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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覆中加入附件並不會使你增加積分,請使用主題方式發佈附件。 本帖最後由 舞闕樓影 於 2010-1-26 01:43 PM 編輯
內容簡介:
一個女人真的分辨得出自己的男人嗎?
兩個酷哥頂著一樣的面孔在她的世界里大玩「變臉」游戲,
在神秘的偷歡天地,他單純的只是她的性伴侶,
兩人一夜激情就上了瘾,一場交易解放了彼此的熱情,
明知不該在這禁忌的游戲里迷失,他卻依然受她牽引……
在逃不開的婚姻枷鎖里,「他」又成了牽手一生的丈夫,
原本绮麗的夢想竟一一幻滅,兩人世界變得索然無味,
他行徑怪異、冷熱無常,甚至對她拳腳相向,
費盡心思經營的婚姻到頭來成了埋葬感情的墳場,
只有在禁忌的偷歡俱樂部,他才又幻化成溫柔的情郎,
這樣怪異的婚姻令人感到不可思議,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一顆漸漸為他傾倒的心固執地選擇沉淪,
直到發現自己認定的丈夫在現實里成了她外遇的對象,
早該功成身退的人竟假冒丈夫的身分與她夜夜纏綿到天空,
他明知她的愛,也渴望能給予,卻害她走入深不見谷的地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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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你的情人、丈夫溫柔嗎?
你渴望在退溫的感情里偷嘗激情的熾焰嗎?
偷偷的、悄悄地,為自己的心開啟一扇禁忌的窗口。
如果你敢解放自己,讓自己無拘無束的徜徉在性愛的歡愉中--
那么,歡迎你來「解放俱樂部」。
解放你被束縛的靈魂,解放你蟄伏的狂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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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
鎂光燈照在臉上,何絮芳不適的眨了眨眼看著鏡頭的方向!有點無奈又帶點不安的等待拍照完成。
手心已沁出些許汗水,她努力克制惶惑的心緒,等到攝影師喊了一聲「OK」后,她連忙站起身,卻立即被身邊的另一名女子拉著走。
「若雅,我還是覺得不應該……」不該放縱的!又怎能讓自己踏出這一步?!何絮芳咬了咬牙,溫吞吞的出聲。
對於這件事,雖然她們早已討論過千百遍,何絮芳也無法完全贊同朋友的論點,但她卻依然被張若雅硬拉到這個地方,一步步往未知的傍徨前進。
「我的姑奶奶,你就別再婆婆媽媽了,我保証你一定會玩得非常愉快!」張若雅嗔了她一眼,仍然拉著她往前走。
「可是--」
「難道你甘願就這樣走進你老爸幫你訂下的婚約里?一輩子跟著素未謀面的男人過日子?」
「是不甘--」
「既然這樣,我們就取得共識了!」沒有再商討的餘地,穿越過大理石砌成的回廊,張若雅不容置喙的拉著她朝一扇檜木門走近。
恭謹的侍者推開門讓她們進入電腦室,張若雅將何絮芳推入一張電腦椅里,然后熟稔的敲打鍵盤,叫出里頭的檔案。
「你已經完成入會手續,現在我們來瞧瞧有什么好貨色!」
好貨色?!
何絮芳不知該笑還是該哭?對于自己好友稱男人為「貨色」實在感到可笑。
不過,她們確實是來選擇交易的,那么稱呼對方為貨色又似乎挺有道理的。
電腦螢幕不斷的出現一幀幀男人的照片,她無奈的支著下巴,漫不經心的瀏覽著。
說來實在荒謬得可笑!她們現下正處於一座十二層樓的豪華建築里,這里是個隱密性強的高級俱樂部,開放的全是有錢人,因為光是入會費就高達八十萬元,而且期限僅只一
年。這可不是一般平民老百姓負擔得起的娛樂活動。
繳了錢,拿到了貴賓的資格,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拍下近照好列入檔案。俱樂部里的會員都可藉由電腦內的檔案搜尋自已滿意的,然后與對方接洽,只要彼此同意,那么一筆
交易便完成。
簡單的說,這是個高級的性交易俱樂部,會員們可以自由的不斷更換性伴侶。
大樓規劃得有模有樣,地下室有游泳池、三溫暖,一樓是交誼廳,二樓是咖啡廳、酒店,三樓是健身房,四樓則備有KTV,五樓至十二樓全部是優雅的套房,提供會員隱密的
交易場所。
如同俱樂部的名稱「解放」一般,這里標榜著解放靈魂、解放肉體、解放性禁忌。
也許這種走調的休閑活動在國外早已存在,但在台灣她還是第一次聽說,所以何絮芳驚訝了好多天。
剛從美國修完碩士學位回國,目的只是成為自家公司的接班人、何絮芳輕聲的嘆氣。從小到大;她一直活在父親的規劃中,從出國留學、該讀什么科系,甚至是未來的丈夫,
都逃不過被父親主宰的命運。
沒辦法!她是家里唯一的繼承人,所以她必須扛下所有的責任。
有時她覺得自己根本只是只籠中鳥,她好想自由、好想飛呀!
可是柔順的她卻沒勇氣與自己的父親抗爭,就連自己的婚姻也無從參與一絲意見。一切都由何東銓做主,她就像是個沒有生命的娃娃,只需等著婚禮的到來。
好悲哀!她竟連自已的未來丈夫長得什么德行都不知道!
如果說二十一世紀還有這種奉命結婚的,大概就只有她一人了。
將她這有如監獄生活全看在眼里的張若雅終於忍不住了!于是她慫恿何絮芳加入這俱樂部,灌輸她開放的思想,要她在嫁人之前徹底的玩一玩,絕不要像白癡一般將自己的一
輩子就這樣交了出去。
現在是什么時代了?可不崇尚從一而終的教條呀!
就算無法改變自己既定的婚姻,起碼也要趁還是自由之身時好好的享樂一番呀!這是張若雅要深植進她腦袋里的觀念。
只是她真的放不開,這種墮落的享樂不是何絮芳這種純真的女人可以毫無顧忌的去面對的!
要她如何去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還與他銷魂一場呢?!
光是想就讓她害怕呀!
「絮芳,你放開點,別想太多。你看我,這兩個月來我在這兒可是玩得開心極了!沒有感情的負擔,只是盡情的享受一夜激情。而且你可以挑到自已滿意為止,這簡直是欲望
的天堂。」
聽著張若雅說得口沫橫飛,何絮芳不禁暗蹙了下眉。她這等開放的言辭若讓衛道的團體聽見,肯定被口誅筆伐一番。
但,不可否認的,她又有些羨慕張若雅。如果自己也能放開心,那么或許可以在這毫無自主權的生活里,為自己開辟出一道璀璨的縫隙來。而且她的人生或許還有一些值得珍
藏的色彩。
「你瞧!這個男人正點吧?!」
張若雅的驚嘆聲引回她飄離的思緒,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螢幕,何絮芳清楚的瞧見了一個俊雅中帶點傲然的男人。那眼眸炯炯有神,眉毛濃密且透著一股英氣,一頭半長不短的
黑發不馴的垂落,將他的輪廓更有力的刻劃出。
她突然好奇這么一個英姿不凡的男人竟也會參加這種性俱樂部?難道這世界真的開放到讓她望塵莫及的地步?!
「哇!真是俊俏的男人!不知他的胴體是否一樣讓人興奮?」張若雅毫不掩飾興奮地嚷嚷著。
真是色女一個!
何絮芳忍住笑,斜睨了快流口水的張若雅一眼。「既然你喜歡,那你就去跟他玩一玩呀!」
「嘖!怎么行?!今天我可是特地陪你來挑人的!何況我才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不過,如果你不要,那我可不想暴殮天物!」
哈!暴殮天物?!如果男人聽到她這種說法不知會有什么反應?
揚著戲謔的笑看著張若雅,她突然有種羨慕的感覺。同樣是出身財團之家,但張若雅卻可以自由自在的過日子,沒有人會去限制她的生活方式,也沒有人會硬性規定她該走的
人生方向。
尤其她是個自主性強的女人,也不會拘泥于禮教,因此她可以大方的過自己想過的日子,從不把他人的干涉聽進耳里。她一向力行男女平等,男人可以做的事她當然也可以做
。
什么壓迫女性的一堆教條,對她而言根本是鬼話連篇。
因此她加入了這性游戲俱樂部,在這里盡情享受歡樂的激蕩,絲毫不覺有任何不妥。也因為有她這號人物為友,積極的鼓吹何絮芳大膽的享受生活,才激出她反抗宿命的行為
。
「你倒是說話呀!這男人好不好?相信我,光看他那一身體格,我敢保証他絕對可以讓你舒服到不想起床!」
張若雅毫不掩飾的快人快語讓人聽得耳根子紅了起來,一時之間更教何絮芳啞口無言。別說是上床一事,連跟男人接個吻都不曾有過經驗的她,實在難以招架這番大膽的說辭
。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許了。」話才說完,張若雅巳迅速的鍵入幾個字,看得何絮芳一愣一愣的。
「你在做什么?!」
「發E-mail出去呀!邀請他來與你共度春宵。」
「什么?!」何絮芳一聽嚇得彈跳而起,緊張得雙頰紅熱不堪。「若雅!你……你怎么……我心理還沒准備好呀!」
「我如果不趕鴨子上架,你絕對會以處子之身進洞房的。」
「若雅!」
「聽我的勸,如果不想當個舊時代的悲劇女主角!就請你展開雙翅,准備飛翔吧!」
「可是……」她就是學不來張若雅的釋放自己,這一步一旦踏下去,想回頭都沒機會了,難怪她會卻步呀!
「你放心,一旦見了面你發現對方讓你害怕或反感,你可以立即取消這次交易,俱樂部里的職員會替你解圍的。」張若雅捺住性子,拚命的慫恿她。
「如果被我爸知道--」
「天殺的!你可不可以別再提你那專制的父親了?!」張若雅恨得牙癢癢的。一想到何東銓那老家伙將自己唯一的女兒當成傀儡娃娃,一心一意要將她塑造成他心目中的理想
繼承人,而完全忽視她的感受,就教人氣憤難消。
更氣人的是,現在又不是八股時代,竟還有父親指定女兒的丈夫人選!拜托!簡直是食古不化的骨董,乾脆教他去博物館巡回展示算了!
嘿!她就跟他作對定了!她要解救他的女兒于水深火熱之中,讓她成為千錘百煉身,從此成為情場的得意玩家。
拍了拍何絮芳無措的臉蛋,張若雅笑得極為曖昧。「盡情玩吧!若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我,我可是你的最佳女諸葛喲!」
不懂的可多了!可她要如何開口?
唉!慌得想逃呀!
現在她唯一的念頭是,希望對方別收到E-mail呀!
願老天保佑啊!
輕啜著清淡芳香的香片,何絮芳交疊著雙腿在會議室內聽取簡報。雖然她才剛修完碩士回國三個月而已,但何東銓已安插她到業務部當經理,讓她上線學習主管的實務經驗。
而她也不是個弱者。
從小在父親刻意的栽培下,早已鍛煉出絕佳的從商手腕與馭下之術,唯一可嘆的是,她在感情上的處理能力是個IQ零蛋!畢竟何東銓並沒有教授她這一方面的知識。
夾帶著大千金的名號坐上了經理之位,初時也引來不小的批評,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何絮芳以自身的能力讓人刮目相看,也輕易獲得下屬的尊重。
長長的黑發整齊的盤上頭,讓她顯得超越實際年齡的成熟,更讓她看起來精明干練,無形中讓她滋生不少自信心。
「絮芳!」
一聲唐突的叫喚插入,何絮芳一辨別出來人的聲音不禁困擾的蹙眉。現在是她主持會議的時間,雖然巳經快結束了,但她還是不希望被打斷;尤其對方還是別家公司的主管。
「對不起,經理,我攔不住張小姐。」助理曉彤愧疚的杵在門邊,不知如何是好,她壓根拿張若雅一點法子都沒有。
「沒關系,你出去忙吧!喔!對了,送兩杯茶到我辦公室。」何絮芳體諒的交代著,她太明白張若雅的性子了,如果她執意擅闖是沒人有能耐制得住她的。
這樣一個朋友有時還真教人頭大。
「絮芳,我跟你說--」
何絮芳迅速的阻斷她的話,對著自已部門的職員簡潔的做完結論便宣布散會,然后才意興闌珊的領著張若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若雅,你自己也是個主管,難道不知道不該隨便打擾會議的進行嗎?」
當然知道呀!可是你的事比那枯燥的會議重要多了,所以我當然不顧一切要找到你。」
張若雅說得理直氣壯,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何不對。這讓何絮芳無奈的搖頭笑了出來,一面拿起助理端進來的熱茶品嘗著。
「好吧!那你倒是說說看是什么事?」
「今天晚上不准有事,八點准時到'解放'俱樂部的1206房。」
「噗」的一聲,何絮芳將含在嘴里的茶汁給噴了出來,剛好噴濕了張若雅胸前一大塊布料。她翻了翻白眼,抽取一張面紙擦拭著。
「你……你說……什么?!」
「我的大小姐,你也給我幫幫忙行不行?在公事上你總是一副凌厲、俐落的模樣,可是一旦牽扯上男女的事你就一副白癡樣,這樣可是會被男人吃得死死的,你知不知道?」
「誰……誰教你突然說出這么可怕的事!」
「可怕的事?呵!你真是一點都不受教!我已經告訴你好幾回了,叫你放大膽的去享受男女之間的激情,你怎么就是不開竅呢?好歹你也在美國待了七年,難道都沒學會開放
的思想?」
「開放的思想不見得好。」
張若雅又翻了白眼,沒好氣的咕噥著,「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太多次了,可不可以別再提?!總之今晚你一定得赴約,別忘了是我們主動提出邀請的。」
「他……收到E-mail了?」抖著聲,何絮芳開始覺得頭皮發麻了。這可不是要去聚餐之類的小事!而是……喔!天啊!光是想她就嚇得全身冒冷汗了。
「當然,而且也答覆了。也就是說他已經在俱樂部里看過你的檔案了,這表示你讓他著迷呢!」
「若雅!」一陣酡紅暈散,何絮芳又開始忐忑不安了,一想到自己竟真要跟個陌生的男人發生關系就讓她惶恐得想逃。
腦海迅速的飛掠過那個陌生的面貌,她記得他是英挺的,只是……他的人會像他的外貌一般讓人心安嗎?
「這種行為無疑是背叛了我未來的丈夫……」她低喃出聲,卻猛地被抓起手拉離座位。
「若雅,你做什么?」
「背叛?!你連他的面都沒見過,說什么背叛?何況他也是你父親硬逼你接受的,既然無關情愛哪來的背叛?!別再想你那無意義的婚事了,現在跟我去好好打理自己,今晚
我要你忘了一切,痛快的玩一場!」
無視于何絮芳的猶豫,張若雅一逕的拉著她出公司,也不管現在壓根還沒下班。反正她就是管定了這檔事,今晚肯定要讓何絮芳脫胎換骨才行!
陰霾的天氣讓夜空失去了一貫的美麗,今夜星光、月眉不見了,但是在繁華的都會中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去在乎這件事。
這絕對會是她這輩子做的唯一一件荒謬的事!
踩著細碎的步伐走入俱樂部的大門,何絮芳雙腿已微微發顫,如果不是張若雅押著她進來,恐怕她早已逃之夭夭了。
這么多年來為了達到父親的要求,何絮芳一直賣力的求取學問,甚至在美國攻讀雙碩士學位。龐大的學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更遑論是花時間、精力談一場戀愛了。
好不容易念完了書回到國內,她那父親竟告知她已為她安排好了結婚的。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令人窒息的消息。一顆想飛的心多渴望追求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但她卻絲毫不敢反抗,因為她對父親的尊敬是根深蒂固的。即使有再多的抱怨她都是吞下
肚,從不願正面與父親爭執。
或許就是這樣的恭順才更教張若雅瞧不慣吧!
都什么時代了,竟還有人如此聽話,任由自己的一生掌握在他人手中?!真是讓人看了就不爽!因此她執意顛覆何絮芳的世界,要她學會反抗父親的權威。
不過,如果讓何東銓知道她教壞了自己的女兒,恐怕會扭斷她的脖子吧!一想到這里,張若雅不禁吐了吐舌,戲謔的笑了起來。
「張小姐、何小姐,你們好!」
瞧著會員進來,大廳內的侍者立即上前招呼。
「請帶她上十二樓好嗎?」張若雅交代了一下便轉頭再次鼓勵臉色慘白的何絮芳,「別想大多,一切順其自然。我先走羅!祝你玩得快樂!」
「若雅--」
何絮芳無措的想叫住人,卻見她俐落的閃入了。
這下真的只剩她自已了!雖然獨自一人在美國七年,卻也沒有現在來得孤獨無助,她……真的想逃呀!
「何小姐,這邊請。」
侍者的聲音拉回她的思緒,她深刻的明白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因此她邁出步伐跟隨侍從走向電梯,心跳的頻率隨著電梯的上升而加劇。
這么做是對是錯?她已無從分析。或許在她的心里也期待反抗這毫無意義的婚姻,所以才放縱自己聽取張若雅的建議吧!
她乖順得太久了,偶爾叛逆一回應該無傷大雅。
走出電梯,1206房就在眼前,侍者幫她敲了敲門,沒一會兒門內便傳出低沉的嗓音--
「請進來。」那男人的聲音直直敲進她的心坎里,瞬間引發一股波動。
天啊!她覺得自己的雙腿已經快軟掉了!門內有一個等候著她的男人,一旦開了門就表示一場交易即將展開。
深吸一口氣,何絮芳怯怯的開了房門,猶疑了一下才跨進屋里。
二十坪的套房內,除了主臥室外還有一間客廳,米黃的地毯配上淡彩的碎花壁紙,在花格子布沙發的配置下添加幾許溫馨雅致的氣息,有家的味道,瞬間平撫了心口的不安,
讓人忘了這是一個性交易的場所。
何絮芳很喜歡這里的感覺,她忍不住梭巡了一遍,舒適的視覺溫暖了她的心窩。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注意到沒瞧見人影,但她不敢往臥室里瞧,深怕看見一具裸露的男性胴體躺
在床上等候。
那肯定會是個糟糕透頂的見面方式!
「遲到了十分鐘喲!何小姐。」
驀然響起的男音讓何絮芳嚇得差點叫出聲,她心虛的拍了拍胸口,紅著臉往臥房內望去。
但……什么也沒有?
「我在這兒。」
循著聲音來源望去,她終於在落地窗外的露台上看見了他。
他比照片來得成熟俊朗。
那一抹淡淡的笑讓他原本就好看的五官更顯誘人的瀟灑,溫和的氣質里透著些許淡漠,讓他看來穩重而沒有絲毫輕浮的氣息。休閑式的罩衫服貼在他身上,讓他的體魄明顯的
呈現,而那牛仔褲則讓他顯得親切幾許。
她愣了好一會兒。原以為對方會是西裝革履的模樣,沒想到竟是打扮得如此平易近人,相較之下,她的一身粉紫低胸小禮服倒顯得過分盛裝打扮了。
都怪張若雅,沒事拉著她上美容院又買了新衣服,花心思打扮了老半天,結果對方只是穿了家居服,真是好笑!
她別扭的咬了咬下唇,微微揚起清靈的眸子望向他,卻意外的與他四目交接。
他……也正深沉的審視著她呀!
那眸光有著復雜的神色,像是驚艷,又閃逝過一抹怪異的壓抑。
困惑的望著他,才發覺彼此互相凝視太久了,害她不自覺的感到害羞,臉上已染上淡淡的紅彩。
「呃……我該如何稱呼你?」
「叫我大衛就可以。」
在這里每個人都使用化名,以避免自己的真實身分洩漏出去;何絮芳則是隱去末字,以何絮一名加入會員。所以她聽到對方使用英文名字並不覺得怪異。
她跨出落地窗來到露台外,瞧見他正在旋轉香檳酒。
好一個雅致的人,她還以為……會被直接拉上床呢!畢竟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一場性愛交易呀!
