚至於她去參加幫派聚會時,都會被別的幫派人馬齊力勸說。

  她再也受不了了!

  “冷子淵,你好過分!”

  范陶陶沖進了冷氏大樓的頂層辦公室,見到了這些日子鬧得她雞犬不寧的罪魁禍首,立刻大聲開罵道。

  “我……?”冷子淵起初見到她時有點訝異,隨即鎮靜了下來,揮退了一旁的手下,獨自面對她。

  “你想說自己不過分嗎?你想說自己什麼錯事都沒做嗎?對,你很好,好得很,好到我現在身邊所有人都在說你的好話,說我如果傻得放棄了你,就是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我這是迫不得已的。”只要能夠逼得她非見他不可,再卑鄙的招數他都做得出來。

  “你怎麼會以為……以為只要有人不斷在我身邊說你的好話,我就應該要喜歡你、原諒你呢?你這個男人怎麼……怎麼會蠢成這樣?如果我不喜歡的人,就算全世界都在說他好話,我也不會喜歡他!”

  說完,她姑奶奶甩頭走人,絲毫不肯給他反應的機會。

  但他冷子淵何許人也!一聽完她所說的話,立刻就醒悟過來,長臂一伸,及時擒住她纖細的膀子,不讓她有機會逃開。

  “不要走!”

  “不要拉著我啦!”

  “別走,聽我把話說完。”說完,他看著她稍微安靜了下來,才緩緩地開口道:“是,我蠢,才會以為你聽了好話就會喜歡我,可是你不聽那些好話,但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

  “才不!”

  “不對,你喜歡我,你就是喜歡我!”冷子淵扳過她倔強不肯看他的小腦袋,要她直視自己。

  “你見鬼啦?誰說我一定要喜歡你?”她氣呼呼地反駁。

  “你不一定要喜歡我,可是你已經喜歡上我了!”

  “我……”她還是嘴硬地想否認,但被他一雙琥色的眸子給盯得心慌意亂,所有想說的字句全梗在喉嚨裏,想說都說不出來。

  “說你喜歡我。”他柔聲地誘哄著。

  厚!他這個男人給她得寸進尺起來了喔!范陶陶賭氣地別過俏臉,看都不看他一眼。

  看她這耍性子的可愛反應,冷子淵失笑了聲,大掌輕拍了拍她粉嫩的臉頰,“好吧!讓我先坦誠吧!”

  聞言,她轉回黑白分明的瞳眸,臉色不善地瞪著他嘻笑的俊臉,坦誠?他到底還另外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到現在還沒說的?

  看她這麼一副兇狠的惡婆娘樣子,他就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你還不知道嗎?我好愛你呢!”

  她錯愕地瞪圓了美眸,沒料到他會突然對她做出“愛的告白”,好半晌反應不過來。

  “我愛你,不可自拔愛上了你,總是越不願意去想你,越是想你,然後才知道,心原來真是會痛的,我想你,想到好心痛。”他斂眸定定地瞅著她,低沈的嗓音有些發啞。

  他的話就像重錘般一字字地敲在她的心坎上,他以為自己這麼說,她就會高興嗎?!

  不!她不甘心……

  她真的好不甘心!

  范陶陶咬著嫩唇,神情挫敗地哭了起來,晶瑩剔透的淚水就像珍珠般不斷地滑下她的雙頰。

  從愛上他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變得不像自己,總是在每天睜開眼睛清醒時,她就會發現心裏又有一塊地方被污染了。

  每次只要一想起他,無論嘴裏多麼倔強地說著討厭,她心底被染了顏色的地方依舊會隱隱作疼。

  起初只是一點點,最後,是全部,是令她幾乎死去的疼痛。

  然後,她才發現自己全成了他的,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主宰了她所有的喜怒哀樂,徹徹底底地擁有了她。

  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委屈,可卻被他搶去說了!

  他被她的淚水給弄得手忙腳亂,大手輕擦著她頰畔的淚水,“你不高興我說愛你嗎?還是你其實是喜極而泣呢?”

  她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哽咽道:“你好過分!好過分……”

  “我又哪里惹你不高興了?”