心中的忐忑竟然就這么輕易的減緩了泰半。
「可惜今晚沒有星星月亮可以欣賞。」他遞送一杯香檳給她,然后拿起高腳杯輕聲的撞擊她的,發出清脆的聲響。「很高興認識你,敬我們彼此。」
他爽朗的喝了酒,何絮芳則只是輕啜了一口。濃香的酒味滾入喉間,她感到一股甜甜的芳香殘留在齒間,隨之溫熱的感覺竄起,惹來一臉的嫣紅。
感覺有種……浪漫的甜味。
她微微一笑,又含入一口。
「你……看來不像是會加入這種俱樂部的人。」
是真的不像!她想像中該是那種色迷迷的模樣,但他一點也沒有。他是儒雅的、是俊逸的,這是她的印象。
「你也不像。」
他的話讓何絮芳不覺抬起頭來,正好迎上他那一雙深沉的眸子,她這才發現他的眼睛好漂亮,卻又漂亮得令人喘不過氣來。
「你長得很美麗又散透著一股高雅的氣韻,會出現在這里讓我很吃驚。不過……這世界上的事有時是很難說的。」
他倚上欄桿,夜風襲來,他的發隨風飄散,讓他的臉不自覺中添染了一抹野性。飲干杯中的酒液,他抬頭伸出手招喚著何絮芳。
「過來這邊吹吹風,很涼的。」
他的聲音也很好聽,帶著一種魔力,而且溫柔得像是慵懶的夜神在低吟。
何絮芳不知不覺走近他身邊,一股男人的氣息立即飄浮在她四周。
雖然她才喝了一些香檳酒,但因為靠他太近的關系,一抹紅暈愈來愈明顯的占據她的秀顏。
他沒再出聲,但何絮芳敏感的感受到他在凝望著她,像是要把她穿透,又像是要將她攫奪住,深沉而放肆的緊瞅著她不放。
這種氣氛令人尷尬不已,何絮芳清了清喉嚨小聲的探問:「為什么……你會加入這種前衛性的俱樂部?」
「在這里有一種安寧的舒適感,可以完全卸下自己平日的面貌,也可以暫時拋除一切的紛紛擾擾,讓人毫無負擔的享受這跳脫的時光。就像我們現在這樣,不必在意彼此是誰
,不必掛心我們身后的瑣事,在這里只有單純的兩個個體,就你和我,這種感覺不是很好嗎?」
他低頭看了她聆聽的神情,忽然揚唇笑了起來。
「你真的很美。」露台上的光線不明,但無礙他瞧清那屬於她的嬌柔美麗。伸出手輕撫著她的臉頰,感受著那肌膚的柔細,也感受著她的……燥熱。
無疑的,他的碰觸家添了柴火般,讓何絮芳的臉更加紅熱了!
不知所措的,她只得將視線轉移,剛好望向那霓虹閃爍的燈海。今夜她將有著一個別開生面的夜晚,是會像那霓虹般璀璨,還是像天空黯淡呢?
不知為何,她竟開始有所期待,畢竟她還是存有夢想的。
而且大衛……似乎是個還不錯的男人。
「這里是十二樓,雖然看不到所有的夜景,但還好附近沒什么高樓大廈,所以夜色還是不錯,如果有星星月亮可欣賞一定更好。」順著她的視線望去,一片燈海閃爍著五彩繽
紛的色澤,他凝望著,心情起伏。
「是呀!好可惜,今晚陰陰的,烏云都蓋住月亮星辰了。天上的美鑽欣賞不到,人間的鑽石海也不錯。」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感到些許開懷。看來大衛也挺與她契合,他也喜
歡看夜空。
一陣夜風吹來,她露出的肩頭感到微涼,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即使是輕微的動作依然沒讓大衛忽略,他伸出手攀住她的肩,輕輕護住她。
這碰觸讓她倒吸了一口氣,這下身子抖得更厲害了,卻不是因為冷意。
「你希望我們如何開始?」
「呃?!」
惶惑的抬起頭來看著他,卻被他眼里的熾熱給嚇了一跳,何絮芳連忙低垂下頭,尷尬得尋不出任何適當的用辭。「這……我……我……」
「瞧你羞得像個小女孩,真不像是會來參加這俱樂部的女人。」
本來就不是!要不是張若雅強迫她來,這輩子她是不可能踏入這種地方的。
何絮芳懊惱的扁了扁嘴卻被支起下巴,在她還沒意會過來時,一雙溫熱的唇已覆上她的。
腦袋瓜瞬間空白一片,她無法分辨眼前是什么狀況,只能像傻子一般眨著圓溜的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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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第二章
天空的云層愈來愈密集,細細的雨絲開始落下,沾上了她的臉,她卻依然呆愣。
「我的小姑娘,接吻的時候麻煩你將眼睛閉起來,這樣才比較有情調。」
彷佛是一個命令一個動作,何絮芳乖乖的閉起眼,然后他再次的吻上她,輕緩的挑逗,慢慢的品味她那柔嫩的唇瓣。
頭一回被男人親吻,她茫然,只能默默的承受他的吮舔,放任他的探索。她感覺他的唇舌試著撬開她的嘴,下意識的,何絮芳微張開嘴,只一瞬間他便侵入,熟稔的吸吮起她
的丁香小舌。
喔!天啊!這是什么情況?!
何絮芳感到天旋地轉,卻也興奮無比,她從來不曾體驗過這種美妙的滋味,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就是舒服,她忍不住輕聲呻吟起來,還試圖學著他也舔吻他。
她生澀的反應引起他的興趣,忍不住扣緊她的腰將她擁近身前,一面加深他的吻,戀棧的汲取她的芬芳。
「嗯……」
她終於懂了!為何張若雅會一直鼓吹她盡情享受男女之間的激情,光是親吻就萬般誘人了,她難以想像接下來會是如何?
他們的吻愈來愈激狂,直到頭發被雨淋濕了,大衛才放開她。「這雨挺調皮的,像是故意搗蛋似的。先洗澡好嗎?」大衛淡笑著,伸手撫了撫她沾濕的發。
她茫然的點了點頭,藉由夜風終於喚回一些理性,一想到自己竟沉溺其中,她不禁羞赧得紅了臉,連忙躲入浴室內。
好難為情呀!她竟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如此親近!連她自已都不敢想像。或許在她體內蟄伏著龐大的野性也說不定呢!
盤起長發將它們用發夾夾住,她赤裸的身子在蓮蓬頭的水流沖淋下更顯光滑誘人。閉起眼享受著熱水的澆淋,一面平緩原本急促的心跳。背后一道突如其來的觸感讓她一驚,
快速轉身一看,更是嚇得叫出聲--
「啊?!大衛?!」
「我幫你洗背。」
看著她呆若木雞的用手遮住胸前、靠著牆壁動也不敢動一下,他不禁揚起唇,眼里盡是戲謔的光彩。
「你不轉過身讓我洗背,難道是要我幫你洗前面嗎?」
「不!」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了,狼狽的咬了咬牙,她轉過身背對著他,全身因著彼此的赤裸而紅熱不堪。
她沒想到大衛竟進來和她一起洗,這簡直讓人羞得好想鑽進地洞呀!她甚至沒瞧見過男人的身子呀!怎受得了這種刺激?!
慌亂中她感受到他的手掌觸摸著她光滑的背脊,她一僵,掩著胸前的手絲毫不敢放松。剛開始他是在幫她洗背沒錯,但漸漸的,他的雙手開始撫摸她身體的線條,來來回回的
,仿佛在欣賞著一件藝術品。
這大膽的挑弄讓何絮芳的身體愈來愈燥熱。
「大……大衛!」
「嗯?」
「我……我自己洗……」真是尷尬得快暈了!
「不喜歡嗎?」他低頭吻上她光滑的肩骨,引得她一顫,腦袋瓜又失去分析的能力,只能呆滯的任由他碰觸。
「你的身體很誘人,你知道嗎?」伸開雙臂環過她的身子,來到她胸前抓開她的雙手,然后尋著那柔軟的高挺捏握而去,這狂放的動作讓何絮芳驚喘一聲,但她來不及說什么
,整個人已妥協在他的挑逗里。
這陌生的情欲讓她招架不住呀!
大衛就像對她的身體非常熟悉似的,一下子就引發了她本能的欲望,讓她全身舒服至極,甚至渴望再得到多一些的給予。
他揉搓著她飽滿的乳房,一面含著她敏感的耳垂舔吮著,將她整個人摟近胸前貼靠著。他太清楚如何挑逗一個女人,果不其然,她耐不住騷亂開始輕聲的嬌喘。
而她嬌嫩的反應也輕易牽引出他的渴望。
他不曾看過一個女人這般的羞怯又嬌柔,而且完全不帶任何的矯情做作,這讓大衛起了一絲真正的渴望。
無疑的,這女人吸引了他的興趣。
將她扳過身來,他深沉的望了那一對美麗的乳房一眼,便俯下身吻上那粉紅的花蕾,將它含在嘴里逗弄。何絮芳又是一驚,伸出手想抗拒他的碰觸卻又立即瓦解,因為大衛的
挑逗真的讓人心癢難耐呀!
為什么她好喜歡他的親近?為什么自己竟渴望他進一步的索求?
喔!該死的!原來蟄伏體內的墮落因子如此強烈!
她以為……以為自己是純真的,現在才知道那只是表相。
「大衛……」何絮芳不由自主的出聲呼喚他,彷佛在呼喚愛人一樣,令人啼笑皆非的是他們只是性交易的關系!
伸出手關上蓮蓬頭,不管彼此的濕漉漉,大衛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走出浴室來到床邊。
「甜心,要回頭還來得及,否則……」
在此刻他竟然還願意煞車?何絮芳不解的看著他,明顯瞧見那一雙眼里燃燒著渴望,即使在他欲望的當口他還是願意尊重她、詢問她的意見?
真是奇怪的男人!會加入這種性交易俱樂部的男人,不該是具備紳士風范的人吧?
但他這句話卻教她窩心。
「今晚我就完全交到你手上了!」何絮芳放大膽子的說,然后摟住他的肩攀附著他。
「那么你將無后退之路。」
他推她入床,俯視著那窈窕動人的身段。
不可否認的,她美得令人屏息。
潔白如玉瓷的肌膚光滑中透著淡淡的粉紅,而那一對弧度優美的乳房更是有著動人的野艷,他是個正常的男人,如何能承受得住這番誘人的蠱惑?
想要她呀!雖然彼此依然陌生。
撫上她的纖腰,他低頭舔吻著那乳尖,時而輕扯時而咬嚙,盡情享受著這份美妙。
「嗯……」
何絮芳舒暢的嚶嚀,揉撫著他的發,感覺自己的體內不斷滋生出陌生而巨大的熱潮,這讓她全身癱軟無力,卻又希冀著更酥麻的撩撥。
從未有過的激狂呀!
她閉起眼享受著他的挑逗,茫然的抬高胸口讓他更貼合的吮吻。
不安定的騷動愈來愈強烈,何絮芳舒暢的呻吟著,一面抱住大衛的身子,急迫的想得到安撫。
萬萬沒想到她不但不害怕大衛的碰觸,反而有著深深的渴盼。她……原來也可以狂野的?!
「鈴……」
乍然而起的手機聲讓她跌回現實,傻愣了一下才記起是自己的行動電話,雖然不願中斷,但她還是輕輕推開大衛來到床邊接起電話。
「喂?」
「絮芳,你人在哪兒?九點多了怎么還沒回家?」
糟糕,是父親!
何絮芳心虛的流出冷汗,握緊手機困難的吞咽著口水。
「啊,我……我在朋友家玩。」
「朋友家?是誰?」
「就……就若雅嘛!」
「張若雅?早點回來,我等你!」
「可是爸--」腹下猛然而生的騷癢讓她差點驚喘出聲,她愕然的望向自已的雙腿間,竟瞧見大衛舔上她的私密處……
喔!天啊!這道猛烈的快感讓她奮力強壓制住才沒發出滿足的呻吟,否則她老爸肯定會聽見。
「爸,你先睡,別等我。」慌亂的掛掉電話,她滿臉紅通通的對著大衛抗議出聲,「大衛,你在做什么?!我在請電話!」
「喜歡嗎?」不理會她的抗議,大衛加強力道在她溫濕的花苞前逗弄舔舐。這強勁的撥弄讓何絮芳再也抵抗不住了,所有的理性全給推翻,只剩渴盼歡愉的靈魂在鼓噪。
她真的好舒暢呀!全身起了一陣陣的戰栗,她迷茫的將自已完全托付。
眼前這男人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歡愉呀!而她好喜歡這種感覺!
「啊……」她在他的撩撥下起了高潮,四肢百骸酥麻、快活極了,忍不住叫了出聲。她緊緊抓住大衛的肩,卻在下一刻體會到有史以來最疼痛的沖擊。
「好痛!」
天啊!這是什么?!
何絮芳驚喘的瞪大眼,卻見大衛貼合在自己身上,而且開始抽動。
「不!好痛!」
剛剛她明明好舒服,為什么現在卻像被扔下地獄?
她真的好難受!
「求你!停止!」
她的驚叫讓他愣住,停下動作訝異的瞧著她滿臉痛苦的表情。
天殺的!莫非她仍然是個……處子?!
錯不了!那么緊窒的感覺,將他的壯碩包圍得如此緊密,卻也因此讓他興奮得無與倫比。
他好想痛快的沖刺,否則會忍得萬分痛苦,但見她那痛苦不堪的神色,他又於心不忍。
最意外的是,她竟會是處子之身,這讓他猶豫,絲毫不敢再動一下。
他的強自忍耐讓他額頭沁出些許汗水,思索了一會兒,他決定退出身,好結束這種折磨。
「大衛!」
何絮芳痛苦的扭動身子,想將下體那一股撕裂感排除,卻不知這樣不安的扭動更教男人難以忍受。大衛一咬牙,低沉的悶哼,終於忍不住抽動起來。
她的溫濕緊窒讓他抓狂呀!
雖然不想讓她承受痛苦,但要脫離處子之身就必須承受這一波沖擊,從此以后她會開始享盡快樂的!
隨著一波波的侵入,何絮芳痛苦的叫聲漸漸變換,她的身體在適應他后漸漸起了舒服的感覺,甚至他抽動得愈劇烈,她愈覺得舒暢。
「啊!大衛!嗯……嗯……」一連串滿足的呻吟聲逸出,她抓緊他赤裸的背隨著他一起擺動,沉溺在此刻的歡愉中。
手機聲又響了,何絮芳睜開眼睨了手機一眼,卻沒伸手去接。
「要我停下來嗎?」
「不!別……別停!」她渴望這種快感繼續下去。
手機聲在耳畔不斷的響著,她知道明天肯定得面對父親嚴厲的質詢,但她現在顧不了這么多,她只想與他狂野的做愛,沉淪在彼此的熱烈中。
其餘的,留給明天吧!
今晚的她只想徹底的屬於他,就算是沉淪墮落的煉獄,她也甘願。
明亮的陽光透過窗簾布柔柔的照映進屋內,何絮芳疲倦的眨動眼皮,困惑了一會兒才想起為何自已處身于陌生的房里。
臉一紅,心頭一陣狂跳,她猛然撐起身,這才被床邊一朵紫色的花卉吸引了注意力,她拿起花朵聞著,也順手拿起一張書簽看著。
你睡得像安琪兒一樣甜,不忍叫醒你,希望好夢連連。
有緣再敘。
大衛
大衛……
對了!她昨晚和大衛……
天啊!沒想到昨夜的她竟完全失控了!她竟像極了狂野的女人全然放縱于肉體的享受。真難堪!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已會那么輕易墮落!
全身還殘留著大衛撫觸的感覺,那讓她感到一陣茫然。雖然震驚於自己的放縱,但她卻不能否認,她喜歡跟大衛在一起分享彼此的感覺。
美好的經驗!而這是她昨天之前所不敢想像的事。
腦袋漸漸由流連昨夜的激情中回神過來,何絮芳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彈跳而起,並慌張的抓起桌上的表看著。
「完蛋了!已經九點了!」
她竟然睡過頭。
好歹她也是一個主管,竟然上班遲到,別說對下屬不好交代,光是她父親那一關就過不了了。
慌亂的起身盥洗,何絮芳從來沒有這樣狼狽過,她手忙腳亂的整理好自已的儀容,然后迅速的出了房門,一面思考著該如何面對父親的質詢。
她昨晚沒再接起電話,甚至到后來索性關機,光是這點她就得想法子扯個漫天大謊來應付父親了,否則萬一讓他知道她做了什么事,不天下大亂才怪!
但她一點也不后悔,因為她為自己營造了一段美妙的回憶。
開懷的笑彎唇,卻只一下子又擰起眉毛,因為她感到全身酸痛不堪。
沒想到縱欲的代價如此之大。
大衛是個很棒又迷人的好床伴,她相信。
一想到這里,她又不禁臉紅心跳,暗笑自己的可笑。沒想到才一夜激情,自己就上癮了,如果讓張若雅知道肯定被捉弄死。
將那朵紫色的花兒系於胸前,何絮芳開心的鑽入計程車內,而陽光更明媚耀人了!
「你給我交代清楚!」
猛烈的吼聲震響在董事長辦公室內,識相的人早已回避得遠遠的,只剩何絮芳一人噤若寒蟬的僵立著。
「沒想到你不但一夜未歸,甚至還關掉手機。說!你一個晚上瘋到哪兒去了?!」何東銓暴怒的質問著。以他對自己女兒的了解,他實在難以相信她竟會做出這種事,一向她
都是乖巧、讓他放心的呀!
最不可原諒的是,她竟還遲到。
雖然她是主管、是他的女兒,但不表示她有特權可以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她這樣不以身作則,如何帶好下屬?!
「你要裝聾做啞到什么時候?!」
「我……昨晚手機沒電……」
「沒電?!你就只能扯出這么破的理由嗎?!」何東銓狠瞪她一眼,壓根不相信她的胡言亂語。
「爸,我是在若雅家里呀!只是跟她聊天聊太晚才睡過頭,你別生氣--」
「是這樣嗎?別忘了你是一個有婚約在身的人,行為舉止要有分寸,別給我丟老臉。」
何東銓的責罵讓何絮芳一時起了反抗的情緒,她想也沒想便出聲頂撞,「爸,你一向處處干涉我,連我在朋友家過夜你都要追根究柢,既然你那么不信任我,乾脆將我捆綁起
來算了!」
「你……現在也開始學會頂撞我了?!接下來呢?是不是也要跟時下的年輕人一樣亂搞男女關系?!」何東銓氣得吹胡子瞪眼睛,絲毫也沒有發覺何絮芳臉上閃過的心虛慌亂
。
正當兩父女處於低氣壓時,一個身影適時的介入,何絮芳正納悶著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人敢來打擾,卻瞧見救星張若雅走近身旁。
「何伯伯,我在外頭就聽到您在大發雷霆了!我跟您保証昨晚絮芳真的是在我那兒過夜的,您是冤枉她呀!」偷偷的對何絮芳眨了眨眼,張若雅挪身到何東銓身邊,一副慎重
其事的向他保証著。
「真的?」
「嗯,我絕不敢瞞您。」
「我也不是想太干涉她,只是希望她多注意自己的形象,畢竟我是有頭有臉的人,禁不起丟臉。」
「是!是!您放心,我會幫您多顧著她的。」張若雅哈腰彎身的迎合著,然后搪塞了個理由便將何絮芳給拉出辦公室。「呼!你老爸可真羅唆!」
何絮芳斜瞪了她一眼,不知剛才是誰極力的討好他,結果一出他的視線就造反起來了。
「好了,好了,別愁了!快告訴我昨晚如何呀?」
就奇怪她干嘛那么早跑來替她解圍,原來是急著來探聽八卦。
故意吊她胄口似的,何絮芳不理她,反倒加快腳步將她撇在身后。
「喂!絮芳,你倒是說說看呀!」
「無可奉告。」
「喂!太不夠意思了吧!」
對她的抱怨置若罔聞,何絮芳逕自走回自己的辦公室,但張若雅才不輕易放棄咧!她隨即跟上前,在她辦公桌前詭詐的笑著。
「不說?那可別怪我告訴你老爸實話喲!」
「你敢?!」
「我張某人好像沒什么不敢的。」抓住她的弱點,張若雅將笑意隱藏起來,得意的瞧著何絮芳懊惱得漲紅了臉。
「算你狠!」何絮芳氣急敗壞的往桌前坐去,一旦被張若雅這等伶俐的女人纏上,她是絕無勝算的。
「我洗耳恭聽著呢!」笑兮兮的催促著,讓人更覺得光火,但為了堵住她的嘴,何絮芳也只能任由她敲詐了。
「過程你這內行玩家應該比我清楚。」一想到昨晚的情景,何絮芳又羞紅了臉,實在不知該如何啟齒?
「聽你的口氣,你昨夜真的……哈!如何?銷魂的滋味挺誘人的吧?」張若雅一臉興味盎然,湊近何絮芳身邊曖昧的擠眉弄眼。「快!快!告訴我,他怎么樣?床上功夫如何
?」
天啊!這女人怎能這么毫無顧忌的與人暢談這種私密事呢?
何絮芳實在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她好意思開口問,自已可沒辦法爽快的描述呀!這種事應該是放在心里獨自品嘗的吧?。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敷衍性的丟出這一句話,卻見張若雅揚唇笑了出來。
「嗯,沒錯!好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看樣子我改天得約他玩一玩。」
約他……玩一玩?!
若雅想要跟大衛交易?!
何絮芳驚得瞪大眼,下意識的叫出聲,「不!你不行!」
「不行?!為什么?我們可以自由的與任何俱樂部里的會員玩樂呀!像他這種正點的男人正合我的胃口呢!」
「可……可是他……」意識到自己的急躁,何絮芳連忙住了嘴。自己完全沒有立場干涉呀!她和大衛之間只是純粹的一場交易,昨夜他們擁有一段屬於彼此的時光,但那也只
是昨夜罷了!就像灰姑娘的魔法時間,一但鐘聲響了,一切都回到原點。
她和大衛之間什么也沒有了,依然是兩條平行線,只能各自飛奔,繼續他們的紅塵陌路。
但……為什么她就是會在意?一想到張若雅要與大衛交易,就讓她心口揪緊得起了一股難以疏緩的痛苦。
她難以忘懷大衛親吻她時的感覺,那讓她覺得快樂,她怎能忍受大衛用同樣的方式去對待若雅?!
這是什么感覺?仿佛自己在乎著大衛的一舉一動?!
喔!不!她是怎么了?!這只是一場交易,她怎會荒謬的起了這種思緒?她只是玩了一場禁忌的游戲,大膽的放縱自己偷歡一場,游戲終止,一切都該恢復正常,她怎能去在
意對方?又怎能去干涉對方?
她不能違反了游戲的規則,不能呀!
「絮芳?」搖了搖呆滯的何絮芳,張若雅狐疑的瞅著她?
「我沒事。」尷尬的回過神來,何絮芳低頭看著桌上的公文,好躲避張若雅意味深遠的目光。
「絮芳,我提醒你一句喲!這只是脫軌的性愛游戲,你可千萬別當真。如果你玩不起,我只能勸你早早抽身。」
聽著好友突然說出的話語,何絮芳的心仿佛被轟了個大洞,她不懂!當初是張若雅一逕的慫恿她入會的,怎么現在說出這樣重的話?
玩不起?!
或許吧!
但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她已經染污了自己,已經……失了身呀!
輕撫著自己的紅唇,她又想起了大衛的撩撥。
唉!或許自己真的沒有玩樂的本事,才第一回與人交易就彷佛失了魂,看來她還是別再踏入俱樂部一步才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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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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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經理……」
「什么事?曉彤?」游走的思緒在聽到有人叫喚時,何絮芳連忙回神,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助理。
「我們昨天跟禹合公司談好的一筆生意,本來約定明天一早簽約,但早上對方的總經理打電話來說要取消,那時你還沒來公司,我不知該如何處理,所以現在我趕緊告訴你。
」
「取消?!怎么會?!禹合的王總怎么說?」
「他說有人出更好的條件給他。」
「可惡!倉么會臨時出亂子?」何絮芳懊惱的拿起電話撥出去。這樁生意她明明談得很順利,怎么會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來壞事呢?何況她的條件本就很合理呀,怎么可能有人
提供更好的?這是否表示有人刻意惡意的搶奪生意?!
電話鈴聲響了一下馬上就有人接起,何絮芳二話不說便直接指名王總,急切的想弄清事情原委,她可不想莫名其妙的被人三振出局呀!
「王總?是我,何氏企業的何絮芳。」
「喔,是何經理呀!今天一早我打電話找你,你不在,但我有留話。」
「我知道,我的助理告訴我了。只是我不了解為什么你反悔了?我們不是談妥了嗎?就等明天簽約呀!」
「啊!真是抱歉,我知道是我失信了,但人總是有私心的,一旦碰上更好的就忍不住被吸引了。
聽著話筒里傳來的聲音實在教何絮芳愈聽愈火,雖然他們還沒有正式簽約,但商場上首重信用呀!怎能隨便背信呢?
「王總,我們再商量商量──」
「來不及了,我已經約了人要簽約,他人正在我的辦公室。」
「什么?!」何絮芳又驚又惱正要再據理力爭,但對方卻匆促的結束談話,毫不留情的將話筒給掛了。「可恨透頂!」還沒吃過敗仗的何絮芳氣惱的摔了話筒,然后迅速起身
走出辦公室。
「經理,你去哪兒?」
「去禹合,我得去跟王總理論理論。」一想到禹合竟那么迅速的跟人簽約,就刺激得何絮芳快抓狂。這筆生意雖然不大,但也是她爭取了半個月,好不容易才跟對方談妥的,
結果竟又出了差錯,教她怎么甘心呢?
她的自尊絕對不容許她吃下這筆敗仗。
而且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壞了她的生意,又是出了什么條件讓王總賴皮的轉移合作目標?
一路上何絮芳按捺著滿腹的憤怒,雖說她一向修養好,但面對這種狀況她還是快氣瘋了。
計程車在車水馬龍里前進,約莫半小時后便到達禹合的公司大樓前,何絮芳隨便整了整身上的衣裝便迅速進入電梯,直接往五樓的總經理辦公室去了。
她的出現讓人嚇了一跳,因為禹合的王總沒料到她會這么做,一時之間,他顯得有些尷尬,但還是禮貌性的起身招呼。
「何經理,你……你怎么來了?」
「王總,我來要一個理由!」
「理由?」
「就是為什么要背信?商場上首重信用,我們已講妥的事你怎么可以隨意賴帳呢?」何絮芳理所當然的指責,她不僅要得到一個理由,甚至希望能阻止對方簽約成功,企圖挽
回這一筆生意。
如果讓商界的人知道她何氏的生意被搶了去,那不是會讓何氏的聲譽大受影響?所以她不能坐視不管。
「何經理,你言重了,我們還沒正式簽約呀!算不上是我背信吧?來!消消火,我介紹你們認識,畢竟都是同行。」
認識?哼!她才不屑與那種強搶別人生意的家伙認識哩!
但王總還是拉著她走近沙發,停在一個閑適坐在椅內的男人面前。「夏先生,這位是何氏的何經理。」王總引見著,然后轉過頭對著何絮芳介紹,「這位是夏澤堯先生。」
揚著不屑的神情,何絮芳壓根懶得聽他介紹,她是來要個公道的,才不要認識對方。只不過她還是好奇地想看看是哪個渾小子竟敢搶她的客戶,于是抬起頭來忿忿的瞪視,卻
被眼前的人嚇得叫出聲。
有一剎那間她以為自己眼花了,要不然怎么會出現這么離譜的事?
怎么可能是他?!
該不會是她還沒清醒吧?!
「好巧,我們又見面了。」
揚著一抹戲謔的笑,他直視著呆若木雞的何絮芳,久久才等到她發出聲音。
「大……大衛,怎么會是你?!」
是呀!怎么會是他?!這世界未免太小了吧!昨晚他們才……才共度一夜,怎么今天他竟成了那搶奪她生意的男人?
這事未免巧得太可怕了吧!
「我才吃驚呢!沒想到我們那么快就見面。」
「你們認識?」王總納悶的來回盯著他們倆,只見何絮芳一張俏麗的臉蛋紅得像朝陽,還傻傻的呆立著,完全沒了剛剛凌厲的氣勢。
「嗯,認識。」
他笑得詭魅,盯得何絮芳更加不知所措。她的身子仿佛受到了撩撥」般,開始覺得全身都不馴了。而且腦海也在這時胡思亂想起來,滿腦子盡是昨夜的溫存,那讓她羞得紅了
耳根。
沒想到那么快就和大衛碰面,她根本一點心理准備都沒有,何況還是在這樣的場合。
「來,坐吧!」拍了拍身邊的座位,大衛示意她靠近,而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只能乖乖順著他的話坐了下來。
「既然兩位認識,那事情好解決了。何經理是來興師問罪的,她怪我不該反悔推翻本要與何氏合作的承諾。你幫我解釋清楚吧!我可不想惹火何氏企業的接班人呀!」王總笑
著將事情推到大衛身上,免得被何絮芳的怒火波及。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讓你惱火了?」不疾不徐的口氣讓人心里怦怦然,加上他審視的目光,直瞧得何絮芳恨不得鑽入地底。
面對這突來的情況,她真的亂了方寸。原本夾帶著懾人的怒火想登門理論,結果在瞧見他的一剎那,她的心竟全亂成一團,腦袋瓜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不斷想起他們之間
那親密的一幕。
「我……我沒想到會是你。」
「那會影響你嗎?你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是呀!她是來討個公道的,但現在卻……一見到他后,她的氣焰都消失殆盡了。
看到了他,她竟變成了一個乖順的小女孩,這情況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轉變嚇了一大跳。
「我……我很不甘願自己談妥的生意被半途攔截。」
「所以?」
「所以……所以我要搶……搶回。」她說得結巴,原本該是氣勢磅磚的,現在卻變得有些狼狽。
她無法理性的面對他,在他們有過親密關系后,她真的無法坦然的面對他呀!
這是什么奇怪的心態?她這樣子簡直像個小女生般的生澀嘛!
「你想搶回?」大衛頓了一下,突然伸出手拉起她的一綹發絲玩弄。
這舉動讓何絮芳嚇了一跳,她想躲身體卻一動也不能動,只能默默承受著他的撫觸。但看在王總的眼里可耐人尋味極了!
他們之間一定有些什么,否則怎會如此呢?
「那……我將這筆生意還你。」
「哈?!」
「我跟你保証絕不會再介入這筆生意。」他笑得溫和,語氣里有著一絲寵愛的味道,淡淡的滲入何絮芳的心窩里去。
「可……可是為什么?!」他既然要爭取這筆生意,怎么現在又莫名其妙的退出?他到底在搞什么?
何絮芳實在理不出頭緒呀!
「為什么?你不知道嗎?」他向前傾,輕輕在她耳邊呢喃,「雖然只是一夜情緣,但我仍然希望能疼惜你。」
何絮芳險些因他的話而跌得四腳朝天。她壓根沒想到他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害她……一顆心臟跳得快炸開來。
「我……不要你這樣!」
「不要?你不是想搶回生意?」
「是沒錯,但你讓我覺得勝之不武。」
一串朗笑揚起,大衛那俊朗的臉孔滿是迷人的笑意,「依我剛剛瞧見你進門時的盛氣樣,我猜想你恐怕是個難纏的對手,所以我只是自己找台階下罷了,先讓步一下,否則我
可沒有信心招架得住你的犀利呀!」
呃?他說的是真的嗎?
何絮芳狐疑的瞧著他,只見他滿臉笑意,完全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的話真的讓她感到開心,仿佛她是他用心在疼惜的人。
「王總,我看我們之間的合作就作罷了。既然你已事先和何小姐談定了,那我就不介入了,我可不想被美人恨之入骨呀!」
「這……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何經理我們講好的就照舊吧?」
何絮芳看了大衛一眼,點了點頭。「好,那我們明天如期簽約。」
好奇怪呀!明明是有心理准備來和人爭論的,怎么結果卻變成這樣?真是尷尬極了。
何絮芳愈想愈懊惱,但凝重的氣氛讓她只能坐在椅子上,不知所措的咬著唇沉默著。她好想知道大衛為何會出現在這里?但礙于王總在場,她什么話也不方便說出口。
正踟躕不安時,她感覺到大衛站起身來,很明顯的要離去了。這讓何絮芳心口一緊,不知為何,她竟渴望再與他多待一會兒,希冀著昨夜的一場夢能延續,因為她已為他悄悄
的動了心,就像蜜蜂貪戀著花蜜的香甜而不舍得離去。
「王總,我先走了。」大衛與王總握了握手,轉身要離開,但令何絮芳驚訝的是他在她面前停下了腳步。
愣愣的抬起頭來望向他,依然是那朗朗的笑靨。
「何小姐,快中午了,一塊吃個中飯好嗎?」他開口邀請她。
這讓何絮芳憋在心頭的一口氣突然暢通了。她原以為大衛就要離去了;沒想到他會出言邀她一塊用餐,讓她渴望與他多相處的心得到滿足。
她雀躍的站起身,毫不遲疑的應好,便與王總道別,跟在大衛身后離開了禹合公司。
看著他們雙雙離去的背影,王總的好奇心真的愈來愈強了。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兩人肯定關系匪淺呢!
「我真沒想到你會是那個搶我生意的人,好巧呀!」
一問乾淨而清爽的面食料理店,在洋溢著香味的角落里,何絮芳和大衛面對面的坐著,忍不住心里的驚嘆對他說道。
「彼此!彼此!」
「這么說我們是同行羅?你的公司是……」
「夏杰企業。」大衛平靜的說?然后由皮夾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
「夏澤堯……你不避諱讓我知道你的真名?」看著名片上印的名字,何絮芳突然抬起頭來狐疑的問。因為每個人都不希望由自己參加性俱樂部的事被知道呀!
「在這個現實生活里,我是和你有著競爭關系的同行人士,讓你知道我的名字是我的榮幸。但……在那禁忌的偷歡世界里,我單純只是大衛罷了!」
而大衛代表著……是她的一夜情人、她的男人,但「夏澤堯」這三個字則完全與她無關!他的意思是如此嗎?
這想法讓何絮芳感到一股空洞的冷意。
服務生端上了熱氣騰騰的面食,剎那間香氣直撲口鼻。
「吃吧!這家店的面很好吃,會讓人上癮的!」大衛動起筷子,一副想大快朵頤的模樣,而何絮芳卻盯著湯碗,擰起了秀眉。
「那么……在這里的是大衛還是夏澤堯?」
天啊!自己怎會問出這種可笑的問題?!
何絮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時已經來不及了,話早已脫口而出。她尷尬的微抬起頭來看向大衛,剛好與他的目光交會,但只一瞬間大衛便低下頭將面條送進嘴巴。
「對你有什么差別?不管我的名字為何,我們之間的關系不會改變。」他的話讓何絮芳一僵,她突然不知該用何種面貌面對他──那個讓她變成女人的男人。
她太在意他了,所以無法以無所謂的心情面對。或許是太傻,但……他是她的第一也是唯一的男人呀!如何在面對他時不起任何波濤?!如何在他還原成夏澤堯時不僭越到他
的世界里去?
明明他是她最親密的人,為何卻遙不可及?!
只因他們緣起于一場交易,所以她才必須承受這些心理的折磨嗎?
「怎么都不動筷子?」雖然吃得津津有味,但大衛還是發覺到何絮芳的怪異,他不禁問了出聲。
「我……」如果大衛知道她在煩惱什么事,搞不好會嘲笑她。就如同張若雅……「這家店的面食里放了好多蔥花,我不太敢吃蔥──」
「太挑嘴可不好。」他輕聲的說,然后毫不考慮的便拿起湯匙放入她的湯碗里,耐心的撈起所有的蔥花。
這貼心的動作讓何絮芳傻眼,她沒想到大衛會為她這么做。以前身邊的朋友一知道她這挑剔的習慣都一笑置之,從沒有人會想到為她去除這惱人的碎菜;唯獨他……
「好了,都沒了,可以放心吃了。」
何絮芳拿起了筷子,看著眼前的面食,心里不禁流竄起怪異的情緒。要她如何能保持平常心呢?眼前的男人是她最親近的人呀,而且還待她如此體貼。
她是感到窩心也感到撼動。
但他們之間不是正常的情人關系,所以她下能……不能像面對愛人一般的有所期待。
「又怎么了?你一直都沒吃,我可是快吃完了,難道還有什么你不敢吃的東西在里頭?」
「不,沒……」何絮芳連忙開動,暗暗嘲諷自己的愚蠢。
她到底在想什么?!
只不過是一場交易就搞得她魂不守舍,難怪張若雅笑她玩不起。看來她是真的玩不起呀!否則怎么一顆心始終無法釋懷,甚至做出偏離現實的幻想,渴望得到大衛的注意力?
是呀!她……有所渴望呀!
這是什么怪異的心情?!
她和大衛之間除了一場性交易外,其余什么都沒有呀!不是嗎?
那么她到底想得到什么?為什么一顆心就是覺得空虛?好像被挖空了,心靈的某一個角落像失去了什么似的。
好……好痛苦的感覺!
她不想他們之間只是存在著這樣畸形的關系,她希望能更真切的接觸到大衛。
何絮芳逕自沉溺在自己的思緒里,以至于當身邊的手機響起時,她毫無防備的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打開袋子想拿出機子接聽,這才愣然的發現那聲響不是自己的手機所發出而
是大衛的。
好笑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暗笑自己的失魂,她又低頭吃起面食,卻聽見大衛掛掉電話后,歉然的對她說道:「對不起,我有事得先走了。你慢慢吃,帳我會先付。」
說完,大衛便起身准備離去。
「大衛──」
那飽含不舍的叫喚讓他停下了腳步,回頭瞧了何絮芳一眼。「怎么了?」
「沒……沒事。」
看著她失望的神情,大衛沉默了片刻,再次坐了下來。「你有事?」
「我……」為什么自己變得如此脆弱?一個逃不開的婚姻已綁住她了,怎能再去在乎其他男人?
她已經沒有權利、沒有自由了,不是嗎?
搖了搖頭,何絮芳強壓下心頭所有的悵然。「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開心點,我喜歡看你笑的樣子。昨晚我很快樂,你帶給我一段美麗的回憶,而我也希望自己讓你快樂;但是瞧見你悶悶不樂的模樣,我真懷疑是不是我讓你倒盡胃口了?」
「不,不是的,你很好,昨晚我也很快樂。」何絮芳急得叫出聲,等到她意識到自已說了什么后,一張臉又燒紅成一片了。
她的率真惹來大衛的笑意,他撫了撫她的發稍,須臾又站了起身,然后俯下頭溫柔的在她額頭印下一吻。「只要你心情不好或是想要有人陪時,隨時可以找我。」
她的心微微牽動卻什么也說不出口,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眼眸中。
自己對他而言,到底算什么?只是一個玩樂的女伴吧?而他是否在俱樂部里曾與許多女人交易過了?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何絮芳又心情沉重了。
唉!看來她是真的玩不起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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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何絮芳讓自己忙于工作,盡量不去想俱樂部的事情,不去憶及她和大衛之間的一段情緣。但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她竟愈發想念大衛,更教她懊惱的
是,大衛也從不曾主動找過她。
自從那一天在禹合的碰巧相遇后,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這讓何絮芳常常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由自己對大衛而言可能只是一個交易過的女人罷了,並沒有任何的意義;而且
這些日子也許他也不間斷的換女人吧?
畢竟他是個參加「解放俱樂部」的男人。
但為什么自己就是會時時想起他的身影?
她忘不了他的碰觸,也忘不了他細心的為她挑除蔥花呀!
這樣溫柔的男人,她好想……好想能依靠在他身邊。
這么多年來,她努力學習獨當一面,時時刻刻都硬撐起堅強果決的一面,但她畢竟是女兒身,她也有所渴盼呀!
期待被呵護、被憐惜。
一顆想被愛的心竟早已按捺不住,希冀尋覓到願意為她伸展雙臂的愛人。
而大衛,正是盤踞她心頭的一個重要人物。
她不否認,跟他在一起的初夜她過得很快樂。而且這份歡喜一直延續至今,讓她難以忘記。
她想念他呀!
只可惜他一點都不在意,否則怎會不曾找過她?
難道自己對他而言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嗎?還是他習慣游戲花叢中,不會為任何一個女人放下心思?
「唉!」無奈的嘆了一大口氣,正好瞧見曉彤拎著便當走了進來。
「經理,吃中飯羅!」
「謝謝。」接過便當盒,何絮芳懶懶的打開盒蓋,一股飯香瞬間飄散,卻絲毫引不起她的食欲。
「經理,你有心事是不是?最近很少瞧見你笑,而且還常常看你發呆呢!」曉彤忍不住問出聲,因為她是真的覺得主管怪怪的,心情肯定不佳才會這樣呀!
有那么明顯嗎?
何絮芳尷尬的笑了笑,想搪塞過去。她可不能讓職員知道事情真相。
「啊!你該不會是遇上感情的問題吧?女人呀,最怕感情出問題了!經理,如果你有任何困擾可以提出來嘛,我們職員很多都是身經百戰的,多少可以提供點意見,而且將心
底的事說出來也不用憋得難過,只希望你別介意我們只是下屬而已。」
「別這么說,曉彤,我一向將你們視同朋友,絕不會自認為高高在上。」只是她這心事說不出口呀!如果讓大家知道她去了性交易俱樂部,那會惹來多大的風波呀!所以她也
只能謝謝曉彤的好意了。
但直率的曉彤卻一直試著問出何絮芳的心事,因為她想替主管分憂解勞。正當何絮芳被問得不知如何是好時,她的專線突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曉彤的詢問。如遇救星般,何絮
芳趕忙接起電話。
「絮芳嗎?來我辦公室一下。」電話那一頭傳來父親的聲音,何絮芳懶散的精神瞬間變換,她應了一聲好,連忙往董事長辦公室走去。
不知為何,她就是覺得父親好像要跟她談論什么重要的事,這讓她無來由的覺得緊張兮兮。
雖然她是何氏企業的接班人,但何東銓一向對她很嚴格,所以她也對他保持著一定的遵從,即使心里有所不平,通常也是盡量壓抑。
「爸,您找我有重要事?」
何絮芳打開門,一走進辦公室立即好奇的探問。
看著一身白色套裝、直發輕垂的女兒,何東銓雖然感慨她不是男孩子,但也為她覺得驕傲。畢竟她一路走來不曾讓他失望過,從她順利的自高中畢業、到美國攻讀完雙碩士學
位,一直都是讓他很有面子的,現在她也順利的在自家公司當個下屬愛戴的主管,他對女兒的表現真的不能再苛求了。
唯一他所在意的,就只剩下她的婚姻一事。
「你坐。」
「好的。」
何絮芳優雅的在何東銓的身邊坐了下來,一手順勢拿起眼前泡茶桌上正煮開的沸水沖泡一壺熱茶。
當茶香味繚繞而出時,何東銓才開口講出他找她來的目的。
「這個星期天別約朋友玩,陪老爸吃一頓晚飯。」
「這有什么難的?瞧爸一副嚴肅樣,我還以為是發生什么事了,害我嚇一跳!原來只是要陪您吃一頓飯。」
「這一頓飯可不輕松喲!」
「喔?」
不輕松?吃飯有什么好不輕松的?