  “你沒問……你沒問我就說了……你怎麼在說之前,不先問問我有沒有話要說呢?你怎麼可以不問!”

  “你想說什麼?”

  “說我喜歡你呀!說我喜歡你喜歡得很辛苦,說我明明就不要想你,可是你這張臉就一直在我的心裏轉呀轉的,可是你說了……你把話全搶去說了,那我怎麼辦?”她扁著小嘴,氣得快說不出話來了。

  “所以你真是愛我,不是嗎?”

  “我……”

  她張口結舌,好半晌說不出話來;她還能說什麼呢?就在剛才她已經不打自招了呀!

  最後,她就像洩了氣的皮球般,認命地閉起美眸,以額心靠在他的胸前,長長的眼睫上還沾染了一點濕濡的淚水。

  她好想他……想念他的懷抱、想念他的聲音,也想念他喊她名字的親昵感覺,還有他的笑……

  就在這時,一陣低沈的笑聲從他的胸口緩蕩而出,對於自己的寶貝重回懷抱,冷子淵幾乎感到欣喜若狂。

  “別笑。”她嘟嚷著,總覺得好令人覺得害羞。

  他收緊長臂緊緊地抱著她,依舊忍不住一陣陣笑聲,他戲吻著她的臉、她的發,好想就這樣抱著她一輩子。

  “還笑!你別笑啦……”范陶陶氣呼呼地大喊,小手握拳捶打著他,心裏覺得好懊惱,又……好幸福。

  因為太迫不及待想把范陶陶給娶回家,冷子淵不管她仍在大學就讀,決定將婚期訂在一個半月後。

  嫁給自己最心愛的男人,范陶陶是沒有絲毫的不樂意,但她還是假裝很勉強地答應,並且向他提出一個條件。

  那就是“認祖歸宗”。

  從那天之後,范陶陶與冷老爺一直就有來往,她並不討厭這個老人,雖然他以前曾經做了一些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蠢事,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嘛!她總覺得應該要幫幫這個可憐的老人才對!

  但冷子淵一點都不樂意,自從把冷氏集團的問題解決之後,他就不再回冷家,他覺得自己對那個老頭子已經仁至義盡,不需要再對他假以辭色。

  可是,那老頭使出了下三濫的招術,竟然從他身邊的人下手,而且,下手的人竟然是他最愛的女人!

  “按門鈴呀!”范陶陶嘟著小嘴催促道。

  “再等一等。”

  “快一點按門鈴,我內急,想借廁所。”

  聞言,冷子淵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心想他是如臨大敵般戒慎緊張,而她竟然只想到要“借廁所”?!

  “既然如此,我們乾脆下次再來吧!”他拉住她纖嫩的小手,轉頭往車子的方向步去。

  她執拗地掙開他的掌握,“不行啦!你快點按門鈴,讓我借廁所。”

  他回眸既氣又無奈地瞪著她,“我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哪里都有廁所可以借,為什麼一定要跟‘這戶人家’借?”

  “因為我就是想上‘這戶人家’的廁所,怎麼?你反悔了?這是你親口答應我的事情,難不成你打算要說話不算話?”

  說完,范陶陶聳了聳纖肩,一副不在乎的語氣說道:“沒關係,如果你打算毀約的話,那我也不必太認真──”

  “你不可以!”他低吼。

  范陶陶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美眸盯了那扇緊閉的大門一眼,“那你到底要不要按鈴叫人?”

  “我……”

  “你知不知道憋尿是會憋出病來的?”

  “我知道,但……”

  “我憋出病來是無所謂啦!可是,要是你未來的兒子或女兒也跟著一起得病的話,我可不負責唷!”她兩手一攤,裝出滿不在乎的瀟灑樣子。

  “我兒子……?!”他吃驚地瞪大了雙眸。

  “也可能是女兒。”她很得意自己可以讓他那麼驚訝,抿起嫩唇,忍不住露出小人得志的微笑。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冷先生,關於生小孩的大事,你有哪件是忘了做的嗎?”她氣呼呼地鼓起粉頰,決定如果他再多說半句廢話的話,那她就甩頭走人,這次她可不會如此輕易原諒他。

  “你是說……?”