何絮芳納悶的抬頭看著父親,卻見他笑了起來。
「我不是幫你定下婚事了嗎?你們一直都沒空見個面,這星期天我就安排你們正式見面。」
何絮芳倒茶的手不禁抖了」下,茶水不穩的流出杯口。
她最怕的就是這一刻的來臨!
她未來的丈夫呵!一想到要見面她一點也不開心,反而覺得心情沉重無比。
因為這是一樁無奈至極的婚姻!
他們不曾謀面過呀!沒有感情、沒有任何相知相惜竟然要當夫妻,怎不教人喟嘆不已?
而她只是一個聽話的傀儡娃娃,認命的接受這樣的安排,只因她不願違逆父親。
然而她的內心深處卻好想反叛呀!
她渴望一個愛她、懂她的丈夫,而不是……不是形式上的丈夫。
逃避的心一直不願正視這個已定的婚姻,而現在她再也逃不了,一旦見面就表示那陌生的男人將正式進入她的生活領域,從此與她息息相關;不論好壞!
「爸……真的必須這么做嗎?我……我一點都不了解對方呀!」
「你放心,爸替你物色的人選絕對錯不了!他是個優秀、年輕有為的男人,你一定會滿意的。」
是嗎?
何絮芳在心里暗自嘲諷著,又不是她老爸要嫁人,他怎知她一定滿意?
只是她也只敢在心里嘀咕,因為她太清楚父親的脾氣,一旦讓他發怒起來,她可也畏懼七分的。
難怪張若雅老是嘲笑她,一個對自己人生沒有自主權的人確實讓人看扁呀!
有時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懦弱還是孝順?如此事事服從父親算是孝道的表現,還是只是單純的畏懼父親的權威?
她不知道答案,只是她真的不願見到父親對自已失望的樣子,畢竟這么多年來,她一直活在他的期望中。
「絮芳啊,星期天要穿得漂亮一點,別像現在這樣拘謹,這是工作上的得體裝扮,但是你要讓男人看見你迷人的一面。」
「好……好的。」
唉!又是一聲無奈的嘆息,只不過她只能含在心口,不敢讓父親聽見。
這樁婚姻有可能幸福嗎?
她的人已屬于他人,她的心卻裂了一道隙縫,偷偷珍藏起大衛的身影,這樣的她如何面對往后的人生?如何與他人牽手一生?!
未來恐怕只有狼狽了。
踩著疲憊的步伐漫游在台北東區熱鬧滾滾的街頭,滿天星斗卻換不來她一絲的笑意,而滿街情意綿綿的愛侶更教人心煩。
她是真的煩呀!
一想到就要跟她將來的丈夫見面,一顆心就煩悶得令人窒息。她真的不想見他!不想!不想!
她唯一想見的只有大衛!
大衛……
僵住腳步,何絮芳愕然的正視自已心口澎湃洶湧的感覺。
沒想到自已對大衛的思念如此深濃,這真是出乎她意料呀!或者該說,是她自己一直不肯承認罷了!這一個月來,她克制不住的一直在想他呀!
但大衛不是她的情人,所以她才始終逃避著這份感覺,因為她不能壞了游戲規則,陷入這性愛游戲里呀!否則到頭來一定傷痕累累。
只是即使她再漠視,她還是困在思念大衛的狼狽處境里,好想……見他呀!
又踱了幾步,何絮芳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星空。
今夜的星辰格外明亮,她為何困在自己的情緒里?為什么不坦率一點的面對自己?
她想念大衛呀!既然如此……既然如此為何不讓自已開心一點?
咬了咬牙,她拿出手機試著打給大衛,而這或許也是她最后一個機會--在她進禮堂前最后放縱的機會。
如果她注定一輩子沒有自由,那么起碼也要為自己縫制一處私密,讓她枯燥的生命綻放出一抹彩色的艷麗,讓她能在未來思念。即使捧著心傷過一生,也好過不曾燦爛繽紛呀
!
或許她是墮落了,但為了他,只有一句--甘願呵!
午夜時分,都市的喧囂暫時消褪一些,而星光卻更耀眼了。
何絮芳站在露台外,全然放松的凝望著夜幕,哼著曲子一一細數天邊的星斗。因為事先已打電話向父親報備過了,她扯了個謊又說今夜將在朋友家度過,所以她不必再擔心接
到父親盯梢的電話。
一顆放松的心只單一的期待著他的出現。
她不了解他,卻克制不住的被吸引。
晚上鼓起勇氣撥電話約他;沒想到大衛爽朗的答應見面,而地點依然是他們第一回碰面的房間。
在這里,她頭一遭嘗到男女之間的激情;在這里,有著大衛和她滿滿的回憶。能再來這里真好!
她的笑因著心情的舒暢而顯得嫵媚。
奇妙的感覺!原本困頓的心情竟因著要與他見面而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這真是一件怪異的事!
身后傳來細微的聲響,何絮芳下意識的轉身,瞧見一道人影佇立在窗簾旁,一身的黑襯衫、黑牛仔,讓他顯得既俊挺又狂野。
她的心不禁猛然震動了一下,為著他的瀟灑不馴。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大衛突然伸展雙臂,無言的對何絮芳邀約著,而她想也沒想便直覺的撲進他懷中,彷佛終于等到愛人歸來。
他將她摟抱住,親匿的吻著那細致的臉頰,這溫柔的招呼讓何絮芳原就飄搖的心更陷溺一層。
大衛的親近讓她覺得……有種幸福的味道。
好似她是他疼惜的女人,這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感覺?
順著他的摟抱,何絮芳情不自禁的反抱住他,貪婪的求取他的愛憐。
她那毫不掩藏的感情讓大衛微微一顫,很明顯的,這女人在意他,而且萬分渴盼著他。這是他要的結果,但真切的面對她赤裸的感情時,他卻是深深受到撼動。
自己何德何能,竟輕易的攫取了一顆芳心?
「這么久才想到找我。」忍下心湖的激蕩,他拉她進屋子,逕自往布沙發坐去,然后一使勁拉她坐上他的腿。
「你……不也都沒找我!」瞧著他們這般曖昧樣,何絮芳忍不住又羞得滿臉通紅了。他們才纏綿過一次,她對他還沒有免疫能力,因此這份親匿輕易的讓她敏感起來。
但她喜歡這種感覺,喜歡被大衛疼寵的滋味。
「我不方便主動找你,畢竟你是女孩家,行動並不是太自由,萬一我找你時你剛好不方便,那不是讓你困擾了?所以只能等著你找我了。」
大衛的話讓何絮芳又想起了星期天的晚餐,心情又開始蒙上了陰霾。
「怎么了?臉色那么難看?」
「沒……沒事。」他的敏銳觀察力真教人嚇一跳,何絮芳連忙偏過頭去,不讓自己的心事洩漏太多。
他扳回她的臉,目光閃耀的緊鎖她的靈眸。「你忘了我告訴你的話?在這里只是單純的兩人世界,一切煩惱都請拋除掉,今晚我們不需要背負任何塵世間的瑣事,一切等天明
再說。現在只有我……和你。」
就只有我和你……
是呀!現在是屬于他們的魔法時刻,是他們互相擁有彼此的時刻,她不該再多想的,一切惱人的事都丟給明天吧!
今夜她是他的小女人,她只須盡情的依偎在他懷中就好了呀!
「嗯,只有我和你,大衛……」她傾向前,渴求著他的吻。
「那么……我肚子好餓,可不可以先吃消夜?」
消夜?
他沒有吻她。失望的擰了擰眉,何絮芳困惑的看著他。「可是要吃什么?樓下的餐廳都休息了。」
「沒關系,你瞧,我順便買了泡面上來,只要有熱開水一切都OK!」
「你挺好養的嘛!」
「當然,就因為好養,所以軔性也特強。」大衛爽朗的說著,一面手腳俐落的沖泡杯面。
「我不吃。」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沖著兩碗面,何絮芳不禁出聲婉拒。
「如果你不吃,等會兒肚子餓了可就沒力氣陪我玩樂了。」
天啊!他話說得可真白呀!一時之間讓何絮芳又羞紅了臉,像極了火山爆發。但她的心口卻滲流出一股甜甜的滋味。不知為何,只要能待在大衛身邊,聽著他的聲音、看著他
的人,就讓人感到好滿足。
這……就是愛上一個人的感覺嗎?
幾分鐘后,大衛掀開蓋子,認真的撈起碗里飄浮的蔥花,然后遞給何絮芳。
她無言的接過泡面,心里卻是波濤洶湧。
沒想到事隔一個月他還記得她害怕吃到蔥花,雖然碗里只有三、兩個點綴性的蔥花,他卻依然細心的為她去除,這無疑讓何絮芳感到震撼呀!
他……有把她放進心里嗎?否則怎會如此貼心的待她?還是他待任何一個女人都好?
「怎么了?」看著河絮芳眼眶含淚,大衛一時傻眼,連忙伸出手撫了撫她的臉蛋。「對不起,我知道泡面難吃,下不為例。現在你就勉為其難的吃它一頓吧!」
「不……不是因為泡面難吃。」
何絮芳一時忍不住心里的悸動,突然撲向前抱住大衛。她是真的為著他的細心感到窩心呀!
「你真的那么急嗎?可是我真的很餓吶!如果不吃飽,我的表現會很差喲!」揉了揉她的發,大衛笑著調侃。
「大衛!」
「逗你的!你生氣的模樣真俏呢!」他在她耳際偷了個香后,便開始享用香噴噴的泡面了。
他今晚的表現有些不太一樣,卻更讓人覺得親近,何絮芳笑著低頭吃面,她感到好開心,因為他們這樣子簡直像是小兩口,真的有一種說不出的幸福感縈繞在心頭。如果能一
直這樣下去,該有多好?!
啊!真希望夜晚能多停留一些,讓她能沉醉在此刻的溫馨里,別教她太快跌回現實。
大衛轉開電視,HBO正在播放「變臉」,他興致勃勃的觀看著,雖然已經看了好幾回,但何絮芳還是跟著一塊欣賞。
在吃完面食后,他將她拉到身邊親密的環著,就這樣相依偎的躺靠在沙發里一起看電視。一股溫暖流竄在彼此之間,讓人貪戀此刻的氣氛。
「一個女人真的分辨不出自己的男人嗎?」當影片演到快結尾時,大衛突然出言問道。
「頂著一樣的臉孔,他老婆當然會迷糊呀,誰會想到突然蹦出一個跟自己丈夫一個樣的人來?」
「難道只能靠著皮囊來認定自己最親近的人?」他喃喃自語,神色里多了一分怪異與無奈,這讓何絮芳不解。須臾,他轉過頭來笑睨著她,「如果是你,大概也分不出來吧?
」
「我?也許吧!不過,我應該不會錯認你。」
「這么有把握?」他笑,欺近她。
「你是大衛呀!獨一無二的大衛……」
這是實話,對她而言,他真的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才能讓她這一個月來精神恍惚,無法忘懷于他。
多想告訴他,她好想他!
只是……說這些有什么意義?他們之間永遠也沒有未來,更何況她就要嫁人了。
但她的話讓大衛眼里的色澤猛然一變,她判斷不出那代表什么意思,卻意識到那股復雜的情緒。她困惑的想問出口,但大衛已俯身靠近她的胸口,將自己的耳朵貼靠在她「怦
怦」震響的心口上。
「獨一無二……我一直以為只有男人會甜言蜜語,看來女人也很有一手。」
「我才不是!我……我是說真的!」他怎能將她的真心話當甜言蜜語?她好不容易才說出口的呀!
「那么你會將我好好的記憶在心頭吧?」撥開她身上浴袍的領口,親匿的吻著那雪白的肩骨,引發她一陣戰栗。雖然這只是一場沒有結局的游戲,但大衛也感覺到自己被她深
深吸引。
完全出乎意料,而且不受控制,他不該被她迷惑的,但卻阻止不了一顆漸漸為她沉淪的心。
「我不會忘了你……」
即使她就快踏入婚姻,但他是她在乎的男人,這一點是改變不了的。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能一直擁有大衛溫暖的懷抱。
不知道自自己未來的丈夫是好是壞,她是真的不安呀!但眼前這片胸膛讓她有心安的感嘆。她是那么的貪戀、依賴……
他的索吻移轉到那高聳的圓嫩上,尋覓著粉紅的花苞將它吮含人口,忘情的恣意逗弄。
「大……大衛……」
「嗯?」他低沉的應聲,唇舌依然纏綿在她的飽滿上。
「你……喜歡跟我做愛嗎?」紅著臉問出口,她只想知道大衛對她的感覺,他……喜歡自己嗎?如同她的感受?
她的問話讓大衛停下動作,抬頭望著她,將她的羞怯一覽無遺。「喜歡。因著你美麗誘人的胴體、你嬌柔的模樣,更因著我是你第一個男人。」
「啊!你知道?!」何絮芳驚訝的叫出聲,卻惹來大衛噗哧一笑。
「怎會不知道?你的處女膜因著我的侵入而破裂了,不是嗎?而且……你那生澀至極的反應也說明一切。」
呀!好丟臉!
何絮芳將臉埋入他的胸懷,覺得難為情極了。
「我生澀至極?那么你一定失望透頂?」
「不!你讓我開心極了!甜心,你真的很棒。」捧起她的手親吻著,何絮芳為著他這一份優雅沉醉其中。
她是真的動心了!一顆想愛的心渴望徜徉在溫柔的對待中。
「可相對的,我卻不知你是否……經驗豐富。」
「咦?我聽出你話里的酸勁喲!如果我告訴你,你也是這俱樂部里我唯一碰過的女人,你願意相信嗎?」
「相信……才有鬼咧!」她頑皮的扮個大鬼臉,卻惹來大衛一頓懲罰性的搔癢,害她笑岔了氣,只能頻頻求饒。
但他的話著實讓她窩心,即使他是騙她的,她也甘願受騙。因為她不想成為他流連花叢的其中之一,那會讓人揪心刺痛呀!
如果可以,她多想自私的獨占他!是疑心妄想,她明白。
只是一顆漸漸為他傾倒的心卻固執的寧願選擇沉淪。
看著她難過得笑岔了氣,大衛連忙停下動作,扳過她的身子輕輕拍撫她的背。
「沒事吧?」
「大衛……」何絮芳的語氣突然一沉,讓大衛感到憂心,他以為自己的搔癢讓她難過起來。
「你對你的女人都很……溫柔嗎?」
她又胡思亂想了!明知不該問出口,但何絮芳還是克制不住自己。一旦交付了身
心,人就會變得自私吧?!
大衛並沒有回答,他盯了她好一會兒,然后支起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溫柔?
是呀!他待她溫柔,這是以前從不為任何女人付出的心情,但現在他明白自己起了
特例,只為她……
而這讓他困擾,明知不該在這禁忌的游戲里迷失,他卻依然受她牽引。
這生澀、單純、乖巧的女人讓他心疼;這美麗動人的女人讓他不由自主被吸引呀!
而他明了,她也為他動心,所以他更放不下了……
只是游戲一旦開場了就沒有辦法中斷,他還是必須繼續下去,即使會傷害了她……
唉!他在想什么?!將一切煩人的事丟開,只要盡情的享受彼此相處的時光,這不是
他所強調的嗎?怎么現在反而讓自己沉陷在困擾中?
不該想太多的!
抱起她的身子往床鋪走去,大衛脫除自己的衣物俯下身貼近她。
今夜,是該忘了一切!他想要她!想跟她溫柔的做愛!在這只有他們兩人的世界
里,盡情揮灑旖旎夢幻的繽紛……
就只有他們倆。
星光、月眉在夜空中眨眼,在燈火熄滅時,頑皮的撒落一室的暈黃,讓柔美的光線
照耀床上纏綿的男女,讓他們在喘息聲中得以瞧見彼此眼中的迷亂。
那為愛而迷亂的靈魂呀!
深深的擁有彼此,讓心中的渴望得以疏解。
分開她的雙腿,大衛輕柔的愛撫著那隱密的三角地帶,隨著她滿足的呻吟,他不禁
加重力道,惹得她全身燃焚在狂熾的欲火里。
「大衛……我喜歡你……」
何絮芳在呻吟之際羞赧的逸出一句動人的話語,他的心震撼了一下,卻以沉默代替
回答。
因為她要的答案,他給不起。
交握住她的雙手,他趴伏在她身上,順利的埋入她的身子里,然后情不自禁的奮力
沖刺,在她的溫濕里狂放占據,讓彼此在一波波痙攣下,沉淪在無盡的熱浪里。
他愛極了她的美好。
也動容于她的告白。
只是,現實與夢幻之間距離太遙遠。
她不會是他的!只有在此時,他才能深深的擁抱她,當她世界里唯一的男主角。
他想和她徹夜歡愛。今夜,就讓它不成眠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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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張若雅又來閑嗑牙了!
奇怪,她怎么老是將自已公司丟開,跑來別人的地盤閑晃呀?
別說外頭那助理、職員個個納悶不堪,連何絮芳都佩服著她的閑勁。
「若雅,好歹你也是一級主管,為什么你能閑成這樣?」何絮芳終于看不過去的開口詢問了。
「就是一級主管才能有閑呀!只要將決策交代下去,下頭的人自然會做得好好的;不像你事必躬親,當然會累死。」
「我寧願累一點,否則腦袋瓜就會胡思亂想的。」
「胡思亂想?想男人呀!」曖昧的拋來一眼,張若雅詭詐的又想挖掘八卦。
「是呀!想男人。一想到明天要跟我的"丈夫"來個頭一回的"相親"就讓人快煩死了。」
「看來你這個八股新娘快入洞房了。」
「你還嘲弄我,真是不夠朋友。」何絮芳狠狠的瞪她一眼,懊惱著都什么時候了,張若雅竟還消遣她。
「哎呀!別生氣嘛!既然你沒勇氣推翻這樁婚事,那只有接受的份羅!不過我勸你,婚后你依然可以大玩特玩,反正這個老公又不是你要的,沒必要為他守身。」
唉!她又在灌輸自己一些亂七八糟的觀念了。
何絮芳無奈的搖頭嘆息,她是真的拿張若雅沒轍呀!
「對了!對了!你不是說對那個大衛感覺不錯嗎?我看你婚后乾脆就包他當情人算了。」
「若雅!」
什么事都可以拿來鬼扯,何絮芳真的是輸給她了!懊惱的翻了翻白眼,她低頭埋首于公文中,懶得再搭理她。
她和大衛不會有任何的意外發展了。當她對他說出露骨的告白時,大衛的反應是彷若未聞呀!即使將心掏給他,對大衛而言,自已也只是一個出入俱樂部的會員,是得不到他
任何青睞的,更談不上發展成情人了。
她是失望了!心里的期望落了空,但她還是有自覺自醒的能力,既然大衛不能對她的感情有所回應,那么她就該學習踩煞車,不讓自已繼續沉淪。只不過效果好不好卻是讓她
自己都憂心的事。
「絮芳,其實你也不必太愁眉不展,或許你未來的丈夫可以讓你一見鐘情也說不定呢!」
「怪了,當初是誰一直慫恿我起來反抗的?怎么這會兒又轉了論調?」
「我是看既然木已成舟,挽回不了,當然只能換個角度勸你了。」
「什么木已成舟?!別亂用成語。」
「好啦!別惱了!今晚要不要去俱樂部再換個玩一玩?」張若雅撥了撥一頭蓬松的鬈發,興致勃勃的邀約著。
「敬謝不敏。」
「你說的?那我走了!祝你明天有個天雷勾動地火的"相親"。」
該死的!還在消遣她!
在張若雅急忙閃人時,一本筆記簿隨后扔擲上門板,何絮芳氣唬唬的叨念著,搞不懂這女人到底來攪和什么?
扁了扁嘴,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交友不慎呀?!不但一句安慰的話都沒,反而老是在玩她。
「經理!」
門外突然擠進一堆職員,何絮芳納悶的抬起頭來望著,一時以為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怎么了?你們干嘛?!」
「聽說經理要結婚了?而且還是董事長的命令?」
「真沒想到經理一個新時代女性竟會是遵循父母之命結婚的。」
「你怎么會乖乖聽命呢?」
「就是呀!簡直讓人跌破眼鏡。」
每個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讓何絮芳當場綠了臉。她一直隱藏這件事,怎么這會兒大家都知道了!會是誰說的?!
腦袋瓜霎時閃入一個人影。
「張若雅!」
天殺的!這個大嘴八婆!