  看著他還未從震驚中平復過來的愕然表情,范陶陶發現他根本就不是想否認,只是反應不過來罷了!

  “你到底要不要幫我借廁所?現在到底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咱們的親生寶貝比較重要?”

  范陶陶雙手抱胸,等著聽他的答案,心想要是他敢說面子比較重要,她就決定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要告訴她的小孩說他沒爸爸,因為她一個不爽之下把他給拋棄了!

  “兩者都不重要。”他聳了聳寬肩。

  “什麼?!你──”范陶陶不敢置信地瞪圓美眸,覺得他這個男人簡直就是欠揍極了!

  好,事情就這麼決定,她的小孩以後沒爸爸了……

  “小笨蛋,天底下哪里還有比我冷子淵老婆更重要的東西呢?”他邪氣地挑眉一笑,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把訝然微張的小嘴給合攏,長臂一伸,將她摟進強健的懷抱之中,狠狠地給了她一吻。

  太好了!總算不是只有他老是被她給嚇一跳。

  才不一樣!范陶陶被他吻得七葷八素,在心裏忿忿地想,他每次被她唬住的時候,都是立刻就反應過來,唯一能令她得意的時間怕只有零點零零零零零……一秒鐘吧!

  她不服氣,無論如何都不願服氣!

  不過,這次就先饒過他,因為,他說她是最重要的人呢!

  久久之後,他結束了這個纏綿狂烈的吻,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等等,如果你知道自己有身孕的話,那昨天你竟敢爬到屋頂上?范四小姐,你有沒有搞錯?有了身孕竟然還爬到屋頂上?你難道不怕摔下來……”

  “那是因為小貓又爬上去了嘛!”

  “貓會爬屋頂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他狠狠地瞪著她,一副“只有你這個笨蛋才會老是被貓騙”的氣惱表情。

  “借廁所啦!”她覺得這個話題再扯下去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不要故意跟我轉移話題,說,我明明就不准你再爬屋頂,為什麼昨天又爬上去了?而且你有身孕了,你知道這個嚴重性嗎?”

  “人家尿急,你趕快借廁所啦!”說著說著,她還真是尿急了起來。

  “我問你,你到底知不知道爬屋頂其實是會摔下來的?”他覺得她一定根本就不知道!

  “我知道,你快點按門鈴啦!”她在心底哀號,小手捂著肚子,心想他這個男人到底還想不想要老婆跟小孩?!

  “可是我覺得你根本就不知道,照你繼續這樣下去我好擔心,要是你哪天出事該怎麼辦?該死,如果我早知道的話……”

  范陶陶哭喪著小臉,聽著他叨絮不停的訓話,心想她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可以借到廁所?!

  他難道不曉得教一個孕婦憋尿是很痛苦的事情嗎?嗚……他這個男人到底還想不想要老婆跟小孩啦!
作者: Lydia    時間: 2010-5-10 12:47 AM

尾聲

  自從冷子淵離開之後, “黑門”就陷入了一團混亂,少了他這個參謀總長出主意,眾人都覺得辦起事情來事倍功半。所以,現在三天兩頭就會有人打電話給他這個參謀總長,話題不外乎是問他什麼時候回香港。

  但冷子淵給他們的回答永遠都是一樣的,不過,聽說這次給的版本不太一樣,最近已經被一堆事情操翻的眾人莫不引領企盼,等著聽好消息。

  “這次他到底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才要回來?”身為“黑門”門主,龍齊非常鎮靜地問道。

  “淵少說等他度完蜜月,再休完產假才會回來。”閔蒼風悶吭了兩聲,很為難地把話說完。

  “休產假?他一個大男人跟人家休什麼產假?”龍齊忍不住咆哮道。

  “他說現在兩性平等,說他也想休產假,根據法律規定,小孩出生之後,他可以半年不工作。”

  “半年?!”這時,眾人面面相覷,錯愕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們每個人都在心裏計算著,生小孩要幾個月,等孩子生完再休半年產假……這豈不代表他們將會被冷子淵留下來的一大堆事情再忙個一年半載?!

  一瞬間,他們心裏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以前冷子淵沒“照顧”到他們的份,這次加倍地給他們狠狠“照顧”回來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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