遠遠聽見咆哮聲響起,張若雅吐了吐舌,快速閃入電梯里,優閑地離去了。
何東銓明明交代她要好好打理自己,好給對方一個美好的第一印象,但像是故意唱反調似的,又像是為了給對方一個大壞的印象,何絮芳特意丑化自己的形象。
原本就清秀的面容被一副特大的黑眶眼鏡遮掩大半,還故意畫了黑眼圈,連一向烏黑柔順的秀發,今天也一反常態,顯得有如稻草般凌亂。
當然,當何東銓瞧見女兒這副德行時,真是氣得快抓狂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呀?!竟把自己弄成這副德行!」將她拉到餐廳的角落,何東銓實在氣得快腦溢血了。但對方隨時都會到來,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爸,我哪有呀?為了今天,我昨晚興奮得失眠了一整夜,所以早上黑眼圈都跑出來了。為了不讓人瞧見,我特地戴上眼鏡想遮蓋住呢!」
「閉嘴!你以為我不曉得你在玩什么把戲嗎?!沒用的!這婚事是講好的,改變不了啦!」何東銓氣得伸手想拿下她的眼鏡,卻被急急的叫喚住。
「何董,你們快來呀!對方來了!」
「爸,你挑的女婿來羅!」何絮芳提醒著,然后一溜煙走離父親,不讓他壞了自己刻意的偽裝。
在桌前坐定,雙方的介紹人拉里拉雜說了一堆,無非是誇贊男女雙方有多優秀,聽得何絮芳都快打起瞌睡了。
反正這樁婚事早就定下了,又何須在此刻再特地的美化彼此,那不是多此一舉嗎?
無聊的挪了挪那可笑的鏡框,何絮芳始終意興闌珊,遲遲沒有抬起頭來看對方。因為她一點興致也沒有。
直到介紹人說的話語里出現他的名字,何絮芳才愕然的抬起頭來。
她當然驚訝了!「夏澤堯」這三個字對她而言不是陌生的呀!
當她對上男方的眼神時,頓覺一陣天旋地轉,何絮芳差點因為太過震驚而昏倒。世上不可能有這樣巧合的事吧?!
怎么她未來的丈夫竟會是大衛?!
「大……大衛,怎么會是你?!」匆忙的拿下眼鏡,何絮芳顯得有些目瞪口呆,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老爸挑的人選竟會是大衛。
但,這讓她在驚慌之后開始感到慶幸。
她是那么喜歡大衛,而命運之神竟如此美妙的將她和大衛牽起了姻緣線,怎不教人驚嘆萬分?!
相對于她的驚喜,夏澤堯則蹙緊了雙眉,因為任何人瞧見她那深黑的眼圈恐怕都難以招架。
這女人可真丑呀!
這是夏澤堯腦袋里唯一的想法。
「你們……認識?」何東銓不可思議的問著女兒,今天應該是他們頭一回見面,怎么兩人早已認識了?!
「對……對呀!上回在禹合公司里遇見過他。」何絮芳趕緊搶在夏澤堯開口前解釋道,不敢讓父親得知真相。
「這么巧呀!看來你們倒是有緣。這下子你應該不會抱怨我幫你做主的婚姻了吧?」聽著自己女兒的說辭,何東銓不疑有他,反而開心的笑了出來,因為既然他們認識在先,
那么這樁婚事應該就不會起波瀾了。
「何小姐曾抱怨嗎?那么我是不是不該強人所難?」夏澤堯清淡的說,卻讓何絮芳緊張的叫出聲。
「不!我先前不知道是你!大衛,你明知我對你--」猛然住了口,何絮芳尷尬的低垂下頭,臉色早已紅成一片。
她真是太過心急了!一見到是大衛竟然開心得忘了該有的矜持。或許是被驚喜沖昏頭了吧!因為這真的是她始料未及的事。
她未來的丈夫是大衛呀!
多日來的煩躁瞬間變換成無以倫比的喜樂。她在乎的男人、她唯一的男人,就要成為她的丈夫了!怎不教人欣喜若狂?!
只是……她竟然將自己丑化成這副樣子,真是糗大了!
偷偷瞧著夏澤堯臉上的神色,何絮芳不難看出他的不豫。
怎么了?他不高興看見她嗎?他失望于竟是她嗎?
或許吧!畢竟當她對著他說出告白時,大衛並沒有任何反應。而且當他發現自己即將娶進門的妻子竟曾加入色情俱樂部,他的心里恐怕是嫌惡的吧!
即使他知道自已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是她的唯一,但以男人的尊嚴來看,他還是會介意她曾出入俱樂部吧!
老天怎會讓他們以那種方式認識,看來這或許會成為他們未來的一個疙瘩。
「絮芳,夏先生和我們一樣都是做進出口貿易,以后你們可以互相切磋。只不過他可是自己創業,就如同我告訴你的,他是個青年才俊,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給他。」
「何伯伯太誇贊我了,我該學的事還多著呢!而且我相信絮芳以后可以當我得意的助手。叫你絮芳可以嗎?」
「當……當然。」
他終于露出笑臉了,那抹俊秀的笑靨讓何絮芳的不安稍稍緩和下來。也許是自已多心了,大衛應該不至于看輕她吧!
畢竟和大衛單獨在一起時,他待她溫柔至極。
一場晚餐下來,不但氣氛融洽,而且何樂銓還敲定了婚期,像這種被他視為乘龍快婿的人選,他可是急切的希望早一日成為岳父大人呀!
畢竟他只有一個女兒,如果有個可依靠的男人在她身旁,是會讓人安心許多。而且他巴望著能趕緊有兒孫呀!
就這樣,一場原本被何絮芳排斥的婚事,順利的有了定案。而她滿懷欣喜的等待著成為新娘--成為他最美麗的新娘。
短短一個月,何絮芳和夏澤堯完成了文定,緊接著便是婚禮的到來。
「經理,真沒想到你會閃電結婚。」
喜宴的新娘休息室里,何絮芳的特助幫著她換上一套粉紫低胸的禮服,看著她那窈窕的身段完全展現,真是羨煞人了!而一旁的張若雅則閑閑的補著自己臉上的妝。
「我說得沒錯吧!天雷勾動地火。」
「那是因為他碰巧是大衛。」
「是呀!可真巧!還好我沒有邀他玩一下。」
「若雅!」
真傷腦筋!難道她不會看場合說話嗎?現在可是有外人在場耶!怎么可以將玩樂的事拿來講?!萬一被人知道了,豈不被指指點點?
張若雅識相的閉上嘴巴,然后專心的為自己塗抹艷麗的唇彩,因為她的原則是要時時刻刻保持光鮮亮麗的外表。
「經理看起來好快樂,一定會是個幸福的新娘。」
「謝謝你,曉彤。不可諱言的,我確實很快樂。」她愛大衛呀!能當他的新娘,她比什么都滿足。
「真是羨慕呀!對了!你們要去哪里度蜜月?肯定是國外對不對?」曉彤巴著何絮芳問道。一個女人結婚可是大事,而且都渴望能到國外度蜜月,為自己添上浪漫的回憶。像
何氏這種企業家應該更會挑選一些美麗的旅游景點,好好的玩它一回吧!
一提起這個話題,何絮芳欣喜的臉色突然消失了,因為她是真的覺得很失望,大衛竟然說事業太忙,蜜月要省略,等以后有機會再補償。
這怎不教人郁卒呢?一生才一次的共結連理,最甜蜜的時光莫過于蜜月旅行,沒想到大衛竟要省略。她好失望,但又不願強人所難,畢竟他是為了事業呀!所以何絮芳縱使覺
得委屈還是答應了。
「經濟不景氣,何必浪費錢出國,也許就在國內玩一玩吧!」她強顏歡笑的說,不想洩漏太多的無奈。
「啊!不會吧!在國內?!那多掃興呀!」
「反正以后時間多得是。」
「可是--」
敲門聲打斷了她們的談話,曉彤開門一看才知道原來是新郎倌來討人了,她笑著挪開身子,讓人進入。
「禮服換好了嗎?等著敬酒呢!」
「好了!好了!」
何絮芳伸出手放進他的手心中,讓他牽著她走。她笑著低頭攬起裙擺,完全沒有發現夏澤堯與張若雅眼神交會剎那的詭譎。
「你今天很美。」他輕聲贊道,惹來她的羞澀。
她的未來就要交付到眼前這男人手中了!她是感到幸福洋溢的,因為她早已為他偷偷傾心了呀!
為這樣一個溫柔又激狂的男人呵!
這段婚姻她將會充滿期待,企盼它迸出璀璨的火花。畢竟大衛曾帶給她無與倫比的歡愉,而她相信雙人枕頭上,她會夜夜笑著人夢。
人聲鼎沸的宴席上,每個人都笑盈盈的對著新人敬酒恭賀,一片喜氣洋洋。而餐廳外的路口停著一輛銀色車子,由搖下的車窗看進去,可以瞧見一個戴著墨鏡的俊逸男人,臉
色十分難看的叼著煙。
他停留了許久,始終看著餐廳內,車窗外早已橫躺了幾根熄滅的煙蒂。他擰眉的模樣像是處于狂怒中,突然敲了方向盤一拳,然后發動引擎,迅速的駕車奔離。
一切全不在預料之中。
原本旖旎的夢想全一一幻滅。
結婚之后,不但沒有蜜月旅行,連生活都變得索然無味,這是何絮芳當初萬萬沒想到的。
大衛全然變了個人,面對她時沒有溫柔、沒有體貼,只有淡薄的客套,他們之間簡直只有一句話可以形容,那就是--相敬如冰。
更教人憔悴難堪的是,結婚半個月以來,大衛沒碰過她,何絮芳簡直是在守活寡。
她的心情真的是down到了谷底。
滿腹的熱情漸漸被失望所啃蝕,只剩不勝唏吁的無奈。
她真的不懂呀!如果大衛討厭她,又為何要和她結婚?何況他曾是那么的熱情待她,為什么結婚后全然走了樣?連所謂的蜜月期都沒有,就這樣莫名的走入婚姻的墳墓里!
這不是她要的婚姻呀!她渴望被愛、被疼惜呀!
她費盡心思想經營這段感情,只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何況只是單方面的努力根本徒勞無功。
大衛壓根不希罕這個婚姻!
這是她得到的唯一結論。
難道他是氣惱她曾加入俱樂部,認為她是個放蕩的女人嗎?
頹喪的心情即使想掩飾還是欲蓋彌彰,公司里大部分的人都發覺她的不對勁,但旁敲側擊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畢竟這種事讓人沒臉開口呀!
面對員工們的關懷,何絮芳只是閃爍其辭,隨便帶過,完全不敢讓別人知道她所面臨的困窘。
只是,她真的好郁悶呀!
她想跟大衛恩愛的過日子,而不是……被棄置冷宮。大衛每天都八、九點才回家,有時甚至在外過夜,他壓根沒將她當一個妻子看,也沒將他們的住處當個家。
為什么會這樣?她好幾次想追根究底,但大衛卻不給她機會。
今天下班后,何絮芳提起精神來將家里好好的打掃一番,她還要再試一次,希望大衛能與她袒然的溝通,因為她無法放任自己的婚姻變成一灘死水。
懷著等待的心情,何絮芳躺在沙發上無趣的看電視打發時間,一直到九點多終于等到了大衛回到家門,她立即熱絡的上前幫他脫外套,盡責的當一個溫順的妻子。
「謝謝。」面對她的舉止,大衛只是淡淡的言謝,沒有表達其餘的情緒。
「你累了吧?我幫你放熱水,如果可以的話,今晚--」何絮芳羞澀的開口,期望她的冷宮生活可以結束,但話還沒說完,大衛竟打斷了她的渴望。
「我今天好累,洗完澡想休息了。」他懶懶的扯開領帶,往浴室方向走去,何絮芳卻攔住他。
她再也受不了他的冷淡傷人了。
「為什么?!我是你的妻呀!結婚半個月了,你沒碰過我,還老是拿太累當藉口,如果你那么厭煩我,為什么又要娶我?!」
大衛皺了皺眉,須臾才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試圖安撫著。「別胡思亂想,我真的只是太累,這陣子我公司很忙,只好委屈你了。」
真是這樣嗎?但他們還是新婚呀!有哪一個新嫁娘像她一樣悲哀呢?「連一次……都不肯給我嗎?」
「我說了,別胡思亂想,等以后比較不忙時,我會補償你。」
她的抱怨沒有得到任何彌補,大衛不再說什么,只是越過她逕自走入浴室內。
他冷淡的態度說明一切!也徹底粉碎何絮芳剩下的期望,他真的視她為不相干的人呀!
呵!心,好痛好痛呀!
她頹喪的滑坐下來,任由淚水滾滾而落。
入夜的台北街道煞是熱鬧。何絮芳心不在焉的踱著,毫無目的的隨意游走,反正大衛不會那么早回家,就算在家也不會搭理她,所以她只有獨自閑晃好消磨時間。
她也不想找朋友,因為現在的她壓根提不起勁來跟人哈啦聊天,她只想放逐自己,讓自己的壞心情可以慢慢沉殿。
想起昨夜他那傷人的態度,就讓人更難過。
她愛上的人為何會一夕之間變了個人呢?
街道旁的商店里傳來優美的音樂聲,何絮芳一時被吸引,不禁停下腳步聆聽,才發現播放的是許如芸的「獨腳戲」──
是誰導演這場戲?在這孤單角色里。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對手都是回憶,
看不出什么結局。
自始至終全都是你,讓我投入太徹底。故事如果注定悲劇,何苦給我美
麗,演出相聚和別離?
沒有星星的夜里,我用淚光吸引你,既然愛你不能言語,只能微笑哭泣,
讓我從此忘了你。
沒有星星的夜里,我把往事留給你,如果一切只是演戲,要你好好看戲,
心碎只有我自己……
(詞卅熊天平)
在這婚姻里,她不正像在演一出獨腳戲嗎?
被冷落在一旁,心碎只有自己呀!
轉身離去,音樂聲在身后繚繞著,她的心卻愈益沉重。
腦海中想的全是大衛、全是一堆無解的疑問。為什么?為什么呀?該是充滿美麗的期待,為何會變得心碎片片?
她的心沉得像是一攤死水,激不起一絲絲的漣漪……
「小心!」
一聲巨大的吼叫傳來,何絮芳猛然由失神中回歸現實,剎那間一個影子閃至她身前,她還來不及會意發生什么事,整個人便被一道勁力拉扯開,適時的閃躲過一輛行進中的車
子。
被驚嚇震回神智,何絮芳才發現自己正處身在十字路口,差點被車子給撞了。她愣然的抬起頭來看向救了她的人,卻意外的發現竟是大衛。心口瞬間爆起亂紛紛的思緒,在瞧
見他的一剎那。
揚著犀利的眼望向消逝的車身,大衛心中猛然旋起一股狂亂的猜測。剛剛那車子很明顯的是針對何絮芳而來,但為什么呢?還是自己多心?
「你在發什么呆?!大馬路上很危險的你不知道嗎?!」
忍不住擔憂的責罵出聲,大衛連忙低頭想看看她是否毫發無傷,這才發覺她像只無尾熊般緊緊的抱住他不放。
「絮芳?」
「為……為什么要救我?既然你對我那么冷淡,又何必……何必在乎我的死活?!」多日來的痛苦在這一瞬間全然爆發出來。
她的堅忍潰不成軍,只剩脆弱。
是呀!脆弱!在每一天、每一夜的孤獨清冷圍困下,她還能擁有什么?
情傷的緊抱著他不放,深怕這一放,她又是孤單一人。
這種被冷落的日子她真的過怕了。
揪緊了雙眉,大衛沉默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后輕輕推開她,繼而抓起她的手將她拉往昏暗的路邊。
依然是沉寂著,他只是抿著嘴看她,明顯瞧見那一滴滴晶瑩的淚珠滑落。
一向不在乎任何人的情緒反應,但她的柔弱讓他疼了心,讓他冰冷的心承受不起的崩塌了一角。
一把拉過她戰栗的身子擁進懷里,一面輕輕拍撫她的背。
不願見她淚流呀!
懷念的溫柔呵!讓她等待得多辛苦!
但他的安撫卻讓何絮芳更加泣不成聲。
是抱怨也是悸動。
「為什么你要用那么冰冷的態度對我?!你可知道我好痛苦、好傷心?!每天看著你那像陌生人的面孔,我的心都快碎成一片片了!大衛……如果不愛我,為什么又要和我結
婚?我懷念你的溫柔、想念你的熱情呀!」
面對懷中嬌軀的哭訴,大衛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加深他的擁抱,在此刻為她驅散滿腹的怨與悲。
「告訴我……我要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在乎?請你告訴我……」
自己到底傷她多重?!
看著何絮芳這么痛苦,他真的愧疚不已。
支起她的臉,心疼的瞧著那一雙紅透的淚眼,他知道自己無法裝作毫不在乎!
這女人占據了他的心房呀!即使她不屬于他,一顆想擁有她的心卻蠢蠢欲動,再也壓抑不住。
「絮芳,別哭了!今晚……到解放俱樂部來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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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積分大於負-100的壞孩子,將可獲得重新機會成為懲罰生,權限跟幼兒生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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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幻化成那溫柔熱情的情人了!
就像剛認識他時,甚至更為激狂。
「大衛!」
急促的喘息聲回蕩在昏黃的室內,何絮芳什么都不想想,只想沉醉在無盡的纏綿里。在他懷里、在他的索求里,得到所有的疼惜。
忘了一切的愁悶,此時此刻她的靈魂只為他而戰栗。
「愛我!求你!大衛,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呀……」
情深的肯求著,何絮芳再也抵不住他的撩撥,她想跟他結合、跟他共享纏綿徹骨的滋味。
吻住她的紅唇,將她的呢喃全吸納入口。他知道她的愛,也渴望能給予。
是他的錯,害她走入這深不見谷的地獄;如果可以,他想帶著她飛翔,遠離所有的糾葛痛苦。
扯開她那粉紫的蕾絲胸衣,他癡狂的吮含,激發她所有沉潛的欲火,心窩鼓燥得厲害,她知道自己需要被釋放,不論身與心。
他仍然是她唯一的男人,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而她對他的蠱惑能力只有提升沒有降低。
他愛極了她的美好、她令人失魂的胴體,還有她那嬌羞卻又帶點狂野的呻吟。而今夜,他將回味品嘗回憶里的所有!
往下移轉,毫不猶豫的拉下底褲,情切的愛撫上敏感的核心,讓她為他吟唱一曲更動人的銷魂樂音。
「啊……」
何絮芳忍不住的扭動身子,因為大衛點燃的欲火太過狂浪,身體的騷動讓她壓根不想當個淑女。
「你好濕……」
「那是因為我渴望你,渴望極了……」
「那么我將不會讓你失望。」
抓住她的腰將她扳過身,輕輕揉捏那美麗的俏臀,然后迅速由她身后刺入,順利的與她結合。
她的溫濕讓他感到興奮不已,銷魂的舒暢由壯碩處蔓延開來,讓他忍不住深深的頻頻抽送。
美好的感覺教他低沉的喘息,那濕滑的穴道致命的吸引著他。
扣住那光滑的細腰,大衛忘情的快速抽動,聽著她不斷逸出贊嘆的滿足聲。他知道她也喜歡,這無疑更加鼓舞他的掠奪。
猛地抽出身,大衛扳回她的身子,再次侵入。
「嗯……嗯……」
她好陶醉這樣的激情;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與他恩愛纏綿,永不休止……
夜深了,繾綣的熱力漸退。
筋疲力盡的躺在他臂彎中,何絮芳滿足的笑著入夢,這是婚后的頭一遭呵!大衛吻了吻她汗濕的前發,愛憐的守護著她入睡。
她渴望他,他又何嘗不是呢?
當初以無所謂的心情加入這致命游戲里,沒想到害了她也苦了自己!
他以為……以為自己可以毫無阻礙的退出這游戲,卻克制不住的沉陷。
為她呀!這柔弱可人的小女人……
只是,他能為她做什么?好還她這一份情。
確定她睡沉了之后,大衛小心翼翼的挪動,離開她的依偎,下了床走出房門,往走道的盡頭走去。他靠著邊窗拿出手機播號。
電話那頭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然后傳來男人的聲音。
「喂?」
「是我。她在我這兒。」
對方沉默不語。
大衛又開口,「今晚我會陪她。」
「怎么?在玩樂?又何必特地打電話告訴我,反正我和她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那男人冷冷的笑著,透過話筒更讓人萬分刺耳。
「澤堯,別這樣,對她公平些。」
「公平?我這當丈夫的人不干涉她在外頭跟男人鬼混,難道還不好?」
「你--」大衛雖然氣得咬牙切齒,但還是軟下口氣,「請你對她好一點,今晚我在街頭碰巧看見她差點被車撞了!這樣魂不守舍的憔悴樣是因你的態度而起。」
「你是怎么了?動情了?不會吧!一向獨來獨往的男人會為一個在性愛游戲中邂逅的壞女人牽腸掛肚?這可真教我驚嚇啊!」
「別這樣貶損她,你明知她不是!」
「她是不是我不在乎,只是不准讓她知道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人。」無情的丟下話后,男人切斷電話,徒留大衛一人憤怒的敲打著窗戶。
或許他氣憤的是自己,氣自己欺騙了她,更氣自己為她亂了心緒。
煩躁的走回房,吃驚的發現何絮芳一個人縮在床頭。當她瞧見他的身影時,無措的神情瞬間變得神采奕奕。
「大衛,你去哪兒了?我以為你丟下我一個人。」害怕呀!怕他又變回那冷漠的一面。
「別胡思亂想,我在這兒陪你,不會丟下你不管。」側躺上床,他寵溺的親了親那嫩頰。
何絮芳一點也沒起疑,又將身子偎進他懷中,汲取那令人心安的氣息。
用手臂環住她,大衛歉然的抱著她躺臥在床。
他好想贖罪,因為當初是他誘騙她跳入一個虛假的婚姻里。
如果有朝一日,她知道了真相會如何呢?
唉!他不敢想!不敢呀……
或許這樣怪異的婚姻會讓人感到不可思議,但何絮芳一點也不在意。
這些日子,她幾乎是在俱樂部的套房內過夜的,因為大衛只有在俱樂部里才會對她展現溫柔;在家里偶爾相遇,他依然像個陌生人。
有時還真讓人以為他有人格分裂症呢!
她曾納悶的詢問這怪異的現象,而大衛則告訴她,他懷念這讓他們初次邂逅的地方,因此他希望能常常在俱樂部里回味他們之間的種種,至于他偶爾的冷淡則是因為工作壓力
太大才導致的。
她沒有再深入追問,因為被滋潤的心湖已填充著幸福,其他已不重要了。
在公司里,何絮芳又恢復生龍活虎的樣子了。
職員們雖然納悶不已,但看著主管又展現強勢的領導作風,他們只有慶幸的心情。
畢竟何氏企業是有模有樣的大公司,要在商場上保有一定的地位,能干的領導人是最重要的一環。
「經理,你氣色不錯喲!看來是新婚太過甜蜜了!」曉彤為她沏上地壺茶,一面放到她桌上一面笑著說。
「甜蜜是有啦!可是沒有"太過",因為愛情是沒有"太過"這回事的。」
「哇!甜孜孜的!膩死人羅!」
對著曉彤的捉弄,何絮芳搖了搖頭,不但沒生氣反而笑得更開心了。她這陣子真的過得好甜蜜,之前那一段冷淡傷心的日子就像是一場噩夢,永遠的離她遠去了。
「說到氣色,曉彤,你有沒有覺得我臉色怪怪的?」
「不會呀!怎么會這么問?」
「不知道,這兩天起床后都覺得疲憊不堪,還吃不太下?」
「哎呀!」曉彤突如其來的叫出聲讓何絮芳嚇了一跳,她不解的瞪向那女孩,卻見她神秘兮兮的湊近身邊。「經理,莫非你……要升格當媽咪了?」
「啊?!」
媽咪?!曉彤的意思是說她懷孕了?!
何絮芳驚嚇的叫出聲,猛然抓住曉彤問道:「為什么你這么說?」
「之前阿香姊有喜的時候就是這樣呀!跟你說的情形類似嘛!」
仔細想想確實有這個可能性,畢竟這些日子她常常沉溺在大衛的懷中,會懷孕是再自然不過的。
笑彎了唇,她低頭撫了撫肚皮,一股喜樂的感覺不斷湧現。
她從來沒有預設過立場,沒有想像過懷孕的感覺;而現在,她真的覺得好快樂。
她和大衛的孩子呀!如果大衛知道了一定也很開心。
急切的拿起電話想告訴他,卻又放下,暗笑自己的急躁,都還沒到醫院確定,怎好冒冒失失的說出去,萬一沒有那不是糗大了?
還是等下班后到醫院檢驗一下吧!
如果確定有了,她一定要給大衛一個驚喜,她相信他會開心極的!
匆匆忙忙的趕回家,何絮芳開心得只差沒飛起來。
傍晚下班后,她立即去醫院檢查,結果確認是有喜了!
這個消息讓她甜蜜得一路眉開眼笑。
她就要當母親了!這感覺真的很奇妙、很美好!
懷著欣喜的心情,她買了兩大束盛開的香水百合,將它們插放在水晶瓶里,然后下廚煮豐盛的晚餐,等著大衛回家。
她真的等不及要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了,也等不及要看見他興奮的樣子。他們倆的孩子、他們倆的結晶呀!
愉悅的哼著歌,何絮芳忘情的獨自一人忙著。
八點多時,當夏澤堯踏入屋子,一股香味瞬間撲鼻而來,那是夾雜著花香與菜香的濃郁味道。
她在家?
他的眉倏地揪緊,這些日子以來,她很少回家的,而他當然清楚她是和大衛在一起。
今天她竟會乖乖在家,這倒讓他吃驚了。
「啊!大衛,你回來了!」何絮芳始終高漲的情緒在瞧見大衛進門后,更加的興奮,想也沒想便撲向眼前的男人。
她的熱烈讓他厭煩,但他還是壓抑下來。「你在高興什么?」
「我……大衛,你聽了一定會跟我一樣開心的。你要當父親了喲!」她期望看見他驚喜的笑容,但事實卻不是那么一回事。她竟然瞧見大衛的臉猛然一僵,整個表情冷冽得嚇
人呀!
怎么會這樣?
「你說什么?!」
「我……我是說,我懷孕了……」為什么他看起來像在生氣?難道他不高興聽到這個消息嗎?
何絮芳困惑的盯著他,接著又被他的動作嚇得慘白了臉色。他狂怒的逼近,在她還驚愣莫名時,一個嚴厲的掌風便劈了下來。
他……他竟然打她?!
「大衛?!」捂著疼痛的臉頰,何絮芳完全不理解為何大衛會這么粗暴,簡直像是換了個人似的!她惶恐的退了一步,眼眶泛紅。
「拿掉它!」
「你說什么?!這是你的孩子吶!你怎能--」
他瞪視著驚嚇過度的女人,說服自己強壓制住滿腔的憤怒。「我不想那么快就有小孩。」
「為什么?」
「不用問理由,總之拿掉它。」
「不!它是我們的結晶,我要它,你不能那么殘忍的逼我做這種事。」
「你--」
震怒中,他揮起手,險些又打了她。
看著他那扭曲的表情、粗暴的舉止,何絮芳的淚水猛地滑落,傷心的奔出了家門。
她真的不懂!
為什么他對她如此殘酷?!他的溫柔到哪里去了?
他竟然打了她!他竟然不要孩子!
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噩夢一場吧!她愛戀的大衛不會如此無情的!
不會呀……
一連串的乾嘔讓何絮芳的胃都快翻出來了。
沒想到害喜這樣痛苦,但她絕不認輸,她一定要生下孩子。
為了避開大衛再次的逼迫,何絮芳這幾天都躲回娘家住,即使何東銓不斷的追問原因,她也絕口不提發生了什么事。
或許他是一時情緒失控,這是何絮分安慰自己的唯一藉口。
雖然事隔多日,她還是很難相信大衛會打她。但肉體的疼痛有痊愈的時候,心里的創傷卻撫平不了。
大衛真的傷她太深了。
撫著自己臉上已然消腫的痕跡,她的淚水又蠢蠢欲動了。
自己心愛的人如此殘忍的對待,教人情何以堪呢?
天空烏沉沉的,像極了她的心情。站在窗邊望向外頭,高樓林立的城市填滿著擁塞的無力感。
含入一顆梅子強壓下反胃的惡心,何絮芳又失神的凝望窗外的世界。
一個挺拔的身影出現在業務部的辦公室里,原本因著准備下班而亂烘烘的一群人突然安靜了下來,全部看向這陌生的訪客。
之所以會讓眾娘子軍傾注目光的原因是,這突如其來的男人散發著一股誘人的魅力。別說那深刻的輪廓夠迷煞人,光看他那一身結實而線條優美的身材,就讓一票花癡哈到流
口水了!
依然是一身的黑,合身的T恤外加緊身的黑牛仔褲,讓他的體格明顯的展露。
「帥哥,有事?」一個懷春的女子靠過來,笑容滿面的搭訕。
他還沒答腔,認出他的曉彤已叫了出來。她來到他面前,一面擠開黏人的女職員。「經理的先生!真難得你會來這兒。」
經理的先生?!
弄懂了來人的身分,那想搭訕的女子吐了吐舌,立即背起背包下班閃人啦!
「你認得我?」
「你真愛開玩笑,婚宴那天我不是一直陪在經理身邊嗎?」
「喔!」大衛應了一聲不再多說,免得洩漏馬腳讓人起疑心。
「你來接經理下班?真體貼!也難怪啦,一個孕婦確實需要多一點的關懷。」曉彤引他到何絮芳的辦公室門口,原本要旋開門把的大衛猛地僵硬了身子,不敢置信的愣住。
孕婦?!絮芳懷孕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之間真的震撼住了。
但他知道這個消息只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急切的推開門,何絮芳原以為是員工進來要跟她說再見,卻被出現的人影狠狠的嚇住。
他不曾來過公司找她,怎會……
一個念頭閃過,何絮芳慌得想躲,因為她直覺認定大衛是來逼她去拿掉孩子的。她絕不答應,所以只想逃開,離他遠遠的。
但她才旋過桌邊,大衛的身子已迅速挪動,毫無誤差的將她一把攔住,困在他的雙臂里。
「啊!不要!」她驚慌的叫出聲,讓大衛疑惑的蹙起雙眉。一向她是那么的喜歡依偎在他身邊,怎么今天一見到他卻是這種怪異的反應?
活像見到鬼了!
這讓大衛瞬間起了不安,這幾天必定發生了什么事。
「絮芳,你好幾天沒來俱樂部,我打電話給你,你也不肯接。」
好幾天沒回家了,也沒再去俱樂部里,因為在發生那樣傷人的事后,她怎可能會想到他還每天在俱樂部等她?而且原以為他會不聞不問的;沒想到他會追到公司來。
「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
「你是怎么了?」
「你問我怎么了?!」
該死的!他怎能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一般,還理所當然的詢問她是怎么了?!
她的心被他深深的傷害了,難道他一點都無所覺嗎?!
用力的推開他,何絮芳退回窗邊,明顯的想跟他保持距離。
「絮芳?」
「別告訴我說你忘了你做了什么?!那一巴掌打碎了我的夢、打疼了我的心。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絕不拿掉孩子。」
何絮芳痛苦的縮著身子,眼睛因著淚水的儲蓄而顯得波光粼粼,她閉起眼強忍下淚水,因而沒有發現大衛那一雙深邃的黑眸閃過一抹憤怒。
夏澤堯打了她?!還逼她拿掉小孩?!
該死的!他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先是自己違反游戲規則愛上了她,現在又讓事情愈加脫離掌控。
而無辜的她卻成了最大的受害者。是他,是自己的一雙手將她推入這深淵的。該怎么彌補?怎么償還?!
他往她邁進,神情里盡是冷峻,何絮芳怕極了他又要施暴,下意識想躲,卻在下一秒落入他的懷里。
深深的、緊緊的,被抱個滿懷。
她愣然,不知所措的任由他摟抱。
慌亂、困惑,她真的愈來愈不懂他了。
「絮芳……原諒我!」他為著自己的一念之差賠罪,恨透了自己當初的助紂為虐。而他的話聽在何絮芳耳里,卻是以為他在為自己的粗暴認錯。
「為……為什么你總是冷熱無常?!為什么你的溫柔對我而言像是奢侈品?」淚終于滑落。即使情傷,還是必須承認,她依然留戀這溫熱的懷抱。
「別問我為什么,我只要你記住,我愛你!我愛你!」倏地低下頭吻住她的唇,也吻住她的心傷。
這……是他第一次說愛她!
旁徨慌亂的心因著這份告白得到無比的安慰。
「大……大衛……求你,讓我留下孩子。」悠悠的離開他的吻,雖然何絮芳仍然摸不清為何他又變了個人,但她一心只在乎孩子的去留。
「我向你承諾,我會讓你留下孩子。」心疼的撫摸她的臉頰,一想到夏澤堯打了她,就讓大衛的心波濤洶湧。
他的女人、他心愛的女人!沒有人有權利可以如此欺壓她!
即使是她的丈夫、他的哥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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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砰」的一聲巨響,門被用力的踹開,在夏澤堯還沒意會過來時,一個身影迅速逼近,猛烈的拳頭不客氣的揮上他的臉。他吃痛的挨了一拳,雖然奮力撐住身子,依然踉蹌的
退了一步。
撫著痛極的臉頰,他吐出一口血水!然后陰鷙的瞪著出拳的男人。
「該死的!你竟然對何絮芳動手!」大衛怒吼著,當他知道這件事后,心里直氣得想來興師問罪。
怒不可遏的又想出拳,卻在快打上夏澤堯的臉上時被使勁的抓住手腕。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近在咫尺,怒目相向。
「想替她出頭?還輪不到你這個情夫!」
「情夫?!她本來就是我的。」
「澤佑,你搞清楚,放任你們兩人在一起,並不表示我允許她生下不是我的種的孩子。」用力甩開他的手,夏澤堯拉了拉自己的西裝,再次撫上疼痛的臉頰。
「你的種?!哼!」夏澤佑,大衛的本名。他冷哼一聲,抓起夏澤堯的西裝衣領。「別說得太好聽,如果不是放任我和她在一起,你早就穿幫了。你太需要我當你的影子,所
以別再傷害她。孩子我要,如果你不肯,自己准備收拾爛攤子,我會抖出一切。」
「你敢?!」
「我孑然一身,有何不敢?!」那眼里燃燒的熾烈火焰說明他的決心,夏澤堯頓悟自己的雙胞弟弟是真的惱火了。迅速的思考了一下,他突然笑了出來,拍拍大衛的手示意他
放開。
「也罷!反正人都送你了,又何必在乎她為你生下孩子?」
「你不再逼她?」
「聽你的。」
「保証?!」
「你不是順利的恐嚇我了嗎?還需要什么保証?!」揚起嘴角,夏澤堯的笑里帶著陰冷,讓人感到詭譎。
「你最好記住,我們雖然是孿生兄弟,但不表示你可以完全操控我,為了我在乎的女人,我可以不惜一切與你反目成仇。」
大衛憤怒的撂下話后,便轉身離去。
夏澤堯隱忍的怒氣終于爆發,拿起煙灰缸猛然的砸向地上,瞬間煙灰四散,弄污了原本乾淨的地毯。
大衛的用情之深是他沒有料中的番外一章。
原本以為狂傲不馴的大衛會是成功的誘餌,在完成他扮演的棋子后便會徹底退出;畢竟他不曾為女入駐足過。結果卻出乎意料,大衛竟一頭栽了進去,為了那女人陷溺了心,
開始擾亂夏澤堯的計劃。
那可惡的何絮芳!到底有什么能耐竟能蠱惑大衛?!
愛情的魔力真是可怕,他就錯在低估了這力量。
看樣子,他得加速原定計劃的進行了!
躺在醫院的診療室里,何絮芳平靜的做著超音波檢查。隨著懷孕的日子增長,她的母性也不斷的激發出來。
她開始期待嬰兒的呱呱落地,更開心的是大衛真的遵守承諾,不再逼她拿掉孩子了。
他的轉變讓人捉摸不定,但她真的窩心于他的關照。這些日子只要跟他在一塊,他總是平易近人又體貼,完全沒有冷淡的情形發生。
這讓她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完全撤防了。
「孩子發育得很好,心跳也很正常。」醫生結束檢查,對著她解釋道,然后拿出超音波的圖片給她看。
小小的身子,雖然還沒完全成形,卻已可以看出大概的樣子。
何絮芳悸動不已的接過圖片,為著那肚子內的生命感到震撼。它是那么的嬌小、那么安寧的獨自躺在她懷里一天天的茁壯。
期待它的來臨呀!
小心翼翼的收藏著圖片,她突然迫不及待的想跟大衛分享此刻的心情,她也好想讓大衛看看孩子的生長情形。于是她改變了原定的行程,決定到大衛的公司去,給他一個意外
。
結婚三個月來,她不曾來過他的公司,一方面因為自己也忙于工作上方面並不太想去介入丈夫的事業。而今天她首次進入這占據商業大樓第七、八層的夏杰企業。
聽父親說這夏杰企業是夏澤堯一手創立的,她必須承認大衛很能干,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人竟有辦法在這你爭我奪的商場掙出一片天地來。不像她自己,全是得自父親的庇佑
。
有模有樣的公司從一進門便讓人感到清新,不論是環境、氣氛都讓人覺得朝氣蓬勃,看來大衛的企圖心很強烈。
下午五點多了,職員走了大半,何絮芳在進門后遇上剛要離去的行政人員。她禮貌的詢問大衛的所在地,但她不想耽誤人家下班的時間,便問明了地點自己一個人尋去。
大衛瞧見她來肯定會吃上一驚!
含著笑一步步的走向他的專屬辦公室,並不難找,在八樓的最里處。
放輕了步子,她俏皮的想嚇他一跳,原要悄悄打開門,卻被奇怪的聲音打斷。她不禁擰眉遲疑了,因為這聲音太曖昧。明知不應該,但她實在難掩心口的疑竇,偷偷的由門縫
望去,卻瞥見這輩子想都不敢想的畫面。
何絮芳猛然后住自己的嘴巴,害怕自己發出驚叫聲。
腦袋像被扔擲了一顆核子彈,瞬間炸得她天旋地轉、昏天暗地。
她的腿發軟了,但還是努力的挪動身子,踉踉蹌蹌的逃出這讓她崩潰的地方。耳后的交歡喘息聲依然攫住她不放,直到她痛苦的捂住耳朵。
大衛竟然……天啊!他竟和一個大男人「做」那種事。
好可怕!他竟是同性戀!
逃出大樓,一陣惡心感竄起,她猛地沖向下水道,干嘔個不停。
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呀!
她的大衛、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怎可能是……喔!神啊!
但那畫面足以說明一切,也足以摧毀她的世界,這讓她簡直如同墜落地獄。
「你要不要緊?」一個好心的路人瞧著她那狼狽樣,不禁向前關心著,因為她的臉真的毫無血色,一副要昏厥的模樣。
「我……沒事。」強打起精神,何絮芳婉謝了對方的好意,搖搖晃晃的來到路邊,招了計程車便迅速離開。
誰來告訴她事情到底怎么一回事?!
如果是噩夢一場可不可以趕快醒來?她承受不住呀!
痛苦的抱住肚子,她終于忍不住潰堤,淚水一串串的滾落,占據了她雙腮。
回想這三個月來,他的怪異行徑、他的冷熱無常,到今天她才知道原來他是個……雙性戀?!
他怎能這樣待她?!怎能?!
還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認真想起來,她還真的對大衛不是很了解就跟他結婚了,自己竟全然被愛情給蒙蔽,忽略了一探究竟的務實。
她不能再這樣茫目的走下去,起碼要弄清楚自己到底嫁給什么樣的男人!
一回到住處,她立即找了徵信社,委托他們徹底調查大衛的背景。這個發現給她的刺激太大了,她得理清頭緒,好好將事情弄清楚。
一個星期后,咖啡屋。
粗獷的男人遞上一個牛皮紙袋,簡潔的說了幾句便接過一包謝禮離去,留下女人獨自面對袋子發呆。
她很怕這里面有著更多不為人知的事,害怕去開啟卻又不得不。
抖著手,忐忑不安的撕開封條,何絮芳緩緩的將調查資料拿出來。當照片與基本資料落入她眼眸時,她不禁震撼得險些抖落手上的紙張。
而這也瞬間解釋了她心中曾存有的困惑。
為何大衛會冷熱無常?為何他常常出現矛盾的行為?原來……原來他們是雙生子!是兩個人在她的世界里扮演一個角色!
看著手上夏澤堯的照片與調查資料,他創立了夏杰企業,所以她確定這個人就是與她結婚的丈夫,那冷淡異常的丈夫!
另一個叫夏澤佑,雖頂著與夏澤堯一模一樣的外貌,卻給了她直覺性的熟悉。
她不禁大膽的假設,這個人或許才是正牌的大衛。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有太多蛛絲馬跡可尋,大衛曾感慨的說過,一個女人認不得自己的男人嗎?那時他或許已透露著訊息,只是她始終沒有發覺這一點,還真的駑鈍的沒分辨出
大衛和夏澤堯壓根是兩個人。
愚蠢!
而她到底是落入什么樣的圈套里?為什么她認定的丈夫在現實里卻成了她外遇的情人?明顯的,他們一直在欺瞞她,一直假裝是同一個人。
到底為什么?!又是心存什么陰謀呢?
攤開夏澤佑的資料,她將上頭的字一一的牢記心頭。
夏澤佑:三十一歲,未婚。
父親台灣人,母親日本人,出生在日本,五歲時母子三人即被父親拋棄。
兄--夏澤堯十年前即來到台灣定居,這兩年在商界漸漸嶄露頭角。而夏澤佑
剛由日本回台,過去幾年一直與母親住在日本長崎。
職業:攝影師、自由作家。
盯著他的職業看了好半天,然后黯然的收拾起資料袋,何絮芳擰眉思索著接下來該如何做?
雨下得好大,街頭一片霧蒙蒙,因為飽含太多水氣,街道顯出一幅雨幕重重的畫面。這樣的雨色,她一直喜歡欣賞,現在卻完全沒了興致。
約了大衛在解放俱樂部里碰面,他當然不疑有他的答應,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在俱樂部里讓彼此的愛苗滋生。
踏進套房,大衛脫去沾濕的外衣,一面喚著何絮芳,但他沒有得到回音.納悶的想找尋她的身影,卻在跨出三兩步時被桌上一本熟悉得不能再熟的書本震住了腳步。
他不會健忘到不記得這是他親手寫的書;雖然不是用本名發表。
吃驚的伸手拿起書本,正想不透是怎么回事時,何絮芳的聲音清冷的由后面傳了出來。
「推理小說,寫得不錯呢!我都看完了。」
「絮芳……」他心口一緊,不由得起了不安的波濤。
「要不要告訴我,你是怎么在經營公司的閑暇還有精力寫東西?」
她知道了!
他不是個遲鈍的人,自然聽得出那弦外之音。
「怎么都不說話?我還想聽聽你在日本的生活,還有你們兄弟倆的事--」
「夠了!你還想知道什么?」他放下手中的書,語氣意外的平靜。事實上他早就想不顧一切的說明,只是他擔心她承受不起。既然今天何絮芳自己挖掘出秘密,那就順水推舟
,讓真相大白吧!
「我想知道的多著呢!」再也忍不住壓抑的情緒,何絮芳跨步向前,怨慰的盯著他那一雙深沉的黑瞳。「為什么要欺騙我?!我愛的人是你,為什么卻瞞天過海的讓我嫁給你
哥哥?!」
「因為想娶你的人本來就是他。」
怎么可能?!夏澤堯根本是個同性戀,哪有可能會想娶她?
而這也是她一直想不通的地方。
大衛看著她那困惑的表情,不禁無奈的笑出來,「看來你還是有許多事不知道。」
「那么就有勞你供出所有的事了。」
爬梳了一下頭發,大衛掏出褲袋的香煙叼進嘴里。
外頭的雨依然滂沱,窗戶灑滿了雨珠,他晃到窗邊,沉默了半晌才開口,「我們的邂逅一開始便是在算計之中--」
一開始?!他的意思是打從一開始,她就是個獵物,任人玩弄在手掌心?!何絮芳震愕得目瞪口呆。
她竟然一亙在別人的算計中度日,卻絲毫未覺。
「夏澤堯,也就是我的孿生哥哥,他算計著要將你娶到手,但他有他的困難在--」
「因為他是個同性戀。」慍怒的幫他說出原因,惹來大衛的挑眉,他沒想到何絮芳連這件事都發覺了。
「沒錯。所以他拿我當棋子出面引誘你上勾,好讓你點頭答應這樁婚事。連在禹合公司里,我冒充他的名字與你不期而遇,也都是在計畫之列。」
「這又是為什么?何必那么辛苦的要娶我進門?」還那么計劃周詳的布局。
「你不知道財富可以蠱惑人不擇手段嗎?何氏企業是個上市的大公司,當然這並不希罕,但你父親卻只有你一個繼承人,這表示你將會繼承所有的財富。澤堯的如意算盤便是
與你取得法律上的夫妻關系,將來好名正言順的入主何氏,甚至……並吞,讓夏杰企業鴻圖大展。」
原來他打的是這種卑劣的主意!真是人心如豺狼,太可怕了!
「等等!我們是在俱樂部的交易過程中認識的,你們如何得知我的動向?何況我之所以會加入俱樂部是因為朋友的慫恿,會挑上你也是在電腦上看著照片篩選的,怎么你們連
這也能掌控?」
太神了吧!
「對!為什么我們會順利的與你搭上線?如果沒有居中穿針引線的人,我們不會順利相遇。你……還弄不清楚嗎?」
呃……
她遺漏了什么環節?
困擾的眨了眨眼,然后擰眉深思,須臾,她驚惶失色的叫了出來,「你……你的意思是說……不!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如果不是張若雅的引領,你會碰巧選擇我嗎?」
是呀!當初是張若雅慫恿她入會,連第一次叫出會員檔案資料、選上大衛都是張若雅一手促成的。
天啊!她竟然完完全全被牽著鼻子走,完全讓人掌握在手中。
而她何其悲哀!到現在才知道一切全是計謀、全是虛偽!她的朋友出賣她!她的愛人欺騙她!連一樁婚姻都是隱藏在陰謀里。
簡直太恐怖了!
「若雅……為什么要這么做?」她慌得慘白了臉;一時難以調適紊亂的心。她當若雅是朋友呀!她怎能踐踏這份友誼?
「我不知道她的真正用意,不過應該是為了打擊何氏企業,一旦夏杰合並了何氏,那么張若雅的公司不等于少了一個商場上的競爭對手?畢竟你們確實是互相較勁的強敵。」
何絮芳終于弄清楚,徹頭徹尾的搞懂了!
單純的心一時承受不住太多的殘酷,眼前一黑,她踉蹌了下,大衛連忙伸出手扶住她軟弱的身子。
「坐著休息,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子。」
「何必再假意關心我?一開始既然選擇傷害我,又何須多此一舉?你不是成功的誘騙上我了?早該功成身退。」她推開他,拒絕不該再有的親近。
「是早該退開了……唯一的失策卻是愛上了你,讓我再也走不開身。」
「別再虛情假意,你的孩子我會拿掉。」
「不許!」他抓住她雙手,將那躲閃的身子拉近身前,輕輕的吻著她。「我告訴過你,我愛你。即使我錯得不可原諒,對你的真心卻是無法磨滅。原本以為傷害一個與我毫無
關系的女人沒什么大不了,我依然可以拂袖而去,走得毫無牽掛,卻發現腳步竟是如此沉重,重到我后悔莫及。」
是真的后悔莫及。一想到她的處境就讓他心痛得緊。
他心愛的女人呵!他卻親手將她推落煉獄。
多想從頭來過;多想守護著她,不讓她陷落這傍徨無依里。
只是,懊惱不能讓一切重來。
「是我自己的錯,誰教我錯看了你?!你明知夏澤堯的詭計卻甘願與他狼狽為奸,我真的錯得離譜,竟然愛上你!」何絮芳在情緒潰決前,奮力的推開他奔出房門,因為她知
道如果再不離開,她的堅強將在他面前瓦解。
錯看了嗎?大衛握緊拳頭,追了出去。
他不該助紂為虐,這點他比誰都清楚。
只是在日本的母親拖著中風的身子,時時掛在嘴上的是渴望長子回到她身邊探望她一眼。
單純的渴求呀!他在日本照顧了母親好幾年,卻依然平撫不了她的期待,無法取代夏澤堯的地位。而一心一意要追名求利的夏澤堯卻不肯到日本見母親一面。
大衛知道母親已是風中殘燭,為了讓她瞑目,他來到了台灣懇求夏澤堯盡一份為人子的孝道。結果夏澤堯卻開出了強人所難的交換條件,那就是偽裝他出面誘惑何絮芳。
他掙扎過,但為了母親,他顧不了別人了。
因此他成了夏澤堯的一顆棋子,徹底的傷害了何絮芳。
結果,一切都脫軌。
雖然夏澤堯順利的娶了人,但大衛卻嘗盡錐心刺痛,他和何絮芳陷落情網,卻只能以影子的模式當她的情人。
更可恨的是,夏澤堯壓根只是利用他,絲毫也沒有回日本看母親的意願。
「絮芳,別跑!小心你的身子!」
該死的!難道她忘了自己懷孕嗎?
奮力的奔向前,大衛想攔住她,卻在出大樓門口時,聽到一聲轟隆巨響,隔壁樓為了修建而搭的兩層樓高鷹架竟然倒了下來,剛好往何絮芳身上砸。
她反應不及,只能張大眼睛驚叫出聲,僵硬的愣在原處。隨著鷹架的坍塌,一個影子猛然沖向前,不顧一切抓住她的身子便撲向一旁,滾了幾圈才停止。
灰塵彌漫,卻又倏地被雨水澆淋而塵埃落定。附近的人都吃了一驚,連忙沖出屋子觀看意外。
「壓傷人了?!要不要叫救護車?!」有人大喊,想知道剛剛的兩個人是否安好?
大衛咳了幾聲,讓人知道他們沒什么大礙。
「絮芳,你怎么樣?」扶起身下的女人,大衛緊張的查看著,深怕她受了傷或動了胎氣,這才注意到她緊緊抓著他不放,戰栗的雙肩說明了她被剛才的意外嚇壞了。
此刻腦袋亂成一團,什么都沒有辦法思考,她只想抓住安全的懷抱,讓她的心悸得以平撫。
「沒事!沒事了!」抱著她安撫著,大衛狐疑的轉頭看著鷹架倒過來的方向。
第二次了!這是他發現何絮芳面臨危險的第二次意外?
怎么回事?是巧合嗎?還是……
不!他不敢想!
雨水淋濕了兩人,大衛連忙摟住她躲進大樓里。
「你都淋濕了,到樓上洗個澡。」
「不,不要……」她哽咽著,努力的平復心里的驚悸。方才是真的嚇壞了她,如果大衛沒救她,現在也許她已成了一團肉泥。
得知真相帶給她一連串的驚慌,已夠讓她承受不住了;沒想到又發生這種意外,一時讓她脆弱得幾乎崩潰。
下意識的緊抓身前溫熱的胸膛,她需要有人為她擋去風雨。
「絮芳,聽話,上去沖個熱水,否則感冒了怎么辦?」她現在不是平常的身子,怎教他不擔憂?他摟緊她,苦口婆心的想帶她上樓。
「不用你管!」擤了擤鼻子,當恐懼退散一些后,何絮芳又倔強的推離他。
「要怎么樣才肯原諒我?」
「你既然傷害了我,既然參與那陰狠的計謀,又何必請求我的原諒?!那一點意義都沒有!」
「絮芳!」
「放手!我不要再見到你!」也許是賭一口氣;也許是真的傷得太深,何絮芳掙脫他的牽制,再次離去?
她的心好亂、好亂,唯有趕緊逃離,她才能靜下心來仔細想想。
而這一次,他沒有追上去。
或許該給她時間去沉澱心情,一味的逼她,只會讓她逃得更遠。
無奈的嘆息,大衛煩躁的爬梳濕淋淋的黑發,猛然間他又想起那巧合的意外。如果只有一回當然可以解釋成是真正的意外!但連續兩次,他不懷疑都難呀!
無來由的想到夏澤堯,雖說他不願將事情想得那么可怕!但還是說服不了自己。畢竟他們兄弟已經十多年沒有生活在一起,性子也完全南轅北轍,很難說得准夏澤堯會干出什
么事來!
不假思索的,大衛立即動身前去找夏澤堯,他要問明一切,否則掛念的心如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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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伊莉的版主,你將獲得更高級和無限的權限。把你感興趣的版面一步步地發展和豐盛,那種滿足感等著你來嚐嚐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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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辦公室大門再次被踹開,夏澤堯並沒有顯露太多的驚慌,只是瞪了來人一眼,然后慢條斯理的掛上他正在講的電話。
「我的大情聖,又怎么了?」背靠向椅背,夏澤堯優閑的深吸一口煙又徐徐吐出,一下子白色的煙霧便裊裊飄繞。
「只問你一件事,你到底想對絮芳怎么樣?!」
「對她怎么樣?我又沒興趣跟她行房,還能對她怎么樣?」他笑得詭魅,一面盯著大衛眼里差點噴出的火焰。
他開始覺得捉弄自己的弟弟是一件生活中的調劑。
「你別耍嘴皮子,明人眼前不說暗話,你是不是想害她?」
「喲!你指控我殺妻?這可是很嚴重的事耶!証據在哪?」
「你別以為沒証據就可以推得一乾二淨,我親眼目睹發生在她身邊的兩次意外,事情不會那么簡單,我猜得沒錯的話一定是你搞的鬼!」大衛咬牙切齒的說,壓根就認定一切
是夏澤堯所為。
「不愧是寫推理小說的,敏感度比一般人來得強。」夏澤堯站了起身,捺熄煙蒂,然后走到大衛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能耐阻止我嗎?」
他承認了?!
大衛睜大雙眼怒瞪著他。沒想到自己真的猜中了,更沒料到他會那么乾脆的坦承。
一想到他真的想傷害何絮芳,就讓大衛氣憤的吼了出聲。
「你這混蛋!」
「別罵得那么順口,當初你可也是共犯之一。」夏澤堯好心的提醒。
「你沒有跟我說你這陰險下流的目的!你只說要我幫你娶人進門,沒老實說想要她的命。」
「如果坦白說了,怎能得到你的一臂之力?說來你也算大功臣,我不會虧待你。」
「你──」有生以來,他頭一次那么痛恨自己擁有一張和夏澤堯一模一樣的面貌。看到他得意的笑著,就更加提醒自己也是這般的齷齪。
是了!齷齪!他到底做了什么呀?!當初竟如此的助紂為虐!
難怪何絮芳不願原諒他,說穿了,他又憑什么要求她的原諒?!
咬了咬牙,他捺住幾乎狂飆的怒氣,對著夏澤堯追問:「為什么這么做?你都娶到她了!」
「笨話!你想想,要我和她維持婚姻是件多辛苦的事?女人?哼!煩人的動物!如果解決了她,我就可以提早接掌她所擁有的一切,這不是你這種將一切看得云淡風清的人可
以理解的!」他苦了一輩子,絕不甘願再繼續下去。他們的父親在他倆還是兒提時代便跟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了,他忘不了他是如何在貧窮困頓中長大,所以他可以不顧一切得到
他所想要的,即使犯下滔天大罪。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變得這樣可怕!」
「人不為己,天誅地減。這是古人的訓示,可別忽略它。」
「你的人格已扭曲,真該下十八層地獄!」
面對大衛的指責,夏澤堯只是笑了笑,無所謂的神態明白表示了他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壓根不覺得愧疚。
門突然被打開,一個俊秀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他看了看兩個臉孔相似的男人,絲毫沒有猶豫的走近夏澤堯身邊,環住他的頸子親了親他的臉頰。
「地獄我早已下過,現在該上天堂了。」反抱住來人,夏澤堯深刻的回吻著眼前的男子,一點也不在乎有別人在場。
「我希望你適可而止。」
「可我興味正濃。」明知大衛的話意是指何絮芳一事,但夏澤堯硬是故意扭曲,將它視為是在說他同性戀的事,還刻意在大衛面前扯開男子的衣服,浪蕩的舔上那平板的胸膛
。
面對他的狂妄,大衛真的很想一拳揮過去,但他強忍下怒火,不屑的轉身離去,因為不想看見那不堪的畫面。
兩個同時呱呱落地的兄弟,應該是比任何人都親近的,怎會變得如此遙不可及?
是老天捉弄?還是自己命運乖戾?
慶幸的是,現在他生命里多了一個重要人物,她是那么的親近自已,他不再是孤單一人,也不該再飄泊。
該為她停留下來、為她駐足守候了。
他的愛呵!
一直以為真愛是騙人的,所以不屑在意,現在嘗到了才知那是一盅最香純的酒,讓人沉溺而不可自拔。
不可自拔呀……
何絮芳果真感冒了!
懷孕的身子讓她變得虛弱,因此才淋了一場雨便這么倒下了。
所有的事她三緘其口,沒讓何東銓知道一絲一亳。因為她不想讓自己的父親知道他為女兒挑了一個惡毒丈夫。
隨便扯了個謊,她回娘家養病,主要是不想再見到那新婚居家的一景一物,那會讓她觸景傷情呀!讓她想起那荒謬不堪的婚姻。
拿下溫度計,三十八度,還是沒完全退燒。
懊惱的躺回床上,她懶懶的看著天花板。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就想哭。原本帶著欣喜的心情等待它的茁壯,現在卻蒙上陰霾。
不該來的孩子,不是嗎?
她自己一個人受累就好,何苦再拖累無辜?
今早她委托律師帶著她簽好的離婚協議書去找夏澤堯,而他丟回一句:絕不簽。
這是意料中的事。
只是她絕不再妥協。等她病好了,總有法子解決的!
「絮芳,張若雅來看你了。」何東銓的聲音傳了過來。絮芳一驚,想阻止父親讓她進屋來,但已來不及。張若雅噙著無害的笑容出現在她房門口。
以前覺得她的笑容好開朗,現在卻覺得丑陋萬分。如果不是她出賣自己,那么這樁可悲的婚事應該也不會順利完成。
沉著臉看著她自己找了椅子坐下,何絮芳真的感到厭惡。
「怎么了?臉色那么難看?」
「被朋友背叛,誰的臉色會好?」
面對何絮芳的譏諷,張若雅一時愣住,須臾,突然笑了起來,「我一直當你是感情遲鈍的女人;沒想到這次倒開竅了。」
「我當你是朋友,你卻踐踏我們的友情!」不管她的嘲弄,何絮芳依然嚴肅的指責著。
「朋友滿街都是,有幾個人付了真心?友情?一兩又值幾個錢?」她冷哼了聲,站了起身。「既然你都知道,那我也不用厚著臉皮在這兒礙你的眼。只是聽我一句勸,商場上
沒有真正的朋友,你掏心掏肺,別人可等著看你落水。」
「那是你的一己之見!」
「是!沒錯!所以我過得很好,你卻傷痕累累。你……太單純了,該學著長大。」張若雅毫不愧疚的說,然后聳聳肩離去了。
這份友誼到此畫下句點。她知道,而且不再有任何不舍。
唉!她累了!不只身子還有……心。
閉起眼,將所有的事摒除在腦子外,是逃避,她明了!但她真的想讓自己喘息一下。
平穩的呼吸傳來,她沉睡,暫時忘了一切。
休息了三天,高燒終于退了。何絮芳又打起精神回到公司,她仍然努力不懈的想要夏澤堯簽下離婚協議書,但那只是徒勞無功的事。
撫著一天天增大的肚皮,何絮芳真的憂喜交錯,她的母性光輝已被激發,所以她渴望極了孩子的降臨,但一想到這么多煩人的事,就讓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可否認的,她愛大衛,但一顆傷透的心卻無法輕易原諒他。或許就是因為愛得太深才更加無法釋懷吧!
離開辦公桌,她起身晃動好藉機運動一下,開了一下午的會議真的累人。夕陽的余暉由氣密窗射入,讓一室流洩著艷麗的光耀。
想來也真可笑,一直以來她都埋首在課業里,在美國七年,從不知人心險惡,結果一回國就被設計得這么慘。看來張若雅說得沒錯,她真的太單純了。
所以才一腳踏入別人的圈套里毫不自知。
看著殘陽漸漸西落,她的心情也跟著低落起來。准備下班的員工陸陸續續進來跟她說再見,等大夥都走了,她才意興闌珊的提起袋子也准備離開。
今天晚上該回哪兒?或許又是窩回父親身邊吧!畢竟「那個家」有一個丑陋的丈夫在。
無神的挪動腳步,開了辦公室的門,不意撞入一個男子的懷中。
她納悶著是誰還沒走?剛剛好像每個人都來跟她說再見了呀!愣然的抬起頭來,這一看,她驚得退身好幾步,想了一下才確定來人是大衛而不是夏澤堯。雖說他們長得一個樣
,但自從知道真相后她竟然已經可以分辨出他倆。
大衛關上門,往她而來。那張俊逸的臉在瞧見她明顯的躲避時,不禁流露出陰沉沉的冷峻。
他氣惱著她的閃躲,只是他沒有理由責怪她,畢竟是自己造成這局面的。但她那決絕的態度卻讓他的心被燙出了一個傷疤。他想見到她愛戀自己時的嬌柔神情,而不是如此這
般的冷漠。
「聽說你感冒,好點了嗎?」軟下語氣,他伸出手想碰觸她,卻被她躲開。
「不關你的事!」絕不可以原諒他!心里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因為實在害怕自己感情上的脆弱會出賣她。
于是她選擇冷漠抗拒,好維持自己的尊嚴。
不理會她的淡然,大衛突然抓住她,在她還愣住時俯身吻住那性感的唇瓣。
「放……開……」
不給她抗議的機會,大衛蠻橫的吻著,堵住她所有的話語。他的索吻急切而狂烈,只一下子,何絮芳已癱軟在他的懷中。
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她……想念這份熱情呀!
即使是發揮所有的理智也管不住自己的渴求。
她懦弱的放棄抗拒,倚賴在他懷中與他唇舌相纏。她愛極了這份火熱,總教她全身燃起火焰,只求解放。
他終于離開她的唇,轉而將她抱個滿懷。「我好想你,才三天沒見到你,我就煩躁得坐立不安。」
「你現在不需要再對我甜言蜜語了吧?!」她諷刺的說,明顯感受到他胸口的劇烈起伏。她知道自己的話激怒了他,但大衛並沒有說什么,只是強自壓下所有的情緒,讓她坐
下,然后伏在她身前,將頭貼放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他的舉動讓何絮芳愣住,原想推開他,但還是靜默的依著他。
「我好希望早點看到孩子。」
又是一驚,何絮芳被他的話震撼了一下。
「你是騙我的吧?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又怎么會真心想要孩子?!」
輕聲的嘆息,大衛似乎早已料到她會那么說,所以並沒有惱火也沒有反駁什么。他離開她的身子,順勢往地板坐去,揚眉凝視眼前惹他心亂如麻的女子。
第一次放任自己愛上一個女人,結果她卻是那么懷疑他的真心。
怎不教人覺得無奈?
「我……還很小的時候,父親就跟著別的女人遠走高飛,丟下我母親和我們兄弟兩人。或許是這樣的因由才讓澤堯恨透了女人,發展成偏激的性格吧?畢竟成長的歲月真的苦
不堪言;而我也一樣,這幾年來我從不相信愛情,或許該說是不相信女人,所以盡管我與女人親近,卻從不放下真心。」
他拉住她的手,輕緩的逗弄。
「但是你卻成了一個意外,我竟然那么放不下你,所以當你和澤堯舉行婚禮的那一天,我甚至有股沖動想劫走你,那時候還不知道原來這種心痛就是愛情。也就是因為這樣,
原本在你們婚后早該退出的我卻依然假冒澤堯的身分與你夜夜纏綿。那是種情不自禁的放縱呀!在得知你懷孕的時候,我雖懊惱著事情愈來愈復雜,但心里卻湧起一股抗拒不了的
喜悅,我是那么的渴望一個家、渴望著守護自己的妻兒呀!」
頭一回吐露心里的話,雖然不是感人肺腑卻也讓人感到難過,何絮芳動容的握緊了拳頭,不知該怎么面對他?
如果輕易的原諒他,會不會到頭來又傷害了自己?
她的愛放得太深,如何再面對一次傷害?!但……眼前的男人是那么誠心誠意,她真的動容于他的表白呀!
「絮芳……我知道我沒有權利要求你的寬恕,但我真的愛你,真的想與你相守一生。」
閉起眼!她想起往日的一幕幕。他曾用心呵護過她、他曾熱情的擁抱她呀!忘不了、忘不了……
「夏澤堯他……不肯離婚。」算是軟下了心吧!何絮芳輕聲的說。
「你可以告他騙婚,我會出面當你的証人。」
「大衛……」
他是真的在乎她吧!所以可以為了她不顧手足親情,只為還她一個自由之身。
傾向前抱住他的脖子,她決定再冒險一次,愛他一回。
「絮芳……」
她原諒他了?!
大衛清楚的感受到她的意思,忍不住激動的吻住她。這一生,他絕不再放手,而且要盡其所能的愛她、寵她,好補償自己犯下的過錯。
「對不起……絮芳,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彌補你。」
「大衛,你讓我覺得自己糟糕透了,我竟然像個浪蕩的女人背著丈夫跟情人玩樂。」她俏皮的玩笑話讓大衛皺緊的眉瞬間開展,還大聲笑了出來。因為他明白她已重新接納了
他。
「如果要我說,你確實……很浪蕩,在我懷里。」他的意有所指讓何絮芳羞紅了雙頰,原要氣惱的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捉住雙手,一個使勁,她跌入他懷里。大衛輕巧的將她的
身子壓向地板,迅速的擄掠她的雙唇,在她有所回應跟著吻舔他時,大衛更伸出手撫摸上那飽滿的乳峰。
明了他的意思,何絮芳連忙制止。「不……不行!這里是辦公室──」
「那又如何?」
「大衛!」想出聲抗議,但大衛比她快了一步。他熟稔的拉下她的衣裳,低頭吻住那嬌滴滴的櫻桃。
他的逗弄讓人陷入迷茫,只一下子,何絮芳已沉淪在那執意的撩撥中,意亂情迷的呻吟著,還伸出手攀住他,渴求更激烈的愛撫。終于知道自己根本離不開他,只有跟他在一
起,一顆寂寞的心才有綻放歡喜的機會。
「這輩子你注定是我的罌粟花,讓我無可救藥的醉臥在你的毒害里。」
「我卻寧願是你的野百合,默默的為你吐露芬芳。」
「絮芳……」
解開她的衣裙,他知道懷孕時不該做太激烈的交歡否則容易流產,所以強忍著滿腔的欲望,不敢太大膽的索取她的一切。
他的動作極為小心翼翼,因此更添溫柔,粗大的手指頭尋覓著那最美的神秘地帶,帶著狂情緩緩的愛撫著。
「嗯……」
很舒服。這讓絮芳閉起眼享受著。
看著她沉醉的神態,他輕笑,咬著那粉嫩的乳頭,要她更為迷亂。
「大衛……」無助的呼喚,沉醉的嚶嚀,她要他呀!全身不安的因子全覺醒了,徹徹底底的要求他的給予。
「你好濕,我可以要你嗎?」
「嗯。」她也期待著呢!
脫除身上的針織黑上衣,拉下褲子,他與她赤裸相對。俯下身抬起她的臀,抓住那細膩的雙腿分置頭頂兩旁,清楚的瞧見那美麗的三角地帶為他而展放,大衛亂了呼吸,再也
克制不住的侵入。
緩緩地、輕輕地,深怕她的身子承受不住。
在結合的剎那,她叫出聲,緊緊的抱住他的頸項,感覺他的碩大在她體內抽動,漸漸激發出奇特的騷動。
「可以嗎?會不會受不住?」大衛擔憂的詢問,聲音沙啞。勉強的克制讓他額上滲出汗水,多想奮力沖刺呀!但他不敢放肆。
「我很好,你放心。」擦去他的汗珠,何絮芳撫摸著他的臉頰,愛憐的親吻他。「大衛,我要你疼我,好好的疼我……」
她的話無疑是在他的欲火上添加柴火,再也按捺不住,大衛伏在她身上開始加快速度,讓他的男性特徵愈發充塞?
「啊……」
那股力道愈來愈強烈,何絮芳承受不住的叫出聲,好釋放全身的騷動,弓起身子靠向他,邀約著他吮含那顫動的乳房,讓自己更加享受大衛的挑逗。
對他,她迷戀極了!
抓住她的雙腿將它們並攏,讓那幽穴更形狹隘,讓他的沖擊摩擦帶給彼此更激烈的歡愉。
「啊!大衛!啊……」那激情來得太猛烈,何絮芳戰栗著,在情欲激狂中抓緊他的背,甚至留下深深的抓痕。
他的喘息融合在那嬌柔的呻吟聲里,他知道她是滿足的,與他一起踩著協和的韻律攀登殿堂。
而她看起來好得很,因此他更猛烈抽動,讓彼此的身子益發燥熱。
在這悠靜的辦公室里,他們沉溺在激情中,深深的、濃濃的擁吻著對方,不顧窗外星星已爬滿夜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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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我的車吧!」摟著何絮芳的肩,大衛親匿的與她一起走向地下停車場。他知道她累壞了,也懊惱著自己的欲望太強烈,竟克制不住的索求她的身子。
她該多休息的,在懷胎又感冒初愈的情形下。
只怪自己太自私!
歉然的撫著她的發,將她的頭抵靠著自己,他親吻了她的額頭。
「你……真的渴望孩子?」
「嗯。若是生男的就叫夏慕方,女的就叫夏慕荷,你覺得如何?」
原來他連名字都想好了,看來他是真的想要孩子。而她也明白那名字取自她名里的同音字。
那讓她窩心至極。
「我很擔心孩子的父親必須冠上夏澤堯的名字。」
他僵住了腳步,皺著眉頭看她,須臾才露出一抹安撫的笑容,「別擔心,我說了會出面當你的証人。」
「可是……如果這樣,你會被牽連。」她低著頭說,心里暗自決定不會采取這樣的方式。
「如果真是那樣,也是我罪有應得。」他放開她,掏出車鑰匙走向前去開車門。
「我不要這樣,你說過……你要守著我和孩子……」
何絮芳的低喊讓大衛揪緊了心,他轉過頭來歉疚的看向她,卻被她身后陰暗處沖出 的人影驚得發出警告──
「絮芳!快閃!」
什么?!
下意識的轉過頭,何絮芳正納悶著,卻被迎頭沖過來的陌生人嚇得驚叫出聲。那名男子抓住她的袋子用力一扯,似乎想奪取財物,何絮芳還沒從驚訝中回過神來,但雙手本能
地緊抓袋子,想保住自己的東西。
「絮芳,放手!」
不想讓她受傷,大衛連忙叫嚷,但那歹徒已亮出利刃,迅速的往何絮芳的手臂劈去。
該死的!
大衛狠咒一聲,心里頭頓時了悟。這人八成是夏澤堯買通的殺手,故意偽裝成搶劫殺人,好與自己撇個一乾二淨。
「啊!」何絮芳閃躲不及,只能不斷驚叫。
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一眨眼間,一道黑影阻擋在她身前,為她挨下一刀。頃刻,鮮血噴流,地面盡是血污。
「多管閑事!」
那殺手揮起刀,又是猛力一砍,大衛火速的推開何絮芳,自己卻閃躲不及,又被傷到,幸好這一次只是皮肉傷;不過之前那一刀讓他痛得都快暈倒。
「大衛!」
「快逃!去求救!」
何絮芳害怕的顫抖著,但還是轉身邁開步伐使勁的奔逃。她必須趕緊報警,否則……否則大衛他……
喔!不!她不敢想像!
靈光乍現,她手忙腳亂的邊跑邊由袋子內翻找出行動電話,立即撥號求援。
「別跑!」面露凶光的殺手想追上何絮芳,卻被大衛阻擋在前。
「除非過了我這一關,否則別想動她一根寒毛!」
「那還不簡單!」
傷重的人還好意思說大話!
殺手冷冷的譏笑著,揮舞手上的刀子,像只豺狼般往他而來。
凌厲的刀風掃過,劃斷幾根發絲,大衛喘著氣閃過身,然后出人意料的伸出手臂徒手抓住刀鋒,止住殺手的攻擊。
鮮血由他手心流出,順著刀柄流滴而下,他一咬牙,奮力的奪過刀刃,手心的傷口因而被切割得更加深長,幾乎深可見骨。
那殺手看著他的大膽不禁有些心驚,連忙退開身。「你……怎么敢空手搶刀子?!」
「你的雇主沒告訴你要躲開我嗎?」大衛冷冷一笑,反手將刀子在空中一轉,輕巧的握在手中。「我年少的時候曾經混過幫派,這種場面對我而言只是小CASE!」
「可惡!」見情勢不妙,他轉身想逃,卻被旋飛而來的刀子刺中小腿,一時痛得他跌伏在地,抓著小腿肚哀號。
這一點膽識也敢跟人出來混?!
大衛冷冷睥睨了他一眼,雖想轉身去尋何絮芳,但手上傷口讓他血流過多,一個腳步不穩,眼前漆黑一片,他終于忍不住往后癱倒下去。
病房內原本該是安靜的,好讓病人安心休養,但此刻受傷昏迷的大衛身邊卻圍繞著幾個員警,急于等候他蘇醒好做筆錄。
一旁坐著的何絮芳臉色焦慮,不敢離開半步,因為在急診室里她清楚的瞧見大衛手上那可怕的傷口。肌肉被銳利的刀峰劃開,鮮血沾染了整只手臂和衣褲,如果她不是極力克
制,恐怕也會嚇得昏倒在醫院。
他是為了救她!
一想到這點,就讓何絮芳難過得哽咽。到現在她終于相信他的真心,他是真真實實的將她放進了心里,才會如此守護她吧!
感動的抓住他的手貼放在臉頰,何絮芳只希望他快快醒過來,彷佛感受到她的乞求,大衛的手掌動了動,然后困難的睜開雙眼。
「大衛!」
一發現他清醒了,何絮芳忍不住激動撲倒在他胸膛上,哭成了淚人兒。
「別哭……」大衛想伸出手拍撫她,才發覺手臂痛得無法挪動,強忍著痛想安慰她,又發現床邊站著兩名刑警,明顯急著問話。
大衛看了員警一眼后又低頭看著何絮芳。「絮芳,告發澤堯吧!」
「什么?!」何絮芳納悶的抬起頭來,擤了擤鼻子,一時不懂大衛為何口出此言?
「那個人不是真的搶匪,而是澤堯雇來殺你的。」
「你說什么?」驚訝的叫出聲,何絮芳一時難以相信她所聽到的。有人要殺她?而且還是她法律上的丈夫?!
天啊!她到底是碰上了什么樣的妖魔鬼怪?!
「還記得之前你所遇到的意外嗎?那都是澤堯搞的鬼,他一心一意想殺了你好盡速接掌你擁有的一切。」
雖然是同胞手足,但大衛已經無法再為他隱瞞事情了!他真的走火入魔,唯一可以阻止澤堯的就是毀了他!
「聽我的!我留了那殺手一條命就是要他當証人,現在有我和他兩個人証,你可以去告澤堯教唆殺人和騙婚,如果勝訴了,你可以順利離婚,而他也會被捕入獄,就不會有機
會再害人,反過來說也等于是救了他。」
「我不要你受牽連!」一旦她告夏澤堯騙婚,那么大衛豈不也成了共犯?她不要呀!
「算我求你。」
「不!你說過要守著我、守著孩子的!」何絮芳控訴著,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對不起。但是我已無能為力。」
一句「無能為力」就想打碎她的夢嗎?
何絮芳不甘願呀!
他守護過她,現在換她吧!給她一個有夢的未來,她想倚在大衛懷中過一生。
何絮芳聽從大衛的話,告發了夏澤堯,但罪名是教唆殺人,至于他利用大衛來騙婚的事,她則只字未提,因為她不要大衛被牽連。
是自私吧!但她寧願放任自己的私心。
因為她明白失去了大衛,她的心也會被掏空的!
坐在醫院的休閑室里,大衛看著報紙,他清楚的知道何絮芳的用心,但這讓他更自漸形穢。
自己曾那樣殘忍的對待她,即被她用心守護著,怎不教他愧疚得無地自容?
配不上她呀!
這朵純潔的花朵該有一個更好的男人來守護,而不是他!
看了看手上的傷口,他一擰眉,在心中做下決定。
他消失了,徹徹底底的。
帶著尚未復元的傷口,大衛就這樣不告而別,讓何絮芳差點崩潰。
她的世界里早已烙印了那一個影子,如何承受他的斷然離去?
悲愴呀!如果他知道她的用情之深,怎能冷漠的丟下她一人?怎能呀?!
她的官司終于塵埃落定。夏澤堯以教唆殺人未遂的罪名,判處十五年徒刑,剝奪公權終身;而何絮芳也如願的與他辦妥離婚。
再次的請徵信社的人調查大衛的下落,唯一得到的消息是他曾回到長崎母親身邊,然后就帶著母親不知去向了。
日子在痛苦中度過,她也獨自面對分娩的到來。在手術室里痛不欲生的掙扎了六個小時,終于生下一名男嬰,母子平安。
何東銓興奮極了!這可是他何家隔了一代才有的男孫,這表示香火可以繼續傳承下去;但何絮芳卻狠狠淋他一盆冷水,因為她堅持孩子必須姓夏,就如同當初大衛想好的,如
果生男孩就取名夏慕方。
好想讓大衛看看孩子呀!
但他杳無音訊。
她不斷的在廣告媒體刊登尋人啟示,就盼有朝一日,他能回到她身邊。
至今她都很難相信他會如此堅決的離開她,那讓她的人生變得好空洞、好空洞呀!
孩子的哭聲喚回她的神智,她知道他餓了,因此含笑拉高衣裳讓他吸食母乳。
就算這輩子再也見不到大衛,也該好好照顧孩子長大,她會永遠記得那是他倆的愛情結晶。
她一輩子唯一的愛呀!
日本 北海道札幌
初冬時分,輕飄飄的雪花由空中緩緩降落,細細密密的鋪在地面上,讓此刻的天地顯得一片白茫茫。
雪花沾上了他濃密的發和一身的黑。
他毫不自覺,依然獨自跪在墓碑前。
離開長崎來到北海道,原以為可以逃避所有的痛苦,回到以前與母親相依相守的日子;但一個星期前,跟他相依為命的親人走了,他的世界只剩寂寥空虛。
冷冷的雪像是不斷的在提醒他的哀傷,空洞的眼望著墓碑,心頭的痛苦愈發加深。
算算時間,他的孩子快出生了,他不是單獨一個人,不是!這世界上的某個角落里還有著他的愛、他的至親,所以他不會是寂寞的。
不會……
「經理,你的私人信件。」曉彤搖了搖手上的信件,然后遞至她眼前。
當了母親的何絮芳,任何人都看得出她變得更成熟美艷,但那眼神里的淡淡輕愁卻惹人心憐。
她伸手接過信,納悶著什么人寫的?一撕開封口,一張紙片掉了出來,她撿起來看,才發現是張相片,整顆心瞬間澎湃洶湧。
那是一張拍攝她抱著小寶寶在公園散步的照片,將她的表情捕捉得好完美,她是那么的滿足、愉悅。
她連忙翻轉過相片,果然瞧見了一行短短的文字。
謝謝你為他取名夏慕方。
喔!天啊!是……是大衛!一定是大衛!
何絮芳激動的抓緊照片看,悸動的心情難以平靜。
那么多個月過去了,她一直沒等到他的身影,沒想到……他竟在暗處默默注意著她,還拍下那樣傳神的照片。
她差點忘了,他是攝影師!
這么說,他就在她身邊嗎?
「大衛……」
站起身往窗戶走去,彷佛想在人群中尋覓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啊!多渴望見到他呀!
渴望到心都痛了!
而現在他人在何方?
在何方呀?
懷著期待的心情等候大衛的出現,但三天過去了,他依然杳無蹤跡。心情由亢奮跌入谷底,何絮芳已不知該不該繼續期待?
或許他是有意躲開她,所以再怎么花費時間、精力,換來的都是一場空。
星期天的午后,何絮芳推著嬰兒車來到居家附近的公園閑晃,她必須出來透口氣,否則真的會悶壞。
小男嬰安詳的吸吮著奶嘴,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瞧著陌生的世界,粉嫩的肌膚光滑得惹人憐愛。她笑看著他,滿足的來到一座涼亭下。
挑了一處乾淨的石椅坐下,何絮芳將嬰兒車放置身邊,然后又拿出珍藏的相片癡望著。
她不懂,為什么大衛不出面見她?那時他還帶著傷勢不告而別,害她擔心死了,難道他都沒替她想過嗎?
就算不為她,也該回來看看孩子吧?如果大衛看見孩子一定會很開心,寶寶的五官完全像他,尤其那一雙眼簡直是他的翻版。所以每回一見到孩子的臉就讓人更傷感,滿懷的
相思無處傾訴呀!
無奈的嘆息,何絮芳轉頭看向嬰兒,為他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感到難過,卻意外的瞥見一雙棕色休閑鞋停駐在嬰兒車旁。她一愣,抬高了頭,就見他蹲了下來,俯身靠向小男嬰
,親了親他的嫩頰。
「笑了。你開心見到我嗎?小寶貝。」他朝著嬰兒說話,漾起一抹滿足的笑容,抓住嬰孩晃動的小手掌撫摸著。
絮芳眨了眨眼,眼眶里開始有了霧氣。
或許是幻覺吧?但……也許她可以奢望那是真實的。
周遭的落花美得像詩,緩緩的飄落身旁,她終于忍不住叫了出聲,淚水也跟著滑下。
「大衛!」
是了!是他!他終于回來她身邊!
在決定退出她的生命時,他回到日本,回到母親身邊,以為可以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就這樣繼續之前的生活。沒多久,苦苦等著夏澤堯歸來的老婦人終于失望的咽下了最
后一口氣。
大衛為母親守靈了三個月才拿出勇氣回到台灣,在這世界上唯一還讓他牽掛的,也只是在台灣的何絮芳了。
他不知她過得好不好,但一踏上台灣,他就發覺何絮芳一直在尋找他,透過報章雜志,甚至廣告看板。
他的心又活起來了!因著她的癡情愛戀。
想愛她、想看她呀!
于是他在她身邊兜繞了幾天,終于提出勇氣再次出現她眼前。
離開嬰兒,大衛站起身定定的望住她,眼眸里滿是溫意。看著她流淚,他愧疚的露出歉意的笑,然后伸展雙臂迎接那飛撲而來的身子。
「你好狠!竟然就這么丟下我……」泣不成聲的激動,讓人聽不清楚她在哭訴什么,但那模樣揪疼了他的心。
他又錯了。不該丟下她一人,不該呀!
「對不起。」
這一生,他相信自己終于尋覓到讓他沉淪、讓他感到幸福的女人。忘了過往的一切,他只想歌頌這份幸福。
永遠、永遠的……
支起她哭得通紅的臉,他吻上她,帶著堅定不移的溫柔輕聲呢喃:「我愛你……」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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